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唇亡齿寒【下】(1/1)

    “尤国派了使者前来，提出两国缔结盟约，联合出兵，沈三，你怎么看？”

    沈奕连连摇头，态度坚决：“连尤灭尧，于我们祁国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祸之大矣。此举不妥！”

    司空烁象征性地点点头，示意沈奕继续说下去。

    沈奕也不隐瞒，开诚布公，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和盘托出：“尤国这一招棋走得不可谓不妙，如果祁国不能摆正立场，很有可能会送羊入虎口。”

    “此言何解？”

    “殿下不妨想想，如果跟尤国结盟，我们祁国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尤国承诺灭尧之后，归还曾经被尧国窃取的磁州、豫州两城。”复往昔国土之疆，这对于司空烁来讲，依然是很具诱惑力的。

    “然后呢？”沈奕层层深入，一步一步抽丝剥茧。“先不提归还磁州、豫州两城的口头盟约能不能顺利执行？我们来谈谈道义问题。为何不能联尤灭尧？今日尤国起兵抗尧一事，就好比盗贼进入了邻居家中，就算不能适时伸出援手，帮衬一把，也不应该助纣为虐，盲目跟从盗贼而抢夺邻居屋内的财宝，此举有违道义，毋乃不可乎？况且，尧国与祁国比邻而居，百年前就曾签订协议，止于干戈，和平共处。盟约誓书，字字俱在，如今为了点虚无缥缈的利益背信弃义，传出去，周边各国作何感想，今后祁国又将如何自处？此乃其一。其二，听闻尤国人刚悍善战，饮毛茹血，殆非人类，而我们南朝自古以来就是重文轻武，对阵北国骑兵，本就鲜少有获胜的时候，而骑兵精悍、一直力压祁国一头的尧国与尤国同属北方游牧民族，风俗相似，语言相通，如此，两军对阵时都尚不能胜，屡屡被打得大败亏输，倘若尧国覆灭，祁国自然就与更为强大的尤国毗邻而居，到时候，又将何求以防御之乎？”

    “沈三公子所言极是。”李歆很赞同，连声附和道：“尧国虽然同为蛮族，但已经建国多年，改革了不少陋习和制度，现在衣冠发型，识文断字，彬彬不异于南朝诸国。更何况，尧国和祁国已经交好百余年，边境上的百姓们生育蕃息，人口增加，牛羊披野，戴白之人，不识干戈，如今贸贸然打破这种平静无争的相处模式，另毗强邻而居，恐怕会招致祸端。”

    难得沈奕跟李歆能在同一件事情上达成共识：“兵法云，远交近攻。说白了不外乎四个字，联弱抗强。望殿下三思。”

    “为今之计，当如何？”

    “依沈某之浅见，不若结好尧国，联合出兵抗击尤国，如若不然，静观其变也是极好的。前者有利名声，祁尧两国自有盟约誓书在，如此便不会失信于人。至于后者，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两虎相争，其结果无外乎是两败俱伤，祁国坐山观虎斗，到时候自然能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

    司空烁连连点头，沈奕一番话让他想明白了很多道理：“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殿下过奖了。”

    “既如此，那我明日就上禀明君父……”

    “殿下且慢！”

    “还有什么问题？”

    “沈某尚有一事不解。”

    “说。”

    “其它几位王爷，包括太子殿下，对此事又是作何感想？”

    一句话点醒了司空烁，随即马上叫来自己的暗卫们，仔细安排人手，探听情况。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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