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取舍(1/1)

    第二百一十七章、取舍

    怒洋闹了这一场,便靠在子吟身上呼呼的睡了过去,子吟小心翼翼的放开他,挪动时却是格外别扭,他怕娘儿射在里头的东西流出来、要沾污了沙发。

    他刚小心的挪出一脚下地,便有一只有力的大掌托住他,子吟抬头,有些尴尬的喊道,「大哥」

    白镇军不知何时已经来了,显然是看到了方才他们的一场胡闹,眉头深深的紧蹙,「三弟喝醉了?」

    「嗯。」子吟应道,便悉率的把裤子穿好,这双脚一动、後穴就有甚麽湿湿的流出来了,他不甚自在的向大哥求救,「大哥你可以替我把娘儿送回房吗?我不太方便」

    「我是来送你回房的。」白镇军冷声道,他实在不高兴子吟在这时候,竟是还先顾着三弟,「你太纵容他了。」

    「这是应当的,娘儿是我的妻子。」子吟说着,犹是温柔的抚着怒洋的头发,刚才还在欲哭不哭的诉着苦,如今已是满足的酣睡了,完全看不出刚才胡闹了这麽一番。

    白镇军看子吟对三弟这满含情意的宠劲,便又是一阵为子吟的恼意,今早对方耍了脾气,子吟也是这样不计较的,依自己看来,子吟总是包容迁就着三弟,即使不破的事,明明确实是介怀了,也都没有让三弟知道。

    「那我呢?」白镇军便毫无预兆的启口,「三弟是你的妻子,大哥是你的甚麽?」

    子吟倏地便是一怔,他看向了大哥,沈默地凝睇了一阵,竟是想不出一个好的说法。

    要用甚麽来概括他对大哥的感情?娘儿因为是明媒正娶的,感觉上打一起始,便是有了这样的名分,子吟也是把他看成妻子一样的真心相许。然而大哥却是很不一样的感觉,子吟不但爱大哥,也是跟着大哥学习、依赖,大哥既是他的爱人,也是他一直憧憬的对象。

    白镇军看子吟竟是语窒了,便扬了扬嘴角,故意嘲讽地道,「看来,我果然就只是个偏房。」

    子吟便忙不迭的摇头,难以启齿地道,「不只是、大哥有太多的身分,我并不知道、该用甚麽样的称呼来概括」

    白镇军听着子吟这样老实的回答,那目光便柔了下来,「甚麽样的身分?比如呢?」

    子吟垂下眼,认真的逐一数了,「大哥是我的上司、导师、家人还有爱人。」

    白镇军便抿了抿唇,只有最後那个是让他舒心的,「你该把爱人放在最前头。」

    「我习惯把珍视的东西藏到最深处。」子吟腼腆地笑了。

    白镇军便拉过子吟,贴着那柔软的唇瓣一吻,「大哥知道。」

    子吟这段软话,让他刚才升腾的不悦缓了下去,他便一拍膝盖,应了子吟的要求,「我送三弟回房吧。」

    「麻烦大哥了。」

    白镇军弯下身,把三弟像麻布袋般扛在了肩上,三弟还是三妹的时候,他单手便能把她托抱到肩上坐着,然而现在,怒洋沈得像头雄狮,手脚粗壮,都覆着结实的肌肉。

    白镇军不由想到,待自己老了,照顾不了子吟,至少还是有三弟在,这也是一件好事,平常的夫妻总是怕对方比自己先病先去世,白镇军却没这个顾虑,毕竟有二弟和三弟护着子吟。

    白镇军把怒洋放到了床上,便回自己的院落去了,这时子吟已是躺进了被窝里,正静静地等着自己,沙赫躺在他的另一边,小家伙的睡姿十分豪迈,已是把白大少帅的床睡熟了。

    白镇军便也躺了上床,把子吟揽进怀里紧紧的攥着,「睡吧。」

    子吟却是并没有太多的睡意,因为刚才怒洋那无意识吐出的心里话,压得他胸口沈甸甸的。过一阵子,他便低声对大哥问了,「大哥你会介意我不止有你一个人吗?」

    白镇军清亮的黑眸直直看了子吟一阵,便说,「子吟,我和三弟不能一同的比较。因为大哥本来就是横刀夺爱了。」

    「那」子吟垂下头,便换了个说法,「听到我和二哥的事大哥不生气吗?」

    白镇军沈默了一阵,过久了深深的吁了口气,回道,「生气,怎麽能不生气?他不是我二弟,我早把他枪毙了。」三弟已经对他都说了,这两年二弟是怎麽待子吟的。

    子吟便愣了一下,一时心里竟是不安了,好像自己这一问,竟是在挑起他们兄弟间的不和,他连忙拉着大哥的手,「我就是因为娘儿在意,才问大哥的想法并不是希望你怪责二哥」

    「我知道。」白镇军沈声说了,「我也就说,因为他是我的二弟,再气,咱们都是一家人。」

    子吟便悻悻的,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大哥更气你。」白镇军的声音登时却是一凛,「你为二弟,竟是连华夏都不回、大哥也不管了,这才是最不可饶恕的行为。」

    子吟本来放轻的心便又提了起来,他心里当然也是知道的,因此当时回大哥的书,他才会那般的纠结难过。

    「大哥对不起。」子吟便拉紧了大哥的手,「伊尔库茨克那麽远,与华夏又断了联系。当时我真不知道自己可有回来的一天」而且在那个当头,他也无法丢下二哥和沙赫

    「子吟,大哥当然有独占慾。」白镇军便贴着他,沈声的说着,「但这两人都是我的弟弟,当我把白家视为责任後,便要把个人的私情延到後头了。」

    子吟听了,便想起那时大哥挽着个皮箱,曾经是打算带他远走高飞的,竟是甚麽也不交代,就这样把他载到天津去了。

    当时的大哥,还留有一分任性的余地呢,现在却是已经不可能了,他对子吟的爱并没有丝毫的减褪,只是背上杠上了更多的责任,纷纷扰扰,让他无法再顺着个人意愿而为。

    怒洋却是还可以的,因为他年轻,而家里的责任,也是有大哥担着。

    想到此,子吟便有些眼热了,他不由自主的贴近大哥,想要感受皮肤相贴、彼此分享体温的亲腻,子吟当然是爱着怒洋的,只是要他就此弃了大哥——却是不行、不愿、不可以。

    大哥一直都独自撑着白家,子吟从以前便期望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妻子。可大哥和自己终是压抑不了动情,走到一起去,如今大哥的担子更重了,待自己依然是情真意切,子吟又怎麽能在这时候放下他呢。

    「大哥,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我才禁不住的爱上你了。」子吟在黑暗里描绘着大哥唇瓣的形状,默默的凑近过去,与他交换着浅淡的亲吻,「我爱你和娘儿你们两人对我,都是一样重要的。」光想着他要为其中一人,而舍弃另一人了,子吟便感到心如刀割。

    「嗯。」白镇军便翻过身来,重重的吻住了子吟,他知道是三弟的话让子吟为难了,然而自己作为横刀夺爱的角色,实在说不出任何恰当的解话。

    白镇军只好给怀中人捂了捂被子,沈声说道,「睡吧,别想太多。」

    自那日与子吟提出一番教育孩子的提议以後,白镇军雷厉风行的、便让吕止戈去招聘老师,而晨早锻链时,又亲自带了两孩子去骑马、晨操。

    沙赫和不破起先还怕这位大伯父,然而白镇军给他们安排了半人高的小马儿,把孩子抱上去、小心翼翼的教他们驭马,渐渐地两孩子也就不怯生了,甚至早上还拉着大伯父,要快快去马廐玩儿。

    这日的早晨,子吟便在马廐里看两孩子熟练的佩戴好护具,再牵了自己的小马出来,大哥骑着一头高大的骏马,正是在等他们做准备。

    「子吟、上来不?」白镇军居高临下的问道。

    子吟便笑着摇头,若是平常,他也是会坐在大哥的马上,与他们一同的奔驰,然而今天怒洋也来了,他就和妻子在马廐待着,「不,我陪着娘儿。」

    自那天以後,怒洋的情绪依然时好时坏,子吟问他发生了甚麽烦心事,他却是摇头否认。子吟自觉亏欠,待妻子便越加的体贴关怀,时刻在乎着他的感受。

    怒洋却对子吟扬了扬嘴角,不冷不热地道,「你跟大哥去吧,你也得学骑马啊﹗」

    「可是、我想陪你。」子吟说着,攥紧了娘儿的手,「不然我们也共乘一马?」

    「也好。」怒洋说着,便到马廐去把他的坐骑也牵了出来,「子吟、上来吧。」

    白镇军看了他们一眼,待众人都上好马了,他也就发了缰绳,领在前头跑,孩子的小马们也都陆续跟上,怒洋与子吟殿後,正是一家闹哄哄的出发了。

    当年新婚的时候,怒洋也曾经带着子吟骑过一回马,只是现在怒洋的身量长高了,稳稳的坐在後头,把子吟包覆在了胸前,夫妻俩竟是感觉了一阵的腼腆,因为彼此心里有了隔阂,表面上还是一如过往的恩爱,然而独处的时候,却是不时生起小龃龉来。

    他们一直跟着两小孩前进,突然沙赫的马减速了下来,因为那孩子看到林木边上一只大梅花鹿,正是啧啧称奇、要停下来看鹿。怒洋连忙勒紧缰绳,让自己的马儿急煞。

    子吟的马术并没有那麽精,这突然的一荡让他失了平衡,瞧着便要往旁边掉了,怒洋连忙夹紧了马腿,把丈夫紧紧环住,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要是子吟摔落马受伤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子吟後怕的也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幸而怒洋那臂膀十分有力,正是把他的腰稳扣在了马上,他犹有余悸的道,「谢谢你娘儿」

    怒洋看着子吟那白皙的半边侧脸蛋,终是禁不住心里的骚动,俯身把他抱紧了,沈声说道,「你要吓坏我了,傻瓜。」

    子吟眼眶便红了起来,因为这是妻子近来难得温柔的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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