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用手指,直接进来。(2/2)
最终互助会成功得到资助,他像妻子生前一样,做起照顾病人的工作。
一边筹备去澳洲定居的事情,一边陪孟昭。
孟昭抹了一把脸,沉声问:“你有没有受伤?”
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一只拖家带口的病狗闯进他家,咬着他的裤腿去到它藏一窝小狗崽的地方;
“我学校,”姜琪回答,“他来学校门口接我,救护车还没到,哥……阿文有事我也活不了。”
孟昭在机器上删掉废镜头,又细细检查一遍,想找谢家麟问问意见,发觉那人在跟别人对台词。没有打扰他,孟昭自己把粗剪的版本拿到张胤德面前。
他决定跳河,水淹过鼻口,窒息激发了人的求生本能,会游泳的他又原样游回岸边。
就是掉秤这十多斤,补了三个月才补回来。
电影第二幕,谢家麟从简陋的灵堂出来,上了巴士。双层巴士拐向隧道,镜头对准拱形的隧道口,越近,压迫感愈加强烈,直到巴士钻进隧道,隧道墙壁忽地撞过来,一片漆黑,只剩下车嗡嗡轰油、轮胎飞快擦过地面。
见谢家麟进来,张胤德才从屏幕上抬眼:“他懂怎么拍你的脸。”顿了顿,给出结果,“这组镜头勉强能用。”
趁着张胤德在影棚里审片,他溜进去,说想要试试。
“不是,”谢家麟替他回答,“是我爱人。”
他第一次从影棚监视屏里看谢家麟,眼睛都不敢眨,手心一直有汗。确认每一部机器都在位置上,拿着对讲机调度,一镜到底拍谢家麟走进灵堂,然后拍遗照特写、紧跟着是谢家麟看那张遗照的表情特写。
谢家麟不知什么时候换回了便服,走进影棚,不动声色地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孟昭。
医院病人送他妻子的锦旗运过来还给他;
拍这段的时候摄影机固定在巴士顶棚上,巴士进隧道那一刹那,摄影机直接被隧道上缘拱墙碾得粉身碎骨。
孟昭皱起眉:“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他拉着我跑,盖在我身上,阿文,阿文他……”说到这,姜琪已经抽泣得吐不出字。
晚上八点,谢家麟穿戴整齐,要还人情去客串一个镜头。
“别自己吓自己,我马上到。”挂断电话,孟昭抓了一套衣服穿上,拨通谢家麟电话想要告诉许一文出事,刚拨完号码,一开门,迎面一道黑影堵住门口。
新搬来的邻居没日没夜地装修,隔壁的孕妇请他帮忙出头去同恶邻居理论。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反复按下换台键,最后干脆走到窗边看夜景。
临出门,他告诉孟昭会晚点回来,困了自己先睡。
他杵在原地反应了许久,终于确定张胤德说的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电影拍摄了两个月,大部分镜头拍摄和剪辑都是孟昭完成的。拍完电影,谢家麟又开始成天窝在家里。
他的身体依然疼痛,并发症也一天比一天严重,可他终于不再想要自杀,开始筹建互助会——由像他这样的早期艾滋病患者照顾已经完全不能自理的晚期患者。
他知道太依赖谢家麟是一种毛病。
其实这还算好的,毕竟之前的副导演拍了一个礼拜,张胤德连一秒都没要。
他硬着头皮要把自己整理好的作品递给张胤德,谁知道对方却说道:“我看过你出道那个广告。下午去拍葬礼那段先试试。”
男主失去妻子,自己也被并发症折磨,想一死了之。
“刚刚,”姜琪抽噎一声,继续道,“阿文的车爆炸……”
孟昭:“你现在在哪?”
孟昭忙不迭点头道谢,幅度太大,点头如同鞠躬一样。
葬礼是电影第一幕。
电影的结尾,男主抱着和妻子的婚纱照,抱得很紧,恨不得钻回合影里。
张胤德半天没说话,谢家麟和孟昭就静静地站在他旁边等,等到那杯鸳鸯都快喝完,他才看着孟昭开口:“我觉着你可以从头到尾都试试,毕竟年轻人点子比较怪。”
这一段没有台词。很短,拍了半小时,剪出来能有的估计最多不过一分钟。
他的生活太忙,没有时间好好规划自杀。
他站到张胤德身后,影棚里透进深秋的凉风,他感觉自己像等待考试成绩的学生,手心又开始冒汗,耳朵都莫名其妙地红了。
等他不能自理的时候,也会有人来照顾他。
这个时间,凌晨两点了。
当时孟昭就在旁边,他看看谢家麟,谢家麟便朝他摇头,又伸手指点了点他。
邻居的小孩请教他数学题;
“急着去哪儿?”
这一眼,无意间看到楼下一辆小货车停在那儿,车灯亮着,里头有人。
孟昭不觉有什么,手机铃忽然震响。
张胤德长相本就不好接触,眉头中间还有个深刻的竖纹,没表情时也颇显严肃。
熟悉张胤德的人都知道,从他嘴里不可能听见好话,他说“勉强”,那就表明已经是相当好了。
张胤德端起他桌上冒热气的鸳鸯奶茶悠悠然抿一口,伸手指点点孟昭,从杯子上方露出眼睛看他:“你是Ash的情人?”
来电:姜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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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人公的妻子是医院护士,因为输血事故感染艾滋病去世。这场葬礼就是他妻子的葬礼。
那意思是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别通过我。
电话一通,哭声先传来:“哥……”
孟昭这大半年养成习惯,谢家麟不回来倒是完全可以正常睡,但他说晚回,自己就一定会等。
剧组开工了一个礼拜,一条成片都没磨出来——张胤德不满意。他大骂副导演是废物,把人家骂得直接撂挑子走人。
又决定深夜去乱闯马路,谁知道遇上同样要轻生的年轻女孩,他暂停自杀去救下女孩,苦口婆心劝她,还把她平安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