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暧昧了Miska(2/8)

    后来有好一阵子,ishka总是会不自控地回想那一刻——

    看着白镜进了洗手间,听到落锁的声音,ishka才打开这间起居室的门,冲坐在床上打牌的两个队友扬扬头打招呼,然后看向地上的狗笼子,那绑匪以一种局促的姿势待在笼子里,双手双脚被铁链捆住,嘴上还戴了一副口枷,他听见ishka进来,也感应到ishka紧迫的目光,但他只是抬眼轻蔑地扫了一眼。

    【怎么觉得他们更像私奔?】

    “你的面具有点吓人。”白镜轻声说道,“是动物的头骨吗?”

    ishka翻了个白眼,回头看看还蜷缩在角落的白镜。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和一地狼藉,很安静,也很尴尬。

    他从没谈过恋爱,他十七岁就参军了,三年多的战场生活不仅让他的神经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状态,还因此毁了容——当时ishka所属的小队正搜查一处废弃化工厂,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家伙突然朝他们泼硫酸,打头的ishka就这么遭了殃,半边脸让那瓶硫酸毁了,连身上都有好几道烧伤痕迹,要不是当时戴着夜视镜,恐怕一只眼睛也会跟着瞎掉,这之后他选择退伍,经过一年的面部修复治疗才稍微好转,右半张脸上被留下两道扭曲的、深深沟壑一般的疤痕,从前英俊帅气的ishka再也回不去,变成了《歌剧魅影》的拉乌尔那样。

    白镜耸了耸肩,转身朝门那边走去。ishka立刻跟上,门锁转动那一秒,他一把按住门,“咣”一声,白镜吓了一跳,回头惊恐地看着ishka。

    白镜发出一个小小的惊呼,瞪大眼睛好奇地盯着ishka的面具,用指头尖小心摸了摸尖锐的鸟嘴,然后勾起嘴角笑了笑,“怪有趣的。”

    【把那个狗杂种给我关在这里面,怎么送上飞机就怎么送到我面前。】

    ishka反手指了指身后,“在那儿。”

    那时的ishka有一瞬的不舒服,说不上来,杀生不虐生?差不多吧。

    白镜轻轻唤了一声。ishka看向他,用眼神询问。白镜却不说下去,下半张脸迈进臂弯,稍稍歪着头看着ishka。

    返程的飞机上,关着绑匪的狗笼子被放在起居间,jas安排两名队员看守,他和其他人就在紧挨起居间的休息区,一旦有任何动静便能立刻察觉,至于白镜,他一上飞机就钻进另一间起居室,jas让ishka守着他,他倒也不介意,背对ishka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睡了没。

    剩下的时间里,ishka一直盯着床上的白镜,视线不错半分,脑袋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不少。”

    ishka下意识往后躲,白镜用指头尖小心摸了摸面具的鸟喙,又问,这些污渍是血迹吗?

    白镜脸上漫起一层烦闷,但他并不反感ishka的不领情,他从床上下来,站在ishka面前弯腰贴近他,太近了,ishka都能看清白镜鼻梁上的雀斑。

    “嗯。”

    白镜始终低着头,从ishka的角度看过去——这个身高近两米的大块头——只能看见他尖瘦的下巴和饱满的下唇。然后,这个大块头问了一个非常莫名奇妙的问题:

    白镜皱皱鼻子,“我让白——我养父多付你钱,只给你。”

    “……”ishka后悔得想咬舌头,要不是有面具遮住,恐怕连屋子角的蜘蛛都会发现他那张脸有多僵硬。

    有趣?ishka还是头一次听见谁这样评价他的面具,就连stew,那个向来爱大惊小怪的家伙也只是说他口味猎奇。

    “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吗?”他问道。

    stew随口的猜测在这一刻竟有种应验意味。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动静,ishka猛然睁开眼,看见白镜坐起来打开遮光板,跟着,抱膝蜷缩着,脑袋靠着舷窗,沉默地看外面的天空。他身上还穿着ishka随便找来的那身衣服,宽大,不合身,却反而像时下流行的oversize,他有一头茶色的蓬松卷发,他皮肤很白,有一双深眼窝一个高鼻梁,他五官轮廓分明,不像东亚人,更像ishka那样的斯拉夫人。他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不存在,更别说把他和那个监控器里淫乱地同绑匪媾和的人联系在一起,

    “习惯了。”

    这是不对的。

    “不用。”

    白镜骤然抬头,亮亮的双眼不解地看着ishka。

    队长jas自然也察觉到这种反常,犹豫是否该像ickey建议的那样,找白镜聊聊一些“私事”,他权衡一番,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现在事办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带人回去拿到尾款,其他都与他们无关。

    “我、我想去洗手间。”

    “不能。”

    “……想喝水?还是想吃东西?”ishka问道。

    一天一夜的飞行路程实在漫长,“三文鱼”小队的队员们靠着打牌打发时间,没几个小时便也都安静下来,睡觉的睡觉,换班的换班。ishka也有点困,缩在座椅上打盹。

    “什么?”

    “……1米77。”

    白镜好奇地盯着ishka瞧,甚至跪趴在床边,身子往前探,朝ishka靠得更近了一些。

    狗笼是雇主特意准备的,很明显的羞辱。ishka清楚地记得那天雇主在说明这个狗笼子的用途时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兴奋。

    真的是这样吗?ishka在心里默默问自己。

    “……谢谢。”

    ishka被笑了一路,尤其stew,甚至用文字给女朋友现场直播。

    对,兴奋。仿佛一个变态杀人狂。

    ikhail·nikoev,第一次这么想死。

    队友踹了下笼子,咒骂着让绑匪老实点儿。意外的,那绑匪真的就听话不再动了。ishka回头看绑匪,起居室内光线充足,他清楚地发现那人眼里有求救。不是给他的。他又去看白镜,但白镜已经转身走开了,他跟上去,白镜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背对他,瘦弱的身体仿佛怕冷一般紧紧蜷着。ishka拿来一条毛毯盖在白镜身上,他能感觉到白镜僵了一下,随即毛毯被拉高盖住脑袋,只有一撮茶色的卷发露在外面。须臾,一声闷闷的谢谢从毛毯下面传来,ishka回了句不客气便坐回椅子上。

    “猫头鹰。”

    “哦。”ishka僵硬地点点头,“没事了。”但他还在想,这个身高放在东亚人里并不算矮,那为什么在自己眼里显得这么……娇小?呃,这个形容词对吗?

    ……啊。

    按照ishka从前的经验,被绑架的人质无一例外是惊恐且惧怕,像一只惊弓之鸟,一丁点儿大动静都听不得——从公寓楼到机场的一路上,围在白镜左右的几个人那么吵,白镜却无动于衷。

    “你多高?”

    ishka恍惚觉得自己的社恐要被治好了。

    “不,”白镜摇摇头,应该是笑了下,一双眼弯弯的,“怎么还戴着面具?”

    两个人被jas的大吼吓了一跳,白镜刚迈出的脚踩空了,幸好ishka一把抓住他拽回来,可也就是这样一下,白镜身上的毛毯掉了,他光着身子被ishka抱在怀里。

    “你杀过人?”

    “……谢谢。”

    忽然队长在楼下喊:“ishka你是死了吗!快点儿!”

    ——白镜一瞬不瞬看着他,眼珠清澈,眼神无辜。

    “嗯。”

    半晌,白镜扶着墙困难地站起身,动作间,毛毯滑下去一些,露出半个白皙的肩膀,他颤颤巍巍朝外面走,经过ishka时停住脚步,轻轻点了点头,细声细气说了句谢谢。

    瘦弱的白镜犹如一只小白兔般缩在他怀里,因为紧张、害怕,两只手紧紧抓住他身上的战术背心;白镜的手臂、腰还有腿,都是那么纤细,仿佛稍微用力就会被捏断,又像一只小鸟。

    “是真的猫头鹰头骨吗?”

    ishka不在意那绑匪的轻蔑,坐到床边看队友打牌。大概几分钟之后,笼子里的绑匪忽然剧烈挣扎起来,瞪大一双眼睛盯着起居室的门,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白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ishka忙走过去用身体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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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hka?”

    白镜垂下眼沉吟一时,复而抬眼,轻飘飘问:“杀我要多少钱?”

    “没事,我开玩笑,”白镜勾了下嘴角,“你的眼睛是湖蓝色的,像我小时候玩的玻璃球,很好看。”

    就这样,ishka抱着赤裸的白镜下楼,其他人先是惊诧随即无语,ickey踢了ishka一脚,没好气吼,你就不能拿身衣服给他穿!

    “……”ishka有些错愕,“什么?”

    见白镜没有回床上或者干点儿别的事的意思,ishka问道:“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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