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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悦一愣,微微低下头,遮住嘴角的笑意。

    白兰迪皱眉,敲了下蓝牙耳机。

    不一会儿,杨真打开门说:“时间到了,郭先生,请吧。”

    白兰迪对邢悦颔首示意,随即往外走去。

    “怎么样?”郭骰问。

    白兰迪当着众人的面也懒得收敛,勾了勾郭骰的手指,说:“这女人对我防备大着呢,得慢慢来。直觉告诉我这女人没她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郭骰把白兰迪的手指揣进兜里,恶意的抠弄他的手掌心,说:“那现在?”

    白兰迪想想说:“先让我见见邹擎吧。”

    “那小子是根硬骨头,别把牙啃磕了。”杨真说。

    白兰迪挑眉,整理一下领带说:“我啃的东西比他硬多了。”

    郭骰拐杖一滑,瞪了白兰迪一眼。

    “邹先生,你好。”有了郭骰的前车之鉴,白兰迪并没有跟邹擎握手,只是端着咖啡坐在他面前,翻阅着资料。

    “你哪位。”邹擎这几天看上去脸色很差,眼下一大片阴影,胡子拉碴的。眼里满满的血丝。

    白兰迪把文件夹关上,说:“我姓郭,我是邢悦小姐请来帮你的律师。”

    邹擎像突然回神一样,抓紧白兰迪放在桌上的手,急切的说:“邢悦?邢悦她怎么样了?”

    郭骰按着控制白兰迪蓝牙耳机的按钮说:“小孩儿,你再不让那小子把爪子拿开,我就冲进来。”

    白兰迪垂下眼,在蓝牙耳机上敲了三下,然后看着邹擎的手,没有挣脱,反而用另一只手拍拍邹擎安慰他说:“邢小姐已经保释回去了,然后让我来帮你。”

    邹擎舒了口气,收回握着白兰迪的手说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用给我辩护了,我该认的都认了。你帮我把公司拍卖了,钱用来资助邢悦把剩下课程读完。让她把兼职辞了别太累”

    “兼职?抱歉您说的是邢小姐吗?”白兰迪故作惊讶的问道。

    邹擎说:“你什么意思?”

    白兰迪说:“据我所知,邢小姐在经济方面并没有任何困难。公司的事情我会着手去安排的,您再想想那笔钱应该怎么办?”

    邹擎像是没有听到白兰迪说什么一样,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

    白兰迪也没有在意,走出门。

    “小孩儿?”

    “嘘——”

    邹擎抬头,看到白兰迪留下的资料,伸手拿了过来,却好像没力气似的掀不开文件夹。

    深呼吸几下后,邹擎翻开文件夹。

    看完后,邹擎慢慢的蹲了下去,双手捂住脸。

    “我进去了。”白兰迪说着,拍拍郭骰的手背。

    “抱歉邹先生,我的文件忘拿了。”

    “”

    “邹先生?”

    “律师没你这么粗心的,你不是律师。”邹擎蹲了一会儿站起来,看着白兰迪说。

    白兰迪把资料装进包里,说:“恩,我不是律师,但我也不是警察。这份资料你看了吧?”

    邹擎没说话,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想说的?”

    “我父亲他”邹擎说,说话的声音里带了些苦涩,“是窒息而死?”

    白兰迪点头,说:“资料你也看了,我想我直接跟你说明你也不会相信的,还不如让事实说话。正如资料上所言,你的父亲是由于窒息而死,在他的鼻腔里我们找到了一根纤维。而与这根纤维吻合的就是在邢悦房间找到的沙发垫子。米白色的沙发你熟悉吗?“

    书房里那个米白色的沙发,是自己父亲最爱呆的地方。

    每次拿着资料坐在那上面,时不时的转过头看自己有没有认真写功课。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爱是一回事,法是另一回事。”白兰迪说,“你要包庇她我并不认为是错,如果我爱的人犯法,我也会拼了命保全他。”

    白兰迪顿了一下,拍拍邹擎的肩膀说:“我想你应该认真思考一下那个人是否值得你这样践踏自己。”

    邹擎愣愣的坐在原地,手指扣在椅子扶手上不断收紧,指节泛白。

    “他愿意说吗?”郭骰问。

    白兰迪伸了个懒腰,揉揉僵硬的脖子,说:“大概吧,我回公司了。下班来接我。”

    郭骰一愣,说:“你不是要去国外吗?”

    白兰迪瘪嘴,左右看看没人了之后,在郭骰的后臀上掐了一把,又揉了一会儿,说:“舍不得你呗。国外那些事老子不爱管了,爱咋咋地,大不了老子从那儿抽身,就在这里搞。要是破产了你可得养我啊。”

    “养你一辈子都行。”郭骰信誓旦旦的说道。

    白兰迪嗤笑一声,挑眉说:“先把你房贷还完吧。”

    说完了学杨真扭着胯往外头走去。

    郭骰舔舔下唇,想着今天回家该怎么还房贷。

    “杨真,你干啥呢?”郭骰把拐杖放在一边,坐在桌上问。

    许耀呼噜着杨真的头发说:“他家亲戚死了非得要火葬,真真在联系火葬场呢。”

    郭骰噗嗤一声,翻了个白眼。

    杨真说:“为啥死了还那么多事呢真是,要是我死了就土葬,传统也好封建迷信也罢,我可不想火葬场一火化,骨灰都装不完。”

    许耀拍拍杨真说:“行了,死者为大。别说那些丧气话,快点忙完做事了。”

    “娄锦最近怎么样?”郭骰问。

    杨真敲着电脑说:“我哪儿知道诶?!头,你还挺关心她的吗?不怕兰兰宝贝吃醋了?”

    郭骰一副藐视愚蠢人类的表情说:“这种事情老子早就报备了。”

    “切”陷害不到郭骰,杨真有些泄气,“娄锦还在社会福利署做义工呢,诶,头你干嘛这么关心她啊?”

    “直觉告诉我那小妮子有点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郭骰说着。

    “头,局长要和你你去楼上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许耀举着电话说道。

    郭骰应声,撩起拐杖往楼上走去。

    “局长,你找我?”郭骰走到天楼,看到局长坐在小茶几旁边玩俄罗斯方块。

    局长摸摸头顶遗留的几根头发,说:“骰子啊来坐坐坐,站着干嘛。”

    郭骰也没客气,坐在旁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次案子什么时候完美收官?”

    郭骰想了想说:“不出一周。”

    “好样的”局长继续撸着头顶的头发。

    郭骰知道局长要准备使坏了。

    果然,在不懈努力下,局长终于撸下一根头发。

    郭骰:“”

    “咳你和白兰迪还在?”局长支支吾吾的说着。

    郭骰一愣,摸着虎口的老茧说:“恩。”

    “你们俩谁管事儿?”局长问。

    郭骰有些尴尬的说:“小事儿我管吧,大事儿商量着来呗。”

    局长说:“骰子,你能让白兰迪帮我个忙吗?”

    郭骰:“”你干嘛铺垫这么久啊喂!

    “啥事儿?”

    局长扭捏着说:“我我我我怀疑”

    后面几个字太轻郭骰没懂,凑过去说:“您说啥?”

    局长怒,扯着郭骰耳朵说:“我怀疑我媳妇儿不忠,麻烦你媳妇儿用黑魔方帮我查查!”

    郭骰龇牙咧嘴的揉耳朵,暗自腹诽:难怪把我偷偷叫上来,还以为犯什么政治性错误了呢。

    “你有啥证据吗,平白无故的就怀疑啊?”

    局长说:“她最近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有时候回来还醉醺醺的。”

    “”这算什么破证据。

    郭骰说:“那我有啥好处吗?”

    局长正色道:“警察的职责是什么!”

    郭骰站起身,吼道:“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图不图回报!”

    “不图!”

    “那我是不是人民!”

    “您是!诶?!”操,被带进去了

    “听说你要见我?”白兰迪放下公文包,问道。

    邢悦的眼圈有些黑,说:“我什么时候才能保释?”

    白兰迪转着手指上的戒指,说:“这样跟你说吧,邹擎还没有认罪。你身为律师应该知道法律程序上也不能让你走,邹擎公司的交接已经办好了,你想”

    邢悦打断白兰迪说的话,急切的说:“卖了它!”

    “卖了?可是邹擎公司的潜力还很大”

    “我说卖了就卖了,他的股份都转给我了吧。”邢悦说。

    白兰迪点头。

    邢悦顿了一会儿,说:“卖了之后你再来找我。”

    白兰迪注视着邢悦的侧耳,皱着眉往外走去。

    “怎么样兰兰宝贝?”杨真问道。

    白兰迪耸肩,说:“没怎样,她还是很防备我。邹擎一天不认罪,她就一天不安全。诶郭骰呢?”

    杨真说:“头啊,好像去找娄锦了。”

    白兰迪一愣,说:“听障儿童救护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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