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长岁常安(3/3)

    见对方还是不说话,何应悟凑上前好声好气地解释:“我也好喜欢你的,就是没想到……”

    谈嘉山长吁一口气,扣着何应悟的后脑勺,堵上了那张叫他心情大起大落的嘴。

    他嘬布丁似的抿了一会儿何应悟的嘴,无师自通地撬开对方的嘴舔了进去。

    没有恋爱经历,不代表没有生理常识。

    得到了回应的吻,来势比刚刚温柔的嘴唇厮磨要凶猛得多,搅得何应悟只想往后躲。

    何应悟本来就怕痒,隔着衣服的皮肤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神经末梢敏感无数倍的黏膜部位。

    他的舌系带短,外物侵入后,哪怕是想躲也没地方去;只能仍由那条蛇信子般的舌头卷上来,缠得何应悟无意识哼出声。

    听不懂。

    但荒谬糊涂的呓语比清晰可闻的情话还要更缠绵,要不是谈嘉山的双手分别控制着何应悟的后颈和后腰、实在空不出来,他非得揉一揉自己那烫得吓人的耳朵。

    何应悟感受得到拍打在鼻下的呼吸越来越烫,托着自己后脑勺的手也扣得越来越紧——他甚至产生了可能会被谈嘉山拆吃入腹的错觉。

    谈嘉山是真爱咬人啊。

    尖锐的犬齿在下巴、嘴唇上都留下不破皮的凹痕也就算了,上颚、舌侧、颊侧肉之类的部位更是被对方舔了个遍。

    怎么有人能把标志着情侣间和睦温存的亲吻,搞得这么杀气腾腾呢?

    何应悟悄摸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登时又闭上了。

    一方面是谈嘉山的这张脸太有蛊惑性,何应悟很难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保持那所剩无几的理智;

    另一方面则是出于谈嘉山那小众的接吻习惯——

    在外物靠近面部时,出于抵抗潜在伤害的生理保护机制,人们的眼皮总是会下意识地闭紧;而接吻本就是仅次于做爱的亲密行为,高速分泌的多巴胺与肾上腺素更容易叫肢体僵硬紧张。

    但谈嘉山太怪了,他接吻不闭眼睛。

    哪怕是何应悟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谈嘉山的眼神也依旧会像打了锚似的定在何应悟脸上。

    简直就像一条随时随地保持着警戒状态、死死锁定猎物的冷血毒蛇。

    “嘶!”

    在对方的舌尖掠过臼齿位时,何应悟没忍住呼痛出声。

    谈嘉山抹掉何应悟因为被迫张开嘴太久从嘴角溢出来的唾液,轻声问:“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何应悟摇头,含糊不清地说:“是昨天拔丝地瓜吃多了,有点牙疼。”

    “张嘴,”谈嘉山捏开何应悟的嘴,仔细检查,“是哪一颗疼?”

    乖乖张大嘴巴的何应悟勾起舌头,去够右后方的臼齿,示意给谈嘉山看。

    “应该不是龋齿。”谈嘉山伸手进去,绕着让何应悟牙根酸软的牙齿细致摸了一圈,“待会睡前再刷一次牙,没带电动牙刷的话就用我的。”

    被中指压着舌面的何应悟唔唔点头。

    哪晓得他这一点头,蓄在舌下肉阜的口水没能存住,决堤似的顺着谈嘉山的掌根流向了手腕。

    何应悟尴尬地合上了嘴。

    他口中被拢住的手指却没抽出来,反而在何应悟的口中本能地屈了一下,又伸直。

    接着,两根手指钳住了乱动的舌头。

    谈嘉山将覆向下的手掌向上翻,以无名指和小手指托起何应悟的下巴。

    大拇指蹭上来,揉开何应悟本来就不太坚决的唇瓣,绕着何应悟的舌侧拂拭。

    哪怕舌头不是性器官,何应悟也快被这种暧昧意味十足的隐晦盘弄撩拨得有些意动。

    毕竟舌头这种东西,说敏感也敏感:作为味觉感受器,只要沾了酸甜苦辣咸,味道便会第一时间化作生物信号,忠实地往神经中枢传输。

    尽管谈嘉山的手已经洗得足够干净,但他毕竟揉了那么久的面,蛋糕的甜香味若有似无地挨着味蕾,勾得本来就爱吃甜食的何应悟的喉结上下滚动。

    但它同时又耐造得厉害:热汤的烫、火锅的辣、白酒的扎,哪怕胃和肠子快要尖叫了,铁打铜铸的舌头总是不以为然。

    谈嘉山的手指灵巧,湿润厚实的舌头在他手里听话得像条被鞣制过无数次的韧性皮面,实在太适合把玩。

    不过十指连心,谈嘉山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游刃有余。

    舌头被玩得越软,顶着何应悟大腿的东西硬得越快。

    都是男人,何应悟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用了些力气缩回舌头,亲了亲谈嘉山湿淋淋的指关节,后撤几步站在床边,缓缓跪坐了下去。

    何应悟用脸蹭了蹭谈嘉山两腿之间无所遁形的鼓包,抬头向上望去。

    “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个。”尽管身体的反应明显得厉害,但谈嘉山还是立马扶着人往上站,“现在是我在追你,应该由我来讨好你才对。”

    是了,何应悟的确是那种没什么安全感的性格,他早就习惯了用十分付出换一分回报。

    即使会感到为难,何应悟也总希望通过取悦他人,来获得微不足道的被认同的喜悦。

    他习惯在姥姥面前扮演不让人操心的听话晚辈、在弟弟妹妹们面前装成有求必应的大人、在同事面前饰演好说话的可靠同事。

    这一套很好用,至少何应悟靠着它把孤僻不合群的帽子给甩得远远的。

    但谈嘉山不吃这套——他似乎很看不惯何应悟带着完美假面扮演好好先生的样子,总变着法子半恶劣半悲悯地激出他的真实情绪。

    原来是可以不需要讨好,也会被偏爱的。

    没有安全感的隐秘心思被戳破、被看透,难以言喻的恐惧感顺着何应悟的背脊往上爬,一直顶到何应悟的天灵盖。

    “我想的。”

    害怕与兴奋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混乱萦绕在何应悟胸口,叫他魂不守舍。

    何应悟掰开谈嘉山的手,重新趴回对方并拢的膝盖上,手往里滑,声音坚定——

    “哥,我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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