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1)

    挣扎见,绮兰的发际散乱,衣裳也变得松松垮垮,露出白的跟牛奶一样的香肩,莫名有种欲语还休,若隐若现的勾引之感。

    罗明湖原本是打算让绮兰吃吃苦头,但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由得大口吞了口水。

    若是她好好听话,他不是不可以对她温柔一些,罗明湖这样想,也准备开口说。

    但是在他开口之前,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罗明湖只觉得一个坚硬的物体打在他的手臂上,巨大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松开了桎梏住绮兰的手,他的人也因这大力不受控制后退好几步。

    罗明湖握着自己发麻了的手臂,刚想叫这不识好歹的人躲开,他可是这边县令的外甥,但是抬头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侧脸,冷淡的没有感情。

    罗明湖几乎就是下意识跪了下去,哆嗦道,“先生,你误会了,我我不过就是想跟她玩玩。”

    一旁的绮兰没有说话,只是揽好衣襟,时不时发出啜泣声。

    事实已经如此明显,就是他欺侮绮兰,未果。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害我在书院声名狼藉,先生我是气不过才想出这个办法报复她的,我是无辜的啊,若是没有她我怎会做出此等之事,都是她招惹我在前!”

    “都怪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她那日主动捡起我的佩环,不就是想要勾引我吗?我不过是顺了她的意罢了!”

    “这个狐狸精,她把我故意引到了这里,又故意勾得我鬼迷了心窍!”

    白砚越听,眉间沟壑越深。

    “你走吧。”

    “先生你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学生是因为着了这狐狸精的道才这样,学生是无辜的!”

    “先走。”

    罗明湖一听,以为白砚仍旧是还是站在他这边的,于是连声感谢,“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说着,便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巷子。

    白砚转过身子,看向那在一旁啜泣之人,虽然鬓发凌乱,形容狼狈,但依旧不掩美丽。

    听到罗明湖走的声音,她开始整理仪容,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看出她的手还在细微的颤抖,想必是怕的极了。

    但是仍然条理清楚的整理好了衣襟,而后一言不发,准备转身离开。

    白砚叫住了她,“慢着。”

    绮兰脚步一顿,“笑话看够了,若是还要在嘲讽我一番,那便大可不必了。”

    “我并非要嘲讽你。”

    “不是嘲讽我那是什么?既然是认定这件事情是我设计罗明湖,眼下我不就是自食恶果了吗,多么大快人心!难不成你还要鼓掌赞叹一番?”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的声音缓缓,“你现下这种情况,一个人回家很危险,而且。”

    他指了指绮兰的脖子,“你这里受伤了。”

    细细的一条划痕,上面粉色的肉跟鲜红的雪混合,应当是她与罗明湖纠缠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不必在这里装好人。”绮兰绷紧唇线,从怀里拿出一道浅蓝色的耙子,捂住伤口。

    帕子格外的旧,但是却系的很干净,原本脱线的边缘也被重新缝好。

    绮兰咬着唇不看他,嘴里说着狠话,但是模样十分可怜狼狈,一点也狠不起来,反而显得格外倔强。

    看到那方熟悉的帕子,还有明显被缝补过的痕迹,白砚的眉眼再次柔和下来,

    “你在因为我下午处罚赵夷简的事情而生气吗?”

    绮兰轻轻哼了一声,未曾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一切。

    片刻后,他似乎是轻叹出一口气,“抱歉。”

    寂静的夜里,叹气声都显得格外的绵长。

    “是我武断了,不应当凭借自己的一些无妄的猜测就给事情下定论。”他难得耐心的解释。“因为我的不恰当的处理,才当你再次遭受到危险。”

    他的眼底是真情实意的歉疚。

    绮兰终于像是绷不住了一样,流露出一丝委屈,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相信过我说的话,就认定我是那种无缘无故陷害别人,心狠手辣还水性杨花的女子?”

    “我并非完全不相信你,只是”一些话到嘴边又被吞了下去。

    话说再多都看起来像是狡辩,毕竟他的行为确实就是在说明着他不相信她。

    不如不说。

    他重新看向她,却看到一双暗淡下去的眼,和明显失望的脸。

    “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就此别过。”绮兰转过头,提步离开。

    只是听到身后那亦步亦趋的脚步后,又回头,对那人做出张牙舞抓的样子,“你不要跟着我!我讨厌你!”

    凶狠的声音里却带着丝丝哭腔,让人心头都软了下来。

    白砚眼底冰雪消融大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你这样走回家危险,我送你回去。”

    绮兰站在原地也不说话,珍珠大的眼泪却止不住往眼眶外蹦,绮兰也不去擦,只是默默的流泪珠子,脸颊微鼓,像是在无声的抗议。

    “是我武断了,我不该误解你,明日回到学堂,我再去处置罗明湖,你莫要哭了好不好?”

    他的声线平稳,哄人的时候,有种娓娓道来的动听。

    突然之间的委屈旧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绮兰终于忍不住了,猛的埋进白砚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嘴里抽抽噎噎,“呜呜,刚刚我好害怕。”

    怀里的人突然就僵住了身体,而后不适道,“你先放开。”

    绮兰全当没听见,自顾自的说,“我还以为刚刚,刚刚就要被”

    又是一顿抽泣。

    怀里的身影微微颤抖,感受到系胸前衣襟的濡湿,白砚伸出手想要推开她,但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双手停滞在半空。

    她此刻应当不是故意的吧。她只是太害怕了才会抱住他,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她看起来坚强,但是也只是一个会在回梦中哭着要回家的小女孩罢了。

    何况她此时还受了这么一番惊吓。

    原本要推开绮兰的手清透的若下,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脑勺,安抚着怀里人的剧烈颤抖。

    等哭得差不多了,绮兰这才收住眼泪,从白砚的怀里抬头,鼻头下巴带着薄薄的绯红,眼中点缀晶莹,看起来可怜极了。

    “幸好,幸好你来了”

    绮兰的手放在白砚的腰后,在他看不见的位置比了个三根手指。

    远处阴影里的元宝见状,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率着身后的人退下。

    早在奶奶遭受危险的那一刻,她差点忍不住派人出去救她,不过幸好,白公子还是出现了。

    回去的路上清风徐徐,天上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身边的人身上时不时传来若隐若无的薄荷香,熏的绮兰心猿意马。

    一路上连时间都过的很快,为了跟他多待会,绮兰特地绕了远路,不过绮兰并未回徐府,而是去了庄子上。

    一则她不想过早暴露真实身份,二则今天她是特地在他回家必经之路上等他,可徐府跟他回家的方向是两个,若是她回徐府,他定然会怀疑。

    绮兰打好了一切算盘。

    “白公子,你有意中人吗?”绮兰突然问道,像是心血来潮的问起这个问题。

    身边的人摇摇头,也不说话,显然并不太想多谈论。

    但是绮兰全当没看到。

    “那你猜猜我有没有。”绮兰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没办法用点头摇头或者嗯一声来回答了,白砚这才勉强开口,“或许是有的?”

    “你好聪明!”绮兰绽放出明亮的笑,小跑到他的前面,正对着他,边说边后退,眼睛里闪烁着晶晶的光,比星星还要闪亮。

    “那你再猜猜我的意中人是什么样子的。”绮兰再接再厉。

    白砚驻足在原地,思考半瞬。绮兰也不说话,耐心等他的回答。

    突然耳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绮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大力拉进一个满是薄荷香的怀抱,沉闷的心跳声响起在耳侧。

    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绮兰咧开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你还好吗?”他询问着她。

    “我的意中人,他生的顶顶好看,他相信我说的一切,而且还能拯救我于危难。”绮兰用微弱的刚好又能保证他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白砚怔神。

    绮兰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没有绮兰主动找话,两个人陷入了一路的沉默。

    很快绮兰到了家,到了两人告别的时候。

    他的视线定格在绮兰的颈侧,声音低沉而又优雅,

    “还疼吗?”

    不管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也好,绮兰都很享受这种他的关怀,她准备摇摇头,但是却又牵扯到伤口。

    绮兰不自觉皱眉,但是又很快舒展开,她弯弯唇角,露出一个轻松的笑,“一点也不疼!”

    明明就在说谎,刚刚还皱眉来着。

    白砚移开视线,也未曾多说。

    “白先生,今天谢谢你。”绮兰朝他挥挥手。

    “再见。”

    “再见。”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绮兰踩着轻快的步伐回了家。

    绮兰不知道的是,等她走后,白色的身影驻留在原地许久,脸上表情复杂,似是纠结后悔,但嘴角却又挂着轻微难以察觉的弧度,直到月影倾斜,方才转身稳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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