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照不宣的秘密(2/2)

    二人都清楚，那场对话不过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作用的结果。他们二人都不过是那场化学作用中的一个催化剂罢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含义。

    “但后来我发现，好像并不行。”

    段直愣愣的看着少年消失的拐角，许久才收回目光。

    很浅，也很惊艳。不知不觉间就悄悄的，深深的刻在了段直心中。

    扑哧——

    “只是，那些感情被我藏得太深太深，深到，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段直闭上眼睛，轻轻的吐出这句话。

    对方继续说着：“不管是积压心底不再谈起，还是选择倾吐。不都是一种面对的方式吗？”

    应该说，逃课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想到会在总是老老实实上课，认认真真听讲，总是怀着对知识的渴求的段直身上发生。不说老师，即便是顾惜，估计也没想到有一天，段直竟会逃课。

    那些压抑许久，无人倾诉的情感，在一个很平常的星期天，在狂风乱作的天台上，对着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陌生人，说出了口。

    段直手背捂着嘴角，眼睛里满是笑意。

    “但是当听到他的死讯时，我才忽然发觉。原来，我对他，不仅仅只有父亲这个名词的认知。原来，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在天台整整呆了两节课的段直，知道被冻的接连打喷嚏才揉揉鼻子依依不舍的离去。

    段直喊了声报告便进去了。上课的老师以为他是去了厕所，什么也没说便放他进来。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孩子是刚逃了两节课。

    金恣回过头，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目光都是晃晃悠悠的，好似根本不是同段直说的：“你现在不就正在面对这些情感吗？你不是正在以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消化着他们吗？”

    “好吃。”

    段直回到位子上。这次，老师的讲课不再像之前那样怎么也听不进去。段直听着老师讲的知识点，手上动作迅速的在书上做上标记。

    每当遇到难题时，总是会忍不住摸来一个，轻轻地咬在齿间，舌尖一点一点的舔舐着它。

    “我一直以为我对我爸其实没有什么感情，只有对于父亲这个名词的认知。毕竟，”段直罕见的有些困扰的挠挠头：“他好像对我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关于父亲的责任。我在他身上也没体会到什么深沉的父亲。”

    天台上的对话就像一个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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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事情真实的发生过。带来的伤害也确确实实的在作用着。并不是我想假装没发生就可以不发生的。”甚至，那些感情，伤害积压在心里反而像是发酵了搬，越来越多。他甚至有种压抑不住的烦躁感。

    对面没有传来什么回应，但莫名的，段直就是觉得对方在静静的听着，很认真的，静静的倾听着他的故事。

    “仔细想想，他给我留下最多的好像只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瘀青伤疤。除此之外，关于他的回忆好像都很少。”

    飞扬的发尾随着少年的动作上下晃动，飘荡到了鼻子上，许是有些痒，少年皱皱鼻头，随手揉了揉。一点点消失在了拐角处。

    金恣说完，站起身，拍拍屁股上没沾上多少的灰尘。带着一股洒脱，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微微湿气与寒意的空气：“我就先回去了，作业还没写完呢。”说着，少年朝段直摆摆手，散漫的走到窗口，单手撑着窗边跳了下去。

    段直双手后撑，看着天空，心里是许久未有的轻松。指尖轻轻地敲点着地面，显示着主人此刻的好心情。

    糖？段直拿过小小的玉米形状的硬糖。撕开，放进嘴里。带着玉米的甜味在口腔中满溢开来。段直眯起眼睛，嘴角是时隔许久的，真实的微笑。

    之后的日子里，段直和金恣都默契的保持着之前的关系——仅仅是点头之交的同学。那场情感宣泄的对话，并没有成为两人亲近的契机。那场夹带着宣泄的对话二人都未曾对旁人提起过，那场对话就像是一个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后来呢？”还是轻飘飘的调调。段直却听出了对方的小心。小心的呵护着自己的心情，保护着自己的贴心。

    段直一愣。

    到了教室，正在上课。

    “可是，”对面传来对方特有的不咸不淡的语调：“你现在不就在面对吗？”

    不过，段直开始喜欢上了玉米硬糖。

    段直听见一字一句的说着：“你现在，不是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在面对它们吗. . .”然后，段直看见对方笑了。不是那种开心的大笑，而是嘴角微微勾起，有些满足自己的开导又像是鼓励的微笑。

    段直缓缓睁开眼睛：“朋友们都很担心我。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份感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消化它。于是，我变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好像那些从来没存在过。朋友们虽然都很担心，但也都尊重我的决定。陪我一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恩？”段直回过头，看向自己手边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