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狐狸(发烧/PTSD/哄睡)(1/8)

    有路人经过绥的时候停下来,搬起他异样红润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后,调笑着捏住他的舌头,看他津液横流意识不太清醒的模样,啧啧感叹“真是个极品”。

    “不过应该是被人玩烂了的吧?这么漂亮的兽人肯定是。”

    “万一是哪个大佬的飞机杯呢?”

    外头的人一阵哄笑,又散去了。

    “真可怜啊,说起来也很听话呢,被人这样嘲弄了也不说话不反驳。”叶老板推了把眼镜,转身拿出一块毯子准备出去:“你就真的那么嫌弃?”

    “生物进化论说,适者生存,既然这么弱小,就不配活下去吧?”

    “秋,不是谁都像你那样,锻炼了就会强大,何况被伤害就是会留下疤痕的。”

    曲秋子回忆一番,除了狐狸腿上的疤痕,他实在找不到他身上的其他伤痕。

    “腿上的伤也不能影响他走路吧?”

    “但是心灵上的伤害更致命的。你不是觉得他这个状态是健康的吧?”

    “……”

    曲秋子没回他。

    “当我可怜他了怎么样?”

    “您要收留他?”

    “别闹了,我这里是茶馆,如果他那么漂亮,在我这里也不安全不是吗?”

    叶老板从藏私的柜子里掏出一瓶好酒,并将毯子和酒一并递给他:“给我这个管理员一个面子如何?以后我收到的好酒,都有你的一份,这个交易怎么样?”

    曲秋子叹了口气,打着伞出去了。叶老板收到的酒都是好酒,他实在没法拒绝。

    “喂。”他将伞冲着绥微微倾斜了一些,转手将毯子披在他头上:“走了,小狐狸。”

    他以为绥会立马兴奋的蹦起来拽住他的,结果那小家伙只是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用一双不怎么清明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儿,随后漏出一个讨好至极的笑容。

    好恶心,这种经过调教而驯化出来的笑容,在曲秋子的眼里非常恶心。

    他几乎立马就动摇了收留他的念头,转身欲走。

    那狐狸这才晃悠悠的站起来,后知后觉得握住曲秋子的手,边喘边说:“谢、谢谢您……”

    曲秋子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绥的手凉的吓人,眼见着人晃晃悠悠,站不稳后倒了过去,曲秋子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狐狸?!”

    “冷、冷……呜呜……疼,冷……”

    他呢喃哽咽,整个人都在颤抖。

    发烧了。曲秋子感觉倒怀里的家伙浑身滚烫,显然烧的不轻。

    “你真麻烦。”曲秋子在陈述一个对于他来说的事实。

    绥却再次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给您添麻烦的……”

    曲秋子被他念叨的心烦:“闭嘴。”

    他就也乖乖闭嘴了。

    就算再讨厌,一是自己拽回来的,二是这不并非是需要自己夺走的一条命,曲秋子还是好着脾气,耐着性子把他拿毯子一裹,肩抗回了家。

    他倒是想给这小东西洗个澡,可惜他弄不好水温,浴缸这狐狸又坐不住。曲秋子把他随手丢到沙发上的时候,他整个人一滩水一般化在沙发上,浑身冷汗雨水,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实在难以看出他生死。

    简直像个什么呢?精致的玩偶?

    曲秋子找了退烧药,冲开了递给他。

    谁知他看到药的一瞬间,居然尖叫着炸了毛,撑着软踏踏的身体往角落爬。

    “你——”

    “不!不要吃药了!求求您,别给我试这些了!我、我记不起来的,真的记不起来!”

    什么东西?

    “孩子的模样!名字!雇主大人们——我都不记得了!逃跑的路我也不记得!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思维混乱的不行,拼命抓上曲秋子的手,言语间满是哀求,眼神中的恐惧和悲伤是完全掩盖不住的。

    原来受伤真的会在人心上留下这样的疤痕。

    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绥缓缓跌坐,捂住嘴无声哭泣,居然有些坐立不安。他把这些归结于自己实在是没有对付这种弱小生物的经验上了。

    “好,那就不吃了。”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资金能说这种话出来:“你早点睡。”

    “真、真的吗?”绥颤抖着问。

    “啊,真的。”曲秋子连哄带骗,把他送到了沙发上,并将随手丢进脏衣服堆的珊瑚绒毯子甩给他:“早点休息,别冻死。”

    “不会、不会的……”他拨浪鼓似的摇头,又死抓着曲秋子的手不放。

    “你还要干什么?”

    “您不喜欢吗?”

    曲秋子不知道他指什么,但开口否认了:“不喜欢,如果你接下来安静睡觉我也许会喜欢。”

    嗯,他果然还是觉得这小东西太麻烦了。

    香气,米和水的熟味儿,是粥的香气。

    曲秋子猛的睁开眼,抓着枕头下的匕首一个翻身下床,忽然想起外头捡回了一只狐狸,这才放下手中武器,开始穿睡衣。

    昨晚那小家伙发着烧就睡着了,曲秋子又去药箱里找了一些快速退热的针剂给他打上,自己才去睡觉。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活物,他确实有些没法适应,特别是当半夜他无意识的呻吟混着嘈杂的肠鸣传到他耳中时,他瞬间觉得自己疯了才收留了他。

    烦死了,为什么生活里突然出现了这种麻烦的东西?曲秋子推开房门,只瞥了一眼桌上做好的粥,便径直走到厨房去冲咖啡了。

    还是得把他赶走。给一笔钱,让他赶紧离开这里。想到这儿,曲秋子端着咖啡坐到沙发上,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绥。

    他已经把昨天穿着的那套暴露衣物脱下了,曲秋子给他准备的旧衬衫在他身上很大,几乎能盖住腿根,但裹着毯子缩在角落让本就瘦小的他,看起来更小一只了。

    注意到曲秋子在看他,他便又挂上了那个讨好又确实很可爱的笑,嘴角和脸颊的淤青红肿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怜。

    好恶心啊。曲秋子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的:经过精心调教,去掉所有脾气和性格之后的精致生物,实在是叫人觉得恶心。

    “你要是觉得没什么事儿可以走了。”曲秋子的手机里是昨日新闻,虽然他为了带这狐狸走闹出了点动静,但a先生还是会帮他的手下压了下去新闻。

    “我、我不知道去哪……”绥连连摇头,祈求的抓住他的:“请您留、留下我……我、我会做家务,可以照顾您……”

    原来他说话磕巴的吗?曲秋子想,并从他手里抽回了衣袖。

    “适者生存,弱小没必要活下去。不过你也可以用美貌去勾引异性活下去。”曲秋子说的很冷淡:“何况你没对我有多大用处,只要你仔细看看,就能发现我的爱好是西式快餐而不是陈旧的米和蔬菜。”

    他只当自己陈述了事实而已,谁知道绥吓得止不住发抖,扑通一下跪在曲秋子身边,抓着他裤脚哭求:“对不起!对不起我让您吃的不开心了!请、请惩罚我呜呜……”

    曲秋子被他举动弄得一愣,接着一阵洪亮又不正常的肠鸣传来,绥双臂紧紧抱住腹部,脸色白的吓人,张着嘴,一些透明的粘液不受控制的吐出来。

    他并不是嫌脏,只觉得麻烦,随手拿了两片止痛药甩给他:“吃了,然后我给你一笔下半辈子都能躺平的钱,你走就是了。”

    绥的情绪更激动了,拼命摇头:“对、对不起……我以后、以后很听话,很听话的!求您啦……不、不要吃……”

    一成不变的道歉和巨响的腹鸣让曲秋子烦躁无比,直接打发他:“那多少让我对你有点信任吧?事儿不会做吃会吃吧?把那锅粥吃了。”

    绥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后,紧张的冲到桌前,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开始喝粥。

    不得不说,那粥其实煮的很糯,是很好吃的,但是对绥来说,还是太硬了。他的胃根本承受不了,不敢停,又被这食物压的胃沉如铁。

    曲秋子看也不看,继续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叶老板在关心狐狸,阿兰则在推荐单身狗用品,直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曲秋子才抬头看去。

    绥再忍不住,四肢并用地冲到厕所,抱住马桶疯狂呕吐。

    听着撕心裂肺的呕吐声,曲秋子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过去推开厕所大门,把“别吐地上”换成了“怎么了”。

    绥赶紧摇头,抬袖擦嘴表示自己没事儿,可他眼眶通红,眼角挂泪,全然不是没事儿的样子。

    “啊……”

    这下连曲秋子都愣住了——

    又是一股腥味传来,自绥的身下开始流出暗红色的脓血,其中似乎还夹杂着碎肉和一些粘稠的东西,源源不断,由他为中心弥漫开来,在白瓷砖上分外刺眼。

    而绥却并不是因为自己受伤而恐惧的。

    “对不起!对不起!弄脏了您的地板对不起!我、我马上收拾干净!”

    他拼命挣扎着,抽出一大堆手纸,浑身颤抖着塞进后穴。这行为似乎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疼痛,他咬牙坚持又忍不住呻吟,寻找着抹布想把地上的血都擦干净。

    这种触目惊心的场景在绥的身上发生的如此自然,曲秋子手指动了动,上前将绥一把拉起。

    “别收拾了,跟我去医院。”

    他本身并不想管这只狐狸,可是如果他死在自己家里还是太麻烦了。不如现在忍受一点小麻烦,把未来的大麻烦解决掉。

    “不、不要!”绥一点也不领情,甚至抓住洗手池不放:“我不要去医院!不要去医院求您了!不要带我去医院!”

    “你看到刚刚挂号的那个男人和他的禁脔了吗?”

    扶桑看书时偶然听见了护士们的八卦。

    “看到了,那么漂亮做禁脔不是很正常嘛。就是这主人也太过分了,怎么能玩成这样?”

    “真的惨,我看他走路都在流血,急诊医生看不下去,给他开了全套检查来着。”

    “体检报告都是加急的。我看情况也该不太好……哎,真可怜,虽然是兽人吧,但被玩成这样也是有点可怜。”

    哎呦,现在有钱人越来越变态了。哦,不对,上位者们也越来越过分了。回忆起前几天在床上,叶老板把他养的那些触手塞进自己后穴,扶桑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他觉得有必要换个床伴了,但又不想舍弃每次都能给自己爽哭的叶老板。

    而且作为这家高级医院唯一的组织内部医生,他总得和管理员先生联系的。

    放弃思考继续看书的时候,他门诊室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了。

    “喂。”扶桑嫌弃至极:“敲门不行吗?”

    门口站着的曲秋子,穿这件风衣,肩扛着一只格外漂亮却脸色苍白的吓人的狐狸兽人,现在他已经不流血了,但腿上都是干涸的血痕,目光无神,眉头微蹙,看起来像是个伤心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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