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就是性子还和以前差不多,有点活泼过头。

    “听我爹说,你考中秀才了?”纪文选格外兴奋,“当初在社学读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不得!”

    纪父看他傻乎乎的样,忍不住拍了拍他脑袋,“让你和贺哥儿多学学,你偏不听。”

    “我读书不进脑,我又有什么法子?”

    纪父原打算称呼柳贺一声相公的,但柳贺自己听着都觉得刺耳,纪父毕竟是长辈,自己又一直在受对方的恩情,他刚一开口,柳贺赶紧道:“纪叔,您千万别这么喊我,听着多别扭啊。”

    纪父呵呵笑了笑,他自然也是觉得别扭的,还是贺哥儿喊起来比较顺。

    纪父心中也是感慨,他见柳贺读书比旁人更刻苦,便觉得柳贺说不定真能读出门道来,可谁知二月柳贺才第一回 考县试,到了年底,他竟已是秀才了。

    他对科考不算懂,但也知晓秀才要考满三场才行,纪父活了大半辈子,认识的人里,能一次性把秀才功名考回来的就只有柳贺一个。

    纪父前几日还和纪文选他娘嘀咕,说柳贺将来恐怕会有大出息的。

    这次见了柳贺,纪父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民间常说穷秀才富举人,可真正考中秀才的,又有几个真正把小老百姓看在眼里的?尤其他这种做小生意的,遇上秀才,总要被嘲讽两句铜臭。

    但柳贺对他的态度还和之前一模一样,与纪文选也是亲近,一点没有考中秀才便高人一等的感觉。

    上了马车,纪文选便问个没完,问柳贺县试怎么考的,知县和知府都长什么样,听说柳贺去了省城他心里也羡慕:“我还没去过省城呢。”

    他家早就搬到府城里了,纪文选一开始对府城还挺新鲜,时间久了便提不起兴致了。

    柳贺道:“省城也没什么好玩的,我惦记着考试,也没心思在外面逛。”

    主要是上辈子他去过南京不少趟,大明朝的应天府虽然繁华,但却远远不能和后世的南京相比。

    “你在家好好做事,下回贺哥儿乡试,我便让你和他们一起去。”纪父的声音从马车前面传过来,“到时候你替他跑跑腿,平时也能互相照应。”

    “爹你说真的?”纪文选看向柳贺,“贺哥,你什么时候乡试?”

    “纪叔,我们考试五更就得起了,考场也没什么好玩的。”

    “他愿意的。”纪父笑道,“他自己愿意去,吃了苦他也不说,他自己不乐意干的事,你硬拽着他,就只听他在那边哭啊叫的。”

    既然纪父都这么说了,柳贺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他本来就打算和施允一道去省城,加一个纪文选还能多一份照应。

    ……

    马车先到了下河村,纪父运了些东西下去,他平日常来往城里和下河村,帮村里人捎带东西,若是遇上赶集的日子,他这车也负责带人,因而纪父和下河村、古洞村以及纪家村这一片都比较熟。

    柳贺干脆也回了一趟家。

    他把家里窗户开开通了通风,有半年未住,屋子里灰很大,纪娘子在家时勤擦的桌椅似乎都显得旧了几分,院子里也长出了野草,这个时节倒是蔫巴,但柳贺完全可以想象它们之前茁壮生长的景象。

    “这不是贺哥儿吗?”

    “贺哥回来了!”

    柳贺刚从院子里出来,就听见三婶的声音响了起来:“回来一趟怎么不先说一声?你娘呢,这次和你一道回来没?”

    柳贺摇了摇头:“我回来看看孙夫子,我娘还在城里。”

    “她身子还好吗?在城里住不住得惯。”三婶和纪娘子关系一向不错,自然要多问两句,“你们过年还回来吧?”

    “回来的。”

    三婶声音不低,柳贺和她说话,村里其他人也被吸引了过来。

    “贺哥儿,听说你考中秀才啦!”

    “村里都传遍了,族老们开了祠堂,咱们下河村这么多年就出了你爹一个秀才,你也有本事,又挣了个秀才回来。”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句围着柳贺夸,柳贺自穿越之后就没有这么受瞩目过,加上邻居们夸人一个比一个直接,柳贺脸都被夸红了。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突出重围,等纪父运完东西回来,看柳贺一脸羞窘的样子,也不由打趣了他几句。

    柳贺在下河村并未停留太久,他去三叔家里拜访了一趟,又去见了族老,这一次他考了秀才,族中又分了他几亩族田,柳贺是廪膳生,又可免除二十亩的田税,柳信和柳贺父子俩加起来分到的田都没有二十亩,柳贺有了免田税的资格,族中自然有不少人惦记上了,想将自家的田寄到柳贺名下。

    柳贺打算等春节回来和纪娘子商量商量。

    其实柳贺不知道,族老甚至想将柳贺的丁役名额也用了,柳贺可免两丁,除了他本身之外还能免一人,原本这个名额应该给二叔的,如果他爹和二叔不分家的话,可眼下族中都知晓柳贺与柳义关系不睦,既然轮不到柳义的话,那其他人就有希望。

    不过这话族老们也不好和柳贺明讲,明人为了免役免税可谓花样百出,若是柳贺轻易答应,必然会影响他将来的前程。

    之后纪父就带着柳贺去了古洞村。

    “你考上秀才之后,孙夫子心里高兴,咱们社学多久没出过秀才了。”纪父将马车停在孙夫子家们前,原本只有柳贺一个人下去,纪父却硬是催着纪文选和他一起,“孙夫子教了你们一场,你读书不用心已是辜负了夫子,都到了门口连人都不肯见,哪有一点尊师重道的样子?”

    纪文选无言地下了车。

    差生怕见老师,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纪文选读书的时候便畏惧孙夫子,眼下他从社学回家已有几年了,对孙夫子的畏惧不减反增。

    ——即便此时的孙夫子对他与柳贺都很和善。

    孙夫子精神依旧不错,谈起话来中气十足,只不过当老师的总有些毛病,比如柳贺刚问候了他的身体,他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柳贺院试所作的文章上,纪文选听到头都大了,他实在理解不了孙夫子与柳贺这些专注于文章的人。

    等师徒二人交流完了文章,所聊的内容才渐渐正常了些。

    “你年少便已得了秀才功名,但切记戒骄戒躁,须知学无止境,不能有任何懈怠之心。”孙夫子感慨道,“你中秀才比为师预想的快了许多,府试与院试的文章皆是功底深厚,已胜过为师多矣。”

    柳贺才在通济社学读书时,孙夫子便知他的天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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