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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洲送了人回来,见她还直愣愣地坐着。

    “怎么了?”

    “假如,我是说假如——”

    他收敛了笑意,看着以芙红红的嘴唇一开一合地说着,“如果下药的人真是我,你打算怎么办?为什么活着也不会是件好事情呢?”

    褚洲咧开唇笑了,“你猜猜?”

    以芙直愣愣地看着他。

    “那时候,我会找来天底下最手巧的工匠,为你铸一只世间最精妙的锁链。为你打造一间最昂贵的金屋,焚烧里面所有的衣物。”

    她的脸色发白,“烧衣裳做什么?”

    褚洲微笑,“这样子,你就跑不掉了啊。”

    ……

    十五日后,就是腊月二十九。

    不知皇帝又听了谁的怂恿,在前些天决心修建史上最奢靡豪华的行宫。这两日向各地征收壮丁的消息发出,引来无数百姓的叫苦不迭。

    乡里枯骨遍地,可皇帝还是要过节的。

    从外廷到内掖,无一处不是灯彩辉煌。

    宫里的那一株高大的常青树上挂着鲜红的丝绦与橘黄色的灯笼,温柔的光线照在每一张喜气洋洋的脸。

    盼山问,“娘娘升了位分,不高兴吗?”

    不过是多了几个伺候人的奴才,多了那么点儿趾高气扬的底气,以芙没什么可高兴的。

    “冷宫里几千个嫔妃,你送些东西过去。”

    盼山有点儿不乐意了,“奴婢这么做,岂不是要便宜陈嘉丽了——虎毒还不食子呢,她怎么忍心把三皇子伤成这样,还嫁祸到您头上!”

    以芙低垂着眉眼,往嘴里边塞了一口白白胖胖的浮元子。香浓的芝麻从糯糯的外皮里滋出来,烫得她直吐舌头。

    盼山还在抱怨,“幸好皇后娘娘是个菩萨一样的人物,把她送进了冷宫。可送东西不送皇后那里去,反而往陈嘉丽那里去,实在好没道理!”

    “那皇后那里也送一份好了。”

    “要是送给冷宫里的主子和皇后娘娘的物件儿都是一样的,那岂不是说皇后娘娘和她们是一样的人了?”

    如今以芙升了位分,盼山也是宫里面有头有脸的大宫女了。整天见她东跑跑西跑跑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名儿写在脸上。

    以芙捏捏她的脸,“呵,当了官可不就是不一样了!我这个正宫的娘娘都要看咱们盼山摆谱儿!”

    盼山以为自己遭了嫌弃,叫苦不迭,“娘娘别拿奴婢打趣儿,奴婢也是为了娘娘好呀!”

    以芙抄起一个汤匙,舀了一只热气腾腾的浮元子就往盼山嘴里塞去,“这可由不得你拒绝了!你不吃我赏赐的东西,可不就是看不上我给的东西了!”

    正打闹着,下人禀告秦公公过来。

    盼山收拾了桌上的碗筷,逃也似的窜了。

    “我听说你去宫外采办东西去了,往皇后娘娘那里大包小包地提了不少东西?”以芙看看秦遂的身后,“公公,我有没有啊。”

    “不过是寻常玩意儿,入不了娘娘的眼。”

    “虽然是小玩意儿,可胜在心意啊。”

    秦遂语气不明,“娘娘的心意,自然会有人送到。”

    以芙最讨厌别人变着法儿在她面前提褚洲了。原本含着淡淡笑意的嘴角顿时沉下来,重重地撇下去,“你真是会说话,哪壶不开心和我提哪壶。”

    这两天褚洲一直没过来,她也捡了个清静。可没想到前脚刚送走了褚洲,秦遂又赶过来添堵了。

    “你不陪着林献玉,来我这里做什么。”

    “逢年过节了,也没见太尉陪着娘娘。”

    以芙一笔带过,“他忙。”

    “太尉确实是忙,毕竟突厥部的新任可汗明日就抵达洛阳了,最近几日一直在打点里营子里事情。”

    以芙慢慢地直起身子,“阿史那冲来了?”

    秦遂语气不明,“阿史那冲和太尉私下里来往不断。倘若娘娘能从他那里套出来些什么……可谓事半功倍。”

    以芙拨动着指尖的银勺,偏头想了一会儿子,“他这人是什么样子的?”

    “不太好说。”

    说他野心勃勃吧,可自他上位后身边美女不断,日日沉沦于声色;要说他昏庸无能吧,又把身边部下管理得服服帖帖。

    秦遂一时凝噎,以芙亦是默然。

    小轩窗边,一簇簇流光溢彩的烟火在暗沉沉的夜幕里炸开,又从天上倾泻到人间,消散开淡淡的硝烟。

    以芙仰着头,看着天上的一缕银白色的清辉在黑夜中腾腾乱窜,倏然坠下来,掉进了男人黑黝黝的眼睛里。

    她的一颗心顿时沉进了水里,脸上却做出一副十分快活的表情,“大人,你怎么来了?”

    褚洲走了过来,手边仿佛提着一木盒子。

    “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就在她正要把盒子揭开的一刹那,褚洲摁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示意周围的人都下去。

    “藏了什么好东西,还不给下人看呢。”

    褚洲推开了木盒子,单手给她抱到怀里。他知道她看了那物件儿是要生气的,于是决意和她温存一番,再等她和自己翻脸。

    “几日不见了?”

    她乖乖地应,“两日了。”

    褚洲揉着她软绵绵的胸脯,忽然觉得她的身子愈发地重了,不过抱起来还算舒服,“想本官没有?”

    “大人!”她一声娇嗔,莹白的手臂及时地环住他的脖颈,才不至于让他看到自己厌恶的表情,“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

    褚洲捏住她的下巴,执意去探究话里的真实性,“当日在家中祖祠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不喜爱我了?”

    她瞪大的双目显得无辜,“大人当初不也说过了,和奴家只谈情不说爱?”

    褚洲摩挲着指腹,心尖尖不知被何物匆匆地抓了一下,泛上来一阵子酸。

    以芙还在心心念念着那只小木盒子,“这么遮遮掩掩的,里面是不是装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可和你说了,我只要天底下独一份的东西,什么簪子啊串子啊我都不稀罕。”

    “那确实是普天之下独一份儿的。”

    不知道为什么,以芙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褚洲的一只手搭在小几上,躬下头颅。秾丽如玫瑰的红唇停靠在她的耳边,渡出凉森森的气儿,诱哄着,“打开瞧瞧吧。”

    盒子里躺着一只说不上名字的物件。

    “这什么?”

    “慕贞锁。”

    见她依旧懵懵懂懂,褚洲便低声和她解释了此物如何穿戴、如何使用。

    以芙眼眶里泪花打转,一把将他送的破东西掷在地上,“你什么意思!”

    褚洲拎起那物件儿一直往她腰身上比划,自顾说着,“你肚子里的畜生越发大了,也不知刚做出来的锁带能不能围住你的腰身?”

    “为何要让我戴这种东西!”

    “明儿个阿史那冲就过来了,或许不能常常陪在你身边。我的雀雀水性至此,若不靠这东西锁住衣带,又野男人勾搭了可怎么好?”

    他佯装要去解她的底裤。

    以芙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裤子,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就知道褚洲不是什么个东西,自燕郡回来后天天说些下流话也算了,现还拿这东西羞辱她!

    “我不穿!”

    “既然不想穿,能不能守住身子?”

    褚洲原本也只是拿着东西吓唬她。

    以芙点点头,“能、我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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