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仇(4/5)

    待到三人尽兴,将精液射满沈清的全身,沈清才送了一口气,却不料被掀翻在地。

    血水和唾液,以及从眼角流淌下的精液。

    头在土里碾过以后,耳朵和脸都被磨出了血,尤不满意,抓着他的头发往他的嘴里塞进去野草。

    “这才是你应该得到的食物!”

    满嘴恶毒,还有口臭,沈清最受不了这点。

    面对鼻青脸肿的沈清,作恶同伙爆发出了报复性的坏笑。沈清的心里此时恨透了这些人,但是他没有力气,虽然他吃了一顿好的动物蛋白,但是他的肌肉还没有力量,远远没有力量撂倒这些人。

    又是一通乱踩,他们中的另一个头发带卷,牙齿槽黑的混混抓着沈清威胁他说:“下次再见到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哦!”

    那伙人猖狂地走了以后,沈清才用两只胳膊艰难地从地上把自己撑了起来,“呸呸!”那些带着他唾沫星子的草从他嘴里吐了出来,他的嘴唇又红又肿,那个舔了他性器的肥猪又想吻他,沈清咬破了自己嘴唇才没让他们得逞。

    一切的一切,都让沈清感到无比恶心。

    他突然想起来亚麻大,山田中正的长相并不猥琐,相反始终是清冷而强韧的模样,虽然是在敌方,但是他并没有要杀害沈清的意思。而且山田中正的房间里有琳琅满目的书籍,沈清对爱书之人心存好感。

    山田中正以高傲的强者姿态莅临泥潭之中,沈清不曾见得他卸下拒人千里的武装,但是他深知自己的微笑能够打破他的心房,昔日他对他的百般照顾就是印证。

    但是亚麻大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好几天把他搁置在这个鬼地方了。比起食物,他更想见到本人,想到自己所受的屈辱,他强忍怒气。

    他要证明自己并不是不堪一击。

    沈清不想再坐那个轮椅了。

    从那天以后,他的康复训练比以前更加用力,顺子每每在他的耳边叮嘱他“二次伤害,二次伤害”,沈清都很不屑,推着一双废腿,死掉算了,还怕什么二次伤害。

    受益于他被折磨的鼻青脸肿,外表对一般人已经没有多大吸引力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自觉主动地孤立了沈清。

    那天,他自己捡了两根木杖,勉为其难的充当了他的拐杖,尽管一根粗一根细,一根高过他的身高而一根恰到好处,沈清还是因为看着结实选了它们。他还藏了一把手术刀,一面当着防身用,这样他下次就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了,一面削他的木材。

    “你这是要削到何年何月去啊!”

    除了亲近他的护士,已经很久没有男性跟他说话了,沈清一愣。月黑风高,他坐在床上干着他的私活,周围都是男人的鼾声,还有混在鼾声之中的一两句哀嚎。

    沈清邻床是一个新来的,一个被炸弹炸伤的可怜男人,背部大面积烧伤,烧掉了一层皮肉,很是吓人。但是他特别热心地帮助沈清:“给我!我以前在老家当过木工。”

    沈清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那个烧伤男人的背正在结痂,他熟练地拿过木头,看着沈清递给他的也就只有手掌那么长的手术刀不禁失笑:“你就用这个?”

    他烧伤兄弟艰难的下床,沈清看他弯着背在地板上找东西,不久他找到了一把锯子:“啊,就是这个!”

    发出了一声日本人找东西时一定会说的感叹。

    他一只手把沈清撑住,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木材的长度,还有前后行动的倾斜角,把木材锯到了合适的大小,还细心地用锯子背面磨平了木材的粗糙和尖锐处。

    “喏!给你!”

    沈清就看着他行云流水般完成了一套动作,一根铁棒似的木材真正变成了一根拿在他手里能够感到舒适的拐杖。

    “……谢谢。”

    对魔鬼的第一次善意的帮助,沈清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是魔鬼,但是是个好魔鬼。

    “我啊,叫次郎,因为是家里的老二!我家在秋田县,你呢?”

    “我叫治郎…”

    沈清已经能熟练地介绍自己了,说起自己住在哪里,他还没个头绪:“我出生在中国…”

    他含糊其辞。

    “出身在中国但是能说日语啊?母亲是日本人吗?你啊,多少岁啊?”

    次郎比划着沈清的身高,沈清在同龄人中算是高的了,可能是因为祖上北方的或者小时候被父母照顾的太好了。“十…三岁。”沈清本想说十五岁,却不小心说成了三。他不好意思把自己年级说得太大,但是日本人普遍偏矮所以也可以稍微增长一点自己的年纪。“那些家伙!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招来当兵吗?”次郎显然被惹怒了,他一挺直自己的背就开始发出惨叫:“啊疼疼疼疼…………”

    沈清被他抽疼的表情逗乐了,但又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开怀大笑,于是出于好意上前去看了看烧伤大哥的伤口,只见小块血肉结的痂裂开了口子。

    “这里……”沈清不知道怎么说裂开了,就用手不断指着,反复呢喃道:“这里……”

    “叫顺子小姐来吗?”

    “不不不……夜深了,你也早点睡。”

    次郎向沈清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暗示“我没问题”,其实疼的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晚安哦。”

    沈清爬上了自己的床,却仍然辗转反侧:现在是第七天,还是没有看见亚麻大……

    然后第八天也没有……第九天也没有……

    每天早上,沈清都伴着头顶第一束阳光睁开眼睛,现在已经听不到任何鸡鸣声了,四周只有伤员痛苦的呻吟声。

    每天早上沈清都能看着不同的数字发上好一会儿的呆,有时候怀念爸爸,有时候怀念妈妈,有时候怀念阿宝,更多的时候在被子里偷偷地抄写日文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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