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我不明白(6/8)

    “看什么,这么入神。”

    季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了,站在和他很近的地方,呼吸和肌肤触碰,但又不会完全碰上。

    霖扬毫无预警地打了个颤。

    肌肤在裸露,凉意在扩大,刷拉,衣物的窸窣声,脚步坠落一团,等反应过来,他手心就只躺着一条孤零零的系带了。

    这个浴袍太好脱,季鸣一剥就下来。霖扬里面什么也没有穿,一时间连回头的勇气也丧失了。

    季鸣退开一步,目光寸寸下移,再开口声音暗哑,震进耳廓麻麻的。

    “这是你说的样子?”颤抖的身体,不安的传递,好像和他记忆里有些出入。

    听出来语气中的嘲讽,霖扬羞赧起来。

    车厢里的劲早就散没了。

    方才季鸣洗澡,他一个人坐在床边放空,思绪在脑中胡乱乱撞。冲动了,这次是真的冲动了。

    霖扬才发觉过来自己可能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根本做不到像温元那样洒脱,他比温元所贪求的更多更奢。

    “霖扬,转过来。”

    命令一样的语气。

    霖扬颤抖地吸了口气,下一秒做了一个自以为正确,但在季鸣眼里错误之极的行为。

    “……”

    季鸣就这样站在离他半臂距离的地方,注视着他为自己系上系带,直到那手臂再度垂落身侧,季鸣捕捉到指尖的颤动,轻笑。

    “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你是在装还是真不懂。”

    什么懂不懂……

    视线被遮挡,其他感官便放大,思绪加倍的旋转,但霖扬依旧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他小声惊呼,手下意识扶住对方的肩膀来保持稳定。悬空感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几秒,后背触上蓬松的柔软。

    “蒙眼,我是在和小瞎子做爱吗?”

    戏弄的语气,但被逗笑的人只有季鸣。

    他的目光落向霖扬并起的双腿,努力遮住的动作,但显然遮不掩实,周遭皮肤白嫩,毛发稀疏,但腿心的女器是熟妇的颜色和形状,暗红的阴唇甚至包不住勃起的阴蒂。

    闪着断断续续的光亮。

    什么时候湿的?季鸣甚至还没开始碰他。

    “别挡。”

    又是命令的语气。

    霖扬不喜欢这样,他用系带蒙住眼睛一方面是害羞心作祟,而另一方面……他天真地想,或许季鸣看不到冷漠的神情,对方就能更像那个他熟悉的阿季了。

    “啊,等。”

    猛然吸气。

    乳头掐住,被弹弄搓揉,那处本就比寻常男人隆起的弧度要大一些,这样掐弄,霖扬开始担忧一会儿更要肿得不像样。

    眼尾,脸庞,锁骨,胸前,季鸣五指分开游走过的这些地方,每滑过一处,霖扬就要跟着颤抖一分。

    他跪上床,解开围着的浴巾,膝盖顶开那双频繁想要并拢的腿,手上情动,但眼睛黑沉沉地落在那条系带上,掐弄乳头的手没忍住加重几分力道。

    他笑了,笑声更像划出的气音。

    “霖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季鸣附身,目光寸寸盯死已经附上一层薄汗的脸,系带下的那双眼睛,此时是什么样的?

    闭着的,还是睁开的,那眼底的情绪是期许、勉强、惶恐还是渴望的?

    太好奇了,于是他伸手扯掉。

    有点遗憾,没有自己想象的有趣反应。

    那双眼睛先是不适应地眨了眨,才虚虚地落向他,等对焦上,眼底闪过一瞬的茫然。

    陌生又熟悉,还有细微的失落。

    季鸣快要被他的反应气笑了。

    “嗯……”

    红肿起来的乳尖被含进一处温热,季鸣用舌面磨乳头,用舌尖钻乳空。霖扬被他的动作弄得抽弄不止,下面的女器哆哆嗦嗦地又涌出一股。

    他不想表现的这么“廉价”,但身体很难拒绝季鸣的抚摸。

    就在霖扬觉得自己的乳首快要被玩弄破皮的时候,季鸣放开了那处。他起身,虚空跪在霖扬的胸前,不知道是不是顶光的原因,霖扬只看到他黑沉沉的视线。

    “口交,会吗?”

    季鸣当然知道他会,霖扬舔过自己那里太多次。

    明明是床上的熟人,面上又何必一副青涩初客。

    他不明白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在车上先犯骚的不是霖扬吗?

    “嘴张开,用嘴唇裹住牙齿。”他把手探进霖扬的口腔,柔软,温热。“再大一点,这样放不进去。”

    季鸣循序渐进地一步步指导着,似乎他们今晚是第一次做爱。

    既然霖扬要装傻,那季鸣就陪他演。

    中指一寸寸地摸索,牙齿,舌头,敏感的上颚,霖扬被玩硬,也被玩湿了。

    季鸣解开浴巾,把摩挲下唇的手指换成更加肿胀湿润的东西。

    胯下的阴茎已经完全勃起,硬起来直挺一根,龟头肿胀,中间陷下去的凹空渗出粘腻腥臊的液体。

    季鸣用那处外冒精水的小孔往柔软的唇瓣上磨,动作缓慢,也因此更磨人。分开时,拉出一道闪光的细线,然后坠落到霖扬的嘴边。

    身下人似乎怔愣住了,半晌季鸣才看到探出的那一截红嫩舌尖,把嘴边的湿润卷了进去。

    霖扬吞咽的时候,季鸣也跟着滚了下喉。

    好腥。

    霖扬羞赧地想到之前阿季很久不做,流出的精水也会这样腥浓。

    大约是知耻了,他偏过头撇开视线,

    “啊,等……”

    女穴措不及防地顶开,尽管探进体内的只有一根手指,但那里毕竟一年多没和别人做过了,总归有些吃力。

    季鸣盯着那吞吐着自己手指的逼口,又想到那条欲盖弥彰的系带,和此时霖扬逃避的表情,冷嘲道。

    “但怎么办,我一碰就湿了。”

    穴内的触感比熟妇更紧致,比雏子更会讨好。

    “跟别人做过吗?”

    “……什么?”

    阴蒂被指关节顶弄着,左右拨弄,瘙痒的酥麻劲直往脑门上冲。

    霖扬没听清,但季鸣不再问了。

    他抽出手指,将硬到作痛的龟头抵上翕张的穴口,顶开肉缝粘腻地上下滑动,阴蒂好几次地和冒精水的马眼撞在一起。

    季鸣粗喘,用手指压着柱身,浅浅戳弄着穴口,身下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慌张无措。

    就在季鸣以为他是在担心没做好扩张怕痛的时候,霖扬颤颤巍巍地撑起半拉身。

    “戴,戴了吗……阿季,戴……嗯!”那声音兀然从急促变成尖细的尖叫,最后梗在喉间。穴里被填得满满当当,只感觉连同呼吸都被撑满,变得艰难起来。

    太清晰了。

    无论是那搏动的青筋,还是穴里阴茎的一起一伏。

    全都太清晰了。

    眼眶一下子蓄满泪。

    季鸣分开手撑在他两侧,盯住他的每一寸表情变化。直起身,五指分开从已经冒出一层薄汗,在灯光下亮晶晶的脖颈,滑倒被他方才玩肿乳头的胸前,最后停在颤抖,线条紧绷的小腹上。

    盖住,轻压。

    “担心怀孕?”

    “……啊!”

    重重挺腰,盖在小腹上的手掌随之下压,下一秒季鸣心满意足地看到那滴眼泪的滑落。

    里面太骚,只是操了一下就开始哆哆嗦嗦,百般谄媚地用软肉去含弄他的阴茎,无数张小嘴在吮吸,温热,紧致,湿润,季鸣舒服地直叹气。

    他看着含着眼泪的霖扬,破坏欲在作恶。他知道对方在逃避什么,于是故意道

    “我射进去过那么次,都射满了。”

    “会不会怀你不知道吗霖扬?”

    霖扬的肉道短,季鸣轻而易举就能操到最深处的圆润壶口。水多,听话,一操进去谄媚地迎合,抽出去便黏黏糊糊地阻碍,季鸣叹息,腰腹快速耸动下落。

    头顶的水晶吊灯一闪一灭,和他比起来霖扬显得狼狈太多,呼吸乱,眼尾红,乳头被弄得肿大,膝盖有些红,方才在窗边站不住磕的。

    霖扬浑身湿乎乎,闪在灯光下分不清是汗,还是射上去季鸣的精。

    一声粗喘,已经被掐红了的胯骨才被放开。

    季鸣将半干湿发往上捋,手的空隙中又掉出几缕,他视线顺着眼下颤抖的躯体一寸寸下移。

    真他妈的。

    应该让霖扬自己看看他下面已经被操成什么骚样了。

    龟头被含弄得水光锃亮,阴茎上的乳白液体,呈水帘状快速滴落,将床单晕出一小片水渍,颜色比周遭都要深。

    来不及闭合的女穴被鸡巴撑出一个小肉嘴,颤颤巍巍地快速翕张,季鸣用龟头去顶肿胀的阴蒂,身下人便随之猛烈一颤。

    他目光黑沉沉盯住那处,刚射过一轮阴茎又重新硬起。

    木岸上奄奄一息的鱼,霖扬半晌才找回意识,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正随自己的呼吸一股股往外涌,愚钝地反应过来。

    “你,你弄里面了?”

    还是射里面了,而且,量一点也不少。

    “啊。”

    乳头被狠掐了下,不等尖叫出口,红肿起来的乳首又被卷进温热的口腔,季鸣用舌头左右快速拨动,直到身前人再度哼哼唧唧起来,他扶着沉甸甸的阴茎撸动了两下,又顶了进去。

    “……嗯!”

    霖扬抖了下,呼出的吸气打着歪颤。

    季鸣每一下插得又重又快,龟头触上穴口,又撞回缠人的深处。

    他前面已经射不出什么了,精成水状流出来,蜷缩成肉粉色一小团,毫无抵抗之力地随身前人的操弄软绵绵晃动。

    霖扬投去视线,只一下,便慌张移开。

    也……太不威风了。

    跟正在他体内兴风作浪的那根比起来。

    季鸣忽然动作停下,看着身下人整出的“新花样”,沉沉道。

    “你这是干什么?”

    “灯,有点刺眼……”闷在枕头里的霖扬,声听起来音又虚又小。

    季鸣不想为这个拙劣的借口过多思考,他直接伸手去扯那团软绵。

    但扯不动。

    “……”

    季鸣彻底黑脸,手上动作略微粗暴将抬起他的两条腿,然后下压到胸前,摆成赤裸状。

    这个姿势果然立马引起了霖扬的羞赧,“别……不要这个姿势……”挣扎,晃动,全都未果,季鸣握得用力,眼睛也黑沉沉地注视着。

    注视着将呻吟、眼神,所有情绪能够外露的出口都包裹得严严紧紧的霖扬。

    然后沉气,用尽克制才压下体内的施暴欲。

    “啊……我才射过,阿,季鸣,不……”

    季鸣充耳不闻,提腰,猛下落,报复似的力道深顶进去。低等动物交配一样的原始操法,霖扬受不住,整个人被高高抛起,快感太密集以至于不安起来。

    此时就算他再愚钝也觉察出不对了,晃动间,抱枕扯下,霖扬露出半边眼,然后得到一个糟糕的结果。

    果然生气了。

    但为什么,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吗……

    视线蓦然对上,一个慌张避开,一个怒极反笑。季鸣赶在霖扬再一次把那碍眼的抱枕往上拉的时候用手定住了。

    “又想盖着,嗯……不是灯光刺眼吗?”季鸣咬紧后槽牙道。

    嘴被堵住,辩解的权力也被剥夺。季鸣操得太深,粗硬的毛发抵着他的阴部磨,有些痒,霖扬下意识去用腰蹭,试图缓解。

    然后下秒毫无预警地挨了个深的。

    眼睛又满泪,一眨动,朝耳垂方向滑落。

    季鸣看着他,手松了一些,但没拿开。

    “刚才是小瞎子,现在是小哑巴。”朝前送了一下跨,随即听到闷闷的呻吟从抱枕里散出。

    “但可惜我没有这种癖好。”季鸣俯身,拍开碍事的阻挡,换上自己的手。

    方才遮住的是眼睛,现在唯一露出的也是眼睛,霖扬含着汪水,晃摇摇地盛着季鸣。

    季鸣看着。

    又硬一圈。

    他抽出粗长的阴茎打在霖扬的大腿内侧,然后把人反过去跪在床上。季鸣又没收了他支撑的手臂,反扣在掌心。

    这下彻底失去重心,霖扬狼狈地跌落在床上。上半身下陷,腰臀又被季鸣掐着,不得不抬高翘起。

    “霖扬,你这么不愿意,那这样做好了。”

    一场性爱,做得野蛮又急迫。

    季鸣遵从本能快感快速晃动腰部,将早已泥泞泛滥的肉逼操得淫水四溅。

    他很不想承认,当霖扬躺在他身下,和他这一年自渎时所冒出的画面相重合时。

    那血液涌动的事实,季鸣很不想承认。

    但还是有出入的,比如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在床上大多是望着自己的,那眼里盛着水,亮晶晶,又雾蒙蒙。

    而不是现在,“嗯…啊……”连泄出的呻吟都要用牙齿挡着。

    季鸣加大力道,每一下专往霖扬的酸心顶,操到最深,囊袋紧贴着穴口周围,打着圈地磨动。

    在身下人哆嗦着去的时候,季鸣顶着后槽牙也泻了出来。

    他抽出,穴口流出的精液涌出聚成一个沉重摇晃的水滴,再滴落在床上,扯出数条细长的白丝。

    “不做了吗……”

    “嗯。”季鸣应。

    虽然爽,但不想再让身体里某处的沉闷感在扩大下去了。

    霖扬对此全然不知,对他而言这是一个很好的回答。他气喘吁吁的摊在床上,视线像站在夏日中央的广场,被晒得昏昏沉沉。

    口好渴,好渴,喉咙反复吞咽的动作被季鸣注意到。

    他下床拿过床头的水,拧开,然后掐着霖扬的脸粗暴地倒了下去。

    “咳咳……咳!”

    霖扬咳嗽不止,眼角泛红,抬眼,撞进漠然的眼底。

    “哭什么。”季鸣松开。

    “……”霖扬偏头,不去看他。

    季鸣脸色也冷了下来,他瞅着他这副今晚说不清到底已经出现了几次的委屈样子,烦闷越烧越旺。

    他真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

    刚才车里贴上来的人不是霖扬吗?一进酒店就闪进浴室洗澡的人不是霖扬吗?

    季鸣扯过床尾的浴巾裹住又重新半硬起来的下面,去了浴室。

    哗啦啦。

    水流声。

    几点了?

    但手机在沙发上。

    好远啊,霖扬想。没有一点力气了。由内而外的。

    他倚在床头,看并不晃眼的吊灯,高潮过太多次的女穴还在一颤一颤涌着麻劲。

    但他只觉得茫然,空然。

    季鸣出来了,背对他穿衣服。霖扬就这样看着,意识飘回到破小出租屋的那个清晨。

    前一晚他们做得疯狂,他睡得迷糊,睁眼时就看到背对着自己套外套的阿季。

    “哥,我去上班啦,早餐在桌子上,要记得吃。”

    他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对方听见没,但声音听起来仍旧带着暖呼呼的笑。

    额头被亲了下。

    “季鸣。”

    季鸣往外走的脚步停住,回头,脸色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他们只是开了一场会议,而不是做爱,尽管霖扬的下面现在还含着他射进去的精液。

    “你可以住到明天早上,如果不够的话直接续,报我的名字。”

    床上的人没有应声,季鸣拧眉。

    “你——”

    “钱。”

    “……什么?”

    季鸣脸上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然后收紧了身侧的拳。

    “你准备一次给我多少钱啊,”会是那张支票的分期吗,霖扬垂下头,手指压在被子里无意识缠在一起。

    “我们,不是要保持那种关系吗。”

    这次会比恋人更持久吗?

    他说完,房间就没了声音,静悄悄的,静到霖扬以为人已经走了。他抬头,可季鸣还站在那里,还在看着自己。

    “明天会有人联系你。”说完,他走了。

    几点了?

    霖扬依旧不知道。

    但总归不会是清晨。

    季鸣。

    你还没亲我呢。

    “相较上一版,调整后的流畅度我还毕竟满意,不过npc的台词是不是有点啰嗦,季鸣你觉得的呢?”

    “……”转椅上的人没有回应。

    “季鸣?”

    钢笔的轻叩声,季鸣顿神,“嗯,还可以,初版内测用户评价怎么样?”

    坐在会议室对面的人没有接腔,目光狐疑地在他身上转了几转。

    “你怎么了,今早开会我就发现了,你十分钟瞄一眼手机,挂念什么呢。”

    “挂念”一词用枪眼上了,季鸣睨他,“你开会不听内容,光观察我?”

    “……”对面的人摆手笑了笑,“算,我说不过你,中文英文我都说不过你。”

    他推开转椅,起身叹气,路过时拍了拍季鸣的肩,语重心长道,“不过我前段时间回国和lna闹矛盾也这样,哥们理解。”

    季鸣眯起眼,男人见势不对,赶在对方即将脱口的“滚”前抓紧溜跑了。

    -晚上去百鸟坐坐,齐宸开的新店,他念叨咱俩好多天了。

    会议桌上的手机震动,季鸣划开,啧声。

    -不去,一晚上十几万,逮着我薅是吧。

    -谁让你有钱。

    季鸣懒得回嘴,直接退出。

    划过几个工作群和好友的消息,才翻到被压在下面的聊天框。老土的灰兔子头像,没什么让人想聊天的欲望,他用手指盖住那方小标,摩挲几下,拧眉关了屏幕。

    “我们,不是要保持那种关系吗?”

    那种关系。

    定时见面做做爱,然后下床一拍两散。

    确实是季鸣一开始的想法,但这句话从霖扬嘴里说出来,他就莫名烦闷。

    距离那晚已经过去快半周,这期间他俩没再联络过一次。季鸣觉得好笑,霖扬一边说着那种关系,一边这么多天连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

    他重新看向桌上的手机。

    -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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