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夜讯(2/2)

    “皇子府这两日又来过一拔刺杀，好在衙卫官兵人多，挡住了。那边实在不安生，我和知义倒是羡慕你两人，陪着小殿下躲在这里过自在日子。”

    郭义哭笑不得，看了看手中的梳子又看看姬苏跑远的身影，扬声道：“别跑用走的，可别摔了。”

    “在下马上就能制好，等会便教殿下吹奏。”常孟人见姬苏好奇，干脆停下工，把尺递给姬苏。

    郭义跑着追上来：“殿下，您怎能披头散发就出来呢?”

    黑影笑道，常于二人闻言想像了一下，都忍不住无声的笑了。

    不等郭义说话，姬苏拔腿就跑。

    常孟人一边用指刮着孔边感受粗细程度，一边回姬苏：“这是尺。中通无底，管体一尺八寸，歌口为外切半月形，正面开四个按孔，背面开一个按孔。”

    姬苏好奇的歪着头打量。

    雨到了午前终于停了，然而天依然阴沉沉的，下午姬苏午睡起来，常孟人在院子里挑竹子。

    若是错了，那小子的爱好还真不同常人。

    本来想让姬苏掉马，想想还是循序渐进吧，不过姬苏不知道于淳廷已经有怀疑的了。

    “好。”

    这就是个简单又平常的竹子做的竹筒，筒身微胖，四周打磨得很光滑，并没有其他异样。

    姬苏一边跑一边哦哦应着，眼看着就到拱门，结果面前突然出现一道肉墙。

    黑影摇摇头，丢下句：不讲义气的，脚尖一点，如乳雁投林越出窗外便又像道幽灵般快速消失在雨夜当中。

    姬苏得了信，又梳好头，于是转头与郭义道：“那我去灶房找小桃玩。”

    姬苏左右上下的打量这个乐器，隐隐的有种熟悉感，但不确切，于是试着把歌口抵到嘴边，呼呼的想吹，吹出来的只有细细的呼声。

    转摸了一阵，于淳廷又把手伸进了筒内，慢慢的转着圈摸着。

    常孟人看着于淳廷走到箭鸷身边抚摸它的羽毛，笑道：“快些把叶家公子弄走吧，我们可答应教殿下御、射之术呢。成天关在这院子里难受得很。”

    见到笔筒还回来，姬苏松了口气，上前抱着于淳廷的腰笑嘻嘻道：“我知道啦，以后我放到床里，就不会滚下床了。”

    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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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然而摸了几圈，他拿出手，把竹筒提起来端详：自己想错了?

    姬苏好奇的去看，常孟人选的是根并不粗的竹，微微带些硬须的根部，已经削了须，在下方钻上了五个孔，此时正在打磨孔洞，与姬苏记忆里的箫有着外观上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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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苏皱眉，拿着尺看了又看，把尺又放到嘴边用力。他动作可爱，惹得常孟人嘴角都翘起来，伙计与匠人们都纷纷背过身抿笑。

    常孟人等着姬苏吹玩了一会方接过手：“殿下先去顽会，做好了在下在廊下等你。”

    爱好不同常人的姬苏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到了寅中照常被喊了起来练功，于淳廷顺手把笔筒还给姬苏，温声道：“殿下，此物夜间还是放在案几上，可不要再置于床头，以致滚落于地，害得殿下起身踩到摔跤了。”

    过了一会于淳廷自怀里拿出一张折叠得极小的竹纸递给这黑影，黑影架起箭鸷，如同先前的那位那样，无声的消失。

    于淳廷相信自己的直觉。

    小孩子好玩，便是自己再没带过孩子都知道这个天性，但像姬苏这小崽子居然那么宝贝一个平常的竹筒，就是有哪里不对劲。

    殿下这是得多喜欢这个笔筒啊。

    于淳廷：……

    见他走了，常孟人道了声睡了，便径直回了自己房间。于淳廷拍拍箭鸷的头，无声走到案几前坐下，从怀里摸出姬苏的笔筒来，置于几上，黑暗里只见嘴唇微微掀了掀，房间里忽然出现另一道幽灵似的黑影。

    无声的笑了笑，于淳廷拿着竹筒走到里间躺下，把竹筒放到床头边，打定主意从明天开始，好好伺候自己的二皇子殿下。

    嘴里说着却也没有非要姬苏回房，反而半蹲着用梳子给姬苏梳发，再用丝帛长布扎起来。

    笑，情节发展得慢，主要是想通过几个事物做为这个朝代的发展过程，顺带让武帝的形象渐渐丰满。

    “去去去。”于淳廷闻声赶人。“不换，你二人脸面在外显露过，怎能出现在此?快去看那叶家公子去。”

    “小殿下能想出竹纸这种造福天下流芳百世的东西，竟是聪慧，不若我与你们之中一人换换，换我过来陪殿下顽?不知我不在时殿下又顽出什么好东西来?”

    “根本吹不响啊。”

    黑影跪于地上行了礼，同样亦只有嘴唇翕动未有声音。

    常孟人：……

    关了窗，于淳廷再次回到几前坐下，拿起笔筒来把玩。

    “今日回去，知义与我抱怨遭个伪皇子遣来遣去，怕得介天要他跟在身边，连上个西间都要他在一侧守着，气得他都想把人切了换个人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