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三个心理咨询师,现在病好一些了吗(2/8)
仍然是那种轻轻的语气,像以前每个夜晚给他读西语。
“那真是……有新意。”裴映说。
有人进洗手间。
裴映错开视线,看向镜子。
施斐然当然知道裴映说的是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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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映和负责人一起进的会议室,为了避嫌,施斐然也朝裴映伸出手。
在会议室里怎么没注意到这人身上也是这个气味。
一周后。
裴映简直像是他们公司买来的托儿,公关部门都写不出如此诚恳又准确的夸赞。
裴映也握住他的手:“施总。”
他带着一整腔烦躁,沾着满水的水,抬高手臂朝着隔壁一甩——
对方握了握他的手。
于是往常直接进房间的他,这次陪林子源吃了一顿西餐。
负责人则毫无慌张神色地走出洗手间的门。
施斐然本能地不愿意看裴映的眼睛,视线向下,不设防被裴映嘴唇上的红痕吸引注意力。
裴映的手沿着他的手臂往下,摸到他的手腕,丝毫不带压迫地握住,试探着折叠了他的手臂,牵着他的手放到胸口位置。
那种诡异的胸闷感又掐上来。
施斐然怔了怔,转身抽出一张擦手纸,背对着裴映,故意装糊涂:“哪天?”
还未完全褪去的伤口。
施斐然打开水龙头,低头专心看着水流被自己手指阻断。
施斐然往出抽自己的手。
簌簌簌簌——均匀而连续。
施斐然一把推开裴映,快步走出去。
负责人笑起来,眼尾有深刻的纹路,他摘下金丝眼镜,摸出眼镜布:“施总今晚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施斐然保持着微笑,观察负责人的表情。
施斐然抓住这人的手腕,然后躬下身体,在眼镜镜片上轻轻哈了一口气。
他急需分散一下注意力。
比如林子源很多年没见过雪。
他甚至专心致志地听林子源说来到这座城市的见闻。
“你心跳加快了吗?”裴映问。
施斐然将擦手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迈开脚步,与裴映擦身时,裴映忽地抓住他手臂。
软的比上次听那女人说要离婚还快。
两秒之后,他放松下来。
“不如我选地方?”他松开那只手腕,垂眼望着哈汽从镜片上消散,“我知道一家酒店,西餐难吃,但房间的床很软。”
比如林子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枯树。
他向下扫了一眼,确认裴映手指的位置——只虚虚抓在他手腕上,不会像他这样直白地摸到加快的心跳。
他步子很快,看起来很急,但实际上根本不是来上厕所的。
片刻后,隔壁水龙头被打开。
对方没有马上作答,用眼镜布继续擦着镜片。
会议结束,施斐然顺着后门走出去,第一个抵达洗手间。
他到卫生间来……透口气。
他就给裴映送过那一次花。
二人身高相仿,这个距离下,呼吸不可避免地撞在一起。
“西兰花啊。”施斐然懒洋洋地撒谎。
项目负责人站在他旁边,镜片上还沾了几颗水珠。
“林子源。”裴映说。
——这么多洗手池,正常人不会特意挤到他旁边洗手,这多半已经是暗示了。
更尴尬的是,在听说这件事之后,施斐然立即就软了。
施斐然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耸了耸肩,故意开离谱的玩笑:“抱歉,我以为是莫琳。”
等脚步声几乎听不见,他问镜子里的裴映:“林什么?”
林子源说第三件事时,他们已经进房间,林子源正跪在地上,拉下他的拉链打算为他口交。
会议室里,人还没来齐,施斐然歪在椅子上,给莫琳发微信:“你为什么跟裴映说我跟心理咨询师睡觉?”
裴映搞得他魂不守舍。
林子源抬起头,诧异地看他。
都不必扭头,就知道是裴映。尊贵的裴老师和那股奢侈品古龙水味道。
就坐在他旁边的莫琳瞪着眼睛,摊了摊手。
两人还互相打了招呼,不过施斐然想不起自己刚刚预定的床伴到底叫林什么。
他看着对方的脸。是勉强吃的下的长相,如果加上事业有成这一条,成就感加成不少。
送的是裴映最喜欢的绿光玫瑰,从英国摘下来空运过来的。
于是现在的场景变得很尴尬。
“施总?”
不是他熟悉的声音。
施斐然解开西装上的那颗风度扣,坐下。
“林总。”
动作又不能太大。
掐着那个即将变不自然的点,裴映松开他。
有裴映的地方让他胸闷。
方哲,那个拥有hiv阳性前男友的小少爷,到现在也没给他回电话。
“裴老师。”
狗日的裴映,用这么烂大街的古龙水。
可惜裴映没有收到。
施斐然挑了挑眉,想往裴映脸上弹水,忽然留意到裴映下唇上的一小条暗红。
扑通扑通。
其实在裴映开口之前,施斐然就摸到了自己的心跳。
比如林子源到这座城市的第一天打了一个非常优质的炮——对象是方哲。
“裴老师。”
临上车前,还鬼使神差地回过头——裴映站在路灯下,零下十度的天气,只穿一层毛衣西裤,身体舒展,面容安宁地望着他:“慢点开车。”
“真的送了西兰花吗?”裴映轻声问。
项目负责人在这时走进会议室,施斐然揣起手机,和莫琳对视一眼,当即切换成另一副表情,起身系上西装下方第一颗风度扣,微微躬身握住负责人的手。
也没道理回电话,毕竟方哲没跟他上床,是hiv阴性或阳性,都没有特意告诉他的必要。
裴映果然如莫琳所想的那样从专业角度推荐了他们,于是购物广场真的选择了他的广告公司。
等半天,裴映却说:“你那天送了我什么花?”
“我第一次办画展那天。”裴映说。
心跳的震感居然这么明显。
他等着裴映开口揶揄他两句,比如“你是真的不挑”什么的。
当血液在胃里忙于消化时,脑子会变困顿。
裴映显然感觉到,却攥的更紧些,延长了他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