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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使声音越加兴奋,他们是行宫里的宫人,平日鲜少见到这么多贵人女眷,猛地听说未来太子妃要在行宫选,破有些与有荣焉的意味,见沈文箫也是脸生,以为是个普通贵女,这才说起话来都不避着她。

    白嫩的手攥紧沈文舒手心,已是一手的汗。沈文舒并不诧异,似乎看穿一切,她递给小公主一方帕子,小声道:“回去吧,别叫人发现了。”

    身旁的女使摇头,仰着脸笑大力婆子没见识,“这太子妃还不一定是宋家呢,我瞧着,太子殿下对宋家姑娘也不过尔尔。”

    皇后饮下茶,见宋家姑娘不在身边,也跟着踱步过来,与两人引见道:“这是沈家五姑娘,小小年纪,制香了得,眉昭,这是认识了吧?”

    压下心中怯懦,沈文箫冷静下来,她不能随着婆子们去厢房休息,宴会不过两日,她以后的命运,也压在这两日里,紧要关头,躲在厢房里可不是她的作风,总归母亲也在外间赴宴。

    沈三指尖扣着手心,暗自打气,母亲在,她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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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殷切切拉住宋眉昭的手,“文舒制香本事可高着呢,你要是喜欢,日后多来宫里看看本宫,本宫也叫文舒多给你配几样儿可心儿香药。”

    宋眉昭低头,脸颊微红,自是听懂了皇后话中的意思,沈文舒在一旁垂眸不语,她在旁边看得真切,宋家姑娘原还对香料感兴趣,想同她多说几句,待皇后过来,眉梢微落,换上一副得体微笑,只是,多少有点假了。

    “文舒这孩子,小时候就是爱侍弄这些。”王熙筠上前搭话,拉着沈文潇挤到皇后身边,夸起沈文舒来。

    假山里的人听得直打哆嗦,太子派来的大力婆子到了,离得远远地,就喊着:“沈三姑娘,太子殿下让我来接你…”

    这话一出,王氏竹筒倒豆子似的喋喋不休:“回娘娘,文箫方才与太子殿下在后湖游船,不甚伤了脚,现下正疼着呢。”

    宋眉昭性子冷,生来又身子弱,被长留侯养在深闺,并不常见人。皇后正是看中了她这一点,身后是军功强盛的父兄,自己身子又不好,是个好拿捏的,以后娶回去,也不会闹事。

    “哎,前面太子妃人选定了吗?我刚瞧见皇后娘娘拉着宋二姑娘可一直没松手呢。”

    皇后本意是要宋眉昭多进宫与太子相处,猛被打断,眉峰轻皱,一看是沈家的人,她不好在宋二姑娘面前斥责旁人,扫了眼沈文箫眼角红痕,淡声问了句:“三姑娘这是怎么了?天气这么好,怎不和姐姐妹妹一道扑蝶?”

    沈文舒不禁对她有所改观,未来的太子妃是个好性子,想来倒比沈文箫要好,皇后娘娘目光长远。

    她说得活泼,沈五怔住,贵人们寻常要香,只是一句吩咐,宋家姑娘作为准太子妃,对她倒是客客气气的。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沈文箫平日在宫中胆小怯懦,又是个软心肠,在宫中伴读之余会陪着母后吃斋念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就……

    宋眉昭轻笑,看她身上花纹繁复,只当她是个位阶高的女官,她站起身走到沈文舒面前,朝她伸出手,手心平置了方素帕:“我见这香深得我心,劳烦女官赐我些吧。”

    小宫女是行宫里的,只负责换香,实际调制皆出自沈文舒之手,被贵人一问,她脸上呆住,以为宋家姑娘嫌香不好,她也不敢辩驳,细声道:“二姑娘若不喜欢,这便换了去……”

    此话一出,场上几人脸色俱变。皇后暗自咬牙,王氏是个蠢的,自家姐姐刚因谋反被杀,若不是王家被太子一力保下,她哪儿还有机会在宴席蹦跶?就谋反这一条,足够流放王家。

    王熙筠正在角落小心扶住赶来的沈文箫,低声埋怨她太过心急,往日还好,怎这关头还要弄伤了脚。

    听到声音,沈文箫顿然脸颊带笑,扶着假山走了两步,站到前面空地上等那婆子,声音甜美:“劳烦妈妈了,我在这儿。”

    永徽只觉喉咙干痒,大口呼吸了一阵儿,温热的空气灌入胸口,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文舒,文箫她…”

    “我只是问问”宋眉昭揉了揉鼻子,暗自腹诽又不吃人,莫不是言语严肃吓到人家,她就是图个有趣儿,见这香不似旁的香熏人,清淡如水,非得临近细闻,才能嗅到那一丝轻微的甜。

    永徽带着沈文舒又溜回宴席上,笑兰香刚烧完,小宫女揭开铜盖儿,正要换香,皇后身侧的宋眉昭说话了,她侧着头,问道:“这是什么香?清淡的都闻不到味道。”

    王氏狠狠剜她一眼,眼见太子妃之位落空,她不想着弥补,还有脸哭,一时气急狠拧了她一把。

    她弯着唇,眸中盛满笑意,取了个小香盒,将香膏倒进去:“宋二姑娘客气。”

    沈三趴在大力婆子背上默不作声,她已经十七岁了,家中培养她,是奔着东宫去的,寻常郎君,父母压根儿没替她相看,自从做了永徽伴读,太子妃名号只差没刻在她身上,现在临时换人,这不是在要她的命?

    等外间没了声息,又过了一会儿,永徽才拉着沈文舒出来。两个小姑娘都没说话,石阶上,是一只姜黄色幼猫,奶团子似的,胎毛还没褪去,被沈文箫泄愤摔在石头上,口鼻流血,软趴趴扔在泥地里。

    “这是笑兰香,不图味道,只凸显其它香味儿。”沈文舒接下小宫女手中的香箸,用鹅羽将小炉香灰扫去,应得不卑不亢。

    猫崽儿死状惨怖,永徽只觉心口蒙上一层阴影,沉沉的,压得她喘不上气儿。再没了采花编环的兴致,怏怏不乐随沈五往花园宴席去了。

    话分两边,沈文箫被个大力婆子背着,听着花丛处贵女欢声笑语,心中酸涩难忍。偏生那婆子是个多舌的,与身旁女使讨论着主家闲话。

    她们离得近,听到皇后在夸沈文舒制香,胡乱给沈文箫擦了把脸走上去。

    沈三有苦说不出,本想趁着受伤让太子能怜惜一二,没料到宁晟竟狠心,她本就委屈,此刻被亲娘骂着,一时泪盈于睫,小声啜泣起来。

    沈文箫这才舒服了点儿,看来是宁晟不喜欢女人,而不是厌恶她,又听女使道:“还有陈家,孙家的几房贵女,孙家那嫡姑娘长得呦……”女人啧啧赞叹两声:“天仙似的,我来时还瞧见太子殿下让人给孙家姑娘换个时兴点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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