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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商量个事儿呗?家里是缺着你吃了,还是短着你喝了?用不上你养家啊!”

    他盯着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虎妞,以及它放到自己脚边的一条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小草蛇,插着腰憋了好一会儿气,到底是没能冲它发了火。

    虎妞听不出他的语气来,还想要夸奖,拿自己脏兮兮的小脑门在葛出云小腿上左蹭一下,右蹭一下,直到葛出云蹲下来把猫条喂给它。

    天真的大猫有没想到,就在自己摇头晃脑吃得正香时,葛出云突然捏起那条小蛇的尾巴一下甩进了树林,它当即沾在下巴颏儿上的猫条也顾不上舔净了,扭头就是一个猛冲。

    这下轮到葛出云傻了,到眼前的猫又他妈跑了。

    不过虎妞很快就把葛出云扔出去的小蛇有叼了回来,回来之后吃到一半的猫条也不要了,弓着背,尾巴低低地甩着,看上去有点不大高兴,见了葛出云还冲他咕噜咕噜了几声。

    它就这么叼着蛇从石阶上跳下去,买着优雅的外八字向着墓园那边走去,葛出云跟在它尾巴后面,眼睁睁地看着它把那条被它揍得皮开肉绽的小蛇放到了自己的两盒柿子饼上。

    心情非常矛盾,想扔,但又点不敢扔。

    猫这种生物有时候真的挺邪门的,人们口中的另一个世界,也不清楚它们究竟看不看得见。

    虎妞回去的路上有点抑郁,蜷缩在袋子里,任葛出云拎着,乖巧得像一只假猫。

    葛出云觉得它可能是渴了,毕竟后来那几声叫得嗓子哑了。

    回到旅店后一进门就去给它端碗换水,一边洗它的碗一边唏嘘,自己这么一个讨厌猫狗这种掉毛生物的人,有一天竟然会过上猫狗双全的生活。

    然而就在下一秒,视野的左侧突然间就亮起了一刹诡异的白光。

    手里的不锈钢碗一下就脱了手,掉在洗手池里叮铃咣铛地响,一扭头,就看见浴缸的上方,悬浮着一张诡异的人脸。

    “你他妈有病吧!”

    认出来是季鸣忱后,他很利索地上手把那狗崽子摁在浴缸里揍了一顿。

    季鸣忱被揍得直叫,他发现自己被耍了之后,就跑回来想找葛出云算账,结果到了楼下窗子是黑的,屋里人和猫一个都不在,打电话也打不通,山里信号不好。

    等得有点无聊,索性自己放热水自己泡,隔着墙听到葛出云的脚步声时,就起了心思,想吓他一下。

    一开始,他把浴室的灯关了,憋住气把自己塞进了浴缸里,想等葛出云进来开灯的一瞬间冲出水面。

    但没想到葛出云一进来就洗东西,也不开灯,他憋不住气了,只能自己钻上来,想了想,把手电打开摆在下巴底下,自己给自己打了个光。

    最后他成功了,但也没完全成功。

    挨打的时候还在纳闷儿,正常人被吓着后,不是都应该惊慌腿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吗?葛出云怎么还能打人呢……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一章完结来着,写不下了,还是分两章吧

    第118章

    葛出云开了灯,骂他:“你装神弄鬼的干什么呢?不是跟周晓年他们去泡温泉了吗?”

    季鸣忱用手背擦了擦被葛出云扬出来的一脸水,有点狼狈地说,“我不想去了,他们家搞歧视。”

    葛出云坐在浴缸边上,单手撩起一捧水又朝他脑瓜顶扬,“那老板娘我认识,人歧视你啥了?”

    “他们不让有纹身的进,那不就是歧视吗?”

    “那不是歧视,这边正儿八经的温泉都不让有纹身的进,怕是搞黑道的,进去吓着别的客人,再说我本来也就不爱泡。”葛出云解释说,手上的动作却是一滞,刚撩起来的一捧温水就这么顺着指缝全流了回去,他没想到季鸣忱是这样理解的。

    季鸣忱自顾自地甩着脑袋,把水珠甩得到处都是,他睫毛根儿湿透了,一簇簇的黏在一齐,显得眼睛异常得亮,两边脸颊不知道是被热水熏的,还是晒伤了的后遗症,红扑扑的,看着怪喜庆。

    下一秒狗崽子就顶着一张喜庆的脸,抓着他的裤腰给他从浴缸边上拽进了水里。

    身上的衣服还是出门前儿刚换的,湿热天衣服不容易晾干,他强忍着想骂季鸣忱的冲动,被那狗崽子拽进水里从后面搂着蹭脑门,一边听他温温和和地说:“没事,你别难受,我这不回来陪你了?但你带着虎妞干嘛去了?”

    ……

    这算是季鸣忱的本事,先给他火气出来,再让他有火发不出来。

    “给老太太上香!”

    “嗯?”

    季鸣忱当时没那个意识,欠手欠脚地用两腿夹着葛出云,直到把他身上的湿衣服撩到胸口了,才恍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外婆?”

    “那是我外婆,你该叫什么呢……”葛出云懒洋洋地拍掉他放到自己胸上的手,衣服吸了水,箍在身上卸劲儿,他索性直接往季鸣忱怀里一靠。

    浴缸不大,挤进两个大男人后溢出了小半缸水,水位线就虚虚浮浮地在他咽喉附近荡漾,整得人怪痒。

    “你、你带虎妞去,不带我去?”季鸣忱难以置信。

    “后天送魂火可以带你,今天太晚了,这边都是土葬,墓园里也没个灯,你不怕我还怕你一惊一乍地踩了谁家的坟头呢,半夜人家在化成小鬼跟过来捉你,一觉醒来你就再也见不着我和你妈了。”

    他满嘴跑火车跑得正开心,明显能感觉到身后季鸣忱的胸膛起伏程度变小了,最后几乎不动了,憋了好一会儿又开始拿爪子扯他的衣服。

    “你不要总吓我!”

    “那你别扯我衣服,我要出去给你喂猫。”

    狗崽子今晚是跟他衣服杠上了,硬扯下来之后还箍着他腰死活不让他出去。

    “你陪我一会儿,我想你跟你一起泡。”

    葛出云挣不过他,“你今天怎么这么黏人?”

    本来想这样光溜溜地贴在一起,心思就不容易往正地方飘,季鸣忱手还不老实,指着他的胸,一脸严肃地说,“你这儿好像变大了,颜色也深了,应该是肿了,是不是被蚊虫咬了,用不用上点儿药?”

    “你跟我装什么纯情少年?”葛出云薅他的耳朵,“那不是你咬的。”

    “那、那肿得还挺好看的,”季鸣忱被他薅得歪着脑袋傻乐,“就是为什么两边肿得不一样大啊?”

    “因为左边的还被你家猫咬了。”

    “……”

    他看到季鸣忱脸上笑容瞬间消失时还有点想乐,下一秒就挨了掐。

    “疼!”他松开季鸣忱的耳朵,反手一巴掌拍他脑门儿上。

    “起来,都给你摸半天了!”

    “再泡一会儿。”

    “泡什么泡,水都凉了……”瞧着势头有点不对劲儿,葛出云打算来硬的,但刚撑着边缘站起来一点,就被季鸣忱捏了一下。

    他一下就不敢动了,只能恶声恶气地威胁说,“你别动手动脚的,你再那啥了我就给你锁屋里!听到没有!”

    “就一次。”

    他也不知道季鸣忱怎么好意思手上做着那么下流的事,眼神却还能那么澄澈干净,眼巴巴地望着他,讨好似的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说,“一次。”

    葛出云还没说什么,身体就诚实了起来。

    那时他心里还抱着享受的心态,全然没注意那句“就一次”真的有很大的歧义。

    ……一次?谁的一次?

    然后发生了一些事情,不便赘述。

    *

    葛出云被他洗干净塞进被窝里时,已经只剩两只眼珠子能瞪人。

    他是真被季鸣忱折腾惨了,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以至于季鸣忱收拾好残局,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贴时,还被他条件发射地瞪了一脚。

    “离我远点!”

    “我就抱抱你。”

    季鸣忱不敢再贸然上前了,突然想起自己的这个句式已经用过一遍了,忙真诚地举起三根手指,补充道:“真的,骗你是小狗。”

    “狗崽子!”葛出云气得骂他,揪住他耳朵就是一拧,“你就是只小狗,发 情的小公狗,做个爱没轻没重的!把我搞瘫了你以后就没老婆了知道吗?”

    “……”季鸣忱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葛出云见他眼睛发亮,突然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你说了,你刚刚管我叫老公了。”

    “给老子滚蛋!”

    他现在发的飙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季鸣忱不仅不怕他,还傻笑着黏糊过来,捏着他的屁股说要帮他按按腰。

    “你分不清腰和屁股是不是?爪子往哪儿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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