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访问奥萨城被三兄弟抢婚(3/8)
雨沐正是孕期中生出父爱的时候,听了这话直想给表姐再纳十个面首,生一串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管他叫爹爹。
不过虽然被哄得高兴,雨沐还是想起了正经要说的事情,连忙扶着腰直起身,叫了在门外等候的云奴进卧室。
云奴端着茶进来,见主人和主君都在榻上,便先将托盘放在茶几上,而后护着圆鼓鼓的孕肚在一旁慢慢跪下,再拎起瓷壶给主人和主君倒上了茶水。
如此下跪倒茶并非温雅或者雨沐的要求,而云奴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肚子太沉,弯腰实在不便,跪下反倒是安稳了。
可雨沐看着他颇为艰难的动作,不由觉得心酸,更决心了要提前讲出真相。
于是他便把先前查到的云奴身世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温雅,包括当年郑夫人如何当了他爹爹的伴读,因此成了皇帝在民间的秘密代理人,然后那杨侍郎又如何被牵连进世家势力对郑夫人的报复,使得郑夫人的次子也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末了,雨沐叹了口气,对在旁边听得已经呆住的云奴说:“小云,杨侍郎其实是无辜的,你也该恢复原本的姓名,只是现在……”
云奴从前只是模糊地记得年幼时也曾与父母在一起生活,此时却是第一次得知自己完整的身世。由于他在被贬为奴籍时年纪还小,又是直接被带到皇宫培养成奶奴,除了拍打胸乳时受了些疼之外,也并未受过什么苦,因此对自己的身世倒也没什么执念。
而如今面对真相,让云奴最为震惊的,却是主君竟是他同母哥哥的事实——他是感觉到主君平日对他十分照顾,而他自己与主君相处时也觉得颇为亲切,以前只以为这是意外的投缘,却没想到竟是真的有血缘的关联。
为人子女,肯定会想给父母平反。可是云奴听主君提起此事,却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隆起的孕肚。虽然父母家人于他很重要,但现在他已经有了深爱的主人。能在主人身边侍奉,他如今的生活已经无比幸福,尽管有些愧对父母,但云奴只想留在主人房中。
云奴的声音还有些怯懦,但语气却少见地坚定了:“奴还是想用现在的名字。”
雨沐预先料到会是这种情况:“这样也好,现在虽远离了皇城,但若是明面上改名也怕被有心人听去。”
温雅点了点头,却还是平淡道:“不过舅舅之所以要藏着云奴的身份,怕是在计划中要在关键节点上为杨侍郎平反吧。尤其是郑夫人的内情连我都不知晓,而你又为何要提前明说了?”
她是觉得雨沐还有些欠火候,身为太子心里却藏不住事,却没想到雨沐是有另外的考虑,还有些不满地瞟了她一眼:“我不明说能行吗?小云都这个月份了,姐姐还把他当作侍奴使唤,难道等他到时要生产了,还得先给你端茶倒水么?”
这话有些过分了,不过温雅只觉得宝贝表弟撒娇可爱,反倒是云奴听了颇为忐忑不安,声如细蚊地嘀咕:“奴是愿意给主人端茶倒水的……”
雨沐听了,不由得也轻踢了他一下:“整天就知道端茶倒水,可你主人弄我的时候倒不见人影了。”
这么说其实是冤枉了,温雅要弄谁可不会管旁边有没有人看着,而且有时雨沐禁不住了还会提议让她先骑云奴。可云奴却不知道什么是委屈,之前被雨沐抓去顶包,而现在又因为雨沐歪曲事实的说法,而被温雅拉到榻上“惩罚”。
雨沐是好心护着云奴,可他这倒霉弟弟却不领情。于是当温雅要弄云奴的时候,雨沐也不阻拦了,反而在一旁看乐子。
而温雅也不是没有轻重,知道这个月份的孕夫经不起弄,因此只是轻轻将他按在榻上,小心地跨上去,再解开他外裳的腰带。
云奴本已习惯了在主君面前被主人骑,可在得知主君竟是他的同母哥哥之后,反而有些羞愧起来。在被温雅轻缓地坐在那根泛粉的肉棒上时,他却强忍住了呜咽,微微偏过头不敢去看温雅和雨沐。
温雅见他如此拘谨不禁想逗逗他,于是装作责怪地在云奴的臀侧拍了一下,再故作凶狠地往下坐了一次,将那根在孕期涨得格外快的硕大肉棒吞进去了一小段:“倒是叫啊,平日不是挺浪么?今日知道自己的出身,怎么这就矜持上了?”
“主、主——”云奴委屈得刚要唤“主人”,又想到他身为主君的同母弟弟,该是不适合再在主君面前这样称呼,可倘若不叫“主人”又还能怎样唤她呢?“奴不是……”
“还在嘴硬!”温雅装作生气,又在他另一边的臀侧拍了一下,纤细的手指打在小孕夫腰臀紧致的粉肉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雨沐是知道她这样拍虽然听着声音大,力量却不重,因此起了玩闹的心思,抚着孕肚在一旁故意煽风点火:“以前不知道出身的时候都会勾引主人,现在知道后还不翻了天了?”
以前雨沐很少对云奴开玩笑,因此此时云奴听见如此责备的话,以为他是真生气了,吓得哭出来了一声,又被温雅借着他走神的时候猛地坐下去,那根肉棒顶端硬涨着的粉果,一下子就亲到了温雅刚降下的子宫。
“呜……主人、主人……”云奴神智发懵,也顾不得称呼上的疑虑,尽管身子还会无法控制地紧绷,但那根早已被操熟了的肉棒却下贱地抖动起来,无法控制地与主人温暖的子宫口吻在一起。灵魂相连的爱欲从那肉棒顶端的小口涌上了腹部,也让云奴圆鼓鼓的肚子止不住地起伏。
温雅收着劲小段小段地操弄他,空了一只手抚上云奴的孕肚,动作是颇为温柔,可言语上却来了点不同寻常的戏码:“真是个小贱货,放着大户公子不当,偏要勾引嫂嫂无媒苟合,还未成婚就将肚子弄得这般大了。”
她这番构造,让雨沐也觉得新奇,便跟着玩笑道:“就是,还敢在亲哥哥面前与你嫂嫂交媾,我看是在肖想主君之位吧。”
云奴听他们这么说,唇间溢出的低喘顿时急促起来,似乎是想要辩解什么,却在声音成形前就被温雅操成了呜咽的呻吟,泪珠也大颗大颗地从那双红肿的桃花眼里滑落。
温雅只以为他是被这戏码刺激得兴奋了,语气也更戏谑起来:“辩解不得就哭了?也是,光会发浪的小贱货,比不得你哥哥半根指头。就算是先于哥哥有孕也没得了名分,只配挺着大肚子被嫂嫂骑呢……”
被心爱的主人如此讽刺,云奴哭得更厉害了,却根本不敢说出一句反驳的话,只得一边哭着一边摇头。可偏偏他下身那根硕大的肉棒并不懂得伤悲,即使被紧紧夹着裹在主人的穴里,也谄媚地一下下抽动着,将主人弹软的子宫顶到更深的位置。
云奴原本就委屈,但乍一听主人骂的并无不是,他确实是勾得主人在主君面前弄他了,还比主君先有孕,这些都是逾矩的行为。可他真的只是出于爱慕心甘情愿地侍奉主人,没有分毫要名分上位的心思,何况他能留住腹中的孩儿,也是由主人赏赐的啊。云奴被主人骂得心碎,只想着主人如何骂他都好,却千万不要波及他腹中的孩儿,那毕竟是主人的血脉,只是不幸投生在他这下贱的肚子里……
温雅被云奴身下的东西伺候得颇为舒服,那根又大又硬的肉棒已经被骑成了粉色,将她的穴里完全撑开了。可当她抚摸着云奴圆鼓鼓的肚子,想让这漂亮的小孕夫自己撑起腰发浪时,却见云奴只是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紧绷着身子努力克制着颤抖,偏过头的小脸已经哭得满脸泪痕面色通红。
雨沐也发现云奴的状态不对,立刻没了玩笑的心思:“姐姐等等,小云像是很痛的样子……”
他自是不知道,云奴并不是身上疼,却是心痛得厉害。不过无论是哪里痛,温雅都停下了操弄的动作,覆上他攥着床单指节发白的大手:“乖云奴,这是怎么了?”
云奴方才能喘匀几口气,便又哭出声来,颠三倒四地辩白:“主人……奴知错了……呜……奴不敢了……求求主人……奴再也不敢了……”
雨沐见他这可怜的弟弟竟把玩笑话当了真,不禁懊悔心疼起来,侧过身去轻抚云奴的头顶:“小云不哭了,姐姐只是和你开玩笑的……”
“是啊,主人只是逗逗你。”温雅也拉起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护着云奴抽泣得起伏不停的孕肚,抬起身去吻住了小孕夫粉红的唇瓣。
云奴原本哭得绝望,被他深爱的主人吻住后,竟很快就安静下来,起伏的孕肚也趋于平稳。
“是主人错了,没有让你明白便说了些荤话,让我的小云奴误会了。”温雅抬手捧起他漂亮的小脸,用拇指捻去那双哭得红肿的桃花眼下的泪痕,“云奴最乖了,怎么会是那些话里的模样?”
“也有我的错,身为哥哥实在不该开那种玩笑。”雨沐也十分愧疚,“小云别难过了,要不……你也把那些话对我骂回来?”
云奴愣住了,含着泪的桃花眼看向他一向尊敬的主君——也是他的同母哥哥。他心里本是怯懦的,可此时见到雨沐的神情,看着他的目光里只有兄弟之间的关爱,云奴不由得胆子稍大了一点:“哥哥……”
见云奴如此叫他了,雨沐松了口气,幸好是没有因为这床上的玩笑话伤了两人刚拾起的亲情。而温雅也顾着维护他们兄弟的关系,便按雨沐提议的那样,先放开了因为刚刚哭泣而无法继续的云奴。
“乖云奴,这回轮到你哥哥替你挨操了。”温雅与雨沐一同扶着哭得身上酸软的云奴坐起来,而后她便将雨沐推倒在榻上,像之前“惩罚”云奴那般扒了他的衣裳,没有前戏便跨上去。
为了让云奴明白那些话不是真的责怪他,温雅也拍了一下雨沐的臀侧,故意说道:“小云奴,瞧你哥哥是不是一样的贱?我朝的太子殿下,脱了衣服就和房中小奴无甚区别,一样被本宫骑大了肚子。”
雨沐听了表姐的荤话,也屈辱地流出了眼泪,然而这份委屈羞愧却让他的肉棒涨大了一圈,真像个以色侍人的小奴般殷勤地分开腿,让心上人可以把他那根下贱的大肉棒吞得更深。
“云奴你也知道吧,你这贱哥哥怀上也是在大婚之前,同样是未婚先孕,他怎么敢说你的?”温雅也同样在云奴面前骂雨沐,同时轻车熟路地坐下去,让那已经硬得非常的硕大肉棒将她降下的子宫顶回原处,“嗯,真是好贱的东西,都已经怀了还挺得这么大,上赶着挨操是不是?”
“是、是……”雨沐也很少被表姐边骂边骑,此时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涨,颤抖的身子也像是比平时更敏感了,仅仅是如此轻缓的骑坐,就弄得他带着哭腔低喘不停,“呜……姐姐……呜……要弄死阿沐了……”
“云奴你看看,你哥哥不想着勤政爱民,倒想被在床上弄死。”温雅收着劲骑着雨沐,一只手护着他明显隆起的小腹,而另一只手又去抚上旁边云奴因为大了一个月而更鼓的孕肚,“乖云奴,快骂骂你这贱哥哥,你说他贱不贱?”
云奴害羞得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有那根尚未高潮的粉色肉棒还挺在身前,乖巧地贴着他圆鼓鼓的孕肚。他不是第一次听见主人言语调教主君,可却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地看着。以前他听着主君被主人玩弄得又哭又叫,心里时常羡慕不已,但现在自己也参与其中,又知道了主君是他同母的兄长,倒觉得帮着主人欺负他哥哥也有些特别的趣处。
可云奴还是不敢开口,而温雅见他不说话,便故意稍微用力地操了雨沐一下,将怀孕的太子干出了一声哭叫:“云奴不骂么,看来是你哥哥还不够贱,我倒要把他操得再贱些——”
云奴下意识地怕雨沐被弄伤了,连忙开了口:“贱、是很贱的……”只有四个字,他的声音都越说越小,最后反倒害怕他身为太子又是主君的哥哥听见自己骂他贱了。
谁知雨沐被他当侍奴的弟弟骂了,心中不但不生气反而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腰间紧绷着把他那根又大又硬的肉棒挺得更高:“是……阿沐好贱……呜……阿沐也想……想当姐姐的小奴……”
这下云奴是真觉得他贱了,但这并不是轻视,反而让他感到亲切,也敢接着小声说:“哥哥确实……确实……比寻常人家的小奴都……嗯……已经被弄得出奶了,可还是……”
他这样学着说荤话却还支支吾吾的,倒让温雅觉得颇为可爱。可雨沐听见云奴提到出奶,才发现自己刚刚被表姐那猛地一下子,操弄得胸乳处溢出了奶水,一时间竟情绪崩溃地哭出声来。
云奴以为雨沐是被他骂哭了,也愧疚地流出泪来:“不、不是,哥哥——”
但温雅知道雨沐只是相较于旁人更不适应孕期出奶的感觉,用吻止住了云奴的慌乱,便又伏在雨沐身上,一边安抚他的孕肚一边含住他一侧的乳首轻吸,又换了另一侧,将那涨满的奶水都吸了出来。
雨沐原本感觉到胸前湿润,为自己控制不住身子而失仪的样子羞愧不已,但他心爱的表姐却一点也不嫌弃,反而耐心地帮他吸出了泌乳。雨沐本就充满了爱欲的胸腔,此时又被恋慕填得更涨,盛不下的爱意仿佛是涌进了他腿间的玉卵里,又沿着雨沐那根硬涨的肉棒涌上去,殷勤地给表姐吐出了几小段白乳。
温雅见她的宝贝表弟已然渐入佳境,泌出的白乳也润滑了肉棒和穴壁之间的缝隙,便趁此机会加快了操弄他的速度,靠着自重坐在那根已经将她撑得有些吃力的肉棒上,轻快地骑乘起来。
而雨沐全身都被对表姐的爱慕涨得泛粉,爱意也消减了下身被折磨的疼痛,粉红的唇瓣里很快便从抽泣变为了带着哭腔的低喘,最终被温雅狠狠地坐下去时,非但不觉得分毫的疼痛,反而舒服刺激得叫出一串嗯嗯啊啊的媚声,也将一大股白乳尽数射进了心爱表姐的子宫里。
温雅也撑在雨沐身上享受了一会高潮的余辉,而后却在身下的宝贝还没恢复神智时,就招云奴凑过来,揽着他紧实的腰,将云奴圆鼓鼓的肚子贴近了雨沐略小些的孕肚:“感觉到了么,你哥哥的孩儿在动呢。”
云奴只觉得自己的孕肚贴上了另一处十分相似的肌肤,尽管分明属于两个人,可那种亲切却如同天生般感受相连。当雨沐的孩儿挪动时,云奴腹中的胎儿就仿佛有了共感,也欢欣地动了起来。
云奴顿时感到一股出于血缘的依恋,而雨沐也在神志迷蒙中望着他笑了。血脉相连的兄弟两人的孕肚相贴,而他们腹中同样血脉相连的孩儿,也如此依偎着初次感受到了亲情。
在与雨沐相认之后,云奴的性子变得开朗了些,在青荬和梅谢面前也不再如从前那般怯懦。而青荬本就没有将他当作下人,梅谢也是全然不懂得周人尊卑的,因此四人相处得愈加和睦。
不过这趟火车很快便会开出法理上周朝的疆域。在铁轨民用段的最后一站,除了公主府和监国军的人员物资之外,其余的乘客与货物已经都下了车。接下来变轨到一条新修的铁路,直接通往目前监国军大营的驻扎地。
监国军大营的驻扎位置常随着战线的突进而变更,自然是修铁轨的速度跟不上的。而监国军的人员也在迅速更替:由男性士兵构成的前锋部,与由女性勤务官构成的后勤部,人员比例大致是一比二,然而士兵服役两年,而勤务官服役四年,因此每次募兵时招收的男女青年数量大致相同。
但无论士兵还是勤务官,都得先进到预备军进行训练,才能被编入正式军中。而当前温雅这趟火车上载着的新士兵们,便是要与先一步运送物资到大营的新勤务官们会合,再进行他们的第一次实战“训练”,即在边境地区歼灭外国军队,打下一座城。
至于要打哪座城,是选择某个大邻国的堡垒城市,还是直接覆灭某个小城邦,则是目前尚未确定的。
因是温雅原本打算攻下毗邻卡涅国的一座城,然而在她回京述职期间,监国军的使团与卡涅国的储君候选人之一成功地谈判,获得了比一座城更多的外交利益。所以目前是不便再与卡涅国开战,就得选择别的目标练兵了。
好在之前康静公主执军时,周边诸国已被打得人心惶惶,有几个本就同宗同源的小国联合又分裂,倒是裂出了几个单城的城邦。监国预备军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碾过这些小城邦却是绰绰有余的。
温雅便把这些城邦的情报拿给雨沐看了,让他来选择那个“幸运”的目标。
这种情报倒不用避开其他人,只是梅谢看了那图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各国军力的规模与分布,不由得暗自心惊。
雨沐随意看了看这战报图,显然对那些本就弱小却相互猜忌的城邦颇为轻视,本要随便指一个,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听说波雅国新上任的国君是个少年英才,人长得也俊俏。姐姐不如把波雅国打了,将那少年国君抢来玩玩?”
他是本朝太子,对外族人有着天然的轻视。不过即使从实际出发,温雅要将那波雅国国君抢来也是轻而易举。何况她知道,雨沐提及波雅国也并非只是因为那少年国君传闻中的美貌,而更是由于那些传闻里同时出现的美名。
波雅国出了一位少年国君,便是那几个小城邦寻求联合的先兆。原本各个城邦的贵族们积怨已久,可对周朝扩张的恐惧却给了他们莫大的压力,此时反对排外、主张同组共荣的波雅国小王子推翻了老国君而上位,便是给了各国元老们一个台阶。若是他们未来接受了那位少年国君的橄榄枝,便会形成再难逐个击破的联邦。
因此温雅有理由在那少年国君站稳脚跟之前便攻下波雅国,此后剩余的几个城邦就再难成气候。
她便在那战报图上圈出了一个圈,又画了几条其余四人都看不明白的线:“也好,就按阿沐说的。”
在一旁听着的梅谢并不懂这些内情,只是暗自惊叹周朝的军力强盛。要知道曾经波雅国小王子的贤能之名都传到夕国了,而梅谢以前也常被大臣们私下与其比较,结果自然是比不过的。直到那波雅国小王子弑父上位后,那些贬低梅谢才能的闲话才无人敢传。
但梅谢又想到,他十分厉害的妻君要攻打波雅国,便是因为听闻了那小国君的美貌。那么她当初要打夕国,莫非也是为了他梅谢的美貌?
这么想着,梅谢心里有些得意,故意问道:“那监国军之前打夕国,是因为什么?”
谁知被问起这个,温雅反而迟疑了。梅谢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直说,又或者是因为除了他的美貌外还是为了图谋夕国的资源矿产。
然而温雅犹豫了好一会,才直言道:“奥萨城周遭是四国相会,我已经将另两个邻国收服,若是留着夕国不打,这地图的边界就不太好看了。”
温雅直言是为了地图好看而打下夕国,直接将梅谢气哭了。一直到监国军大营,梅谢都憋着一口气,只想着等监国军攻破波雅国,他便要将那波雅国的小国君好好欺负一番,出了自己之前被人和他做比较贬低的恶气。
而火车抵达监国军大营后,负责照顾统帅的内务组也为与温雅一同前来的太子等人安排了专属的铁皮营房,虽然从外面看来比不上皇城的宫殿,但内部却意外地颇为舒适。只是内务组原以为有孕的太子会携带不少仆从,因此营房内的空间留得颇大。而雨沐住进去后,即使带着云奴一起也显得太空了,便干脆让青荬和梅谢也同他们住在一起,还能相互照应些。
温雅只在大营停留了三天,将预备军士兵与勤务官整编后,就领着这些人员与物资装备启程了。
从大营所在的坦季尔城行军到波雅国,是先由铁路运送到波雅城南部二百里处,再由后勤队卸下一半补给北上五十里扎营,同时使前锋队进行枪骑兵与战车搭载的轻火炮混编,快速逼近对波雅城进行突袭。
倘若前锋队将一侧守城军攻出暂时的防卫真空后,机动能力较弱的后勤队则会携带重武器和另一半补给赶到进行增援。重炮只需要少量人员操作,在枪骑兵的保护下便能对守城军事设施进行重创。其余的勤务官在同时涌入城内,收缴城中贵族富户的财物与私兵,以防之后若是陷入围城鏖战,敌军还能重新形成有生力量。
而倘若前锋队突围失败,则会掩护行至半路的后勤队重武器和补给撤退,视反攻情况决定是退回临时营地重整,还是直接上车撤离。由于监国军具有依托于铁路运输的重型战车与马匹的极强机动性,此类试探在大型战役中常反复发生,能够有效地分散和消耗敌军战力。
同理,敌对的邻国也会设法破坏周朝和附属国境内的铁路。因此铁轨系统沿途设有诸多哨所和电报站,由勤务官把守。此外,由于铁轨除了军事用途外,更是平民百姓往来商贸的关键倚仗,沿途各城都有地方组织的非职业民兵进行防卫。不过温雅是不会允许铁轨系统受到长期威胁的,因此距离铁路较近的敌对国肯定会被优先清理掉。所以对于周朝的邻邦们而言,铁路修到国门前就意味着选择,若是不臣服,那就必将被监国军宣战了。
当然,对付波雅国这样的小城邦还用不着在铁轨上拉扯。温雅之所以没有先将那几个分裂的城邦收服,也是由于周朝与他们无甚渊源,因此她对那些小国的人文风俗了解也不多,手下并没有合适的外交人才去游说谈判,打下来之后还要费心思去处理那些贵族。
只是因为雨沐选了波雅国,而那波雅国的新国君留着确实是隐患,所以温雅便将它打了。行军花了七天半,而攻下波雅城只花了一个夜晚和一个上午,倒是在波雅国宫廷投降后,收拾那些逃窜的贵族们还用了五六天时间。
而当监国军的勤务官们找到那位新上任的少年国君时,他正在寝宫里试图悬梁自尽,被温雅的禁卫直接打晕后送到了火车上。
波雅国的新任国君莱叶,无论在朝堂和民间有多少关于他贤能仁德的传闻,说到底他都还只是个刚执政的少年。
莱叶知道周朝的军队强大,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波雅国的守军竟如此脆弱,还没有挡住周人的一次突袭就溃散了。宫廷内侍们想带着莱叶逃走,可莱叶拒绝了,他知道波雅国已无力回天,倘若能舍弃他一人,而挽救城中百姓不被周人屠戮,也算是实现了他生命最后的价值。
按莱叶对局势的理解,周人之所以会袭击波雅国,便是出于对丝雷吉地区诸城邦联盟的畏惧。可他联合丝雷吉诸城邦的大业还未开始,周人就趁着波雅国尚无一战之力之时将他们覆灭,莱叶心中有恨,只觉得是周人乘人之危,倘若能重新来过,他必会让那些邪恶的监国军有去无回。
但时间已无法回溯,莱叶不愿逃亡也不向周人屈服,便只得选择自裁。可当他刚将绳索挂上灯架时,却被人从颈后敲晕了过去,醒来便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地面在晃动,流淌着动态的光影,莱叶一时间以为他已经到了生后世界。然而一只穿着软靴的脚伸到了他面前,碰了一下莱叶的肩,便毫不留情地踹在他心口上,险些将他踹昏了过去。
温雅走到那被俘的前波雅国国君面前,俯身瞧了瞧他:“别装晕,醒了就爬起来。”
她原本是看不起这波雅国小国君的。也不全是出于天朝上国的自傲,而是波雅国对他们少年国君的吹嘘着实名过其实,竟在丝雷吉地区到处传说他的才能远胜于周朝监国公主,若将诸城邦联合,由他引领必能大克周朝。
可实际上周朝与他们丝雷吉人并无渊源,也不知这妄自尊大的波雅国究竟是为何将八竿子打不着的周朝看作假想敌。结果现在倒是好了,周朝的监国军直接将他们灭国了。
不过即使温雅轻视了这波雅国国君,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长得很美,肌肤白皙,眉眼如画,还留着一头颇有异域风情的茶色长卷发,沉睡时就像是西域神话里的天神。而当他睁开眼,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却透着忧郁,衬得整个人像一座易碎的瓷像,引得人想近距离把玩一番。
莱叶从小励精图治不接触风月之事,自然不懂得自己的模样有多勾人。他被一脚踢得眼前发黑,好容易缓过劲来,便看见一个女子直勾勾地盯着他,顿时吓得瑟缩了一下。
莱叶是不认得周朝监国公主的,虽然波雅国将周朝当作假想敌,可监国军之前却从未理会过他们。但他此时被俘,想来也知晓眼前这女子便是监国军,又见她身上华贵的裘皮大衣,便料想她的级别肯定是不低,不由得心生仇恨起来。
温雅原以为这波雅国国君听不懂周语,刚想再踹一脚让他意会,却见地上的美貌少年有些勉强却坚定地爬了起来,在她面前笔直地站立,用远超出她的身高俯视着,说出一句带着口音却语气轻视的周语:“孤堂堂波雅之王,绝不会向周人屈服。”
温雅略微抬头看了看他,少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愤恨不甘的神情,可在她看来这种程度的反抗,也只不过是一只被网住的漂亮鸟雀徒劳的挣扎。
但她不想让这珍稀品种的小雀儿因挣扎而伤了漂亮的羽毛,于是绕过身去在他的小腿根处踢了一脚。
莱叶哪里被如此对待过,一个不慎便跪在了地上,娇贵的双膝磕到冷硬的铁板,让他疼得又颤了颤,却听头顶上传来女子轻蔑的笑声:“都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当自己是国君,这讨人厌的性子倒还不如拉去祭旗。可惜你们波雅国败得太快,本宫的军旗都没来得及祭呢。”
这女子竟然就是那周朝的监国公主!
铭心刻骨的恐惧从莱叶心底升起,眼前又浮现出波雅城被攻破的景象:火球从天而降,铅弹穿透铠甲,铁骑践踏城中的一切……莱叶也曾学过兵法,可是当亲卫倒在血泊中,他才真正见识到生命的脆弱,这是第一次,也恐怕已经是最后一次。他和波雅国都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一刻,尽管莱叶看见那监国公主只不过是一名纤细文弱的女子,本能的畏惧却也令他无法产生一点反抗的心思,任由温雅抬脚踩在他肩上,将他踩得以跪姿匍匐在地。
好在坚强的意志让莱叶勉强克制住了因恐惧而生的颤抖,在自认为命悬一线之际,他却还是想到了波雅城的民众:是他们支持了莱叶推翻他荒淫昏庸的父王,而他们因此也应当承担这被周人攻打的苦果。
可是莱叶不忍心啊,他看见无数平民的家庭因丝雷吉诸派贵族的内斗而分离,年轻人忍受不了暴君的劳役远走他乡,而老人和孩子则在破败的屋舍中因饥饿死去。他们并非不懂弑君弑父是罪恶,可他们也只是想脱离苦海啊,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即使拥立新王必定招来周朝的讨伐,这罪责也不该由波雅城的民众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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