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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里横着几具尸体,气绝多时,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雪,是把守的侍卫,脖颈处深深一道刀伤悄无声息夺走了他们的生命。陶织奔逃事不小心踩到一双僵硬已久的手,胆惊碎,腿登时软成棉花那般,跪在地上一时立不起来。

    男子气焰汹汹地直追过来,陶织强忍着恶心与疼痛,撑起身子偏偏倒倒奔逃。

    寒风兜头来侵蚀,她眼皮沉沉,眯成一道缝隙,眼力不及,几次踩中尸体,耳畔的呼呼风响,弄得她不辨天南地北,跌倒再站起来,跌得鼻青脸肿,挣出了一身大汗,口中连声呼着救命,一声弱过一声,创口上的鲜血骨都都的流个不止,所经之地,都淌着鲜血。

    卫贞卿三天前便跟在陶织队伍后面,想寻个机会来个英雄救美,宛转美人之心,等美人愤气稍平,再慢慢劝说,谁知计划被识破,恼自己大意忘了陶织是尚武之人。

    夜间趁陶织睡下,现身酒家,声音带颤,问车夫:如何被发现的?

    车夫只是摇头,道是陶织疑心病重。卫贞卿听了望雪叹气:明日就要出兖州地界了我如何能忍心看她回去。

    陶织弄出的动静极大,间杂着含糊不清的求救声。话还不曾完,卫贞卿耳朵捕捉之,拔腿登梯而上,一步三级台阶。

    守在一楼的侍卫愣了半刻,也纷纷跟着他登梯而上。

    陶织在楼梯拐角处和卫贞卿撞了个满怀。

    失血过多的人儿脸色惨白如纸,泪盈盈的,是凄凉可怜的形状。她抬头看清眼前人是谁,喉头顿涩,喊声卫郎,而后半晌不出话来。悬着的心忽如石头坠到肚里,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闭,不知不觉地软了下去。

    卫贞卿奋力端着她的纤腰不让她倒在冰凉的地上,闻见血腥味,知她受伤,好不肉痛。

    身后紧追不舍的男子与卫贞卿劈面相逢,毫无退却之意,怒态可掬,举起残留着陶织鲜血的利剑挑衅。

    卫贞卿见血眼红,抱紧陶织,凝了凝神,就淡月打量男子模样。

    男子一身的武装,虎背熊腰,高九尺,形似那传闻中的兖州杀人魔。他用黑布裹着脸,仅露一双凶狠的双眼,面貌难看明白。

    男子不容卫贞卿打量,暴雷也似地喝一声,来势凶恶,利剑一挥往他脖颈刺来。速度疾如闪电,动作未看清,剑已在到眼前,卫贞卿为护住陶织不再手上,竟毫不犹豫抬手枭开,手臂上的肉热突突地被削去一块。

    卫贞卿反击,曲起手肘用劲撞其腹部,男子毫不放松,忍痛不退,踉踉跄跄地复举尖巧巧的剑往卫贞卿的咽喉上刺。

    卫贞卿偏头闪开,单手扳住男子手腕,试图夺剑。但他抱着陶织,行动不便,手无武器,夺剑失败,背部被刺中两次,微能见骨,创口鲜血喷射而出。

    男子怨恨很深,杀气腾腾,每一剑刺来,仿佛都要了却他的余生,卫贞卿看在眼里,猜测或是冲他而来,今对陶织下毒手,也是报复。

    忽脑后脚声缭乱,是侍卫跟上来了。男子知一不敌众,转过身三脚两步地回到屋中,飞也似地跳窗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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