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三个心理咨询师,现在病好一些了吗(5/8)

    抚摸。

    脑子不受控制地蹦出这个动词,也可以是把动作定义的名词。

    施斐然不太允许床伴摸他,打炮并不是多么亲密的关系,陌生人的抚摸会让他毛骨悚然。

    他看了看丝毫没受影响、圣母像一般端坐的裴映。

    乱麻中蹿出一股冲动,他凭借着那股冲动,一把抓过裴映的手,装作研究那枚蓝宝石戒指。

    球赛到最后几分钟。

    裴映目不转睛地望着屏幕,似乎是终于受不了他打扰,主动摘下那枚戒指放到他的手心。

    施斐然捏着那枚戒指,戴到自己食指上。

    看了半天,没看出好看不好看,又摘下去。

    项链、戒指,凡是这种圈在身体上的东西,他都不喜欢,会让他联想到束缚。

    就像以前他见莫琳戴过一条炒到一千万的项链,每隔几分钟莫琳总会伸手摸摸脖子,看它丢没丢。

    这也是一种束缚。

    生命已经如此不自由,没必要再给自己平添束缚。

    施斐然注视着裴映的圣母脸,想从中窥探出真实想法——拿着那份能动摇他继承权的亲子鉴定书,却只是想要和他像以前一样继续做朋友?

    他朝着裴映发出招呼小猫的拟声:“嘬嘬嘬——”

    裴映看了他一眼,重新看向屏幕。

    他们粉的球队进球了,但裴映的神色还是没什么显着变化。

    总感觉裴映在压制什么,以前就有这种感觉。

    想抽烟。

    他有先天性哮喘,惜命得不得了,所以基本不抽烟。

    基本不抽烟,不是不会抽。时隔十天半个月,总会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

    比如现在。

    他蹭到靠近裴映那一边,整个人几乎贴裴映腿上,伸手去摸裴映裤袋。

    没能摸索太久,裴映把他手从自己裤袋里抓出来:“没有,我去买。”

    这人知道他在找什么。

    裴映总是能知道他想抽烟的那一瞬间是哪一瞬间,和从前一样。

    他揽着裴映的肩借力坐起来:“我自己去。”

    “一起。”

    裴映说着,也要起身。

    施斐然将他摁回沙发上:“我们是不是还要手拉手一起去上厕所?”

    十五分钟后。

    施斐然成功在街尾的24小时便利店买到了烟。

    注意到身后有脚步声。

    有个男人跟着他。

    从便利店出来就开始跟着他。戴黑色针织帽和黑色口罩,从头到脚的可疑。

    最近这座城治安不太好,抢劫杀人类似的新闻频频上推送。

    施斐然加快脚步——身后那男人突然跑起来。

    他猛地回过头。

    一抹银光反射进他的眼睛。

    那人手里拿着刀!

    他这么惜命,当然不想和歹徒搏命。

    施斐然利落抬高双手,用一只手解掉另一只手腕上的手表,递向那男人:“表给你。”见男人捏着刀子不动,施斐然补充道,“可以换一套市中心的大户型。”

    男人眼睛瞪得几乎脱眶,受了莫大屈辱一般:“谁要你的表!”

    吼叫带上了回声。

    此时此刻,这条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风吹过来,施斐然嗅到那男人身上的冲天酒气。

    “斐然!”他听见裴映喊他。

    好吧,三个。

    想必裴映也看见了那男人手里的刀。

    但这声喊叫十分不合时宜——这歹徒直接举刀扑过来!

    那个刀尖儿晃得他眼晕到不能动的程度。他有尖物恐惧症。

    一道人影闪过来,施斐然再看时,裴映已经抓住了男人持刀的手腕。

    银光在夜色中飞快地画下线条——刀被裴映抛向垃圾桶。

    “当啷”一声,水果刀进垃圾桶后击响铁皮。

    男人甩开裴映,不像正常歹徒的反应,失掉武器拔腿就跑,反而恨恨地用眼睛剜着施斐然。

    施斐然缓过来些,没空管这男的眼睛射不射激光,他抓起裴映手臂,望向对方的手指:“手没伤到吧?”

    这双手属于这个时代最好的画家。

    伤到裴映的手远比伤到他要严重。

    “没。”裴映答道,然后飞快又仔细地扫视他全身,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歹徒在这时开了口:“你们两个是……同性恋?”

    施斐然拧起眉。

    遇上随机杀害同性恋的极端分子了?

    他和裴映站一起怎么就像同性恋了?

    不对,他刚刚是一个人走在街上的。

    “你是同性恋?”男人重复道。

    裴映站到他身前,有意地将他挡住。

    “我看见我老婆和你的通话记录,她要跟我离婚……”说到激动处,男人拽掉口罩,音量涨上去,“是不是因为你!你有没有睡我老婆?”

    施斐然想起了那个长卷发的女人,也想起女人手机屏幕上的锁屏照片,就是她和眼前这男的。

    “你老婆跟你离婚不是因为我。”施斐然借着女人的原话说。

    “你别他妈说别的,你到底睡没睡我老婆!”男人又吼起来。

    施斐然不想跟他纠缠,也不想给自己曾经的床伴带来麻烦,他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扯住裴映衣领把人拽到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停顿地吻上去。

    撬开嘴唇的舌吻。

    在耳鸣声和眩晕感中,感官迟钝得要命,他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都办不到。

    后退,分开,睁眼——他看见了裴映唇上的水光。

    耳鸣声瞬间高了一个八度,不好,哮喘要发作。

    他抬起手,擦掉裴映嘴唇上的水光,歪头看向那男人:“你都说了我是同性恋,我怎么睡你老婆?”

    哮喘没发作。

    施斐然走得能有多快有多快。

    回去的路上风很大。

    裴映喊了他几次,他都装没听着继续走。

    裴映跑过来挡住他。

    他在裴映嘴唇刚动的瞬间打断对方施法:“不要说。”

    裴映笑得有些无可奈何:“我是想告诉你,啤酒也只剩最后一罐了。”

    施斐然立起大衣衣领,放慢走路速度,瞄着与自己并肩的裴映。

    他和裴映都不说话,只剩下夜里的风时不时呼呼作响。

    “不用报警吗?”沉默许久的裴映终于发问。

    这是一个正常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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