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流言(2/2)
又是几下快速抽插後,男子猛地死死抵着花妖的胯粗喘着不动,花妖颤了颤,伸出手捧着他的头,与他接吻,唇舌相连,发出啧啧水声。
那壮汉捂着下身哀号,他看也不看,甩手就走。哪知对方心有不忿,自觉颜面尽失,喝醉了酒,把这事同他人抖了出来。
花妖伸长腿,点了点他的肩膀。
「把衣物收一收吧。」他也不解释,只是把能带走的东西抱起来,「要在天黑前找到落脚处。」
可他已经处处小心谨慎,怎地还会暴露?他以为是运气不好,却不知道,这事儿会泄漏出去,还要从他的那一脚说起。
他恼怒的抓住那恶意作乱的脚掌,触手滑腻,节骨分明,脚背隐隐突起青筋,圆润的趾头在他手心里挠着,像是上好白玉雕成的藏品──他只抓了一会,便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不敢再深思。
沈异生以为离开是要断了这些干系,花妖则是在心里想着,下回得挑选还未娶妻的男人,才不会有这麽多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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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哥哥,正和一个陌生男子,在月色下幕天席地的交媾。
又是黏腻的一日,他们幸运地在歇脚处附近找到一汪潭水,恰巧水袋也快空了。装满水後,花妖卷起下摆,坐在石边,将两条白皙修长的小腿伸进冰凉的潭里,惬意摆动。
沈异生就这样怔怔的看着他收拾,一语不发。
错愕,忌妒,厌恶,酸楚──此般种种,皆化为难以言喻的心痛。
和两年前相比,他又更高了一些,肋骨终於不再那麽明显,看得出少年人的身驱。双手摀着下身,背对着花妖慢慢坐进水里,就听得身後传来笑声。
还是说
「异生长大啦。」
他摇摇头,没有说出口。
他在远处,一动也不敢动,只觉浑身冰凉。
他忍不住又想到。毕竟这样更合理,况且对方的神色,太过稀松平常,半分不像被人撞破情事後的反应。
因为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快乐。
在人间许久,他也明白人类有道德伦常,就算在他眼中,并不觉得巫山云雨是什麽肮脏龌齰、需要避讳之事,还是入乡随俗。
「爽吗?小骚货?」
转身一看,发现哥哥不在身旁,急急起身寻找。这附近虽然没有猛兽,但他怕对方遭遇不测,一眼望去,草丛处没有人影,沈异生便往树林中搜寻。
凤仪馆乃城中最大青楼,里头妓子皆识六艺,懂诗赋,来往恩客也多为文人贵族,就是床事,也极尽风雅作派他怎忍受的了此等粗俗言语,当即一个翻身,把人猛踹下床。
其实是我听错了?
出了镇外,走上林中官道,花妖配合着他的脚程,缓慢前行,走了三四日了,还没见到一间客舍。
沈异生木然点头,然後又反应过来:「要去哪里?」
几日前,他和一壮硕男人好上,对方情正浓时,粗喘着气,疯狂抽动胯下,嘴里不乾不净喊了句:?
一路上,心照不宣,两人都不再提起这件事情。
一时之间,竟说不清是鄙夷还是不值。
虽然在外头餐风露宿,三餐都只有乾粮配水,白日赶路时,从树叶间照下来的阳光,可以把人晒伤,身上永远湿答答的流着汗。沈异生却不觉辛苦,甚至很喜欢这般,只有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刻。
他从有意识开始,便随着穷困饥饿一同长大,明白人人各有难处,自己都不过一要饭的孤儿,怎可能还有资格认为谁贵谁贱。
花妖捏了捏他的脸:「每天给虫子咬,吃硬梆梆的饼子,怎地还这麽开心。」
????
他被正面压在岸边,两手攀着男人肩膀,仰着头发出甜腻的喘息,两人下身具在水下,但从男人疯狂摇动的腰身和刺耳的肉体撞击声,不难想像,底下是怎样一番激烈的光景。
?
或是我搞错了?
沈异生也担心自己一身臭汗,让对方不快,早有此意,当即除了鞋袜。
但哥哥现在却告诉他,他与男人做那事,不为挣钱,也不为相守,只是享受。
不论如何,这处是待不下去了,他不担心闲言碎语,只是怕又有人找道士上门──运气好,挨上几鞭;运气不好,可就真要魂飞魄散。
现下既然沈异生会来问他,就表示已经传了开来。
「脱了衣服,洗一洗罢。」花妖道。
沈异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去的,像木偶一般,机械的躺回那块充作垫子的布上。面朝下,蜷缩着身体,眼泪流了出来。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花妖并不知晓,不过一刻钟,沈异生便转过万般心绪,他只是自顾自地,开始收拾起行囊。
当天睡下後,沈异生不知怎地,忽然在夜半惊醒。
「要一起走麽?」他问。
这话登时触了他的逆鳞──
过了许久,身侧传来窸窸窣窣声,淡淡的香气挨着他躺下。
走着走着,忽听得有微弱的呻吟声从远处传来,他循声而去,只觉景色益发熟悉,等看清前方後,才愕然发现这儿正是几个时辰前,他们用以消暑的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