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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目录只是简单的标了“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和页码,宗政航只好往后翻。

    这时,他的妻子走进卧室,手里拿着两块金条。

    巫雨清拿过宗政航的一只手,将金条放在他的掌心。

    黄金没有在男人的手上多停留几秒,被随手放在一边。

    “不喜欢么?”他问,把妻子拽坐到他的身边。

    她没有回答,反问道:“包装盒是你迭的吗?”

    宗政航确定他们此刻想到的是同一件事,笑起来。

    “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巫雨清有点受不了,“我当时就随口一说。”

    浴袍随着走动、坐下和外力的轻扯而敞开。

    心脏上方的皮肤光滑洁白,温热,有弹性。一再确认这里没有创口,是他下意识的习惯。

    握住一团软嫩,宗政航想起巫雨清曾问过他,胸的触感像不像马卡龙。

    当时的他凑过去咬了一下,说不。

    “也不像乳鸽,对么?”她忽略空气中开始弥漫的缱绻,“这些比喻……”

    宗政航没有等她说完,嘴松开胸前的红,去尝她口中的粉润。

    这些比喻不追求外在形象的类似,想要点明的是本体和喻体让人口齿生津的特点。

    巫雨清侧着脸,宗政航埋在她的肩颈处舔咬。

    她拢住浴袍,腰带已经被解开了,护住胸口,他的手就从善如流地离开她的上半身,滑到下面。

    在浴袍被彻底脱下前,她站起来,“你的青蛙打断了我,得记个东西。”

    然后想起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忘了拿过来。

    担心再走回去会遗忘一些句子,干脆解锁了宗政航的手机,给自己的微信发送她脑海里饰演记者时需要注意的点。

    宗政航看着袒胸露乳的灵感记录者,觉得热。

    他还未换上秋季睡衣。背心,大短裤,紧实的肌肉,呈现在巫雨清面前。

    低头打字的人手指翻飞,眼睛都没抬一下。

    宗政航翘着硬了的器官,捡起倒扣的书,放好。

    巫雨清去浴室拿手机,发现中介给她发了几个视频,拍的是独栋房产的庭院和室内,给了详尽的数据和优缺点。

    她坐在马桶盖上看完。

    国内外有时差,中介总是晚上发东西,她在剧组的休息时间都快颠倒了,所以有空就回复。

    回到床上,巫雨清措词写邮件。

    宗政航听到她重看视频时公放的声音,没有一点要避着他的意思。

    “看房子?”

    “嗯。”笔记本的屏幕光在她的虹膜上照出高光,“表演有瓶颈了,音乐也该学些新东西,需要进修。”

    说着就把头抬起来,“等我有空,今年肯定去不了。”

    “看好学校了?”

    “没,在哪儿买房就在哪儿上学,我选的城市都有很好的大学。”

    宗政航必须承认,这一刻他感觉好很多。她没有不告而别的打算,这只是……

    只是误会。

    他想说家里在海外也有房产,脱口而出的却是:“那咨询移民呢?”

    巫雨清顿了顿,“想了解一下。”

    她不愿隐瞒宗政航她的计划:“如果我们离婚了,我不会待在这里。

    “要是你不方便婚变,分居的话,我会旅居。

    “如果你十年如一日地这样对我,也没有关系。

    “我之前一直在等,有什么想法和计划都是:等你放手后我就怎样怎样。”

    “非常被动,这样不好。

    “你的分离焦虑和偏执,我们一起想办法缓解、治愈。”

    巫雨清没有盲目乐观地认为最后一定能够得偿所愿,但至少应该努力。

    “这就是你选的道路。”他说。

    “是的。”她的目光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我上一次死得太早,所以会有白月光效应,你在回忆里不断美化我。”

    “我要真是你完美的爱人,你当年就不可能和米家的女儿接触。”

    那我呢?

    宗政航想问。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到底是鳏居多年的丧偶中年人,还是和初恋结婚的26岁青年。

    巫雨清自从知道他们融合了,她交流的对象总是那个和她一起读t大的宗政航。

    明明他和她也朝夕相处那么多年。

    他也接她放学,送她小熊,在她病危的时候照顾她。

    那个宗政航背叛她,他没有背叛。

    那个宗政航囚禁她,他却从未过多干涉她的工作,没有把她关在房子里。

    可诡异的是,他没有嫉妒和怨恨。

    想要区分身体里两个不同的灵魂,繁杂的回忆却更紧密地包裹着他。

    他和她在同一张床上等待入睡,在同一辆车里赶往目的地,在同一条街道上并肩行走。

    地面上全是沾着雨水的枯叶,是秋天。

    和现在一样的秋天,在某一年。

    他不能确定是哪个时空的秋季。

    没有牵手,她觉得冷,手揣在外套口袋里。

    他们在聊着什么,内容不重要。

    半空中旋转下落的叶片偶尔停留在肩膀和鞋面。

    变黄的柳枝摇摆不定,拂过她的头顶。

    我爱你。我觉得树木因为你的路过而爱上你,伸出枝条只为碰触你的头发。

    这样的心情,甚至不需要一个确定的主语。他或者他,都可以。

    宗政航合起巫雨清腿上的笔记本,“你总是觉得自己可以离开。”

    他的语气里嘲讽很淡,无奈很浓。

    他吻她,所以她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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