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朝雨浥轻尘(2/2)

    会有那一天的,总有一天,魏怀恩会彻底离不开他,他会是她最信任的心腹,是她最锋利的刀,是她即使有一天会讨厌,也甩不掉的附骨之蛆。

    魏怀恩瞥了低头站在门边的萧齐,招了招手叫他过来。东宫之中不能全都换成我们的人,那样反而欲盖弥彰。萧齐以后就是我的近侍,你就当他和之前在哥哥身边的陈公公一样,和我传递消息。

    他只能这样,这是他能偷偷冒犯的极限。

    水镜那么忙,帮主子上妆的事情,就让他代劳吧。

    但是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萧齐渐渐疯狂的目光骤然温柔下来。他听了听前殿水镜的动静,确定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之后,悄无声息地跪在地上膝行上前,用食指和中指捻起魏怀恩散落在床边的一缕乌发,送到鼻尖深深嗅了嗅。

    在魏怀恩补眠的时候,萧齐给自己设好了规则。癫狂的面目被遮掩在了平静的表象之下,他一直都擅长隐藏。

    小妾哆嗦着生生咽下,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抱着古琴的一位少年。

    就像现在这样好好守在她床边,在她熟睡时偷偷用目光描摹她的脸庞。

    听说是这个小内侍救了主子?水镜推着魏怀恩坐下,问起了萧齐。

    指尖的炙热温度落在少年的两朵红樱上,在少年不自然颤抖时,又是一个耳光落在他清隽的脸上,霎时红肿了一大片。你的身体可比你识时务得多。

    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和软弱说再见吧,魏怀恩,你总不能输给一个阉人。

    真想再像昨夜一般

    但在那之前,他得收好自己的心思。

    听水镜说,下午主子要扮回公主。

    他肖想她,她从第一眼就知道。就像她肖想那个皇座,一样的野心与疯狂。

    男人的呼吸慢慢靠近,勾着少年的下巴吻了下来:除了我这里,没有人会接受你,懂吗?

    即使他是连阳光都照耀不到的,被宫中层层砖石压在地底的荒草,只要他一点一点把砖缝中的泥土推开,哪怕身心都扭曲到无法辨认,他也能沾染那一线阳光。

    就像被朝雨溅起的微尘,一有机会便扒在她的靴上,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向她不断凑近。

    嘶啦!男人把他的衣襟直接撕破,露出他胸前还未消失的爱痕。少年脖子一梗,却丝毫不敢有反抗的动作,只能咬紧牙关盯着腿上的古琴。你能装一夜,装十夜又如何?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萧齐抿了抿薄唇,这是他能做出的最明显的笑。

    一想到在东宫之中,甚至在外人眼中,他萧齐都能堂堂正正和真正的魏怀恩形影不离,他就激动得想要大叫。他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有那么多事务要熟悉,有那么多绊脚石要偷偷处理掉,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那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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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歇息?我是该歇息了。男子撑着矮桌缓缓起身,扫视了一圈众人丑态,又把目光锁定在了还衣衫完整的少年身上。

    一些尘土味,还有昨夜她殿中熏香的味道。萧齐小心地放下这缕发丝,帮她拉上被子,盖住了那只被他的唇舌舔吻过的皓腕。

    宫外西山下的一处奢靡苑囿中,彻夜的欢乐才刚刚结束。

    水镜点点头,和萧齐交待起了事宜。魏怀恩则在审过礼单,处理好密信之后,走到后殿开始补眠。

    水镜借着公主身份,有很多东宫的事情需要她亲自过问。所以,萧齐顺理成章地去了后殿,守在魏怀恩床边,丝毫不觉得同样连夜赶路的自己也需要睡眠。

    水镜早就等在东宫里,在她进门的时候,正坐在殿中侧位和垂手而立的萧齐说着什么。见她到了,水镜马上带着哭腔叫着哥哥扑进她怀里。萧齐很有眼色,关上了殿门挡住了外面无关的视线,让魏怀恩能放心和殿中的心腹交谈。

    主人,该歇息了。少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出声劝道。

    他一回东宫就洗了澡,给伤处上了药。东宫里留下的宫人很是上道,争先恐后地巴结着这位新晋宠臣。权力的滋味很好,虽然比不过魏怀恩允许他亲吻她手腕的激动,却让他头一次体会到了被其他宫人行礼的飘飘然。下马时的痛楚和魏怀恩的皱眉虽然历历在目,但他尚能从其他地方得到一些力量和慰藉,让那在心中隐秘扭曲的妄想不至于彻底死掉。

    宾客揽着舞娘或是娈童睡得东倒西歪,而醉眼迷离坐在主位上的男子接过一封密信,看完之后便撕得粉碎塞进了匍匐在他脚边的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妾口中。

    少年留着眼泪瞥着一个醉晕在地,却和埋在他心里的明月有着相似眉目的人。认命地抬手伸进了男人的衣衫之中。

    兄妹之间不能总是见面,以前哥哥的近侍陈公公就没少帮哥哥把前朝之事传递给留在后宫中的她。那次刺杀让东宫中人折损许多,陈公公也在此列。

    但是他不能。

    做完这些,他捂着胸前缓缓站了起来,因为兴奋而变得粗重的呼吸还是泄露了他的激动。

    下午,她还要回归公主身份,去父皇和后宫前演一遭戏,让太子和公主的双面戏码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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