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三个心理咨询师,现在病好一些了吗(6/8)

    正常人被人用刀子比划的正常反应是报警,而不是处理得像他这么随意。

    但他是施家人。

    因为有钱而成为公众人物的施家。

    这种黑料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在富豪圈里传成一个更匪夷所思的版本。

    接下来就是他爹的冷暴力,他妈长达月余的埋怨。

    施斐然无视了裴映的问题。

    从零下十几度的外面回到有地暖的室内,温暖感一下子挤走施斐然心中大半不满。

    球赛已经结束,他打开手机,点开备忘录,看莫琳之前给他的电影单。

    一看才意识到名单上的电影已经看完大半了。

    他按顺序播放下一部。

    他很少在这儿好好看完一部电影。

    电影是他们两个聊天的背景音,当他不想说话时,电影是他发呆或浮想联翩的背景音。

    比如现在,电影播到第二十分钟,男女主角脱光了衣服。

    光线恰到好处,色情但不低俗。

    施斐然歪头看向裴映,正式开始他的浮想联翩。

    裴映的眼睛是标准的平行四边形,扬起的眼尾呈一个锐角,下压的眼角一样是锐角,唇角也是收尖的形状。鼻梁直而挺拔,在脸上占据恰到好处的比例,颧骨、下颌骨因饱满而拥有多角度天然高光,像雕塑大师最精心的作品,雕好之后小心翼翼地刨走塑像上每一分一毫的多余。

    这长相如果是女人的话,可能会更适配。

    长这样一定是那种视任何男人如粪土的女人。

    至今他的床伴中还找不出这样的长相,低配都没有。

    “嘬嘬嘬。”他出声。

    裴映被他嘬嘬的转过头。

    他想起裴映把水果刀丢进垃圾桶的动作,又想到留学时裴映被球队的人堵在更衣室里揍,于是发问:“你在球队踢的好动作快,他们招惹你干嘛?”

    “问他们,受害者也想知道。”裴映说。

    施斐然注视着眼前的“受害者”,还是觉得奇怪。

    裴映相当有分寸感,不是那种让一群人讨厌到直接动手的性格。

    琢磨半天,没琢磨出结论。

    电影里男女主角已经开始第三段久别重逢的性爱。

    嘴唇发痒,施斐然抬手蹭了蹭自己的嘴唇——然后记起不久前的吻。

    他感到诧异,诧异他其实把那个吻记得很清楚。

    裴映的眼神。

    柔软冰凉的嘴唇。

    麦芽糖味道的口腔。

    试探着配合他的舌尖。

    就连裴映身上向来被他讨厌的古龙水味,也被雪夜裹上一层煽情。

    冰凉而炙热的煽情。

    施斐然清了清嗓子,在裴映的注目礼下,突然起身直奔门口,摘下衣架上的大衣。

    穿上一条袖子,他转回身面向裴映,实话实说道:“我得去找个人……”裴映的视线让他顿了一下,他挪开视线说出后半句,“性交。”

    是的。

    他天天跟裴映黏在一起,已经很久没有找人上床了。

    出门,上车,关车门,空调开暖风。

    凌晨十二点。

    他驱车开往一个酒吧。

    同性恋酒吧可选择空间相对狭窄,但只要肯跟他出来,基本能睡成。

    异性恋酒吧选择空间大,肯跟他出来的,也可能会突然改主意。

    他最后选了一个异性恋酒吧——车快没油了,开不到同性恋酒吧那条街了。

    一进门,就看见吧台上一个背对着他的秃顶脑壳。

    秃顶男人对面是一个颇有气质的女人,她表情已经露出不耐烦,但被礼貌束缚,还在维持最基本的对话。

    那是一个身材特别好的女人。

    虽然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宽松版型的蓝色真丝裙。

    施斐然知道她身材好,因为他们曾经维持过三个月的床伴关系。

    她叫徐涵,他以前的心理咨询师。

    他理了理衣领,快步走到吧台,伸手支在那秃顶男面前,面带微笑开口:“她不喜欢你,建议你去别的地方碰运气。”

    秃顶嘟嘟囔囔地端着酒杯走开了。

    徐涵看见他并不意外,手指磨着手边的酒杯:“我明天上班。有很重要的来访要接待,鉴于你每次折腾至少两小时打底,今晚我打算谢绝你。”

    施斐然坐下来,高脚凳上还有秃顶男屁股熨出的温热。

    他用一种尽可能真挚的眼神凝视徐涵:“我保证,十五分钟内解决,”施斐然视线向下,落到徐涵真丝裙的领口上,“绝对不会弄皱你的裙子,而且你可以在酒店房间睡到明早,直接去上班,怎么样?”

    徐涵接受了他的提议。

    到房间之后,施斐然没想到自己又出了问题。

    可能是在裴映工作室里啤酒喝太多了,也可能是被持刀醉鬼吓着了,总之,他硬不起来。

    明明在工作室那阵儿急得快烧起来了。

    他松开抓在徐涵胸上的手,翻身躺到一旁:“真的很抱歉。”

    “出了什么事?”徐涵问他。

    问题是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或者他知道,他正在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压着自己的想法,不肯让自己往深了挖。

    “记得我以前说过你频繁更换床伴是因为自卑吗?”徐涵又说。

    施斐然笑出了声:“我英俊有钱、年轻单身,我可以睡任何我想睡的人,我自什么卑?”

    “你说的这些都是外在,”徐涵坐起来,重新穿上蕾丝胸罩,“你认为别人对你的外在感兴趣——不过,我感兴趣的其实是你本身。”

    “我感兴趣的是你本身”这句话触动了施斐然。

    他从床上爬起来,凑近徐涵。

    徐涵闭上眼,微微扬起下巴,等待他的亲吻。

    他嗅着徐涵脸上散发的化妆品香味,在徐涵嘴唇上象征性地贴了一下,退回来。

    “我吻了我的朋友。”他说。

    徐涵挑了挑线条精致的眉毛:“怎样的朋友?”

    施斐然舔了舔唇。

    他想从自己脑子里抠出一个合适的词,却没有发现任何足够贴切的。

    门铃在这时响起。

    施斐然穿上裤子,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尊圣母像。

    ——不知为何,裴映越没有表情越端着,越会让施斐然联想起圣母像。

    圣母的肩膀上挂着融成半透明的雪花。

    看来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穿好衣服出来。”裴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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