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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寻中午放学的时候,钟沐岩已经和姚洲在校门口等他了。

    夏寻还是早上和阮识分开后那副恹恹的样子,脸上一丁点笑容都没有,姚洲从后车镜里看着他笑了一声,转过身去调侃,“怎么了这是?和你哥哥同居的不愉快?”

    募地,夏寻愣了一下,随后不经意地将目光放在窗外,“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说呢?”钟沐岩在旁边冷冷地开口,打了个手势示意姚洲先开车,车子在人流量极大的学校周围缓慢行驶,“警察局局长的电话亲自打到我公司。”

    钟沐岩收到电话的时候生怕夏寻出了什么事,结果听到局长说夏寻已经被他的监护人领走了,姚洲一脸八卦的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夏寻不说话,心里憋着一口气,左右知道钟沐岩不会为难他跟阮识就是了。他靠在后车的真皮座椅上,把车窗按到最底层,盯着渐渐快速移动的树影和行人,将眼神定格在眼前偌大的操场上,心中不快地说道,“停车。”

    姚洲往右看了一眼,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啧了一声,“这儿不给停车,我往前开开啊。”

    夏寻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随意用手划拉了两下就草草了事,姚洲看着他,无视钟沐岩凌厉得像刀子般的眼光,解开安全带笑着递给夏寻一张卡,“拿去,别苦了自己。”

    “不用了。”夏寻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下了车之后对他们两个挥挥手,“你们走吧。”

    “这孩子!”姚洲忍不住笑了出来,朝着身后的钟沐岩拍了一巴掌,吩咐道,“你开车,我累死了。”

    被外甥和老婆双面攻击的钟沐岩才真真是一口血闷在喉咙里,他坐在驾驶座上扣好安全带,看着镜子里越来越小最后变成黑点的夏寻,语气不善道,“夏寻这个月的零花钱减半。”

    “哦,好的。”

    姚洲得令,然后又往夏寻的卡里转了一大笔钱。

    阮识的学校很大,等他想起要打电话给阮识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丢在班里了,连夹着早上那些不快的事一下全都涌上心头,心脏闷得像被人用五指紧紧掐住透不过气来,他在草地上捡了两颗石子投掷进湖里,在面上泛起一小片涟漪。

    “小朋友,这里不可以玩喔,里面有鱼。”

    夏寻闻言转过身,声音的主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单手抱着三四本书,就站在离夏寻不远的地方,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着说,“你是高中生吧?”

    “嗯。”夏寻没打算多待,站着起身的时候理了理校服黑裤的褶皱,他面对外人的时候收敛了在阮识面前的乖巧,给人的感觉肆意又张扬,他沿着滑坡走了上去,不慌不乱地说,“不好意思,我没有看清旁边的牌子,是我的失误。”

    不似一般高中生被逮到犯错误时的慌张,也不似那种毫不在意而嚣张的无悔意。夏寻只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个事实,而后平淡地为他所做的事道了个歉。

    “夏寻?”

    阮识从教学楼里出来往校门口走时,就看到湖边站了个酷似夏寻的身影,他想说夏寻应该不会来这儿,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过来,直到确认。

    “哥哥。”夏寻等到阮识走到他面前才轻轻喊了一声,不复刚才面对霍桐的客气疏离,他眉眼轻挑,眼含笑意,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我想你陪我一起吃饭。”

    夏寻实在太会拿捏阮识,他总是轻易就能勾起阮识对他的柔软和心疼。

    他想得简单,喜欢就在一起,分手就重新追。这是少年人独有的天真与坚持。

    “阮识,这是你弟弟吗?”一直在旁边被忽视的霍桐开了口,似乎有些惊讶,“没有听你说过。”

    夏寻的面上还维系笑意,眼底却泛着冷,他打断阮识想要和对面这个男人的沟通,指尖扯着阮识的衣角,撒着娇,“哥哥,我饿了。”

    阮识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快要走向夏寻下午,阮识身体颤抖的扬起脖子,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夏寻贴在阮识的耳边,舌尖舔过耳垂,“哥哥好香。”

    夏寻伸手从阮识后面的柜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在阮识迷迷糊糊被脱了裤子都不知道的时候,抹了一坨冰凉的膏体在他的身后,冰的阮识往后瑟缩了一下,意识都清醒了不少。

    “你怎么会有这个?”阮识问。他的一条腿被夏寻拉开,露出下身那个幽谧的洞口,夏寻跪在他的双腿中间,正低着头为他耐心扩张。

    “为哥哥准备的。”夏寻伸进去一根手指,感受到内壁不断地吸附绞紧,手指一弯,熟悉地按在了阮识的敏感点上,惹得身下的人一声呻吟。

    阮识闭着眼睛不看夏寻,却总觉得下身的那个地方正被夏寻用目光审视着,那条搭在夏寻臂弯的腿也渐渐失去了力气,他干脆用手背覆上了自己的眼睛,让自己不要去看。

    硬热的性器抵在穴口,夏寻拉着阮识的手腕让他睁开眼睛,吻在了他的眼角,“哥哥不欢迎一下我么?”

    屋内被折射进了阳光,透彻明亮的洒在客厅每个角落,夏寻背对着光,却还是有一缕偷偷打在了他的肩膀处,和阮识左手映出的影子结合成一条线。

    阮识倾身抱住夏寻的脖子,将额头抵在他的颈窝,脸烫得厉害,羞耻地发出邀请,“你进来吧。”

    几乎是一瞬间,夏寻烙铁一般的滚烫性器就直直进入了阮识体内,阮识疼得出了眼泪,在夏寻的后背抓出好几条血痕。

    “夏寻…好疼…”阮识带着哭腔喊着夏寻的名字,慌乱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越想放松后穴就收缩得越紧。

    夏寻抱着他,安抚地亲吻着他的眼角,将阮识整个人又重新压回了沙发上,捞起他的两条腿,“一会就不疼了。”

    体内的性器慢慢抽送起来,阮识抱着夏寻不放手,在他的身上寻找安全感,夏寻和他脸贴着脸,动作渐渐快了起来。

    “啊啊…唔…慢点啊…”

    阮识躺在沙发上急促地喘气,每一次狠狠顶入都让能他感到窒息的快感,他看见夏寻的眼神,黑得无法见底,正在压迫性地看着他。

    “阮识,和我谈恋爱吧。”

    这仿佛是一个宣言,阮识的脑子嗡嗡地,思绪透过夏寻的眼看见了久远的过去。那时候,夏寻在为他口交的时候说,“哥哥,和我谈恋爱吧。”

    阮识的眼神涣散,夏寻却不着急,他将湿热的呼吸再一次与阮识的交织,空气中萦绕着甜甜的糖果味,他盯着阮识的眼,指腹摸上他的半边脸,再次说,“阮识,和我谈恋爱吧。”

    不一样的。

    全都不一样了。

    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夏寻送给阮识的是纯粹的自己,那一颗被捧着炙热滚烫的心。

    夏寻阴茎上的青筋脉络在阮识的内壁里能够清楚地让他感知,偶尔还会突突跳着。阮识终于在夏寻稍微放慢速度的操干中回过了神,弯着眼角显出被阳光照耀的琥珀透亮眼眸,轻声说,“好。”

    沙发被他们弄得一塌糊涂,夏寻小腹上全都被阮识射出的精液沾满,他在自己的腹肌上抹了一把,将最后稀得像水一样的精液撸在阮识垂下的阴茎上,弄湿了旁边的耻毛。

    阮识身体止不住的痉挛了下,合不上的穴眼往外流着液体,屁股下黏糊糊湿哒哒的一片,他身子一轻,被夏寻抱了起来走进卧室。

    起初看到大床阮识身体还抖了两下,眼神里全是惊恐,脸上泛着红却又不说话。夏寻抱着他自然能感觉他在自己怀里的动作,笑着说,“只是洗澡,别怕。”

    等到夏寻帮阮识清理完身体,和他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在窗外慢慢黑透的天空中像是想起了什么,夏寻慢慢将手从阮识的腰上抽离了出来,看着还在熟睡着面容,轻手轻脚下了床,帮他盖好被子。

    夏寻走进书房拿出了一个备用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的时候无视了那个被他们糟蹋得不能再用的沙发套。

    平常钟沐岩找不到他的时候就会打这个手机,果不其然,即使调了静音还是有四五个电话打了进来,夏寻回拨了过去。

    想来应该是说阮菁在牢里表现良好,有想要申请减刑的想法。

    夏寻握着手机,确定阮识还在熟睡之后靠在了窗边,余光里闪着夜晚的灯火,他听见姚洲在那边嬉笑着问他,夏寻没有情绪的打断了那边继续的声音。

    “不准,我要让她在牢里待到死。”

    阮识太累了,躺在床上睡了将近三个多小时,醒来之后天都黑了。腰上被一只手紧紧箍着,夏寻从后面抱着他,察觉到他的动作之后哼唧了一声,将脸埋在阮识的颈后。

    “你醒了,饿了吗?”

    “还好。”阮识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将手伸到前面的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这么晚了。”

    “嗯。”夏寻在他身后轻笑了一声,手指捏着他的腰按摩,将细碎的吻落在阮识的耳后,喷洒出湿热的气息,“再做个睡前运动。”

    阮识被翻过了身,手环过夏寻的脖后,在他耳边轻轻喘着气。

    阮识左手还拿着手机,屏幕上的亮光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刺眼,他被吻得偏过了头,视线对上壁纸上的两只小东西时猛然僵住了,他阻止了夏寻正在脱他裤子的手,气息不稳说道,“等等…夏寻…”

    “怎么了?”夏寻抬起头,手撑在他的身侧,只见阮识朝他递过了手机,上面两只在太阳底下懒洋洋打哈欠的大肥猫此刻正恶狠狠地透过屏幕盯着他。

    阮识说,“忘记回家喂它们了。”

    家里之前是有个自动喂食器的,但蛋黄胖归胖,脑袋还是挺好使的,每次趁阮识不在家就会跑去捣鼓按钮,然后带着自己的老婆吃上一顿自助餐。

    之后阮识就把这玩意儿收起来了,就怕他们吃太多一下撑到自己,每天都是定时回家喂饭。

    打开门的那一刻阮识意识到了,即使他的脾气再好,在看到犹如被罪犯抢劫扫荡的家里时还是生出了一种立刻击毙犯人的想法。

    蛋白行动不便,所以一切的事情不用看也知道是蛋黄这一只胖猫所为。

    它把阮识放在茶几上的几本书啃烂撕成碎片,大概表演了一场天男散花。沙发上的抱枕全都咕噜噜地滚在地上,边缘处露出了棉花。客厅里在墙壁柜上装饰的花草无一幸免,统统碎成了渣。

    见夏寻和阮识回来,蛋黄就大剌剌躺在自己的猫窝里,伸出四只爪子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滚了半边身子搂着蛋白的脸颊,喵喵了几声。

    进门都无从下脚,阮识被夏寻拉着避开了地上那些碎片,视线扫到蛋黄身上让那只胖猫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立刻摆正了自己的姿势走到阮识脚边,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裤脚。

    阮识蹲下身摸了摸蛋黄毛茸茸的脑袋,让胖猫舒服得眯了眯眼,他站起来对夏寻说,“我去收拾,你帮我喂一下它们。”

    “好。”

    夏寻应了,等看到阮识的背影一走,他就转换了一张笑脸提起了蛋黄的后颈,让它两只前爪在空中挥舞着,“造反是吧?明天就把你扔出去。”

    “喵~”

    “还敢顶嘴?”

    “喵喵~!”

    一人一猫吵得还挺有模有样,夏寻看到蛋黄在阮识面前装乖卖巧就气不打一出来,就算蛋黄总是屈服于他的威力之下。

    夏寻佯装着举起手来要打它,一向躺着不动的蛋白从窝里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喵的一声软软呼呼,一双蓝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夏寻,歪着头对着夏寻举起的手又轻轻喵了几声。

    “蛋白很护着它的。”阮识从夏寻手里把蛋黄解救了出来,一进到阮识怀里它就开始用脑袋蹭着,爪爪扒拉着阮识胸前的衣服,用一双不算大的眼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之情。

    夏寻指尖轻轻弹了一下蛋黄的耳朵,又蹲下去挠着蛋白的下巴,笑着对阮识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它,特别像你。”

    两人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再加上清理战场,时针都走向了半夜。

    因着在夏寻的公寓里睡了一觉,阮识现在已经不怎么困了,他和夏寻躺在沙发上,对面的电视机闪着微弱的光芒,一点一点照在两人的身上。

    浓墨涂抹的天际没有一颗星星,耳边除了电视里的说话声,就只有窗外的微风拂动带出的声响,偶尔在对面楼传来几声犬吠,夜晚寂静。

    这不是在夏宅的时候,一分一秒都像是偷来的,忙着上床忙着入睡,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

    阮识盯着屏幕上的动物世界看得出神,夏寻揽着他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顺着阮识的目光看着屏幕里两只正在喝水的大象,长鼻子一甩一甩的,阮识眼角沾染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夏寻捏着他的腰让他回过神,阮识转过头看他,清澈的眼眸里透着疑惑。

    “大象比我好看?”夏寻问他。

    阮识愣了愣,随后摇摇头,但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勾起了嘴角,“你跟它比?”

    这应该是夏寻认识阮识这么久以来做什么。”

    姚洲刚折了一枝玫瑰递给阮识,花瓣开得饱满,一捏还有枚色的汁水溢出,阮识将鼻尖凑近闻了闻,清甜暗香的花味儿顺着他的神经飘进了心里,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来,在月光的测泻下明亮了眼,增得他的面容魅了起来,用漂亮形容确实不为过。

    夏寻指尖轻轻敲打着窗沿,视线一直追随着阮识,听闻钟沐岩的问话反而笑了出来,转身正对着他说,“舅舅,杀人犯法。我可不想当杀人犯。”

    “又不需要你动手。”

    夏寻漆黑的眼眸在深夜里愈发变得明亮,他拿过钟沐岩桌上的文件看了看,“反正不需要,就让她一直坐牢就行。”

    “为什么?”钟沐岩对他这个举动反而很有兴趣,“阮菁一死,你和你哥哥不就能在一起了?她要是还活着,早晚都会出来。”

    “我不会让她出来。”夏寻的眼神突发变得阴鸷,提到阮菁就像是拔了他的逆鳞,“出来也是要阮识养,徒增负担。就让她在牢里为我妈赎罪,还能被养到老。”

    “怎么算,都是她划算。”

    夏寻捏着手上的资料又踱步走到了窗前,正好对上阮识从下而上的视线,目光交汇时阮识举起了手上的玫瑰,因着角度和距离,看起来像是阮识在像他求婚一样。

    夏寻心中一动,透过那支玫瑰寻找阮识模糊的脸,微微张唇开口道。

    “不能杀她,阮识会恨我的。”

    “他要是知道你冤枉他妈,照样恨你。”钟沐岩当头一棍,倒是惹得夏寻心中烦乱,他把资料赛到钟沐岩身上,眉眼稍稍上挑,对着他最亲爱的舅舅说。

    “那就说是你干的。”

    阮识带着摘下的玫瑰对夏寻挥挥手,花瓣随着风抖落,掉在绿色的草面上,钟沐岩留着他们在这住了一晚。

    玫瑰花放在床头。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失去了水分,变得干枯瘪巴,一夜之间失去了精华,失去了生机。

    阮识在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做解剖实验,刀子没拿稳差点割到了自己的手,跌跌撞撞跑出教学楼的时候碰巧遇见了霍桐。

    对方看见他煞白的脸色不放心,跟着他一起去了警察局。

    收到的电话说,阮菁昨晚在牢里刺伤了别的犯人,现在对方大出血正在医院抢救。并且尖锐的木质筷子被其他同屋犯人指证一直藏在阮菁的枕头底下。

    但不论对方是生是死,阮菁现在的罪行都是逃不掉的,再结合已有的十年有期徒刑,或许会合并执行。

    这辈子都得待在牢里。

    阮识匆匆忙忙赶过去,却是连阮菁的面都没见到。

    最近明明表现积极,甚至一直在为减刑的事做准备,怎么可能突然去私藏凶器再刺伤别人。阮识脸色苍白的坐在警局的椅子上,脑子里嗡嗡得全是刚才警察和他说的话。

    霍桐陪着他,递过去一瓶水,“阮识,你还好吗?”

    阮识愣在那儿,半晌才缓过神来接过那瓶水,睫毛投下的阴影显得他脆弱不堪,嗓子艰涩地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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