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软吗?(2/3)
他问裴映为什么不进咖啡屋里面等,裴映说雪太大,在屋里怕看不到他。
施斐然由着裴映抱了一会儿,转过身推开裴映:“你想要那份亲子鉴定书来让自己安心,我可以给你。但你觉得我偷走了它,你觉得我骗你,这是原则问题。如果暂时没有其他要商量的,那我们现在开始冷战。”
他走到靠墙的立柜,拉开抽屉——最上方果然有一个信封。
看来她也知道赌瘾不是好东西。
施斐然细品着咖啡。
好在这次多出点眼力见儿,没打扰他工作。
“不好意思。”方哲收起脸上的戏谑,变得稍微严肃了些,“我情商低,嘴又快,你别介意。”
怪他没有好好拉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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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走进二楼主卧的洗手间。
梁佳莉正和几个同社区的阔太太坐一桌打麻将,抬头看见他,赢钱的得意瞬间变成惊恐。
“别猜。”施斐然保持微笑。
施斐然走到房子门口,转过头朝裴映微笑:“就在这里等我,能做到吗?”
忽略梁佳莉中风似的微笑,施斐然看过去,发现每个人手边的钱都是美元。
施斐然微微仰头,露出一个微笑。
他捕捉到轻微的电流声,刹那间,整座蓝桥亮起。
江面的涟漪随之荡漾起妖异的蓝光。
他走到梁佳莉身后,抚了抚她的肩:“妈,你继续玩,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
“我的头发。”补充完后半句,捏着自己头发一并放在茶几桌上,“不论二十年前还是现在,我和施鸿都没有血缘关系。你可以重新做一份亲子鉴定。”
施斐然也不妄想从这些人嘴里听到什么更高级的称赞。
将保鲜膜揣进西服里面的暗袋,下楼再一次和梁佳莉还有她的赌友打了招呼。
施鸿用的东西别人不能碰,比如水台边那把夹着几根白发的细齿木梳。
施斐然注视着自己腕表上的指针,等江上的蓝桥亮起灯之后就可以拍夜景了。
从施斐然的角度能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助理胡奉妩”。
“斐然……”
他掏出钥匙拧开房门,走进屋,毫不意外地看到裴映还坐在餐桌旁边。
咖啡烫口,不适合这个喝法,如同吞岩浆,刚吃下去的白水蛋和切片面包也在胃里烧起来。
说完,施斐然后退一步,笔直站好,单手系上西装主扣,“我去上班。”
他放下空杯,理清思路,抬头直视裴映:“那份亲子鉴定书放在这栋房子里,现在它丢了,你认为我拿走的,对吗?”
工作人员空出一张休息椅,特意走过来邀请他去坐,他摆手谢绝。
离开这座社区,他开车径直驶回桃源里。
玩得挺大。
老女人们窃窃私语,夸他越来越好看,电视上那些明星都比不了。
直接开车去了他妈梁佳莉居住的社区。
借着咖啡给予的清醒头脑,想要说出一个听起来比较正常的答案。
施斐然解开西装主扣,伸手从暗袋里拿出保鲜膜裹着的东西,躬身放到沙发茶几上。
小时候施鸿带他去饭局,圆桌上的十几个人,施鸿介绍一遍,他必须靠着这“一遍”记住如何称呼每一个人。
“你不用再留在我身边了。”裴映说。
像白手起家的励志人士,其实不过是从老爹那继承来的泼天富贵。
不是他不想坐,是坐不了。
打卡的游客网红已经被团队清场。
不对,不仅仅是不在意。
不放心,又走到浴室里,蹲在下水口旁边,从过滤网上拈起挂在上面的另一团灰白毛发。
他了解裴映,裴映会一直等他。
这其实很正常,毕竟性交属于剧烈运动,他经过时长三小时的剧烈运动后自然会腰酸背痛。
正常人听说别人差点杀掉他,反应绝不会是哎呦我好感动啊。
没有一件事顺心。
梁佳莉望了望桌上其他几个中老年妇女,朝施斐然牵了牵嘴角:“然然……你怎么过来了?”
为了补充体力,他奢侈地往自己的浓缩咖啡里加了一份糖包。
“你已经把亲子鉴定书拿回去了,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分手?”裴映面无表情,“还是想收集我的罪证,报警困难的话,或许开个新闻发布会?”
方哲走过来,用一种让他不适的盎然目光盯着他,然后夸张地“哇”了一声。
和裴映做爱的当场确实没什么过分的疼痛感,但事后的腰、腿、后背,全部酸的不敢吃力。
施斐然没有去公司。
施斐然吐出一口气,用保鲜膜裹住施鸿的木梳。
他蹙起眉。
找到他头上,他就必须负责,必须弥补。
只有无能的人才狡辩。
静静听了一会儿,又什么也没说地挂断电话。
傍晚六点。
裴映也注视着他:“不对吗?”
方哲没有分寸感的行为让施斐然更加不适,他仍然微笑:“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别猜?”
“我注意到你今天一直站着,”方哲退开一步,继续用那种目光打量他,“如果你不是给西装拍广告的话,我基本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施斐然放下手中半颗鸡蛋。
“好。”裴映说。
施斐然不夹杂任何情绪语调地模仿道:“哇。”
施斐然倚着栏杆,望向江面。
广告还有三分之二没拍完。
“施鸿的头发,以及……”
不管他有没有做。
信封上盖着胶印,没有撕开的痕迹,没人打开过它。
裴映抬头看着他,迟了些才开口:“奉妩前天帮我收拾新房。整理书架时掉下来一个信封,她以为是粉丝来信,和其他粉丝来信放到一起了。”
对话结束。
“是裴映吧?”方哲问。
“嗯?”施斐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句话什么意思。
白发上有完整的发根。
这是施鸿的洗手间,梁佳莉不敢进来。
“一会儿见。”施斐然点头,转身拧开门,大步走出去。
裴映接通电话,什么都没说。
蓝桥上罕见的安静。
施斐然先去厨房找到了保鲜膜。
因为他以前迟到过,发现裴映站在雪里。
施鸿头发白了大半,故意不染的。施鸿认为这样真实朴素,更容易博得别人好看。
他站起来,走到衣帽间,换上正装,配好领带、手表。
施斐然眨了眨眼,端起咖啡杯喝咖啡。
他失了礼数,施鸿对他的惩罚就是半个月不去看梁佳莉,也就是说他得忍受梁佳莉抹半个月的眼泪。
施斐然知道那些粉丝来信统一被收纳到哪儿。
他记得每一个老女人的名字,拜施鸿所赐。
裴映仍然坐在餐桌旁,明显在等他开口。
这几句话,施鸿训斥他时总翻来覆去地说。
虽然施鸿每一次的训斥,都把跟他毫无关系的罪责扣到他头上。
不要说不是我的错,不要说我没有。
裴映走过来,从他身后抱住他。
方哲果然又跟着艺人团队过来了。
因为不在意。
施斐然抬起手,捋着头发向后抓了一把,捕到两根头发。
裴映的设计只是为了成为他的朋友,说实话,他没被人珍视到这个地步,所以是有些感动成分的。
话刚说完,裴映的手机突然震起来。
他本想找莫琳替他出外景,结果莫琳昨晚学游泳时耳朵进水,人还在医院,今天压根儿没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