第二章(2/2)

    一个少年自外面进来,顽皮的踩在门槛上跳了一下,还未落地,抬眼看到姜奉月在此,愉快的表情僵在脸上,落地时没有支撑的住,踉跄两下险些摔倒。

    本来轮不着她,姜奉月有个哥哥叫姜谢,性情狂妄残暴,是典型的二世祖,小时候经常欺负她,不是小打小闹的欺负,而是给她留下童年阴影,让她夜夜做噩梦的那种欺辱,令人遗憾的是姜谢十四岁那年出天花病死,奉月没能亲手报仇。

    他向后退了两步,姜奉月伸手抓而不得。

    “不对不对,以后还叫我姐姐,叫他韩微。”她更正。

    沈溪的笑容又被姜奉月说的无影无踪。

    太玄刃的上一任主人姜奉月的爷爷也性情暴躁,七十岁时还在大街上因为要给孙子姜谢买一串糖葫芦而和人吵架,几乎大打出手,活活把自己气死了。

    姜奉月认出这是韩微存放在社中的法宝——雀羽扇,能役使火焰红莲,一把从少年手中抢了过来,仔细端详。

    算了,管他呢,反正不怪我。

    沈溪听到韩微说话,又甜甜笑起来。

    吃完饭再走?韩微想,可不能在这吃饭!自己早饭都没吃,就为了午饭能在江州找个酒楼,大吃一顿。玄鸟社成员们喜欢吃辣,韩微吃不了辣,厨师却不顾他,每天变着法子做辣油红亮的各色菜肴,因此他不愿在社中吃饭。

    “给韩微叔叔。。送这个。”少年拿出一把红灰白三色,如同彩墨渲染出的漂亮扇子,款式是折扇,许多被染色的纤细羽毛如同细丝一般,贴满两边扇面,据说是鸿鹄之羽。

    她性情暴戾,喜怒无常,发善心时连蝼蚁也不愿伤害,怒火攻心时却杀人不眨眼。不知是修习法术过多,影响了心性,还是太玄刃影响了主人。

    她将手中满满一杯茶一口气喝光,爽快的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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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寐的传送符箓已经修成,此次不需舟车劳顿了。”韩微道,梦寐是沈溪的字。

    “哎?姐姐,这个很贵重!”少年轻呼。

    她拉起韩微衣裳一角,细碎的花纹层层叠叠,凹凸不平的布料表面手指一摸,便知道价值不菲。

    “啊?哥哥不吃完饭再走么?”沈溪问。

    “什么?”姜奉月惊讶而嘉许的看着沈溪,“那种奇妙法术,你真的修成了?”

    “不敢。。可。。”少年转移话题,“韩微叔叔怎么还不来呀。”

    “昨夜玩的太晚,今天没能早起,嘿嘿。。”韩微道,他不想将宴会之事乱说。

    “沈溪,符箓呢?”韩微催促。

    姜奉月的怒气被他一笑化去一半,语气不快的说:“知道今日要出发,为何不提前来此,还要我等?”

    “奉月,等了多久?实在抱歉。”韩微微笑道。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直到快要吃午饭,厨房传来蔬菜进油锅的滋滋声,饭菜的香味飘进鼻子里,引得韩微腹中咕噜噜的响着。

    于是姜奉月成了姜生唯一的孩子,太玄刃与另一件法宝江河珠都成了她的囊中之物,而且家中藏书阁的密室也任她进出,如今她一介女流,早早超越了姜生,成了姜家的武力值担当。

    可没道理啊,姜奉月打扮爽利,和男子无二,又玩的是男子常玩的投壶,并不是刺绣之类的东西。。

    “难道我能摸坏了不成?你这孩子就这么看不起我?”她斜眼看去。

    然后抬起屁股,把坐在后面的一把长刀抽到面前,刀鞘古朴无光,是棕色木制,有很重的包浆。这是她家传的宝刀,名叫太玄刃。

    应该让沈溪叫韩微哥哥才是,不过姜奉月想起韩微那双狐媚眼睛与妖冶长相,和轻浮的性子,怎能担起哥哥、兄长这种称呼。

    符箓被他催动,上面符文发光变形,光芒大盛,飞到姜、韩两人额头,沈溪更加使用灵力,一刹那间两人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几乎呕吐,不知何时世界突然变形,四周变成漫山遍野的花与草,韩微勉强站定,将额头符箓小心拿下,叠起放入怀中,姜奉月则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剧烈干呕。

    姜奉月见自己说话,沈溪便哭丧脸,韩微说话,沈溪便笑个不停,心下有些恼怒。

    举手不打笑脸人。

    余霜是玄鸟社中掌管典籍、研修秘法的一个书呆子。

    “到那边再吃,快。”

    “叔。。哥哥!”沈溪亲昵的跑了过去,抱在韩微腰间,“太鸿让我送来雀羽扇。”

    “你这孟浪登徒子,”姜奉月知道韩微是好色之人,每天都和不同的女人共度良宵,但这回的确冤枉了韩微,“不说这个!为何不穿常服?这身衣服怎么骑马?你是去郊游么?”

    “沈家要发达了啊,”韩微叹道,“这样能传送人物的宝贵符箓,若拿到市面上去卖,一定价值千金,你这孩子成了一颗摇钱树了。”

    沈溪骄傲的扬起下巴,笑着说:“是啊,多亏余霜叔叔帮忙。”

    自己的父亲姜生不热衷于习武,而喜欢钻研政治,醉心谋略,爷爷传下的这把太玄刃就早早的落入她手中。

    两人扯皮间,一袭华丽衣裳的韩微缓缓从正殿与偏殿的通道中走来,活动着手腕,嘴角轻轻翘起,似笑非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丑死了,”姜奉月看他脸上哭笑不得,嫌弃道,“来干嘛?”

    “姜。。姜姐姐。”这少年拍打着自己手上的尘土。

    “沈溪,”姜奉月冲少年挤出一丝假笑,这是她微微发怒的标志,“你叫他叔叔,却叫我姐姐?”

    “余霜四十多岁,你叫他叔叔,韩微二十多岁,你也叫他叔叔?”

    此时姜奉月摩挲着太玄刃柄,似乎能与刀身共鸣,感觉神清气爽,被等待消磨光了的耐心又找回一些。

    姜奉月与沈溪都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着他,姜奉月横眉竖眼似是怪罪,沈溪则像是看见亲人一样,身形一振,精神三分,盯着韩微的眼睛都快发光了。

    “小辈不能对长辈直呼其名的。。”沈溪为难。

    “不是?以后记得叫我婶婶!”她话出口就后悔,‘婶婶’未免显得也太老了。

    她也没吃早饭,不然吐的就不是黄水,而是食物了,韩微无聊的想,不觉掩鼻。

    沈溪见他急切,从袖中掏出两张符箓,扔出去滞在半空,默念口诀,想来已经背的滚瓜烂熟,试验过无数次,才如此熟练。

    这叫做沈溪的少年发现一股杀气笼罩了他,全身汗毛竖起,不寒而栗,连忙摆手,表情害怕道:“不。。不是的,不是的!”

    韩微也温柔的抱着这个之前一直叫他叔叔如今却叫他哥哥的十六岁少年,他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姜奉月逼的他改了口。

    他疼爱的揉了揉沈溪头发,然后转向正瞪着他的姜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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