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与曾经的朋友同居二三事-番外下(3/5)

    以前的乔鲁诺不会钻到你怀里、抱你抱得紧。虽说以前他也会让你陪他睡,但他都是安安分分睡在一边,不会黏你。这天晚上,他变成了糯米糕。

    身下坚挺的糯米糕。

    “……”

    你知道他什么意思,故意这么贴着你,就是想让你帮他弄,你转过身,也让他转过去。

    脱下他的内裤,为了不弄脏夜晚要盖的被子,你把他的小弟弟拽出去,乔鲁诺屏息一次,抬头看你,握紧你空余的一只手。

    “我们有血缘吗?”他突然问,“我们是亲戚?”

    “……”

    你很想骗他自己是他的姨妈,但是你手头上还给他做这种事,说有血缘不太合适。

    可是他都问你了,你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你想说其实自己才是他真正的妈妈,当然这是骗他的,事实是你与他任何关系都没有,可是,你不想承认。

    你想要初流乃,你想要乔鲁诺变回初流乃,乔鲁诺不是你的,但初流乃属于你。

    “……”

    直到让他释放出来,你也没说话。

    “没有。”你轻声道,“睡吧,乔鲁诺。”

    他没说话。

    正睡得深沉,你感到有人在亲你,嘴唇被对方软软地碰着,你睁开眼,是乔鲁诺。他在偷偷亲你,可你醒过来了。

    他慌乱地想要起身,你摁下他的脑袋,舌头打开他的嘴唇与牙关,在他的领域里肆意横扫,又吮吸。

    “……”

    他就这么呆呆被你摁着亲,手臂撑在你身体的两边,一毫米也不动。呼吸混乱,他不会接吻。

    寂しいです。

    第二天,布加拉提与乔鲁诺在客厅各自沉默,你做了饭,布加拉提先行离开,乔鲁诺吃早饭。

    他问你什么时候去工作、又要工作到什么时候,他问你能不能多回来几趟,能不能在这个月参加他学校的家长会。

    乔鲁诺现在不再回家,而是住学校,初中学校的宿舍环境不错,一人一间,比他家要好得多。

    你说有时间就去,但不一定。你心里还想着要不要搬家,意大利待腻歪了。

    新任金主又要去参加宴会,你又在宴会上见到潘纳科达,据说他考上了大学,读法律系。众人都感叹着他的前途美好,但他不在乎周围人的夸赞。

    他需要的不是无关痛痒的言语,他需要透透风。

    你向金主报备一下,金主同意放行,你才去往潘纳科达与他家人身前,请借孩子陪同。金主与福葛家有交情,两位家长立马同意。

    潘纳科达小大人一样对你行吻手礼,你挽着他的手臂,一同来到室外阳光下远离人群的静谧花园处。

    他说起一些套路话题,做着表面功夫,你随意应付,直到他发觉你并不想交谈,他便不说了。

    你们一起吃了点心,喝些茶饮。蹭吃蹭喝就是好,有钱人请来的厨师手艺一流。

    “请问,您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他吃完糕点,问你。

    “没事啊。”你说,“我看你心情很烦,就拉你出来散散心。”

    潘纳科达怔愣。

    “就这样?”

    “嗯。”

    他低下头,“谢谢。”

    “不客气。”

    到与金主约定的时间,你领潘纳科达回去,挽上金主的手臂,回到家人身边的潘纳科达对你微笑着点头。

    是你多管闲事也好,无聊发善心也好,归根到底,还是自己以前得不到。

    如果有人能在当初这样带你出来散心,或是带你逃离,你的日子会不会与现在不同?

    你不清楚,也无法想象。因为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

    有的时候,你会想——偶尔会想,如果杀了弟弟,或是抢走初流乃,会怎样。

    迪奥说人总在追求安心,直至你年过三十,才彻底明白,自己飘浮动荡的心一直都在不安。

    “嗨!”

    又一次迎来空窗期,你走在街上,对面已经成长为大人模样的盖多·米斯达朝你挥手。

    乔鲁诺就站在他身边,他们两个一起出来玩。可今天是上学的日子,乔鲁诺见到你,也有一瞬间显而易见的慌乱。

    “你逃课了吗?”你在他们面前站定,直直盯着本该在学校里的小屁孩。

    “工作结束了吗?”乔鲁诺岔开话题,“我们接下来准备去看电影,你要一起去看吗?”

    “喂,我们什么时候要去……哦哦哦,对对,我们就是要去。”盖多·米斯达扭头正要反驳,接到乔鲁诺的眼神,立即用力点头。

    反正没有事做,你就当做被他糊弄过去。但你还是觉得逃学不好,问他有没有好好写作业,学习很重要的,如果因为贪玩就放弃学业,以后会很后悔。

    “你怎么知道我是贪玩呢?”乔鲁诺打断你,“你几个月都见不到人,怎么知道我没有好好学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不是我妈,管我做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不耐烦令你沉默。

    “好,我以后不会管你了。”你点头。他说的没错,你又不是他妈妈,哪有资格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你也不了解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又忽然转变了态度,几步过来挽上你的手,“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

    “只是……可不可以多回来几次。”

    “……”

    乔鲁诺看着你,你也看着他。

    突然有个人说出这种话,你不知道怎么回应。

    “……好啊。”你说。

    乔鲁诺开心地笑,你第一次见乔鲁诺笑这么开心,你想起了初流乃,初流乃也经常笑,且笑得比这开朗多了。

    “诶,乔鲁诺,前几天不是有个日本人来找你吗?我听他说你叫……初流乃?”

    “不要让我听到这个名字。”

    “为什么。”

    “我讨厌这个名字。”

    你听这两个小男生聊天,突然间愣神。

    “诶?为什么,听发音和你现在的名字差不多啊,只不过一个ha一个gio。”

    “听到这个名字,我会想起我的生母。”

    “生母?你和你妈妈关系不好吗?”

    “没有好不好,她从来不管我。”

    乔鲁诺说着,转眼看你。

    “我是死是活她都不管,她自己也说后悔生下我,宁愿我没有出生。”

    “诶……这也太过分了吧。”

    米斯达附和着。

    你想说不是的。

    由乃被迪奥当作生育机器,生下他的孩子,她自己没有决定权。可即使她讨厌这个孩子,也没有丢掉他,忍受痛苦的孕期与产后抑郁,又因为初流乃长牙期吸奶,她的乳头都被咬烂,白天疼,夜里疼得睡不着觉,本身她就情绪不好,睡不了觉,她的情绪问题更加严重,伤口刚结上痂,就又被初流乃咬烂。

    她算不上常理意义上的好妈妈,但是这样直观感受到乔鲁诺对由乃的厌恶,你感到一阵心寒。

    可是乔鲁诺的心情与你对自己妈妈的心情有什么区别呢?纵使你理解她,你也讨厌她。

    “唔唔……”米斯达看着你与乔鲁诺亲密挽着的手,“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亲戚?”

    乔鲁诺转头看你。

    可能是刚刚的话题激醒了你,你发现自己没办法撒谎,只好实话实说,“我是他妈妈的朋友。”

    “……”

    米斯达与乔鲁诺都愣了,随即,米斯达显得极其尴尬,想立刻穿越回过去重新来的那种。

    “我不知道,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乔鲁诺难以置信。他可能无法想象,自己讨厌的妈妈的朋友居然是自己亲近的人。

    “我说过的,只是你忘了,我刚来意大利的时候和你们一家三口吃了饭,告诉你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你那个时候还很小。”

    乔鲁诺皱紧眉,苦思中,又忽而松弛,“好像是一起吃过。”

    米斯达发出一些声音表示他还在场。

    “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有记忆起我就经常去你家,我小时候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不想回去。”

    乔鲁诺说着,你却觉得奇怪。

    印象里他就算来你家,也只是阴着一张小脸不作声,不理会你。可能你与他见面次数太少,导致他对你的记忆非常混乱。

    “那你觉得乔鲁诺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米斯达插嘴,“她是个好妈妈吗?”

    “不是。”你回应。

    “诶——作为妈妈的朋友怎么也这么说!”

    “……”

    你沉下了脸。

    “由乃是伤害过你,可是,你也伤害过她。”

    “你的出生就是对她的伤害,你一直都在伤害她,但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是被迫带出来的。”

    你想细数由乃怀孕与哺乳所遭受的罪,但是想完一遍,又觉得没意义。说出来干嘛呢?如果引得乔鲁诺同情,他就会变得像你一样,又讨厌,又放不下。

    “……算了,我没有资格插嘴你们之间的孽缘。”你舒口气,“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只要别说给我听,放心,我不会去告状的。”

    “……”

    乔鲁诺用力握紧你的手。

    米斯达岔开话题,聊起别的,进入电影院,米斯达选了一部法国电影,《爱,要靠做的》。你与乔鲁诺都不发表意见,导致你与两名青少年坐在一起,观赏一部青春萌动的喜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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