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用手指,直接进来。(1/2)

    趁着谢家麟给他熨衣服,孟昭跑去冲了澡,头发擦到不滴水就从浴室出来,湿漉漉地跳上床。

    书橱里摆成一排的按摩棒个个被套上等高的长方形玻璃盒,和墙角的手工吉他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孟昭在床上滚了个圈儿,看自己印在床单上的人形水渍,抬头瞄一眼谢家麟,从宽阔的肩膀到劲瘦的腰,看得心猿意马,又躺平去数仙女的叶子。

    半个天花板都被茂密的绿叶霸占,他数了一会儿,便开始犯困,闭上眼,听挂烫机响,衣服窸窸窣窣,嗅房间里的这股温软的味道,感觉自己就这么慢慢陷进床单里。

    朦胧中听见吹风机呼呼的很近,有只手轻轻拨他的头发。

    总觉着有什么事还没有做,挣扎着要睁开眼,但揉在他头上的手太温柔,身体软绵绵地继续下沉,终于还是彻底睡过去。

    醒过来时谢家麟在他旁边,倚着床头看书。

    为了照顾他,窗帘没有拉开,只有中间的缝隙里漏进一缕炽亮的阳光。

    他像一只虫,蠕动着拱去对方怀里:“几点了?”

    “上午九点半。”男人放下书,习惯性地伸手摸他头发,那只手带着清淡暖烘的香味一同过来,孟昭捉住他手腕,仰头把脸埋进掌心去嗅。

    又往前拱拱:“你手上什么那么香?”

    谢家麟抬起手凑到鼻下,解释道:“柔顺剂。刚刚洗了衣服。”

    男人的手很漂亮。白白净净的,手掌宽阔,手指修长。他又凑上去闻闻,说:“给我看看。”

    谢家麟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什么?”

    孟昭:“柔顺剂。”

    于是谢家麟起身端回来一个藤编筐,里面码满瓶瓶罐罐,每支玻璃瓶里盛着不同颜色的水剂,标签上写的洋洋洒洒的法文,倒像是巫师的魔法瓶。

    孟昭趴在床上,被子卷到腰,手肘撑起上半身,一瓶一瓶地旋开盖子闻味道。

    嗅了太多香味,鼻子快要失灵,再嗅新的总感觉闻的都混淆了。

    他闭紧嘴,用鼻腔往外呼气,想要呼出残存的香味,好去闻下一瓶。身后忽然传来哧啦一声,他回头去看,发现谢家麟拆开了一瓶崭新的润滑剂。

    谢家麟也在看他,视线往下,注意到他手上还捏着的玻璃瓶,于是低头旋掉软管盖子,撕开管口锡纸,凑到孟昭面前:“什么味道?”

    孟昭像小狗一样去嗅,这回嗅得很明白,没有味道。手里的玻璃瓶放回筐里,伸手从谢家麟手上拿走那管润滑剂,当着对方的面儿,挤出一滩,另一只手掀开围在腰上的被子,没有穿衣服,他昨晚洗完澡就直接裸睡的。

    手凑到后面草草涂抹一圈,谢家麟要帮忙,被他猛地扑倒,手上黏糊糊的润滑剂沾到男人肩头,他压着谢家麟,又把透明的黏液抹到男人喉结,画出一笔水光:“不许用手指,直接进来。”

    男人沉默着,半天才扣住他的后脑揉揉,答道:“好。”

    这次他不肯让孟昭骑上来,不容分说地扣着他,分他的腿,面对面地进入他。

    没有好好扩张,就这么进来确实是疼。孟昭放松不下来,完全是被那根器具强行撑开了。

    可快感远大于疼痛。

    他抚摸谢家麟绷紧的肌肉,手沿着这人的腰腹往后滑,触到后背,往上摸到肩胛骨,忽然明白为什风月电影里的女人一定要把男人后背抓出一条条血檩。

    这个位置太适合放手上去了,尤其是谢家麟用力顶时,后背上两块肩胛骨也会凸起。手指紧紧攀着它,似乎能防止被顶出去。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每动一下,旁边藤筐里的玻璃瓶就互相挤蹭一下,玻璃划擦声细碎地撩拨着神经——孟昭太想抓一下他的背,指甲试探着微微陷进,又热又湿皮肤粘着指尖,一用力,真的狠抓了一把。

    回给他的是警告性地一次深入,全部撞到底,尾椎骨都被那根东西撞得酸痛。

    谢家麟快射的时候拔出来淋在了他小腹,精液的味道浓郁腥膻,润滑剂和汗融在一起,顺着孟昭的大腿内侧湿成一片,他歇了会儿,撑起身去含对方的器官,连中场休息都不给,一口一口舔到这男人再次硬起来。

    男人把他的身体翻过去,压着他跪在床上,牢牢抓住他两条手臂,一下一下凿他的屁股。

    孟昭回头去找对方的嘴唇,刚一亲上,那男人就使坏往前顶他,他撑不住要失去平衡,又被拽住,后背紧紧贴上男人胸口。男人的手像一对锁铐,扣住他的肋骨。一边干他,一边咬他的脖子。

    到最后他被干成了一摊泥,张着腿不动,只剩喘息的力气。谢家麟挤了润滑剂补上来,新的润滑剂冰冰凉,入口条件反射地收缩。

    其实入口足够湿润,但谢家麟总怕磨疼他。

    男人拖着他的腰,再次放进性器。

    他不明白这个人哪来的这么强悍的体力,容纳他那根东西的洞早都已经被干得麻麻的了。

    从起床到下午,阳光变成傍晚特有的赤红色。

    窗帘从头至尾就没拉开过,始终都是那一道透光的缝隙。

    等到终于完事,他把谢家麟翻个面儿,摸他后背上红红的几道指甲印。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并不是光秃秃的贴着肉,但也只能算刚长出来,只有一圈白。

    还差三个字没说,心悸不停,酝酿许久,刚要说,又被窗外一串叽叽喳喳的响亮鸟叫打断。

    谢家麟抬手伸直食指勾住窗帘,只掀开一个角,孟昭刚好看见一只漂亮的褐色斑点鸟蹲在他们的窗台上正起劲儿地叫。

    就当那只鸟替他说了吧。

    一个月后,听许一文说廖永判决下来了,25年。

    谢家麟新接了一部文艺片,是香港泰斗导演张胤德的退休作品,扮演一个艾滋病患者。

    谢家麟为了拍这部电影一个月瘦下去十多斤,他本来就胃不好,瘦这么快的后遗症就是隔三差五就要闹胃疼。

    他自己不说,但天天守着他的孟昭看得分明。

    至于张胤德,七十多岁了,脾气却格外古怪,工作时动不动就爆炸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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