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相见来自父母弟弟的温暖(1/8)
第二天下午,安初坐在亭子里,看着丞相府中盛开的荷花,想着怎么能把武术捡起来而又不漏破绽。
“小姐,小姐。”
安初回头,看到玉桃提着裙摆一脸高兴地向她快步跑来。
“主,主人和夫侍回来了。”玉桃跑的太急,来到安初身前已经累的不行,她弯着腰双手按在膝盖上,气息不稳。
“阿爹阿娘现在在哪?”安初倏地一下站起身迈出一步,却不见动作而是顿在那里,她有些犹豫,粉色的裙摆被从湖面掠过的风吹起。
“小姐,快走啊。”玉桃见安初不动,赶忙催促道。
安初暗中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吧。”
玉桃有些疑惑地看着安初,小姐这是在干什么,以往听到主人和夫侍回来后,都要第一时间冲过去,现在怎么…难不成是坠马,脑袋摔坏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玉桃瞬间露出担忧又焦急的神色,小姐要是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和主人夫侍交代啊。
安初越走越快,“玉桃,你觉得我这身衣服行吗,阿爹阿娘会喜欢吗?”
半晌听不到声音,安初回头,见玉桃正提着裙子小跑着追她,她挑了挑眉,自己走的太快了?
“小姐,你怎么走的这么快,比之前跑的都快。”玉桃喘着气,耳边的头发飞到了头顶,发髻也散乱了些。
安初失笑,给玉桃顺了顺头发,“慢些跑,阿爹阿娘看到了,还以为我带你抓鸡去了呢。”
这亲昵的动作让玉桃愣了一下,听到安初的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姐还记得小时候去抓鸡吗,我们可是足足抓到了三只野鸡,咱们烤着吃的时候,那些少爷小姐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以后有机会我们还去抓。”安初扬了扬头。
“好。”玉桃骄傲的挺胸,骄傲的模样好像一只要开屏的孔雀。
安初快步走回自己的愉芷院,直奔卧房而去,路上玉桃已经说过阿爹阿娘还有安怀都在自己的卧房里等着。
既然现在是自己的父母,那么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磨磨唧唧不是她安初的风格。
“阿爹,阿娘。”
安初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现在正值黄昏时分,太阳西垂,金光般的余晖跟随着安初洒进了房间里,丞相安苏和夫侍许商余正坐在桌子两侧轻声交谈着,听到声音纷纷抬起头来。
许商余看到安初后猛地冲了过来,“哎呦,我的乖女儿,没事吧。”
他心疼地摸了摸安初的脸,然后围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检查她是否有受伤的地方,不断扫视的眼睛里涌出泪水。
好半晌安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吞了吞口水,第一次经历这场面,怎么比考试还让人紧张。
她低头看了看眼前身着玄色长袍温润如水的男人,轻声说,“阿爹,我没事。”
我刚刚的声音不大吧,和原身的应该是一样的,没露出破绽吧。
安初挽起许商余动得手臂,亲昵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阿爹,我好想你。”
“我的乖乖,阿爹也想你。”
许商余带着安初来到安苏面前,原身是有些害怕她阿娘的,毕竟原身行事乖戾,又不听话,安苏亲自管教的时候居多,久而久之原身就不敢在安苏面前造次。
为了贴合原身,安初故意向许商余的方向靠了靠,站在安苏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伤怎么样了。”
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进安初的耳朵里,这和她母亲充满厌恶而尖锐的声音不同,仿若山间清泉,沁人心脾,她抬眼本想只看一眼,可双目对上的瞬间她愣在了原地。
她们的眼睛太像了,明明都是桃花眼却因眼尾上扬而略显凌厉,温柔而刚硬。
安初曾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所以爹不疼娘不爱,就连长相也不随父母。
“阿娘”,安初扑到安苏怀里。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安苏又惊又喜,安初长大后性子不服管教,闯了不少祸,她对她也就愈发严格,初儿很久不曾与自己这般亲近了。
“哎,好孩子你受委屈了,阿娘回来了”安苏轻抚着安初的头发,抬眼与许商余对视一眼,眼里盈满了笑意。
“初儿,阿娘这次去江南,专门给你带了好东西。”安苏将安初扶起来,笑着对她说。
安初仰头看到安苏刀削般的脸庞透着说不出的凌厉,这要是在现代绝对是帅气御姐一枚,而现在作为一个母亲她的眼里都是让人看得分明的慈爱。
“初儿,你看这是南红玛瑙手串,阿娘特地让人在上面刻了不同姿态的猫儿。”
“还有这个,这个名为夜光杯。”
“这件是江南特有的紫金纱衣,阿娘找人给你和心儿一人定做了一件,初儿的是紫金纱,心儿的是粉金纱。”
“看这个,阿娘特地为你寻来的,拳头大小的珍珠。”
看着安苏一件件地为她展示这些宝贝,安初的心没由来地滚烫起来,她接过安苏递过来的紫金纱衣,拿在身上比了比,“阿爹,好看吗?”
“好看,我的乖女儿穿什么都好看。”
饶是安初在现代见过各式各样的裙子也不由得感叹,这件裙子真是太好看了,通体为紫色,中间屡屡金光闪现,在余晖的映照下裙摆处一层层轻纱如同星河倾泻而下,飘飘如仙子。
“谢谢阿娘阿爹,我很喜欢。”安初开心地说。
“大姐~”一道清脆的少年音远远飘过来。
安初转身,看到一个十二三岁身着墨色长袍,上面点缀着银色的花纹,一头利落的短发,他笑着跑过来时,发丝飞扬,身姿矫健如同山间的精灵。
安初的眼中闪过惊艳,她笑着看到少年跑近,这应该就是原身的弟弟,丞相家古灵精怪的小公子安怀。
“阿姐,我想死你了。”安初被一把抱住,安怀才到安初的下巴处,他双手将安初环住,左摇右晃地撒着娇。
“对了阿姐,你看,这是我排了好久的队买的桃花酥,给你。”安怀仰起头,骄傲地说。
看着安怀的小模样,安初喜欢的紧,她揉了揉安怀的头发,“我们小怀真贴心。”
“阿姐,我再也不去江南了,总下雨还见不到阿姐。”
安怀抱着安初不撒手。
“阿姐,今晚我想和你睡。”
“你这臭小子,都多大了还和你阿姐睡,让人知道了,看谁还敢娶你。”安苏打趣道。
“那就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好了。”
这话将在场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晚上,许商余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在江南学会的菜肴,所有人都吃的很开心,但是唯有安心没有到场。
安初知道,原身的这位妹妹一直都不喜欢安初,仿佛她们不是姐妹而是仇人一样,常帮着三皇女对付安初。
一家人担心安初,饭后安苏带着许商余和安怀将安初送回房间。
“阿娘,你别拉我啊,我走还不行吗。”安怀撅着嘴,依依不舍地和父母离开了愉芷院。
安初目送父母和弟弟离开,直到身影从门洞消失,她才收回目光。
玉桃走上前来,“小姐,就寝吧。”
“嗯。”
大夫让在家静养七天,这七天安怀总往她这跑,安初坐在榻上看着正在吃果干的安怀,她这弟弟真是招人喜欢,以后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能娶到小怀。
“小怀,你吃这么多不怕长胖了以后没人要啊。”安初捏了捏安怀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打趣道。
“那我就不嫁,跟着阿娘阿爹还有阿姐一辈子也不愁吃穿,谁要去给人家管家,累都累死了。”安怀的脸颊鼓起,有些含糊地说。
突然安初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这么些天下来,安心一次也没来过。
“小怀,你知道你二姐在哪吗?”
“安心啊,她可能在醉玉轩。”
安初直接忽视了安怀直接叫安心大名这件事,就像安心不喜欢她一样,安怀也讨厌安心,但是什么原因却不得而知。
醉玉轩,京城最大的酒楼,达官显贵们常来的地方,不仅有类似于现代的包间,还有供少爷小姐们玩乐的地方。
而三皇女最喜欢在醉玉轩做局,常邀请京城世家子女相聚玩乐,或是看安初当众出丑,毕竟她在京城所有人眼里只是一个胸无点墨只会耀武扬威的草包。
黄昏时分,夕阳如血,天空如同一片梦幻的橙海,安初坐在亭子里看着安怀喂鱼,荷花池里养了几条漂亮的金鱼。
原身在一次出游时看到鱼贩子要将这几条金鱼宰杀,连忙制止,买了回来养在荷花池里,精心喂养,现在每一条鱼都壮硕无比。
而这都要归功于安怀,他把这几条鱼当成宝贝一样,有一段时间,一天要喂个五六次,最后鱼都不想吃了,直接猫在水里不出来,把安怀吓哭了,以为鱼死了。
“扑哧。”安初笑出声来,这便宜弟弟也真是可爱。
“小姐,小姐。”玉桃跑到她身前。
等到她气息稳了,安初直起身子,一脸严肃,“玉桃,我该说说你了。”
“噗通”一声玉桃跪了下来。
艾玛,安初被吓地将手放到胸前,悄悄拍了拍,我这还没说话吧,吓死我了。
她咳嗽一声,“先起来。”
“小姐。”玉桃低着头,有些委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以后要稳重些,不要跑来跑去的,除非吃不上饭了,要不然没什么好急的。”
闻言,玉桃抬起头,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了,她跺了跺脚,“哎呀小姐,吓死我了。”
“嘿嘿嘿,玉桃你真傻。”听到两人的对话,安怀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在走近时刚刚聚在是手里的水往玉桃脸上一扬。
“啊啊,小姐~你看看小少爷。”玉桃气呼呼的跑到安初身边,躲在她身后,玉桃的脸本来就圆,一急,脸就红了,真像个桃子似的。
“好啦,玉桃什么事。”
“小姐是三皇女的请帖,在醉玉轩。”
“哦”安初挑了挑眉,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那她倒要会会这位将她带到这里的“恩人”——三皇女魏姝曼。
“阿姐,你别去了。”安怀拉着安初不让她走。
安初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别看我们弟弟年纪小,倒是聪明,能看出魏姝曼的德行。
“小怀乖,阿姐回来给你买林娘子家的烤鸭。”
安初换了一身青色竹叶长裙,又让玉桃梳了正流行的双刀髻,一切收拾妥当后,乘着马车前往醉玉轩。
不愧为京城第一大酒楼。
安初抬步走进这金碧辉煌的酒楼,酒楼内部奢华又不失典雅,酒楼的中央是一个宽敞的舞台,身着华贵锦缎的少女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
莫名的激动自心底涌现,小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语文,觉得繁琐,如今身在这历史长河中的某一段,听到耳边传来交流见解,吟咏诗歌的声音,忽然懂了文化的情怀。
“哎呦,这不是安大小姐吗?”
一声尖锐聒噪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朦胧的美。
安初抬头,正对上从楼上走下来的一群人,为首的那个正是三皇女,而在她身侧则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公子吴漾,以及丞相家的二小姐安心,真是一副十足的皇室做派。
还没等她多看,魏姝曼难以令人忽视的充满嫌恶的视线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谁说敌不动我不动,我偏要打她个措手不及。
“姝曼,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安初走近,有些急切地询问。
“三皇女邀请,你就不能早点来吗?”
听到声音,安初望过去,原来是自己那个还没露过面地便宜妹妹,看到她冲着自己翻了个白眼,她有些无语,看来这便宜妹妹比原身还蠢。
不像安初一样继承了安苏的明艳俊逸,安心更多的是像许商余,一双小兔眼惹人怜爱,只是这性子令人生厌,看着多了几分俗气。
“妹妹这说的哪里话,三皇女之邀,安初不敢怠慢,确是刚刚才收到请帖这才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
魏姝曼皱着眉,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而她身后的有些公子的眼中则闪过惊艳。
“我早已差人送去了,许是丫鬟路上耽误了。”
“哦是吗,哪个丫鬟。”安初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盯着魏姝曼。
魏姝曼愣了一下,有些恼怒,这个蠢货,若不是已经有很多人朝这边看了过来,她真想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废物。
“安心,是你差人回去的吧。”
“六月”安心将身后的六月叫了出来。
六月出来后直接跪在安初面前,但腰板却挺得比钢筋都直。
安初冷哼一声,真是狗仗人势。
她歪头俏皮地冲着安心笑了笑,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啪”“啪”扇了六月两个巴掌。
这一举动把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魏姝曼的眼神晦暗不明,吴漾则是皱起眉头,安心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安初,你干什么?”安心反应过来后,气愤地瞪着安初,接着就要把六月拉起来。
“跪着。”
“我的丫鬟,你凭什么管。”安心气的脸通红,比她身上的裙子还要鲜艳。
“按理说,这两巴掌不应该我打,但是今天的请帖是三皇女吩咐的,你却足足迟了两个时辰,你这是藐视三皇女,还是在藐视当今陛下啊。”
安初一字一顿盯着安心的眼睛平静地说了出来。
“三皇女,见笑了。”安初对着魏姝曼行了一个礼。
“安初,你这是做什么。”
“好了,今天的事就过去吧,改天酒宴我第一个给你送请帖。”
不愧是三皇女,说的就是好听。
“安初,你随我们一起去枫林吧。”
看着三皇女真挚的眼神,安初在心底给她鼓掌,这演技,放现代还有那些演员什么事啊。
“不了,我去也只是添乱,告辞。”行了一个礼后,安初转身率先离开了。
天色暗了,天空中只夹着一层淡黄的裙摆,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黑夜除了神秘的美之外就是干坏事的最好时机了。
虽然枫林是专为京城的公子小姐准备的,但是在黑天发生什么谁又能说得准呢。
等等,安初走出几步后,忽然想到了余光中瞥见的,在三皇女身后不远处一直低着头的,身材瘦小如小怀一般大的男孩。
她慕地停下,缓慢转过身来,晚风拂过吹起了安初的裙摆和垂在胸前的发丝,她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般浅薄蠢笨,而是深邃如海。
吴漾怔了怔,随即回过神来,倒是有几分丞相的风姿。
安初彻底看清了那个身影,消瘦的面庞分明就是她最爱的三师兄!
她慌忙地转过神,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上涌,他和三师兄一样看上去身体就很孱弱,她十三岁学武时,第一次见到三师兄,他是一众膀大腰圆的师兄中最瘦的一个,时常拿着手帕咳嗽,所以她以前就叫他病美人。
三师兄虽然学武不行,但是饱读诗书,给她讲了许多故事,他讲的故事生动又吸引人,她总是缠着他讲,后来她长到十六岁,三师兄十八岁。
她看着三师兄越发俊美的面庞,脸就莫名其妙的红了,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喜欢,可是喜欢还没说出口,他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安初慌忙擦了擦眼泪,转过神对魏姝曼说,“姝曼,我与你们一同去。”
“哧,就知道,有吴漾的地方怎么少的了她啊。”
枫林是吟诗作对的地方,枫林的中央是数个大亭子,亭子与亭子间间隔较远,以免相互打扰。
在这个时刻自然是吴漾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虽然似乎他对这项俗气至极只为赢得众人喝彩的活动感到了一丝不耐。
安初上下打量了吴漾一番,从他口中说出的诗词的确是上乘之作,倒是担得起京城第一大才子的名号。
听着这些无聊的吹捧,安初觉得索然无味,就又开始盯着那个男孩看,她搜遍了原身的记忆也没找到与这个男孩相关的内容。
跟在三皇女身边,身旁虽没有奴才,但却是锦衣华服,定是宫中之人,难不成是三皇女的皇弟。
大皇女,二皇子,三皇女,五皇子,六,嗯?那老四是谁啊。
安初又看了看,三皇女和自己一样十七,五皇子十五,老四怎么着也得十五岁了吧,看他的样子顶多十三岁,他到底是谁啊。
正想着,安初看到三皇女在那男孩耳边说了什么,又让他喝下了一杯酒,然后那个垂着脑袋的男孩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座位向着林子深处走去。
过了片刻,大将军家的三小姐也起身离席了,凭借她敏锐的职业素养,这事肯定不简单。
不行她得去看看。
刚要起身就听到三皇女说,“安初,你也来作一首诗吧。”
“我哪里会作诗啊,三皇女太抬举我了。”安初随意行了一个礼,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三皇女,我姐姐平时读书甚少,如今作不出诗来也正常。”周遭传来叽叽喳喳的私语声,只有安心,原身的亲妹妹敢明目张胆地贬低她。
安初无所谓地笑了笑,看三皇女她们又开始了一轮,她这才悄悄起身离席,并且没让玉桃跟着。
寻着那个男孩离开的方向,安初走了好一段路也没见到人影,枫林里灯火通明,只有西南处的那座假山,平时很少有人去。
大概率就应该在那里。
向着那个方向走了一段路,果然看见周昭瑾气急败坏的走过来,细看之下脸上还有数道抓痕。
她看到安初,没好气地说,“你干什么去。”
“出恭。”
“懒驴上磨屎尿多。”周昭瑾一把将安初推开。
不愧是将军家的小姐,从小跟着上阵杀敌,与男人接触多,与寻常世家小姐比,确实是粗俗了些。
收回视线,安初就向着周昭瑾刚才来的方向走去,数座耸立的假山不规则的排列着,走在其中给人一种乱七八糟的感觉。
人呢,怎么没在这里。
安初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她刚想离开,就听到嘤咛的一声。
循声走去,在一处被光影打亮的假山后面,安初看到了那男孩淡蓝色的衣角,还挺会找地方的。
从低矮的洞口穿进去,里面的空间很大,而男孩正靠着假山坐着一脸潮红,看到安初瞬间眼里流露出惊恐与绝望。
他脚蹬了蹬,似乎想要离开,但是瘫软的身体,却让他没办法挪动分毫。
由于这处假山被灯光照亮,里面不是漆黑一片,安初看到一滴滴眼泪顺着男孩干瘪的脸颊流了下来,虽然男孩已经瘦的脱相,但是还是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顶着一张酷似三师兄的脸在流泪,安初心疼了。
她温柔地给男孩擦了擦泪水,轻哄道,“别哭了,我不动你。”
说完就将人搂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明明和小怀一个年纪,本应无忧无虑地生活,但却要遭受这些腌臜事。
怀中人止住了无声的哭泣,但安初感觉到身下人的体温越来越热,她暗道不好,连忙将人扶起来。
只见眼前人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甚至主动往她身上蹭。
她忽然想三皇女让他喝下的那杯东西,真是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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