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们的良心呢？良知呢！(1/1)
段直. . . . .
王校长靠坐在办公椅上，窗边的阳光照**来，正好将脸庞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暴露在阳光中，一部分置身黑暗。
阴翳的眼神躲在暗中。手指放在椅把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椅把。
该怎么解决呢？段直. . . .
“段直。你来一下。”陈老师出现在教室，神情有些颓然，看向段直的眼神也不似之前的阴冷。而是像是一种羞愧和释然。
段直看着明显同之前不一样的陈老师，心中有些疑惑。但这种疑惑当他到达校长室时，他忽然明白了。
“段直同学。”王校长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师长模样：“请坐。”
段直冷眼看着一脸和善的王校长和旁边羞愧中又掺杂着讨好的陈老师，心中有些讽刺。段直坐在他们对面：“校长找我有事吗？”
王校长笑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段直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呵，若猥亵学生都不算作大事，那在这个被学生当做天地的学校什么有算得上是大事呢？
王校长看着段直面无表情的神情，神情自若，好似根本没感知到段直的冷漠：“你应该也想到了，我们这时候叫你来主要是讨论一下你举报信中的内容。”
段直抬起眼眸，冷冷的看着王校长，讽刺之意溢于言表：“需要讨论什么？真假吗？”
陈老师的眼珠剧烈收缩。王老师脸上的笑意一顿，又恢复如常：“呵呵，段直同学过激了。放轻松。我们并无恶意。”王校长瞥了眼旁边的找校长，继续说道：“我呢，知道段直同学信中所说的并未虚假。因此，今天事项同你讨论一下解决办法。”
段直微垂的眼眸微缩。心中有了个大概。
既已知道真假，再来找他商量必然不是准备揭发。应该，是准备与他和解。呵，段直轻勾嘴角，扯起一抹嘲讽。
段直抬眼看着王校长，神情平静，像是没有任何波澜的海面：“不知校长准备如何处理？”
王校长看着陈老师一脸沉重的说道：“陈老师竟对学生做出这种事情，必然是要受到处罚的。但是，”王校长停顿一番，看了眼段直没什么表情的脸继续说道：“陈老师毕竟已经年纪大了，一时冲昏了头脑也是情有可原的。”
旁边的陈老师慌忙点点头，认同王校长的说法。
段直冷眼看着王校长和陈老师，听他俩继续在这儿扯旗唱戏。
“况且陈老师在学校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多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也不能不念旧情是吧？”
王校长看着段直没什么表情，有些摸不清他的态度：“当然，对于周怡同学该有的补偿陈老师也绝对不会含糊。”
“对，对对。”陈老师有些不敢看段直的眼睛：“我知道我对不起周怡同学，但我会补偿他的。”
“所以，”段直开口，王校长和陈老师不约而同的看着他：“对陈老师的处罚是什么？总不会，连处罚都没有吧？”
“当然不会。”王校长摇摇头，连口否认：“陈老师呢，教完这个学期便不能再教你们了。也会对周怡同学进行道歉赔偿，当然，之后我们也会勒令他不准在靠近周怡和其他同学。今后也不准许他再回到学校教书育人。对于一个教师来说不能在教书育人已经是一项非常严肃的处理了。”
“而对于段直同学你的英勇，我们也会给你相应的奖赏，包括部分学分和一定的经济奖赏。但是这一切都是在私下进行的。毕竟要保护周怡同学的声誉。段直同学，你认为这个处理可以吗？”
段直的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意。“真是再好不过的处理了呢。”
“还好还好。”王校长看着段直脸上的笑意，心中总觉得有些诡异。
段直看着王校长，脸上挂着如常的温柔笑意：“真好，除了周怡，所有人都没受到伤害。”段直喃喃自语道：“真好。”
王校长眉头一皱，原来在这等着。“怎么会呢？陈老师会向周怡同学进行道歉和赔偿。你放心，赔偿方面一定会让他们满意。”
段直看着王校长，嘴里重复道：“会让他们满意？”
“对！”陈老师慌忙说道：“补偿这方面，我一定会尽我的最大努力。”
段直转头，看着陈老师，眼神犹如寒剑：“那我可以问一下吗？陈老师，您，准备怎么补偿？”
陈老师一顿，说道：“我会亲自登门道歉，也会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之后周怡同学的学习方面，我也会尽我的能力帮助她。”
王校长点点头。
段直看看陈老师，又看向王校长。“经济补偿。”段直看着对面年过半百，已经显现出岁月痕迹的两人：“你们知道吗？”
段直看着陈老师：“因为你们说的‘一时冲昏了头脑’，一个本该灿烂幸福度过自己生活的花季少女却被迫每天封锁着自己。”
“因为你们说的‘一时冲昏了头脑’，那个花季少女有了眼中的心里阴影，开始惧怕别人的目光，害怕别人的视线。”
“因为你们说的‘一时冲昏了头脑’，那个花一般的女孩开始抗拒别人，开始不再与他人接触。甚至连自己父母的碰触都会让她恐惧，崩溃！”
“一个活生生，本该处在自己最好年华的孩子！”段直指着陈老师，眼睛通红，声音嘶哑的说道“因为陈老师的‘一时冲昏了头脑’，那个孩子成了一个被封锁在一个阴暗狭小空隙中的困兽！”
段直看着王校长，双手重重的拍在在桌子上，：“现在，你们却说，对将这个孩子害成这样的陈老师，什么处罚也不做？仅仅只是一句口头上的批评？”
“你们的良心呢？良知呢！”段直额头上青筋暴起，被气到了极点。
段直又将头转向陈老师：“你最近有好好的注意过周怡吗？”段直指着教室的方向：“周怡，那个本就胆怯害羞的女孩，因为你，”段直重重的指向陈老师，气急败坏的说道：“因为你的一时冲昏了头脑，现在的她甚至连在教室的角落里独自生存都已经快要做不到了！每天呆在教师中，看着周围的人群，她已经都要呼吸不上来了！”
“但即便是这样，她依旧在死死地撑着！即便已经到了极限，但依旧在努力！为什么！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父母的问题！‘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上学了’‘你到底怎么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她不知道她该怎么面对今后的人生！”
有些伤痛初时不觉得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消逝，那些麻痹的神经渐渐苏醒，那些受到的伤痛才开始真正显现，那些堆叠的痛苦，有时会活生生的将人逼疯。
段直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陈老师：“陈老师，您能不能告诉我，明明是您‘一时冲昏了头脑’犯下的错误，为什么要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来承担后果！您能告诉我吗！”
陈老师看着带着不甘和怒气的段直，一时哑言。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该回答因为是自己的‘一时冲昏了头脑’还是该回答自己爱面子，不愿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和喧嚣的流言蜚语。
旁边的王校长看势头不对，连忙结过话头：“我们知道，这对周怡同学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我们也会请心理老师对周怡进行治疗。”
王老师看着段直：“我们也保证，这件事不会流传出去。对于这件事，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周怡同学的名誉。”
段直指着陈老师：“那他呢？一个已经退休的老教师再也不能教书育人？别搞笑了！这他妈的的算什么惩罚！”
“被学校荣誉请回教学，对一个能当您孙女的孩子猥亵，之后呢。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回去。在学生面前，您还是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师。在孩子面前，您依旧是那个慈祥可亲的父亲，爷爷。在其他人面前，您依旧是那个光鲜体面的老师！面对这些，你就不觉得羞愧吗！您的良知就不痛吗！”
陈老师听着段直的指责，避开了他的视线，不敢对上。
段直：“王校长，您就不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轻了吗！”
王校长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和蔼的一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无情的另一面。“段直同学，你冷静一下。”
王校长看着段直，眼神带着成年人的阴险：“这件事闹开了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相反，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对谁都没害处。”
段直冷笑一声：“没害处？是对你们没害处吧？小事化了，陈老师依旧是那个德艺双馨的老教师。学校依旧是那个名列前茅的好学校。只有真正的受害者，只能独自承担着本不该由她承担的后果！”
王校长盯着段直，冷声说道：“但你要想明白，一味的闹下去不过是将这件事闹得越来越大！到时候，你会怎么样，谁都不能保证！马上可要中考了，你确定你可以抛掉中考吗？”为了将这件事压下去，王校长不在乎威胁一个为了正义而讨伐的学生。
段直轻蔑的笑了一声。
王校长看着段直，突然笑道：“即便你不在意，那那个姑娘呢？那个姑娘有将这件事公之于众的勇气吗？她承担的起那些流言蜚语吗？受得了那些异样的目光吗？”
“以她现在的模样，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崩溃了吧？而这一切，可是你一手推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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