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走过月河左岸(1/1)

    蜃兽本就极有灵性,其展开的幻境被勘破后也该是澄净透彻。受了魔气侵蚀后,天幕云沉墨墨,重重压在头顶,久待其中心里分外压抑。墨云之外魔气涌动,越发让人想要尽快脱离。

    归缇剑缓缓出鞘,明亮剑锋闪过,握剑之人目光冰冷,杀意只那一瞬,却是无比坚决。

    “相曲。”云昭以为是自己看错相曲的杀意,他记忆之中从未流露出这般强烈的情绪,云昭道,“你可是知晓了出去的方法。”

    云昭如今只恢复了半身仙力,体内时不时会有魔气涌出,再在幻境多待上片刻怕是又有入魔的危险。相曲此前便破开过幻境一次救过他一次,想来定是有出去的办法,故而才看起来如此不慌不忙。

    相曲淡淡道:“还不着急。”

    他将外袍用剑挑起,披在云昭身上。归缇剑通体墨红,剑背有意无意地划过云昭艳红的乳尖,其中蕴含之灵气叫云昭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归缇剑气收敛,又有相曲控制,自然不会伤了云昭,墨红剑背从乳尖落向云昭的下身,白皙肌肤之上一把墨红剑背游走,最终落在云昭腿间。云昭双腿张开,像是怕被剑锋所伤,又怕让剑锋染上污秽之物。此时归缇的剑尖沾了一点云昭穴里流出来的腥甜淫水,反而看起来有些淫邪之感。

    剑背贴着云昭的会阴,冷冷的剑意蹭着他的阴蒂,云昭内里才熄灭的火又要复燃,阴蒂似是不知疲倦,一碰就硬了,纵然作弄他的只是一把剑,云昭的身体也会给出反应。

    “你把剑收起来……不要用它……不要……”剑背蹂躏着他的阴蒂,云昭想要用腿夹住剑身,可是心里不愿污了归缇。

    归缇是他与相曲在剑坟里寻得的剑胚,归缇胚中便有一道血丝,是极难炼化之物。风少苹言道此剑带煞,不可成剑,就算成了剑,剑气与煞气相冲,也会立刻粉碎。相曲不肯死心,终日埋身铸剑阁反复琢磨将煞气抽出的方法,云昭也想劝他换一个剑胚。

    相曲却道:“它和我们有缘。”

    归缇与灵秀是一块剑石中的剑胚,灵秀的剑胚灵气通透不染纤尘,相比之下归缇胚中一道血线便是瑕疵。那时云昭只道师兄果然是个温柔坚定之人,认定了归缇就不愿放弃,于是也同相曲一起为归缇筑型,为其引灵镇煞。归缇真正出世之时,也如灵秀一般净白如玉,然而片刻之后便在烈火之中化为了墨红色。

    如今归缇却被相曲用来作弄于他。

    云昭虽极力忍耐,但才被操过的阴穴极是敏感,涌出一小股的淫水溅到剑身,淫水顺着剑身而下,云昭似乎在剑身上看见一道浅浅的云纹,还未等他辨认,相曲便收回了剑。

    “幻境可以秽物破除,越是淫邪越好。”相曲将归缇剑往某处一掷,看来他早已观察了许久,却迟迟不动手破境。云昭知相曲又是存心戏弄他,却见归缇果真破开了一面镜子,头顶天幕摇摇欲坠,幻境出现了一丝崩塌的迹象。

    灵气从破境出四窜涌入,云昭本也仙力不稳,如同立于浪头,东倒西歪站也站不稳。相曲出手揽住他的腰背助他稳住身形,嘴里却道:“师弟的骚水果然好用。”

    云昭故意不理他话中的机锋,将外袍以腰带一系,却是大了许多,双手都藏在袖中,着实有些不便。他将袖子卷起两道,手腕才能露出。幻境虽然崩塌,他们却并没有立刻出去,一面镜子裂开,又将他们送进了另一面镜子里。

    眼前不是万剑山的任何一处,一处精致秀雅的山庄里却是瘴气弥漫,熏得云昭眼睛酸涩。

    “这里是?”眼前之景分外眼熟,却想不起是在何处。

    相曲道:“月河左岸,聂家的地方。”

    云昭闻言,看了相曲一眼,观他面色如常,心思稍缓。

    相曲道:“如今蜃兽魔化,将各人的幻境连在了一起,看来我们是进了聂予的幻境。”

    月河左岸的聂家自从家主疯了以后,便鲜少有弟子出世,聂予会出席剑法大会倒是出人意料。不过世人皆知聂予是个色鬼,没了聂信的约束,更是肆无忌惮,在家里养了许多的美人供他玩乐。以聂予的性子,未必没有对云昭动过心思,故而出席剑法大会也是情理之中在。

    修士之所以会深陷幻境,并非蜃兽神通广大,而是因为它擅于操控修士的心魔,幻境易破,心魔难灭。聂予的心魔,果然是个色字。

    聂予果然在他房中,趴在床尾,亲着一个美人的脚。聂予也是个俊秀男子,而今披头散发,痴狂摸样与他发疯的大哥聂信有过之而不及。

    聂予痴痴道:“嫂子,我不好吗?”

    云昭原本是在窗后 ,听见这话,险些碰了身侧的花盆,被相曲一把捂住了嘴藏于阴影之中。聂予即便沉迷幻境,可也是个厉害人物,四周一点动静都会被他发觉。然而此时聂予眼里只有床上一人,反而错过了这么一个勘破幻境的时刻。

    相曲手掌宽大,生生挡住了云昭半张脸。云昭对相曲眨眼,示意自己不会莽撞出声,相曲这才松开了手。

    蜃兽展开的幻境处处逼真,就连朦胧月色也幻化了出来。蔷薇花影落在相曲身上,摇摇曳曳,煞是好看。

    “你……”云昭欲言又止,怎会这么巧,让他们进了聂予的幻境。他踌躇之时,再次被相曲捂住了嘴,这次竟是连眼睛一并蒙住了。

    相曲拥着他躲在花影之中,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格之事。”相曲和他紧紧贴着,身上那股松枝味道在花香之中尤为清冽,云昭忽然觉得面上发烫,穿着衣服竟是比不穿衣服还让人心神荡漾。

    “我只觉得他可怜,爱上不该爱之人。”

    屋内聂予小心翼翼地握着被他唤作嫂子的脚踝,美人泪眼朦胧,两腿被迫张开,也是个雌雄同体的身子。聂信疯了以后,便将自己关了起来不见任何人,自然也冷落了自己的道侣。而聂予是个连自己嫂子也不会放过的色鬼。只是他的嫂子从来都是一副端庄识体的贵妇姿态,何曾多看过他一眼。

    “嫂子……”聂予亲着美人的嘴唇,美人只知落泪,两截藕段似的手臂推着聂予的身体,却是推不开的。美人嗯嗯地哼了几声,阴穴被聂予用手指插了两下,泄出一股淫水,双眼更是朦胧多情,意乱情迷间对着聂予“信哥哥信哥哥”的叫了起来。

    聂予听了竟然也不气恼,反而温柔地摸着美人的脸,笑道:“你叫他也没用,他把自己关在不见天日的水牢里,还用五鬼噬心术毁了自己的道行,已经和死人无异。他已经给不了你想要的了。只有我,嫂子,你现在只有我了。”

    美人听了,眼泪簌簌落下:“明明是你,是你把他关起来的……你这个杀兄夺嫂的逆贼……”

    聂予视若罔闻,将美人的腿架在了腰上,下身一挺,阴茎就插进了美人的阴穴里。美人哀求起来,聂予却操他操的更是凶猛:“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便全是我做的。”

    云昭听了,只觉可气可叹可怜,再往下便是美人嘤嘤切切的呻吟声,实在不堪入耳。相曲捂住了他的耳朵,云昭重见光明,看见相曲张了张嘴,却是没听见他说什么。

    此处于聂予而言是真实幻境,往日他想做而做不到的,全部宣泄在了幻境里。故而即使幻境有了崩塌的趋势,聂予也明明已经看见了他们,却还是抱着一个虚幻的美人,重重地顶进他以为的幽深蜜穴,颇有些可怜兮兮地求他:“嫂子,你别走,嫂子,你看看我。”

    以聂予的修为,如何不能勘破幻境,只是他宁愿沉浸在幻境不愿醒来罢了。

    待到美人完全消失,聂予才转过头来。他本是少年模样,却死气沉沉,开口时语气阴冷无比:“相曲,原来是你,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我大哥把自己关了起来,你找不到他的,你更杀不了他。哈哈哈,你杀不了他,谁都杀不了他。”聂予的狂笑姿态真是和聂信当初发疯的神态一模一样。

    相曲握紧了归缇剑,冷冷道:“你疯了。”

    聂予方才还笑得如同疯子,转眼间又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散乱地头发,道:“我们聂家,是不能出两个疯子的。此事你若敢说出去,我不介意让天府相林彻底绝后。”

    聂予一怔,手中的发丝瞬间被一剑斩落。

    灵秀剑重回云昭手中,对待外人,云昭从来是一副吝于言笑的冰冷模样,绝不会像这样贸然出手,眉眼间隐约还有怒气浮现。

    聂予连发也忘了束,舔着嘴唇,色迷迷地看着云昭:“云昭仙君,你生气时更是美貌了。若是我没看错,你身上披的应是相曲的衣服吧。”

    云昭对待这种孟浪之徒,从来是不予理会,任由他们如疯狗般乱吠。然而被他提起相曲的衣服,还是不免有些心虚。聂予也是聪慧之人,一眼就看出来其中猫腻,还欲开口调戏云昭一番,便被相曲冷声打断。

    “蜃兽已被阁主擒住,聂庄主还要被多少人围观你们聂家的风流韵事。”

    聂予恶狠狠地看向相曲,随手挽了头发,首先破境而出。

    相曲和云昭紧随其后。

    原本隆重盛大的剑法大会被蜃兽搅得一团乱,幻境之中众人只觉时间流转很快,其实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普易仙尊左手按在蜃兽头上,蜃兽害怕极了,嘴里一直吐着泡泡,看起来并不像是方才施展幻境将这么多的修士困住的凶狠魔物。

    “蜃兽已被我制服,让各位道友受惊了,待会由弟子们准备些凝神丸来,也算是我向诸位赔罪。”普易仙尊虽是剑霄阁阁主,却十分平易近人,对待后辈也是柔声细语,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其他人或多或少在幻境吃了苦头,却也不敢真的责怪什么,连忙寒暄了一句,接受了价值不菲的凝神丸,此事就算揭过了。

    除了因为熟睡而未被卷入幻境的百里紫外,没有人看见普易仙尊赶来驯服蜃兽之时,右臂上缠满了幽幽的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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