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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说话,那个男人便伸手去拽她,将她一把拉进了屋子里。

    屋里没有点蜡烛,很黑,裹着一层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阴霾。

    “啊!”男人指着桌子边上的椅子叫了一声。

    “您让我坐下?”楚晴然轻声问,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男人的手臂。

    被夕晴刺伤的地方已经包扎起来了,但明显是技术不太好,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楚晴然闭了闭眼,脑海里飘过那几人说的话,心情有些复杂。

    “咱们聊一聊吧?”楚晴然在椅子上坐下,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瘦的可怕,身上的皮肤也干的像是枯树的皮。

    他见男人点点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您只要点头和摇头就好。”楚晴然说,“不碍事的。”

    男人应声点点头,眼睛湿润。

    楚晴然又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别样的情感,和宁淮看她的时候很像。

    “您认识余芷吗?”楚晴然轻声问。

    男人点头,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您和她是……什么关系?”楚晴然顿了顿,继续向下说,“亲人,朋友,还是……两情相悦的爱人?”

    她看到男人点了头,将手放进口袋里,动作颤抖着掏出了一枚玉佩。

    上面同样绣着兰花,和楚晴然身上的那块如出一辙,只是边上刻着的名字换了。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白盛风。

    在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间,楚晴然其实已经相信了。

    若不是两情相悦,又怎么会一直带着极为相似的玉佩在身边,一下就是这么多年?

    “您……”楚晴然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紧紧的抓着,“认识我么?”

    “啊啊啊啊!”男人应声点头,情绪激动。

    他猛地起身,从屋里来回踱步了半天,见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冲楚晴然挥了挥手,将她带到院子里。

    紧接着他从树上折下一条树枝来,蹲在地上开始哆哆嗦嗦的划拉。

    楚晴然发现他是在写字,大概是只学了皮w毛,字写的歪歪扭扭的,不仔细辨别根本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她看到男人在写余芷的名字,一笔一划的很认真。

    “这是我娘亲。”楚晴然也蹲在他身旁,看着地上的字喃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

    男人点点头,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他指了指身后的楚晴然,在地上写下了女儿两字。

    “您是说……”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当事实摆在自己面前时楚晴然还是觉得很震惊。

    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忽然塌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楚晴然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那几幅画。

    楚延画在画纸背面的,各种形态的她。

    一阵惊悚的感觉顺着楚晴然的脊背开始向上爬,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男人转过头来看她,见楚晴然表情浓重,怕是楚晴然嫌弃自己,连忙站起来躲了很远。

    “您别躲。”楚晴然起身去拉男人的手,脸上没有丝毫的嫌弃。

    “我相信您告诉我的一切。”紧接着她说,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男人低头看她,一只干枯的手抬起来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放到了楚晴然的脸上。

    楚晴然生的漂亮,让人一见就很喜欢,是个大美人。

    他第一次见到楚晴然的时候便认出她来了,看那眉眼,看那身形,到处都带着余芷的影子。

    男人想着想着便湿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的顺着眼眶流了下来,滴在楚晴然的手背上。

    凉飕飕的,却又带着一丝热度。

    楚晴然愣了愣,伸手去抱他,没忍住也哭出了声。

    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她爹,尽管被毁了容,被毒哑了嗓子,既没权势也没地位,但却很爱她。

    楚晴然看出来了,从他的眼睛中看的清清楚楚。

    眼神是不可能骗人的。

    第二十六章

    楚晴然把余芷的玉佩交给了男人。

    男人看到玉佩的时候愣了愣,那张可怖的脸顿时垂了下来,褶子堆在一起,像是一块皱皱巴巴的老树皮。

    他将那块玉佩和自己身上的那块放在一起,用手紧紧的握着,哭的像个孩子。

    一边哭还一边啊啊的叫着,楚晴然能感觉到,他是在叫余芷的名字。

    “爹……”楚晴然走上前去抱着他,声音也带着哭腔。

    “你别哭。”她柔声说,“你还有我……”

    ……

    楚晴然在老房子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听男人啊啊的叫着给她比划,看男人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写字。

    也渐渐的了解了当年他和自己娘亲的故事。

    他们本是两情相悦,还偷偷的私定了终身,甚至都想好了以后儿女的名字。

    他们说男孩儿就叫白俞,女孩儿就叫白晴然。

    男人当时还很强壮,力气也极大,硬是托人打造了两座活灵活现的石狮子,亲自搬来向余芷提亲。

    余芷只是掩面笑,戏说男人粗鲁。

    男人憨厚的笑了笑,揉揉脑袋又去买了盒朱砂,小心翼翼又十分笨拙的给狮子点上了朱砂痣。

    他说我这叫粗中有细。

    余芷不说话,踮着脚偷着吻他,满满的幸福都写在脸上。

    后来突然来了个新上任的县令,在街上坐着轿子让人抬着走,看上去好不威风。

    余芷跟着家人一起去看,正好被那个县令看见。

    县令说她长的好看,是天上的仙女,是盛开在花园中最鲜艳的凤仙。

    他还说自己喜欢她,想把她娶过来做夫人。

    余芷不乐意,躲闪不及。

    但家人却架不住县令三番五次的恩惠,执意强迫她嫁。

    余芷不愿意,母亲便以死相逼,愣是逼着她上了花轿,成为了羡煞旁人的县令夫人。

    也成为了注定不会幸福的人。

    余芷临走的时候其实已经怀了身孕,但因为时间还尚短,若不是特别有经验的稳婆根本看不出来。

    楚延不知道她肚子里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像余芷不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被毁了容,又被毒哑了嗓子,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样。

    余芷嫁到了楚府,享受到了这辈子从未体验过的锦衣玉食。

    但她却一点也不快乐,若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甚至都想亲自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孩子就是余芷一直坚强活下去的精神寄托。

    怀胎十月,孩子终于出生了,是个小姑娘,有双极为灵动的眼睛。

    余芷不顾别人的反对,执意给她取名为晴然。

    但姓氏却是楚,不是白,这是余芷一辈子的遗憾。

    后来楚晴然越长越大,眉眼间也带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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