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暧昧了Miska(3/8)

    但心理上的创伤永远好不了,回不去的还有那个开朗健谈的ishka,他变得阴郁、消沉,成日为梦魇困扰,为毁容而自卑,成日待在家里不出门,房间里的窗帘总是紧紧遮住窗户,他连一丝光都不想看。

    直到stew找上门,这个小学同学,请他加入“三文鱼”小队。某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在,ishka在野外看见一具猫头鹰的白骨,他把头骨挑出来,带回家照着网上的教程加工,断断续续弄了半个月才做成一副还算像样的面具,跟着一直戴到现在,除非回家,除非独自一人待着,那面具就像长在他脸上一般,他从不摘下来。

    所以,这样的ishka也彻底打消谈恋爱的念头,他怕吓着姑娘们,更怕姑娘们嫌弃他。不工作的时候他就待在他那间小公寓里,要么打游戏,要么逗逗他养的那只三花猫。久而久之,他变得不善言语,害怕和每一个不认识的人接触。

    ——所以,白镜是在为私奔失败而伤心吗?若真如此,一开始就别谈那个该死的恋爱不好吗?

    二十三岁的ikhail·nikoev,破天荒关心起工作以外的事。

    距离目的地伊万诺沃还有五个钟头的时候,白镜再一次主动跟ishka聊天。他盘膝坐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脸,稍稍歪着头,还是用那副好奇的眼神打量ishka的面具。

    “ishka。”

    “嗯?”

    “你受伤了是吗?”

    ishka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会算卦。”白镜故作高深。

    “……”ishka翻了个白眼。

    白镜嗤嗤地笑出声:“开玩笑。我看过《歌剧魅影》,毁了容的拉乌尔总是戴着一副白色面具,你和他一样。”

    白镜换了个姿势,双臂环抱膝盖,下巴垫在膝头上,他一双眼亮亮的,像天上星星。ishka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偏开头,敷衍地点了点头。

    “怎么受伤的?”

    “硫酸。”

    白镜睁圆眼睛。他沉默一时,轻声对ishka说了句抱歉。

    “又不是你泼的,不用道歉。”

    “但我提起你的伤心事了,”白镜又换了坐姿,两条腿垂在床边,两只光裸的脚轻轻晃着。

    “……没什么。”

    “ishka。”

    “嗯?”

    “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为什么?”

    ishka转动身体,让自己的脸正面对向白镜,“你觉得呢?”

    白镜嘿嘿笑了一声,转而正色道:“如果一个人爱你,她什么都不会怕。”顿了顿又说,“你就是变成哥斯拉她都不怕。”

    ……这算什么比喻。ishka无语,但同时也有点儿想笑。面具下的嘴唇勾了勾。

    “ishka。”白镜再一次轻声唤道。

    “……又怎么了?”

    “你不喜欢和我聊天吗?我觉得你对我总是爱答不理的。”白镜无辜地眨了眨眼,“你讨厌我?”

    “没。我不喜欢说话。”

    “为什么不喜欢说话?”

    “……你为什么有那么多为什么?”

    “因为你不说话,”白镜撇了下嘴角,“我很无聊。”

    ishka不懂,这个人可是刚经历一场长达四个月的绑架,并且还有可能患上斯德哥尔摩,被那绑架犯哄骗,甚至诱奸。

    ——为什么能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出“无聊”这个词语?

    “你被绑架了四个月,”ishka说道,“无聊?”

    白镜还是那般,冲ishka无辜地眨了下眼睛:“是啊,我被绑架了四个月,每天过得担惊受怕,虽然被你救了,可你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把我一个人晾在这儿,当我是空气,我不无聊还能怎么样。”

    ishka想了想,一字一句对白镜解释:“那不叫‘无聊’,那叫‘无措’。”

    白镜茫然地“啊”了一声,跟着嘟哝,抱歉,我的俄语不太好。

    ishka更费解了,甚至坐直了身体打量起白镜。

    照雇主所说,这个人应该是九岁左右就跟着母亲去了伊万诺沃投奔雇主,到今年二十四岁,他在伊万诺沃生活了十五年,十五年的时间都学不会这么简单的词语吗?

    白镜仿佛看出ishka的疑惑,解释道:“我和你一样不爱说话,在家里也只用我家乡的母语和我养父交流,所以就……”

    ishka藏在面具下的眉毛挑了挑,“我可没看出来你不爱说话。”

    白镜咬着下嘴唇,冲ishka憨憨地笑笑。

    人畜无害。ishka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词语。而他的经验也在提醒他,通常人畜无害分两种,一种是真的,一种是装的。ishka心里的天平偏向后者——没有哪个正常人能在经历绑架后还可以做到人畜无害,更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像一个淫乱的婊子一样和绑架自己的罪犯做爱,这已经不是斯德哥尔摩能说得通的。

    ——如果是装的。

    ishka看着白镜,他有一种预感,这个人或许就是一只披着白兔皮的狐狸。

    可是理由呢?他为什么要对着他装?

    “人多的话。”白镜忽然轻声说道,“人多我就不爱说话了,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我去找stew,他会把你聊到自闭。”说着,ishka起身去外面找stew。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身后的白镜正用什么眼神看他——意味深长的,戏弄一般的。真的像极一只狐狸。

    等ishka带着stew回来,白镜已经睡着了,背对他们侧躺着,毛毯下的身体蜷缩起来,呼吸缓慢、冗长,偶尔皱下眉,似乎做了噩梦。

    stew没好气道:“我好不容易睡着,ikhail·nikoev,你玩儿蛋去吧。”说完就走了。

    ……搞什么,出去回来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ishka没好气地瞪着床上的白镜,瞪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被这个人耍了,他坐回椅子上,又看了眼白镜的背影,发出一个烦躁的气音,扣上兜帽闭眼睡觉。

    可怎么都睡不着,白镜人畜无害的模样像刻在他的脑袋里似的,怎都不肯散,以及轻轻患他名字的声音。

    ishka,ishka,ishka……念经一般。

    雇主派来的车队早已在停机坪等候,待舷梯放下,便有人拿着大衣迎上来为白镜披上。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伊万诺沃仍没走出上一个冬天,还是那么冷,冷得呼吸好像都会结冰,随便说两句话就能吐出大团的白气。今天又是个糟糕天气,天空阴沉沉的,可能随时会下雪。

    立在一辆宾利旁边的司机打开后排车门,迎白镜上车。不见雇主的身影,stew跟ishka嘀咕,恐怕正在家里准备刑具什么的,打算好好问候一下被关在狗笼里的那家伙。

    为确保万无一失,jas招呼ishka与白镜同乘一辆车,stew和snaky全副武装坐打头那辆,ickey带领其他人抬着狗笼子坐后面的大依维柯。

    车队平稳地驶向郊区别墅,一个多钟头后便抵达。把人安全交给雇主,再卸了“货”,拿到双倍的尾款,jas婉拒了雇主留他们吃晚饭的邀请,领着手下驾车返回叶卡捷琳娜堡。

    坐上车后,ishka鬼使神差般回头看外面,发现还披着大衣的白镜从别墅里出来,小跑着跑到他养父身边,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毛绒拖鞋,他冲ishka挥了挥手,嘴角挂着笑。在阴沉的天空与灰绿的松树背景下,白镜就像一个精灵,浑身上下都透着俏皮劲儿——

    真的不像刚经历过绑架。

    ishka心里那股不对劲又多了一些。

    “我就说他们更像私奔。”

    stew冷不丁冒出这一句,ishka的注意力回来,stew勾着他的肩膀复述刚从snaky嘴里撬出来的一些事。

    营救行动开始前的那几分钟,埋伏在天台的狙击手看见白镜趴在绑匪腿上,手脚被捆住,浑身赤裸,头一起一伏,很明显是在给绑匪做口交,而那绑匪的一只手插在白镜两腿间快速动着,不用猜都知道是下流的指奸动作。

    stew语气轻佻:“你说那个阔佬要是知道他的养子心甘情愿被他的手下操屁股会是什么心情?我猜他恨不得给那家伙都用上铁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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