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3/3)
李赫思索片刻,俯身拿起门边的缎靴,终于肯走进书房。
龙玉清“嘿嘿”笑出声来,伸出脚:“我有些头晕,李赫,你帮我穿上。”
李赫俯身将榻下另一只也捡起来,将两只精巧的缎靴整齐摆在榻沿上,说:“臣让婢女帮殿下穿上。”
龙玉清暗哼了声,手掌撑在榻上,趁李赫不备,忽然一个横扫腿,踢向他的面门。
李赫是反应何等迅疾之人,身子一闪,伸手,牢牢捏住她的脚。
龙玉清的脚便在离李赫脸两寸之处,被牢牢定住,动弹不了分毫。
“好疼啊!”龙玉清脸皱成了一团,音调里都带了几分哭腔。
李赫并没有立即松开,语气颇含警告:“殿下要比试,最好让臣有所准备,臣下手没有分寸,怕不小心伤了殿下。”
龙玉清“哼”了声,水灵灵的眸子滴溜溜转,娇声问:“李赫,你是故意想多摸会儿孤的脚么?”
李赫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捏着女子的脚,他后背一凉,俊脸不由得涌上红色,连忙松了手。
龙玉清得了自由,立即扯下罗袜,见脚上有两团红印,她愤愤道:“李赫!孤跟你玩闹一下,你怎下这样的狠手!你看看!”
她也不顾男女之防,直接将裸足伸到李赫面前。
晶莹圆润的脚趾,纤细的脚腕,粉白娇嫩的皮肤。
连指甲也泛着粉色光泽,像嵌在脚趾上的珍珠。
李赫何时见过这等场景,一时愣怔盯着,陌生情愫充斥心头。
原来女子的脚竟生得这样美。
呆愣几秒,他脸如赤铁,猛地背过身去。
方才那香艳一幕却深深印在脑中、眼前,他喉头翻动,急唤:“来人!”
龙玉清暗自一笑,从他身后一下跃到他背上趴着。
她在他耳边呵气,“李王兄,我有事要单独问你,别让别人进来。”
少女娇软的身子紧紧扒在他背上,香甜湿热的气息携带着酒气,丝丝吹在耳边,连酒气都变得芬芳。
李赫脑中“嗡”地一声,瞬间全身肌肉硬如石。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李赫肃容斥责,想将龙玉清掰下来。
龙玉清却紧紧搂住他脖子,双腿夹住他的劲腰。
纵使李赫再精壮有力,这一刻却使不出什么力道来。
龙玉清盯着李赫红透的耳垂,轻声说:“你听我说完,我就松开你,否则我叫了。”
几名侍从走到厅堂内,从书房的镂空屏风里看到有两个人紧挨在一处,还有细微声响,便停住了。
李赫朝外面说:“退下,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要进来。”
待侍从退下,李赫屏息,试图隔绝那环绕四周的幽香。
“殿下可以说了。”他颈上青筋微微凸起。
龙玉清歪头看他,“我在处置郦文时,你为何一直看我?”
她目光像是带了温度,李赫只觉脸颊像被两根香烛烧灼,火辣辣的疼。
他直视前方,“殿下严惩奸佞,清肃朝风,臣等无不仰视殿下。”
龙玉清在他耳边轻笑,问:“那,孤好不好看?”
李赫薄唇紧抿,肃容说:“臣已回了殿下的问话,请殿下回榻上。”
龙玉清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笑道:“李赫,你背过女人么?”
那清甜的幽香和柔软的身躯,一直在呈围合之势绞杀李赫。
他已燥得无法再忍,强行将龙玉清从身上摘下,放到榻上。
“没背过啊,那也没抱过吧。”龙玉清不禁仰首直乐,“那孤可是你第一个抱过背过的女子。”
她说话间,雪白的裸足一翘一翘。
余光里,那只玉足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李赫绝不敢再直视,说了句“我叫婢女来伺候殿下”,便急忙走出书房。
他一走,龙玉清便在榻上笑得打了个滚。
她忽然有些明白母皇的心境了。
本来这日如往常一样,是平淡又乏味的一日,可来为难一番李赫,心情却异常舒畅。
第二日,听说臧婉月好多了,龙玉清便约了她去看戏。
见台上男角背起女角跑,龙玉清笑着问:“上次与李王兄比剑,觉得出他手臂力气甚大,想必李王兄能背着王女能健步如飞罢?”
臧婉月涨红了脸,正色道:“婉月与赫哥哥一直恪守礼法,殿下不要取笑。”
龙玉清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旋即摇扇爽朗地笑:“孤开玩笑罢了。谁人不知李赫乃清正君子,王女更是守礼淑女。二位真乃王侯世家表率,孤更佩服了。”
臧婉月心情复杂地笑。
龙玉清甚是愉悦,暗道:伪君子也有伪君子的好处,不仅是守着男女大防,连搂抱亲吻都不曾有过,算是干净的身子了。睡了真不亏。这天下,恐怕再找不出令她这样满意的男子了。错过这村,便没这店了。
这厢跟臧婉月一同游玩,暗地里,龙玉清令侍从将自己的亲笔信送到李赫那里。
并叮嘱侍从:“跟世子说:‘事关齐梁,让他务必立即展阅’。”
李赫正在拜见齐王的京中故友,御史大夫岳安墨。
贴身侍从凌彦呈给他一个信封,并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李赫听得与齐梁有关,联想昨日之事,一时凝眉。
皇太女诡计多端,不知她又想作何。
毕竟,他是越了男女礼法,也越了臣子红线。
岳安墨看出他心事,宽和笑道:“无妨,世子若有急事,先览信要紧。”
李赫略带歉意地一笑,急忙将信抽出来,展开阅览。
银钩铁画的寥寥几笔展在信纸上:“我非迂腐女子,即使光足被你看到,也绝不赖你。”
李赫便知又被她戏耍,登时恼羞至极。
欲要将那信纸揉成一团扔掉,当着御史大夫之面,又不好失态,只得硬咽下这口气。
倒是岳安墨见他眉心发红,关怀道:“贤侄,信中是有何要事么?”
李赫将信收进袖翼中,微笑道:“没甚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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