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穿刺(回家继续做?剧情)(3/8)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只是现在,有一些不得不去处理的问题。请相信我吧。”于心的话总算让王释诚安了心,但她发现于心和自己想的是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那天晚上,王释诚做了最后一个春梦,主角不是陈于心,而是让她惹祸上身的那个女孩,她叫徐越安。

    和记忆中的长相一模一样的小圆脸,眉毛和眼睛都很淡,和所有青春期甜妹一样,笑起来有着很多的酒窝,只是她不爱说话、爱独处,不熟的人会以为她脸很臭。至于最奇怪的地方还是永远挂在她脖子上的录像机。她和以前一样,总是拿着相机毫无顾忌地拍,以至于显得有些不通人情,标准的、高中时期特有的weirdo,王释诚感觉她有些喜欢自己。

    不是吧,女孩,你原来会说话呀。和她一样腼腆的,王释诚也时常以为自己的内心活动能被所有人听见,所以她也很少说话。她看着面前只会眨巴眼的人,原来一个和自己不聊天的女孩也可以很性感。

    王释诚咬冰淇淋脆筒的那张照片,她打印出来夹在了书里,拍立得大小的胶卷照片藏得很仔细。

    还是被聒噪、没有边界感的女高中生翻了出来。嚯,原来你喜欢女生啊?大家闹开了之后,王释诚才忽然发现即便沉默寡言,也难以避免成为无聊高中生活的谈资。

    不过这次她去了一个安全的环境里,即便人的品性不至于那么坏,爱八卦之心皆有之。没有那张讨人厌的脸,加上对那家伙的好感,她也半推半就地没有反驳,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她们谈恋爱了。

    那是在午休的教室里,按规定所有人都应该回寝室午休,但是王释诚从来都睡不着。教室正在在走廊的最末一间,隐蔽而吵闹,在没有学生的时候,只有隐蔽。更妙的是,投影仪能接上网线,每个中午,她能看上一些90分钟左右的电影,对那个时候的王释诚来说,这样偷着乐是索然无味的高中生活中“乐”的最高形式。

    王释诚在夏天的一个午间被人抓包,徐越安神出鬼没地跑来了教室里。她以为这个秘密永远是一个人的,偌大的一间教室在她进来之后突然很局促。

    日光很强,她偷摸进来把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王释诚吓了一跳,现在是在暧昧吗?侯麦的电影太漫长,以至于她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她手里有若有若无透进来的光,或者说温度太高的手,一下就把王释诚的脸烧红了。

    她坐在她的桌前,浓重的法语还在她们两个耳边嗡嗡地响,其实这时候,她已经后悔看这样又臭又长的爱情文艺片了,恋爱啊,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谈的。她看到她因为晒过了太阳、又舔过嘴唇之后,湿漉漉、亮晶晶、暖呼呼的嘴唇,王释诚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很爱吃冰淇淋的。

    但她忍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身上勾了两圈,她想她自己现在应该也很急色吧,难得这一切是被她的肉眼而不是相机镜头记录下的,她被她看得身体麻麻的,像是有蜻蜓在心里飞那样,根本捉不住自己在想什么。她感叹,她不止是漂亮而已,还有一种天然的纯真,忍不住要让人去捏碎。这种想法很多就被她吞咽了下去,不应该出现的念头,不能够细想。

    等她听到她们的第一句交谈的时候,她才懂,那家伙的纯是装出来勾她的,心是黑的。接吻?你看我的嘴,好久了。”每一个听起来都是中文,串在一起倒像是哈萨克的语言了,这回她的眼神倒不那么淡,却和新疆人一样浓了。王释诚舔了舔自己的唇,刚定下心要说拒绝的话,她反而主动了。好不应该看侯麦的恋爱酸腌菜电影。现在自己也沾惹了花粉过敏症了。

    在她有点羸弱的手抓住腿之前,王释诚都好想问她,到底是要怎么样?用她的话来说,“你、我、冰淇淋、照片、怎样?”

    但王释诚读得不够硬,没有她的脸那样冷和臭,娇态让她觉得随便怎么样都是可以的,这不是偷情,这是酸腌菜电影的角色扮演。

    “你,喜欢我,什么?”王释诚试着模仿她的语言系统,她很好奇现在这幅暧昧模样,有没有必要。

    “奇怪。你很。喜欢。”她偏着头的样子,很像萨摩耶犬。

    刚好那周,她的座位靠窗,于是她们去了阳台嗅嗅互相的鼻子。日光照在她的唇上,看起来闪闪的,等她俯身跪在她面前,亲到她内裤的时候,王释诚才感觉冰。那像是一条缺氧的鱼。急、但轻柔。她伸手去摸她的手,手指间或勾住又分开,她的舌头也是这样。

    这时候她的脸忽然和陈于心的合上,王释诚从梦里呢哝了几句,原来她就是陈于心啊。她睡得有些不安稳,她只想留恋那一刻的全心放松,现实总是很扭曲,会把性爱都变得狂野。隐约她感觉,徐越安从梦里出来,附在了陈于心身上,吻上了她的唇。

    她不想管,用手指的话很容易感觉全身都被调动,因为徐越安或是陈于心总是会看着她的表情忽而沉醉忽而拧紧地摸着要命的小圆点,然后吮吸,就像在舔甜筒那样,因为美味而无暇顾及流在手上的、化掉的奶油。王释诚在夜里流泪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的那种水也在流。

    梦境忽然变得很阴森,又是张实繁的大房子里最爱放的电子音乐,也说不上难听,但总是让她觉得吵耳。王释诚一愣神,阴部的感觉更加强烈,哭得一抽一抽的、湿答答的小妹妹,她感到自己化得有点太快了,说不上是眼泪还是水,她感觉都流干了。

    徐越安那张淡颜的脸上,原来也有冷漠的时候,完全没有半点表情,被冻住了。原来根本没有出现过徐越安这号人吧,她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了,从始至终只有张实繁,斯的哥尔摩症是疾病,原来自己在梦里也健康不起来。

    想起来她那张脸就恶心,王释诚从梦中浮了出来。转身想要向枕边人寻求一个拥抱,却抓了个空。

    王释诚的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仍然在梦中,等到更加真实地摸到身旁已经凉透了的被子,她才知道自己错付了。所以真相是她不配分享的吗?

    但她不信,不信一向有始有终的人会在半夜里扔下她逃跑,她想或许这其中另有原因吧。比如,她其实也并不想擅自辜负的,只是和她所说的一样,要去处理一些事,之后就会回来;或者就像她莫名其妙地给她救赎一样,她也会和她来时一样,莫名其妙地消失,早该相信她的话,不要把任何人当作寄托、救赎。

    要是说到更坏的一种,她在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却忍不住已经相信。所有的事,真只是三千万拱火的吗?还是说其实于心和她的姐姐,也曾和自己和她一样,那样亲密呢?

    烦躁的夜窜起热了,她喝着床头柜上凉透的水,一下就被冰醒了。王释诚终于也总算明白,她已经过了那种伤心了,自慰就会好起来的年龄了。

    久违地,她摸出了小玩具上一格的抽屉里的打火机,一根烟的时间她就想明白了:话还没有说完呢,不管怎么样都先找到人再说吧。

    久违的一次,王释诚比李淳岸还要早到现场,之前也并非她不敬业,是她想躲着那个阎罗搭档远远的,避免撞见她暴力执法,摊上那些不该她的事。

    自苏醒过来,她就开着车飞驰在她们散心时最爱去的滨江公路上,她希望她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却没有半点人影,她不停地寻找着,直到夜间的出警电话打来了。

    滨江别墅群里的一间独栋,发生了枪击案,死者的亲属在听到响动后就报了警。由于正处深夜,且楼距较宽,还没有惊动邻居和物业。王释诚到达的时候,就被前院过于明显的刹车印吸引了,轮距很宽,她觉得是一辆suv仓促停车又仓促驶离,在进去之前,她就已经拍了下来。

    案发现场的飘窗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比尸体还显眼。从已经空了的窗框还可以看出房主为了采光花足了心思,整整两米高的弧形玻璃,如今全碎成了片。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穿着背心的男人,棉被上有很多弹痕,男人的胸口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沁透了被子。貌似凶手是入室枪杀的。

    在高档别墅区的枪杀案总是容易成为社会议题,再加上死者更加敏感的身份,张天宇,前日被枪杀不久的房地产大亨张瑞的私生子,如果见报了,那这案子的压力就非同小可了,王释诚为自己的离职申请批准意见书捏了一把冷汗。

    这样的消息和家属叮嘱好了,还有封得厚实的可能性,但等到做笔录时,她就知道她在痴心妄想。

    死者母亲在哭天喊地之后,大有一股闹到底的决心,至于在做笔录时就反复提及的一个人——急于争夺继承权而灭亲的张越安,只怕今天出了警局这门,就会给守在门口的媒体大肆渲染一番。

    “我儿死得好惨!他爸爸张瑞也是这么去的!被人乱枪打死,那女的居心好毒啊!怕是要连我也一起杀人灭口啊!接连的枪声啊!”

    “您是被枪声惊醒的吗?您觉得枪声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呢?”做笔录的时候,一反常态,倒是王释诚更积极一些,李淳岸看着面前这位情绪激动的母亲陷入了深思。

    “半夜我听见玻璃碎了……同为女人,你也知道的吧,预感很不好,我拍打着他房间的门,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枪声,我吓坏了……半天没人应声,我找到备用钥匙,推门一看,这种母子的预感果然灵验了。我的儿啊!中了五枪……我试图拍打了他的脸,可怜他已经没任何反应了。”

    她难以克制自己的激动和愤怒,说到儿子的死亡时又转而泪流满面。“连救护车都没来得及叫!作孽啊!张越安权势那么大,只怕你们也治不了她的罪啊!”

    声泪俱下地,最后她总算说出了她的心中大忌。

    王释诚也微微一怔,张越安,她真的是张实繁吗?上学时候传闻许久的房地产老大的女儿,她们该是一个人吧,能让横山县的警察对这些事完全熟视无睹的话?

    笔录在这时候因为她的出神暂停下来,李淳岸关心起了经过,“你说听到玻璃碎了,之后听到枪响,之间间隔了多长时间呢?”

    她母亲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有两三分钟吧,我以为是客厅的玻璃柜被动物推倒了,因为这边靠山又背着湖的,所以才想是不是猴子跑进来了,之后才不好的感觉,觉得我儿子出事了。”

    王释诚看着李淳岸,如今事情发展得倒和李淳岸的猜想很像了。私生子跟着家财万贯的爸爸一死,又有她最后的敌人——小妈,口口声声、指名道姓地唤着是张越安为了家产谋杀他父子二人的,说不定真是这么回事,即便不是这么回事,王释诚也希望是这么回事,下狱怎么成,有没有谁让她直接下地狱啊?

    李淳岸问完问题后,又陷入了沉思,话语权又交给了王释诚。她例行公事一样进行着询问,什么案子她已经早就不关心了,张实繁,她巴不得她死。更重要的,她只想等着忙完了去找陈于心。

    “您是说是听到玻璃碎了的响声您才出去的,对吧?那请问您在进房间之前,有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呢?譬如凶手离开的时候,是否制造出了响动吗?”没点硬货的问题,王释诚早打算装软蛋,等这案子稀里糊涂地结案就立刻辞职。

    “好像听见了绳子和滑索的声音,然后就是车的引擎声。至于凶手,我发现了还得了!怕这时我也已经凉透了吧!”她母亲惊魂未定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接着和警察诉起了衷肠,“我早就劝过瑞哥,让他不要那么着急扶正天宇的,怕大女闹起来,我们消受不起。半个月前,瑞哥办了一场家宴,也没有外人在,只是把天宇叫上了,当作认个亲。没成想那女的就按耐不住了,火窜上来,竟然要她爸爸去死,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弟弟现在也没了,她如意了!”

    死者母亲的看法和李淳岸谈到的私生子引进家门,惹发继承人极为不满的猜测一致。张实繁的性格,她想她一定是做得出来的,王释诚现在对张越安就是张实繁这件事,已经没有太大的疑虑了。

    当天的尸检和弹道报告就出来了,和张瑞身体里的是同一种口径的子弹,刑侦和检验科的组会上,几乎所有人都要认定张越安的嫌疑很大了,李淳岸却反过来成为了自己先前猜测的怀疑者,她似乎游离之外,咬着圆珠笔若有若无地点点头,还在装作认真听的样子。隔天舆论就已经沸沸扬扬了,和王释诚想的差不多,那小妈是打算要和张越安斗到底的。

    局里开复盘会,李淳岸去做汇报的时候,竟没有再说起过她对张越安的怀疑。张瑞和张天宇这两个案子,一时间都落到了她们这对搭档上,自然压力不小,又推进得这样慢,局长难免会亲自过问一下,把笔录和卷宗一看,就增派了人手,他又吩咐了两位警衔不低的老刑警来接张瑞的案子,重点调查对象自然是张家的唯一继承人张越安。李淳岸轻轻点头答应,一点没有往日里被抢了功劳的黑脸,王释诚在心里狂呼闹鬼。

    临到散会,局长才把王释诚和李淳岸留了下来,左叨叨右絮絮地讲,要保重身体,没有线索不要着急,没有实质性证据不要轻举妄动之类的。

    “淳岸啊,我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这么久没有升迁,是我的不是。你叫我一声局长,我也该朝上面使使劲儿了。”局长都半秃不秃的脑袋,也不过这是局长而已,还敢打这样虚头巴脑的包票?

    李淳岸一副“你说我听着、但我是不会往心里去的”的无所谓,这让一向不爽她的王释诚也悄悄觉得这态度有点爽,等到盖碗茶也聊得凉了,没什么可聊的时候,她们才被施施然地请出了会议室。

    局长临走还惦记道,“我知道你查得仔细认真,偶尔也要多注意休息啊,身体垮了,以后还怎么当我们第一支队的干警栋梁啊!”

    这话听起来耳朵都起茧,连王释诚这个新来的小卒子都知道这句话应该翻译为,我知道你认死理,抓人没谱,所以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太仔细了,我已经找别人去办了,你差不多就歇菜吧,好处不会少你的。

    实打实的交易啊,这年头局长你也不怕被抓?王释诚也摸不着头脑,要敲打李淳岸何必叫上自己这个耙茄子呢?

    “你觉得他什么意思?”出了会议室走了没多久,李淳岸忽然没头没脑地抛来这样一句。

    “好好休息的意思吧。让你别管太多,怕你惹到他都惹不起的人呗……”王释诚脑门子一松,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但她还是打住了,怕为了给你擦屁股,他去得罪人。

    “王释诚,没想到你心里蛐蛐这么多啊?”她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说,“话说,你觉得凶手是张越安吗?”

    打从心里,有可能的话,她甚至愿意把无中生有的罪证安插给张越安,但被李淳岸用正常的态度对待,反而让她很不适应,王释诚想着她从来是个胡来的主,未必会认真地听自己说,也就把心里的另一种猜测说了出来,“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她有动机,但张天宇和张瑞的死法可不是一种风格的,有可能她找了两个杀手,也说得过去。”

    李淳岸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现在要下定论,太早了。我看这件事和家产没什么关系了,张天宇的死很可能是用来搅局的,好让人浑水摸鱼。”

    王释诚也附和地说着嗯,其实她早就想就此结束话题。她得去找陈于心。

    陈于心这次失踪得蹊跷并且不同寻常,她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她都没有回复。这次似乎和之前的每一次吵架都不太一样,如果于心没有抛下她走了的话,那她应该说不定陷入了名为“姐姐”的麻烦里。

    “你也是敏锐的,只是做事傻不愣登的而已。”李淳岸还在说着她的评判,王释诚一脸“我就知道你总会回去你自己的普信话题上去的”,她还没来得及插上再见的说辞,就被过于热情的普信女拉住了手,“话说,你不是很想成为局里的传说吗?现在机会来了,我们一起去临市横山吧。听说那边有个道上的医生,她被玻璃划伤了,很巧是不是?虽然有点太巧了,我觉得机会渺茫,但值得一试。反正医生的消息是通的,总会找到一点眉目的。”

    王释诚当然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李姐,局长这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吧?再说最近我家里有事,不太方便呢……”

    难为情的样子是装的,只要一想到李淳岸曾经的作为,她就不会感到抱歉。真情实感的是要去找于心,最重要的始终是陈于心,为了她,她必须得拒绝。

    李淳岸没说话,只淡然地耸耸肩,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意外。

    ……

    想到陈柏崎,王释诚就头痛,那个女人的手好毒,应该不是什么边角料。

    她在公安系统里搜索一番,完全找不到任何一点她的信息。想到陈于心说过那是她姐姐,王释诚鬼使神差地在户籍系统搜索栏里打下了陈于心的名字,“祖籍横山市人,五年前迁来湖岸市”?

    似乎长久建立起来的信任和认识,在一步步地崩塌。户籍系统里,陈于心的家庭住址一栏登记的“曾用地址”填的是:市委办公室的家属院。

    王释诚真希望这是系统出问题了,她记得陈于心说过她是土生土长的湖岸市人,只不过刚好去外地完了几天,回家的时候在车站遇到了自己这个懵懂的青萝卜,所以才顺路拐走了。

    玩笑,但第一次见说的玩笑就是假的,也很可悲自己如此信任她。等到王释诚开始细想陈于心的身世——父母双亡,她才发现自己蠢笨如猪,如此有纰漏的孩童证词,也就只有身边人能让她相信了。

    王释诚也只能从当年她手里的那三千万开始猜测。最后她只用一百万买下了她们现在住的房子,至于剩下的钱去了哪里?这些身外之物对她们而言并不重要,这是两个人长久的共识,王释诚没问,陈于心也没说。

    她失踪的那个晚上,不,应该说不告而别的那个晚上,王释诚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得过去的美好时光,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等人找到了再说。

    她毫无头绪,调监控没能找到她的身影,手机里的si卡发出信号的最后位置,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王释诚拿到运营商发给她的地址时,发懵。记录显示她去了横山市的诊所,宁安社区医院。信号在这之后就消失了,似乎她在那里停留了很久。

    王释诚心情复杂,她发誓再也不要回横山去,那里不光有张实繁,还有她的破败不堪的家庭。可万一陈于心真的遇上了麻烦呢?万一真的是她那乱来的姐姐把她约出去之后,绑架了她呢?那天她说有事情要去处理,处理好了再和自己说清楚过去发生的一切,万一那亟待解决的事,是要人性命的呢?

    王释诚最后还是决定开车去看看。她一直心绪不宁,想到陈于心离奇消失,王释诚不愿意把之前梦一样的恋爱时间当作梦而已,她害怕这些东西真的是她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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