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是硬的哥是软的((5/8)
霖扬没在这间小店铺里晃太久,结账时手里多出一瓶酒,一盒烟。
“要袋子吗?”
“不用了。”
但很快便后悔,加上下午刚到的狗粮快递,他的双手早就被占得满满当当,哪里还有什么空余,为了避免太过狼狈,他道。
“……还是拿个袋子吧。”
于是老板一副“你看我就说”的姿态转身给他扯塑料袋了。
“还记得当天旅馆的门牌,还留住笑着离开的神态——”
兜里的手机响起,霖扬把怀里的东西都先放到玻璃柜台上,然后拿出,上面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您好,请问您是?”
“是我。”
陌生的电话号码,烂熟于心的声音。霖扬掐着电话边缘的手猛收紧,“季,季鸣,你怎么……”
电话那头的人并不给他过多时间来惊愕,打断道“我问温元要的。”
“嗯……突然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头顿了下,“没什么急事,旧人巷那边新开了一家餐厅,我一直想去尝尝,你晚上,你现在有时间吗?”
现在的手机不像过去的老式站桩听筒,烟酒店老板听不清电话那头的人人说了什么。只能看到这位方才还一身沉气的年轻顾客,眉间突然舒展开,语气说不清是扭捏惊愕还是羞赧无措。
“老板,对不起,这些我不要了,我下次再来买!”
“没事没事。”
然后门帘掀起,卷进一股风,啪嗒啪嗒,小幅度晃动碰撞的声响,像闷声的风铃。
季鸣有一瞬间后悔选择在这么公开的地方和霖扬见面,这家新开的泰餐店装修风格走的是轻奢风,环境优良,琴声悦耳,进店之后有随处可见的白玫瑰。
是一个约会圣地。
但他不是过来约会的。
“抱歉,让你久等了。”
身后陡然插进一道声音,季鸣回头,看到有些轻喘的霖扬。
“没有。”他注视着霖扬落座在自己对面,“你……”
“怎,怎么了。”霖扬局促起来,开始担忧是不是穿得过于随意。果然应该换一身衣服再来的。但一想到季鸣正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就怎么也平缓不下去。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这个无袖很适合你。”
“啊……”没有想到的走向,一瞬间嘴边的话更磕绊了。“谢,谢谢。”
季鸣说他已经提前点过了,问霖扬还有没有想吃的。霖扬摇头,又喝了口手边的柠檬茶。
一顿饭就这样开始。一开始有些拘谨,但季鸣比他想象中会找话题,似乎永远不会让对方的话掉在地上,话语间,霖扬忽然想起那次和董琳吃饭,董琳的话。
这是季鸣从小就会的东西。
这副游刃有余地样子当然不会让霖扬感到不舒服,但心里始终闷着一块钟,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刚才他们聊了很多。聊到了季鸣的国外生活,自己的学徒生涯,还有一些不起眼的生活琐事。
霖扬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季鸣似乎什么都能谈,但唯独避开了那段失忆的日子。
但霖扬始终没有主动提起,此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梦境的具象化,梦回消失,总是给他留下巨大的空荡感,但现在是现实,他真的再次见到了季鸣。
借着季鸣低头就餐时偷偷打量,又在对方抬眼时慌张收回。
看不够,真的看不够。
比他梦境中的阿季还要帅气。
这里灯光很好,音乐很好,菜品鲜美,什么都很好。霖扬只想让这样的时间再长久一些。
沉溺得有些轻易,温元的话似乎早已被抛掷脑后。
回去的时候季鸣主动提出送他回家,霖扬没有拒绝,只是说这里离自己家太远,送到地铁站就好。
车身缓缓启动,没入人流,车厢里放着首舒缓的音乐。
“困吗?”季鸣目视前方,问。
“没有,不困的。”霖扬摇头,他怎么可能会困。
和季鸣,和阿季待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他不自觉收紧呼吸,生怕因为激动打乱步调,显得生硬狼狈。
“霖扬。”
“嗯?”但季鸣只是这样叫他,他就感觉快要融化。
“你喜欢我吗?”
“什么?”
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霖扬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昏暗重找不到自己。
车子在一个秒数很长的红绿灯下停住,季鸣侧身,夜幕的灯光将他的轮廓映出,有些模糊,表情看不清楚。
“或许我应该问,你还喜欢阿季吗?”
这是他们重逢后季鸣第二次提起阿季这个称呼,相比起第一次嚣张跋扈的氛围,此时他们的周遭是夜幕,是音乐,是充满冷气和季鸣身上好闻气味的车厢。
霖扬握着安全带的手在昏暗中一点点收紧,他重重咽了下快要跳出喉头的心脏,道,“我,嗯……”
其实季鸣全都看得一清二楚,霖扬的紧张,颤抖,还有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霖扬的情绪很好猜,全都写在外面。
所以即使他不回答,季鸣也能知道答案。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脱口而出另一个荒谬的问题,“那季鸣呢”,但没有,他只是习惯性沉默起来,然后在绿灯换上时,将车子重新启动。
很快抵达地铁站,但霖扬没着急下去,季鸣也没有催。他们似乎都升出了共通的默契,都在等待对方没说完的下言。
“那张支票,”霖扬先开了口,“真的是你给的吗。”
季鸣愣了下,没想到会说起这个,如实道,“嗯。”
几乎是瞬间,他便察觉到身旁人的泄气,果然再开口语气有些闷,还带着股说不清的委屈。
“好吧,我以为你妈妈当时在骗我,就像电视剧里那样,在骗我离开你。”霖扬解开安全带,但没有动身离开,“其实我有一瞬间的动摇……因为那笔钱真的很多,我差点就要拿起来啦,我挣扎了那么久,但现在却告诉我那是你给的……你给的支票,我没想到,好像,比想象中还要难过一点……”
快要十点的地铁站仍有许多进出的身影,霖扬盯住窗外的那抹绿色出神,就在他以为季鸣不会再说话,今晚就这样时,旁边人忽然有了声音。
“要和我做吗?”
“什么?”有那么一瞬间霖扬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但季鸣又说了遍。
“我是说,做爱,就像过去的很多次那样,我好像并不讨厌。”
确定不是听错后,霖扬的那点震惊扩得更大了,一时间全部的话语梗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心脏里的像素小人还在蹦跶个不停。
“你不是也很想他吗,”季鸣觉得好笑,明明就是自己,可偏偏要用“他”代替。
在霖扬持续的沉默中,季鸣将目光转回,眼神不知道落在那里,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碰着。
“抱歉,我的话吓到你了,地铁站到了,你下车吧——”
突然的噤声,突然的停滞。
分不清是谁的吞咽声,黑暗中的五感被无限放大,无处躲藏。直到身后传来一声透亮的鸣笛音,“霖扬亲了自己”的这个事实才在季鸣心里清晰起来。
像闪屏的灯泡,某一瞬,季鸣知道霖扬误会了。
车外的商业街流光阑珊,车厢的灯光依旧昏暗模糊,但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里面的期许藏不住,满得快要溢出。
季鸣忽然不知如何将下面的话说出口。
时间被按下暂缓键,一分一秒漫长扩大。
刚才一时头热,直接亲了上去,要命的灼烧和羞耻感现在才迟钝地将霖扬包裹起来。
坐回原位,视线往车外逃,街边贩卖气球的小摊,霖扬被其中一束气球吸引住,会发光,闪烁着,正和他的心跳同频。
“霖扬。”他回头,几秒呆滞,变得沮丧起来。
季鸣脸上的表情和这个吻发生之前相比没什么变化。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季鸣说。
果然听到了这句不是那么顺耳的回答。
垂在身侧的手一寸寸收紧,霖扬握住白色的衣角,掌心把那处布料搓成小卷筒,然后一下一下轻捏着。
冲动的余劲好像还没有散去,心脏依旧跳得急促,直到这一刻霖扬才发现自己对阿季的想念从没消失过,只是被他藏到角落,依旧在发芽,生长。
他视而不见,直到有天掀开堆砌在木板,才发现那种子早就扎成深根了。
季鸣没有看到他这次的小动作,所以收到的只有沉默。
地铁口的人也开始变少了,快到关站的时间,季鸣在想,关站之后霖扬怎么回去,公交没有了,车也不好打。
所以应该让人立马下去才对,但脑中第一时间冒出的念头居然是希望这样的沉默能再拖得久一点。
“所以今晚之后你不会再来找我了,对吗。”
季鸣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副驾座上的人在说话,像是自言自语,他想搭话,但霖扬没给机会继续道。
“因为你知道我把你当阿季,还喜欢你,而你只想和我睡觉,做爱,并不想要一段麻烦的关系。”
埋在心里的话被猛然放到明面上说出,换谁一时间都没法坦然接话。反倒有种心虚感,季鸣目光一寸寸往旁边挪。
“……”
是生气了吗?
责怪的话,尖锐的词,季鸣听着却不生气,因为霖扬的语气实在太软了,软得让他开始反思检讨自己的过错。
许久没有这种忽上忽下的感觉了,季鸣把领带扯开一些。
他开始后悔今天开这么贵的车出来,太高调,惹得路过的每一位人都要探眼看,而他现在需要空间,去理一理自己乱得要死的想法。
“那就……做吧。”
季鸣偏头去看副驾座上的人,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霖扬重复道。
“按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不会添麻烦。”霖扬又开始卷手指。
他只是,只是太想念阿季了,所以不要离开,那么欺骗地,单纯以做爱为目的留在他身边也好。
不要去找温元,不要去找别人。
没有得到回应,他又开始不安起来。
“你……又不愿意了吗?”霖扬抬头去看身旁人,眼底的水光映着闪。
“……”季鸣沉气。
好像有个更大的误会出现了。
在会议室和合作伙伴侃侃而谈,游刃有余地他忽然笨嘴拙舌起来。
怎么解开这个误会,直接拉着对方的手往自己正在逐渐变硬的裤裆上放吗?
堵塞消失,干涩感加重,喉间的突起重重滚落两下。光线模糊,光影反倒清晰起来,季鸣看到那眼睑下的一小团黑影,是眼睫垂落,一眨,又一眨。
“如果你是喜欢那种,”这次撇开视线的人换成了霖扬,他偏开头,一句话吐得磕磕绊绊。“我在床上……样子,你知道的。”
车开到最近的一家星级酒店。
霖扬走到窗边,风吹在身上还没干的水,带起蜷缩的凉意。
这是顶楼,高度几乎可以将整个商圈收入眼底,他朝一个方向望去,寻了一会儿,眼底浮现出失落。
可是太远了,尽头的边界线已经和夜空融在一体分割不开了。
不过很快他又想,就算挨得近也看不到,东巷这会儿早就黑漆漆一片了,是整座城市最先黑下去的地方。
“看什么,这么入神。”
季鸣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了,站在和他很近的地方,呼吸和肌肤触碰,但又不会完全碰上。
霖扬毫无预警地打了个颤。
肌肤在裸露,凉意在扩大,刷拉,衣物的窸窣声,脚步坠落一团,等反应过来,他手心就只躺着一条孤零零的系带了。
这个浴袍太好脱,季鸣一剥就下来。霖扬里面什么也没有穿,一时间连回头的勇气也丧失了。
季鸣退开一步,目光寸寸下移,再开口声音暗哑,震进耳廓麻麻的。
“这是你说的样子?”颤抖的身体,不安的传递,好像和他记忆里有些出入。
听出来语气中的嘲讽,霖扬羞赧起来。
车厢里的劲早就散没了。
方才季鸣洗澡,他一个人坐在床边放空,思绪在脑中胡乱乱撞。冲动了,这次是真的冲动了。
霖扬才发觉过来自己可能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根本做不到像温元那样洒脱,他比温元所贪求的更多更奢。
“霖扬,转过来。”
命令一样的语气。
霖扬颤抖地吸了口气,下一秒做了一个自以为正确,但在季鸣眼里错误之极的行为。
“……”
季鸣就这样站在离他半臂距离的地方,注视着他为自己系上系带,直到那手臂再度垂落身侧,季鸣捕捉到指尖的颤动,轻笑。
“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你是在装还是真不懂。”
什么懂不懂……
视线被遮挡,其他感官便放大,思绪加倍的旋转,但霖扬依旧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他小声惊呼,手下意识扶住对方的肩膀来保持稳定。悬空感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几秒,后背触上蓬松的柔软。
“蒙眼,我是在和小瞎子做爱吗?”
戏弄的语气,但被逗笑的人只有季鸣。
他的目光落向霖扬并起的双腿,努力遮住的动作,但显然遮不掩实,周遭皮肤白嫩,毛发稀疏,但腿心的女器是熟妇的颜色和形状,暗红的阴唇甚至包不住勃起的阴蒂。
闪着断断续续的光亮。
什么时候湿的?季鸣甚至还没开始碰他。
“别挡。”
又是命令的语气。
霖扬不喜欢这样,他用系带蒙住眼睛一方面是害羞心作祟,而另一方面……他天真地想,或许季鸣看不到冷漠的神情,对方就能更像那个他熟悉的阿季了。
“啊,等。”
猛然吸气。
乳头掐住,被弹弄搓揉,那处本就比寻常男人隆起的弧度要大一些,这样掐弄,霖扬开始担忧一会儿更要肿得不像样。
眼尾,脸庞,锁骨,胸前,季鸣五指分开游走过的这些地方,每滑过一处,霖扬就要跟着颤抖一分。
他跪上床,解开围着的浴巾,膝盖顶开那双频繁想要并拢的腿,手上情动,但眼睛黑沉沉地落在那条系带上,掐弄乳头的手没忍住加重几分力道。
他笑了,笑声更像划出的气音。
“霖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季鸣附身,目光寸寸盯死已经附上一层薄汗的脸,系带下的那双眼睛,此时是什么样的?
闭着的,还是睁开的,那眼底的情绪是期许、勉强、惶恐还是渴望的?
太好奇了,于是他伸手扯掉。
有点遗憾,没有自己想象的有趣反应。
那双眼睛先是不适应地眨了眨,才虚虚地落向他,等对焦上,眼底闪过一瞬的茫然。
陌生又熟悉,还有细微的失落。
季鸣快要被他的反应气笑了。
“嗯……”
红肿起来的乳尖被含进一处温热,季鸣用舌面磨乳头,用舌尖钻乳空。霖扬被他的动作弄得抽弄不止,下面的女器哆哆嗦嗦地又涌出一股。
他不想表现的这么“廉价”,但身体很难拒绝季鸣的抚摸。
就在霖扬觉得自己的乳首快要被玩弄破皮的时候,季鸣放开了那处。他起身,虚空跪在霖扬的胸前,不知道是不是顶光的原因,霖扬只看到他黑沉沉的视线。
“口交,会吗?”
季鸣当然知道他会,霖扬舔过自己那里太多次。
明明是床上的熟人,面上又何必一副青涩初客。
他不明白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在车上先犯骚的不是霖扬吗?
“嘴张开,用嘴唇裹住牙齿。”他把手探进霖扬的口腔,柔软,温热。“再大一点,这样放不进去。”
季鸣循序渐进地一步步指导着,似乎他们今晚是第一次做爱。
既然霖扬要装傻,那季鸣就陪他演。
中指一寸寸地摸索,牙齿,舌头,敏感的上颚,霖扬被玩硬,也被玩湿了。
季鸣解开浴巾,把摩挲下唇的手指换成更加肿胀湿润的东西。
胯下的阴茎已经完全勃起,硬起来直挺一根,龟头肿胀,中间陷下去的凹空渗出粘腻腥臊的液体。
季鸣用那处外冒精水的小孔往柔软的唇瓣上磨,动作缓慢,也因此更磨人。分开时,拉出一道闪光的细线,然后坠落到霖扬的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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