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芙蓉面(1/8)

    天香阁的后厨,师傅炝着锅,燎点星火。烧热的底油锅中加入姜片、葱段、辣椒末等煸炒出香味,横向切片的猪后腿肉放入油锅中,搭配了师傅秘制的豆豉酱和螺丝椒一起翻炒变色。

    盛出来刚装了盘,便被小二端走,踏踏踏踩着木制楼梯,一路小跑送进一间暖阁。

    “沈二爷,您的菜齐了,慢用。有什么事儿叫一声,小的立马过来!”小二赔笑着退了出去把门掩上。

    “最近府上事情太多,耽搁了这么久才给王兄接风,我先自罚一杯再敬你!”沈祁安给自己斟满了两杯,一饮而尽。“奔波一年辛苦了!”

    王晚漾也甚是好爽举杯痛饮。“此番能有所收获,倒也不辛苦。这赤土国四季如春,大宁城像个冰疙瘩洞,我一时啊还有些不适应!说来倒也奇了,赤土国如此炎热,竟能盛产冰片那炎凉之物!”

    这王晚漾是沈祁安刚接手沈家商铺的时候结识的商人。商海浩瀚沉浮,唯有以智才能谋利,唯有以信才能立世。而王晚漾便是这般智信双全之人,沈祁安和他共事倒也省心不少。

    王晚漾同样也非常信赖沈祁安,这刚行过冠礼的少年郎倒比他这个从小在水上跟着船队漂流经商的人还要有胆识有谋略,借助沈家之势,对市场动态了如指掌。两个人珠联璧合,短短几年便把商铺打理的无人可敌。王晚漾也漂泊得少了,还在大宁城娶了妻,安了家。

    一年前沈祁安来问他愿不愿出去跑一趟,地方挺远,商船和随行队伍一切费用由他来安排,去那赤土国进购“冰片”,还得建立一条商链,保障那里的人能够提供稳定货源。“冰片”那东西既能入药,也能制香。小小一点,便得让人拿金子来换。虽远去赤土,但这一行,直接让人赚的盆满钵满。回来之后王晚漾就去置办了套气派新院子,也算是离家多日,对妻儿的弥补。

    王晚漾也是好奇,怎就沈祁安发现了如此商机?

    这还得从去年中秋佳节说起。沈府一家进宫庆贺。宴席上,沈祁安见官家手里摆玩的金属香囊甚是精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上前祝酒时恰巧旁边侍奉的人正往里面添香料,那香料竟是像冰块一般。东西瞧着眼熟,仔细想想,这不是崇安寺下那癞和尚拿出来装神弄鬼“龙脑”嘛。癞和尚手里捧着洁白似雪的东西,到处说那是神龙的脑子,可治百病。旁人见了骂道:“这不就是一块水晶石头吗!”癞和尚让他凑近了闻,居然还有股香气,经久不散。要知道石头又没有味道,这东西倒是怪了。于是有人将信将疑,大孝子花重金买了研磨入药,竟然真治好了他老母亲的中风痰厥之症。这事儿便一传十,十传百成了件玄事儿。

    沈祁安从小进宫就多,又是个顽皮泼猴,和宫里的人早就打成一片。下了宴,便缠着那侍奉的人,好哥哥长好哥哥短,打听到原来那龙脑就是赤土国进贡的冰片。沈祁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仔细调查研究了一番,冰片可制香可入药,民间虽有,也得费工夫在大医馆花重金才能买到。要是能大量采买冰片,在沈家香料铺子上货,必是一条好路。于是沈祁安就策划数月,安排好商船和商队去了赤土国。

    琼浆玉酿,流杯换盏。王晚漾还没举杯呢,沈祁安一杯又一杯地灌自己。本来王晚漾还觉得奇怪,后来一想他大哥今天成婚,只有他不受待见,亲事也没人去说,孤家寡人一个,借酒消愁倒也正常,便也未曾阻拦。王晚漾喝得尽兴,仍有一丝清明,匆匆告了别,回家陪妻儿去了。

    站在外头候着的花妈妈见人走了,忙推门进来,恐再失了沈二这钱罐子。毕竟他可是好几日未来了,花妈妈私下算账算得心里都不舒服。

    “我的爷,怎么不唤人来伺候?新来了个官儿,名叫青儿,那模样美得数添香阁之最!我叫来您瞧瞧。”花妈妈脸上堆着笑,抹的粉都浮了起来。

    “什么美人?”沈祁安吃酒吃得上头,他抬手撑着脸,看花妈妈的眼神都有些迷离。

    花妈妈拍了拍手,一位赤着脚的小郎官便走了进来。他那脚踝又白又瘦,颇有骨感。裸露在外的腰腹上挂了一条缀着宝石的银链子,细腻的皮肤上珠光闪烁,谁看了不眼馋。小官眼里含了秋水,深情脉脉看着沈祁安,赤裸裸地勾引他。

    可那沈祁安现在喝成个半死不活,说话跟个金鱼吐泡似的,“花妈妈,什么美人!你莫不是诓骗我呢!这小官儿是不是有眼疾?怎么这般看人!”

    那青儿听说沈二爷出手最是阔绰,,央求花妈妈引荐,还细细一番打扮。本就是受人追捧的角儿,哪受得了这番数落,听了这话脸臊得通红,急忙掩着面转身跑了出去。

    花妈妈见那青儿入不得沈祁安的眼,又哄到:“爷别急,我去叫真美人儿!马上把圆儿叫来!”在外头候着的小二忙不迭跑去叫人。

    这圆儿名叫章圆,是位癸君,爹爹是个买字画,病逝前把他嫁给了个小官吏。章圆婚后刚怀孕便被争风吃醋的小妾构陷失了孩子,结果大出血,郎中说伤及根本,往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那狼心狗肺的官吏便休了他,使他流落街头,最后被花妈妈捡了去。章圆不是倾国倾城的颜,可温柔体贴,柔情似水,费了心思对人好,让沈祁安得了许多安慰,每每来这添香阁总是叫章圆作陪。

    “圆儿倒是个美人!”沈祁安拿了根竹箸,闭着眼睛,眼下全是醉酒后的酡红,他一下一下敲着杯盏,耍起酒疯。“芙蓉面,冰雪肌,生来娉婷年已笄。袅袅倚门余。梅花半含蕊,似开还闭。初见帘边,羞涩还留住;再过楼头,款接多欢喜。行也宜,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1]”

    沈祁安原本音色清润,喝醉了酒倒是显得有些温暖,哼唱的小曲儿悦耳动听。花妈妈虽大字不识几个,好歹听得懂这是在夸人这儿也好、那儿也好、什么都好。但是她怎么就没瞧出来章圆有那么好呢,单论模样还没青儿好看,这沈二才有眼疾!花妈妈悄悄翻了个白眼。

    章圆进了暖阁,其余人很有眼力见儿地退了出去。

    章圆扶着脚步虚浮的沈祁安上了床,落了床幔。他细心替沈祁安脱去衣衫,又拿了绢布擦去沈祁安额间的细汗。

    沈祁安生得剑眉星目比平日里伺候的肥头大耳可俊美多了。章圆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含住沈祁安的唇瓣,用舌尖轻轻舔着唇缝。沈祁安无意识地张开了嘴,那尾舌便灵巧的钻了进去,勾着沈祁安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吮吸着。

    章圆动情至斯,转身趴在床上,塌着腰,撅起圆润的臀,将那翕动着的小穴对着沈祁安。章圆手伸后头,在淫水涟涟的穴口打着圈。手指进到水润的甬道抽插着,章圆专门往那敏感处捣,刺激得自己腿肉都打颤儿,娇气微喘。

    按理说,沈祁安早该扶着他那硬热的麈柄进来,好好杀杀他穴内的痒处。章圆埋怨地转头望过去,谁知沈祁安靠在那儿皱着眉,闭着眼,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章圆不甘心,褪了沈祁安的亵裤。那活儿虽未勃起,却仍然粗大。章圆撸动了几下,还没反应。于是便低下头趴在沈祁安的腿间将那物含在口中。温热的口腔紧紧裹着龟头,舌面讨巧地舔着精孔又一路向下细细吮着柱身和那两颗卵蛋,粗硬的阴毛扎得他小脸泛红。章圆一手握着沈祁安的鸡巴一手揉着自己的乳头,还用那龟头一下下蹭着乳孔,嘴里忍不住泄出呻吟,甜津四溢。

    抬头一看,沈祁安倒是真歪了脖子醉死过去,章圆如此卖力伺候着他的硬物,那东西却像个蛰伏在黑丛中的长虫一样头都不抬一下。章圆虽然气,还是不忍心放任沈祁安歪着头靠着床柜睡,他把他放倒在床上,拉着被子将俩人赤裸的身体盖住。章圆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整个人埋进沈祁安怀里。

    烛影摇曳,床幔里面渐渐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天色将明,添香阁轮班的厨子上了灶房。

    他用温水泡了些海带,转身在案板上切了一块早早就去采买好的鲜牛肉,将之捣成肉末。中火热了锅子,倒入芝麻油和肉末配合着翻炒,随后加了酱油和盐调味。海带泡软切丝放进锅里,再往里放水一起炖煮。待到煮沸,分别盛到一盅盅砂锅里保温。由小二儿拿着木托盘端着,将这鲜美的醒酒汤送到在添香阁留宿的客人的暖阁之中。

    小二儿轻轻推了门进去,瞥见绣帐内,人影交缠,气喘连连。那小二儿听了不免害臊,连忙放了托盘退了出去。

    却说那帐内,章圆翻身坐在沈祁安的胯间,伸手扶着那勃起的硬物一点点往穴里送。温润的甬道里层层媚肉紧紧包裹着麈柄似的柱身,尽入至根,爽得沈祁安头皮发麻只得用力按着那柳腰,使劲攮他心子。章圆那淫水一阵阵浇出来,瞪目吐舌,一声又一声浪喊着:“亲二爷哎……慢点,要,要坏了。”

    “骚货。”沈祁安非但不停,还扇了一下他那发颤儿的乳肉,用手捻着那樱桃般的乳珠。章圆深深喘息着要寻沈祁安的唇瓣,沈祁安却将他推到在床榻上,并了他双腿架在自己肩上,举腰展力,纵自己那活儿捣入流水的花心中用力研磨,整根抽出又整个送入次次抵住癸君的孕腔,阴囊打得那臀肉连声响亮。章圆哪儿受得了这般刺激,自己那玉茎不知泄了几回,浑身儿似化成了水儿的蜜桃儿,百媚千娇任沈祁安采撷。

    沈祁安抽送百十下从那骚穴里抽出来,擒了章圆的脖颈,把那活儿送到他嘴边,用龟头蹭着朱唇。那物生得粗大,章圆双手捧着,嘴巴吮得咂咂作响。沈祁安按住他的头把鸡巴送进深处一泄如注,章圆被那浓腥的精元呛得小脸通红,扭过头猛咳了几下,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沈祁安攥住脚腕拉过来压在身下,那硬度不减分毫的麈柄有送入股中。

    那活儿将后穴塞得满满当当,章圆也爽利,喊道:“二爷,操烂我罢……”

    沈祁安抓着那发面白馒头似的屁股尽兴地抽送,将章圆操得吐着舌尖,甜津都流到被褥子上。

    正是:汗浸浸,喘吁吁,几番鏖战贪淫欲,绣花帐里百媚娇。

    沈祁安在添香阁厮混了几日,便回了沈府。那章圆花妈妈一众虽有不舍,但毕竟到了年下,还能拦着人不回去过年?

    章圆赤脚踩在地上,那白玉柔荑般的手,为沈祁安那白绫袄子的衣带系上了个花结。他眉目含情地看着沈祁安,“爷记得常来,圆儿心里总想着你。”说罢,又去拿了那青骊色云纹的直衣替沈祁安穿上。

    “圆儿?”沈祁安唤了一声,章圆抬头看他,他又不说话了,沉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章圆才不会去揣测什么,只偎在人怀里,“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酴酥沈冻酒。晓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佳人重劝千长寿。[1]《玉楼春·己卯岁元日》宋·毛滂明儿就是除夕了,二爷过个好年。”章圆因着父亲的缘故读过几年诗书,倒是比别的官儿少了那几分艳俗。

    沈祁安回过神儿,笑了笑,解了身上佩戴的银香囊送他。章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香囊只葡萄般大小,却被能工巧匠雕了个花鸟纹镂空的外壁,内部上下球体,一侧以钩链相勾合侧以活轴相套合,一侧又设两层银制的双轴相连的同心圆机环。如此,香料放进去便是怎么都洒不出来了。

    章圆凑近闻了闻,一股薄荷混着松木的味道飘了出来,这和沈祁安身上的味道一样,有些寒凉之气,但清冽不失刻薄,肃穆不失缠绵,别有一番滋味。

    沈祁安捏了捏章圆的脸蛋儿肉,调情的话张口就来,“我不能来,就让这个小玩意儿留在你这儿陪你。”

    这话给抱着他那灰狼毛大氅候在一旁的侍从月风腻得直犯恶心,能把付嫖资说得这样多情如蜜的,全天下怕是只有他家二爷了。

    出了添香阁,月风将大氅盖在沈祁安身上。

    “马你牵着,我们走回去罢。”

    天色还未全亮,宣荣巷子上支起早摊儿的倒不少。沈祁安一路走一路看,月风牵着马跟在后头好奇他家二爷到底在瞅啥呢?

    “月风,我差人派给钱庄头的银子可都分出去了?怎不见他来报?”

    钱庄头是沈祁安新派任的代表沈家管理农家土地和收成的,这钱谨名如其人,置办起事儿来慎之又慎。原来那庄头李大看着沈榷为官之道侃侃而谈,主母一心只扑在病孩儿身上,便起了歪心思,仗势欺人、偷奸耍滑,在他手下的农户们都苦不堪言。李大那神仙日子还没过够,沈祁安便开始上手掌管沈家大大小小所有庄子田地。李大原以为这毛头小子能有什么能耐,却不想他行事雷霆猛烈,李大这擂台还没站上去呢,就被沈祁安踹了下去,连根拔起。凡是与他一起压榨农户的,都被沈祁安送去蹲大牢,在里面好好领了一番教训。

    “钱庄头送信来说了,农户都谢二爷的赏儿。连着几日大雪,雪后难行,说是过几日要亲自来给二爷拜年呢。”

    “大家一年到头都不容易,封个小钱儿就当讨个吉利。”沈祁安说着说着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看向一个烤红薯摊儿。那红薯的香气在寒冷的冬日里弥漫,令人忍不住靠近。

    沈祁安掏钱买了一个圆圆胖胖的大红薯,转头问月风要不要。月风摇摇头,他可是吃饱了早饭才来接沈祁安的。

    沈祁安左右手来回颠倒着拿那烫手的红薯,红薯皮烤得焦黄酥脆,轻轻一掰,里面便是那冒着热气的黄澄澄的果肉,入口即化,甜香四溢。

    月风牵着马跟在后面,一脸为难地看着沈祁安顾不上烫大口大口咬着红薯,嘴角忍不住抽搐。让人瞧了谁知这吃东西像那戏本上演的猪精吞人参果般的馋猫,是沈家二公子。看他吃得那么香,月风有许多话想说,算了还是不说了。

    吃完一个沈祁安意犹未尽,甚至还想回去再买一个,月风赶紧拦住。“二爷,正堂摆了饭,您去用点儿。”

    “有古楼子吗?[2]”

    古楼子是沈祁安冬日最爱吃的吃食。小厨房的厨娘擀了面皮,用庄子送来新鲜的羊肉剁馅儿,往上涂抹一层羊肉馅儿和椒豉,在擀一张面皮盖上,最后抹了油撒上芝麻放入鏊子里烤。那外酥里嫩的鲜香美味能让沈祁安忍受和他爹一起用膳时的唠叨。

    月风哪有时间去正堂看主人家吃了什么,但为了赶紧把这尊大佛哄回家他忙不迭地点点头。

    把沈祁安送到沈府内的垂花门,月风便以要喂马为由忙跑走了。

    正堂内摆了张黄褐色的榆木饭桌,沈榷坐在正位,宋熙宜和沈知聿分别坐在他左右两边,新过门儿的小嫂嫂坐在沈知聿身旁。

    沈祁安远远看着那一家子和和美美坐在那里,仿佛这沈家没了他最好。顿时气得眼眶都红了,他紧紧攥着双拳。默默看了一会儿,松开手,哼了一声,嘴角勾了一抹笑,快步穿过游廊往正堂走去。他沈祁安岂是肯受委屈的主儿。

    沈祁安晃悠到人跟前,朝主位随便行了一礼。看着沈知聿开口道:“大哥气色不错,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几天未见都能下床走路了。”

    宋熙宜看见沈祁安恨不得将他生吞了,又怎么能容忍他在这儿冲着自己亲生儿子阴阳怪气,她刚要发作,沈榷却先发了怒,“天天跑哪里鬼混!一身酒气,让你做生意又不是让你把自己喝死在外头。我不让月风去寻你,怕是过年我还得拎着礼去你哪儿给你拜年!”

    添香阁是个大酒坛子,哪怕沈祁安昨个儿没喝几杯,也染了一身酒气胭脂香。沈榷皱眉,“月风哪去了?让他把你带下去好好沐浴更衣!”

    沈祁安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骂的人不是他一样,搬了一把撤在一边的多余的椅凳,坐在姜沅旁边,“爹,我等会儿去洗。我饿了!你们这么一大桌子菜不让我吃,也忒小气!”

    沈榷听他喊饿,也不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人往沈祁安面前添了一副碗筷。

    宋熙宜脸色气得发白,她扔了玉箸,准备起身,谁知却沈知聿开口说:“祁安,这道腌笃鲜你一定没吃过,尝尝。”

    沈知聿仍是一脸病样,反倒显得愈发温润如玉,说起话来也是和风细雨。他拿了瓷碗和调羹准备帮沈祁安盛汤,一直默不作声的姜沅接过碗,“爷,我来罢。”

    沈祁安其实进来就注意到了姜沅,冬日里一袭天缥色的圆领常服,倒是称得人白净清冷。他盛汤时露出一截羊脂白玉似的手腕,看着更像一块冰了。姜沅把碗递到他面前,“二爷尝尝。”

    沈祁安确实没喝过这样的肉汤,口味咸鲜,汤白汁浓,腌肉酥肥,莴笋清香脆嫩,鲜味浓厚。用这一碗拜过了五脏庙,浑身舒坦极了

    “这是沅儿家乡的菜,他今天早起做的。是不是尝着新鲜?”沈知聿见他一碗见底,便知道他喜欢。

    沈祁安点点头,“确实好喝,沅嫂嫂手艺不错,大哥以后可有口福了!”他虽嘴上夸着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沈知聿的话,再没去盛一碗。

    因为沈知聿的主动示好,饭桌上的氛围柔和许多。沈榷看着这兄友弟恭的和睦样子很是满意,叫书柏捧了个匣子过来。

    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三枚玉佩,两枚狮子头纹的方形玉佩,一枚莲花纹的豆形玉佩,那玉佩细腻温润,色泽清透,雕刻精美,一看便知是极品。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1]今年过年我怕是不能在家,这三枚玉佩就提前给你们仨罢。”

    三人站起来了一齐行礼谢过,沈榷看着这皎如玉树临风前[2]般的人儿自然是喜不自胜。“坐罢,坐罢,行什么礼。”

    “主君,这大过年的怎还要出去?官家昨个儿找你,可是为了这事?”宋熙宜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了原来的情绪。

    沈榷叹了口气,“今年天怪得很,咱们这儿都下了这么大的雪,再往北边雪更大了。听说畜养的牲畜都冻死了大半,更何况是人。朔州的官员连连上报,怕是这雪灾严重得很。官家忧心忡忡,昨个儿叫了许多人进宫,商量着拟了一份前去赈灾的官员名单……”

    宋熙宜一听雪灾那么严重,不免担心。“可这天寒地冻的,我倒要进宫问问皇兄哪儿就需要主君亲自去了。”

    “雇驴冲雪非容易事儿,雇一头便要日费青钱八百文。这雪花花的白银从国库流出,官家总是要派人跟着的,怕有心术不正的赚这灾难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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