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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洲微哂,哒哒策马离开。

    ……

    日落时分,以芙返回驻跸大营。

    步入营帐,见榻上已经坐了个姿容巧丽的女子,随着起身的动作,手上的银镯叮当作响,“娘娘,你可有我姐姐的下落!”

    以芙搀着她坐下,“从一年前起,我就不知道双儿姐姐的下落了。昨夜见你的眉眼与她相似,才找人问了问你。”

    环儿抹眼泪,“她过得好吗?”

    阁子里的时光,对谁来说都是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以芙见过双儿伺候男子的样子,也见过双儿一个人无助地落泪。

    以芙有意替双儿隐瞒,“她现在不愁吃穿用度,过得挺好的。我听说双儿姐姐有个失去音信的情郎,应该是去寻人了。”

    环儿伏在案上啜泣,“我们姐妹二人出身本就不好,如今天涯相隔……”

    “环儿,我可以帮你找人。”

    环儿抬起眼睛,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娘娘真的愿意帮我们吗?”

    “双儿姐姐教会了我许多事情,我自然愿意帮助你们团聚。”以芙脸色微沉,“只是我在宫中尚未站稳跟脚,你可否帮一帮我?”

    环儿是个坚毅的女子,很快止住了眼泪,轻声道,“娘娘请说,若哪里有环儿能帮上的地方,自当竭尽全力。”

    “黑色的彼岸花出自西域,我想知道它是否如传闻中那般能蛊惑人心……”

    “再有,双儿姐姐从前给了我一瓶产自西域的糖果,其味甚是清雅,能否向你讨上一些?”

    金乌西坠,将重重叠叠的枫叶林染得鲜润欲滴。一处一处的山头,间或传来呦呦的鹿鸣声与粗犷的虎啸,晃动着天地。

    隆隆的响声,巧妙地掩盖了帐内谈话。

    环儿还在低声絮叨着,欲把自己所知晓的东西讲完,却被以芙掩住了口鼻,“屏息。”

    环儿瞪大眼睛看去,见帐上的布帛不知在何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塞入了一支徐徐溢香的管子。

    “看样子是冲我来的。”

    环儿微勾指尖,从茶盏里卷了水,在桌面上轻轻地写道,“此香为西域禁香,可迷惑人的心智……”

    以芙点头,仓促地按住了她的手,对着她唇语,“那人应该很快就要进来,届时你我佯装中计……若超出三刻钟我还不能脱身,需劳你去找一找太尉。”

    环儿心知情况紧急,匆匆闭上了嘴。

    她只在心里默默地补充——此香还会用在男女之事上,因为效用极其强烈,故被列为禁香。

    倏而,帘帐被挑开。室内的光线一明一暗,亦如同几颗怦怦直跳的心脏,一起一落。

    对方的步子碾着脚下细碎的砂石走过来,似乎是怕吵醒帐中的人。背光的姿势在小桌上落下沉重的阴影,将昏迷不醒的两人掩埋。

    窸窣响声过后,对方从腰间取下麻袋,套上了其中一人。他的动作谨慎,掀开帘帐往外探视一圈后才扛着麻袋溜了出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环儿方睁开眼睛,尾随跟去。

    ……

    默淖两眼灼灼,盯着漏刻里流动的砂石。

    再过半个时辰,出去哨鹿的男人们就会带着猎物回到大本营。他若是再犹豫,今后不一定还有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默淖犹豫且惶恐。

    褚洲是个疯子,若真闹起来……

    默淖又想起陈嘉丽说过的话。在陈嘉丽的口中,褚婕妤是个烈性又高傲的女子,看不上寻常人的求爱,除非……

    默淖痴痴望向榻上的女子,心中的意志逐渐地被摧垮。

    左右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今日能与褚婕妤酣畅淋漓一回,他即便是死也值了。

    默淖跪立在榻边,摸索着解开了以芙罩在秋衫里的外衣,胸上水红色的蝴蝶结,将细腻的肌理晕开一圈圈的粉。

    默淖急不可耐,三两下褪下长筒高靴,跃上了这一方窄榻。长指微蜷,正俯身吻下——

    “啊——”

    一只缀玉金簪插入了默淖的后颈,在后颈根部捅入三个深孔。簪子上的流苏晃荡,在血液的滋润下璀璨生华。

    鲜红的血从默淖的指缝里汩汩流下,顺着默淖的下颌一滴滴地溅在以芙的面上。

    以芙的眼梢、唇角沾上了鲜红的血液,双唇微微一抿,盖过了粉白的颜色,“可汗。”

    “你、你——”

    以芙支起身子,当着默淖的面解开了胸前的水色蝴蝶结,丝滑的绸缎垂落,轻轻地挠着默淖的手心。

    默淖面容扭曲,眸里浮现不解。

    第27章 鹿血   一双眼睛懵懵懂懂

    “可汗见过太尉生气罢?”

    以芙规规矩矩地把双手搭在膝盖上, 冲着默淖露出一笑。染了鲜血的唇瓣下露出几颗森森的瓷白牙齿,“如今您就要见着了。”

    默淖身躯一震,心里面“腾”得升起一阵后怕, “你要做什么?”

    以芙下地, 慢慢地朝跌在地上的默淖踱过去。

    默淖汗如雨下, 捂着伤口连连后退,“本王可是东突厥部的可汗!褚洲是什么东西,还敢在本王面前指手画脚?!”

    他朝着帐外吼道, “快给本王进来!抓了这个疯女人——”

    默淖特地遣走了身边的侍女,只在帐外留下了两名亲信。两人虽耳聪目明,却把帐内的声响视作男女情.趣。

    听到默淖的呼救,这才慌里慌张地按剑闯入营帐, “可汗!”

    红日落尽西山,也吝啬地将室内的最后一丝光线也带走了,两个兵士探出手, 虚虚地凝固在半空,“可汗,您在哪儿?”

    角落里,被塞了一嘴抹布的默淖呜呜地叫唤着。颈部鲜血的流失, 让他的四肢僵直、无力摆动。

    一人扯走默淖口中的抹步, “她人呢?”

    默淖的眼珠子疲惫地一转,“快追……”

    二人心中警铃大作,瞠目望向营帐入口,见一道纤丽的身影立在营帐边,轻轻挑开了半帘帷毡。

    山风热烈,飒飒卷着以芙鲜艳的衣。

    月色舒朗,莹莹映着以芙木然的脸。

    不过就在数息之间, 她微抿的唇角重重地往下塌去,平淡无波的眼中淌下一串一串的眼泪,“我、我明明是皇上的后妃,可汗为何要羞辱人至此地步!如今我清誉受损,倒不如死了干净!”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与不解。

    “快追、快追上她……”默淖气得呕心,“这个女人跟褚洲一样,都是疯子……”

    凉飕飕的冷风渡入营帐,将默淖的伤口吹得生疼。帐内留下了一名侍卫,“属下为可汗包扎伤口。”

    ……

    以芙拼命地在山野之间奔跑。

    默淖的亲信在她身后穷追不舍,“娘娘快停下,何必为了此事计较!可汗是人中龙凤,跟了他后自然对您百般宠爱,您何必为那皇帝守节!”

    脚底下,溪涧湍急。

    以芙转过身,面容决绝,“我要见皇上!”

    “否则,我便从这里跳下去!”

    若褚婕妤见了皇帝,想必会是一番大倒苦水,添油加醋地往可汗身上安装罪名。那皇帝也是个好色轻意之徒……若两国为了区区一名女子开战,何其可笑?

    侍卫岂会让她去见皇帝?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往以芙走去。

    锋利的剑刃擦在地上,铮铮作响。

    “若您执意要面圣,莫要怪我不留情面。像您这种祸水,今后就算跟了可汗也不会安分,我岂能留你?”

    他把剑高高地举过头顶,银光色的刀面,一面照应着鲜衣女子,另一面映出紧随而来的身影。

    “达朔!”环儿喉间发紧,“我已经把消息带给了娘娘的人,你若杀她就是罪加一等!倒不如让她回去好生劝劝皇帝,说不准能得皇帝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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