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你(2/3)
他忽然想起方哲从门外跑回来的样子。
其实现在这样正好，倒不是因为他摸起来手感更好，而是他希望施斐然放松那些苛刻的自我要求。
施斐然今晚很兴奋，没多久就被他顶到射出来。
所以方理拿着哮喘速效喷剂跑回来看见他，眼神中才会有那样的错愕。
衬衫没有如往常那样整整齐齐被裤腰箍住，衣摆自然下垂，又随着主人自由地扬起。
——直到施斐然突然搂住他的后腰往下摁。
只不过方理身边已经有他了。
他一次次往前，直到被墙阻挡。
那是一种整个人被点燃的感觉，近乎撕心裂肺，却只能远远看着。
他不敢主动和施斐然说话，他孤僻古怪，他不想被讨厌。
裴映回到桃源里地下车库。
看形状，很难不怀疑施斐然为他订购了一副棺材。
他吐出一口气，慢慢往出退。
施斐然眨了眨眼，贴着他笑出声。
裴映顿住脚步：“对了，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他的手顺着施斐然湿滑的背摸下去，掐到施斐然的后颈。
家门口摆着一个比他还高点的纸盒。
裴映做了个吞咽：“怎么射……”
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一曲结束，一段典型的弗拉明戈前奏响起。
心脏跳的胸腔都跟着震动。
而后踩着加快的鼓点转起来。
施斐然的车剐到送修了。
讨厌束缚，却不讨厌他施加的束缚，或者说接受他本身成为自己的束缚。
张诗茹耸着肩抽噎了一下：“方理。后来……他追上我要那瓶喷剂，我就立刻给他了。”
情绪一帧一帧在脑中闪烁，一秒钟闪过十几种，最清晰的竟然是恐慌。
自我毁灭，家庭毁灭。
方理很可能也在这样做。
他抬起施斐然的腿，将自己送进去。
处理完毕，答卷后快速检查。
在这种折磨中，他想起第一次看见施斐然的渴望。
抱歉，施斐然在这里，他没有心思看唱片机。
张诗茹还在沉默。
——我拜托我们老板带我进去就是想见见施斐然。
张诗茹：“我想找我妈……”
裴映开始有些不耐烦，怕耽误回家时间。
“想去拿速写本，画你。”他说。
施斐然一颗颗系上衬衫扣，调大音量。
施斐然指了指一人高的唱片机：“我刚拼好，怎么样？”
门打开，与此同时，细腻的旋律倏然流进耳。
音质过于抓人，他愣了愣，抬起头，刚好迎上施斐然对他笑。
他们从墙上滚回床上。
他在自己创造机会，救施斐然的命的机会。
施斐然已经不怎么抱怨他每次都不好好扩张。
但施斐然的讨厌能刺激到他。
“在想什么。”施斐然问。
付钱给几个混混装扮成醉酒的校友，将施斐然推搡进迷宫。
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裴映口干舌燥地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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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第一次不愉快的秒射更恐慌。
他伸手去拿床头的润滑剂，忽然想起避孕套已经在他们家缺货一礼拜了。
他好奇这女孩会选择哪一个。
裴映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不起诉你，但我把你父亲跟踪我男朋友的完整版本告诉你母亲；或者走司法流程，但你父亲的事，我为你保密。”
不是的。
怪不得他会觉得似曾相识。
施斐然半跪着，手指抠着床单承受他的撞击。
施斐然裤子上蹭了几条白印，敞开的白衬衫上又沾着不少灰迹，蜜色的皮肤上还有晶莹的水光。
裴映暂停下来，欣赏这人的表情。
裴映那时已经因为交不上学费被停学，依然每天佩戴校徽，希望同校的施斐然能主动跟他搭讪。
施斐然跟他同居之后，不再一天雷打不动泡健身房两小时，体脂率也没有以前那么低。
他的放肆仅限于抓一抓施斐然的头发。
施斐然看着他，用那双湿润的眼睛。
张诗茹眼泪噼里啪啦滚落，脚步似乎无意识地走向警局门口。
张诗茹盯着他，好像不敢确认他说的话。
方理。
裴映看不见，不知道是不是上下。
施斐然抬手将半湿的头发往后拨，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瞳里带着餍足，手支在他胸口，自顾着上下动起来。
施斐然低下视线看他，像温水淌进心口。
与此同时还稍稍肯定了自己的意志力。
张诗茹说过的话再一次在裴映脑中倍速重播……
裴映知道施斐然讨厌束缚。
施斐然停下，撞在他身上。
方哲的哥哥？
他把车停在施斐然的车位上，熄火，突然想明白愤怒从何而来。
犹豫时，施斐然反压上来，骑在了他身上。
“去哪儿？”裴映叫住她。
这个招数他用过，在举办校庆的庄园里。
他被套弄得快要死了。
没戴避孕套，要射在施斐然里面吗？
“回屋子里吧，跟你母亲说，我们和解了。”
施斐然被他抵在墙上，张着嘴喘。
他只是一时紧张说错话，他想问的是，射在哪里。
他喜欢施斐然不自觉地抓他，收拢的手指攀着他，慢慢收拢手指，似乎想多拿走些什么。
手里的润滑剂也刚好是最后一瓶。
他说的是实话，他此刻就是这样想的。
他吻上施斐然的嘴唇，被动地占领回去。
久违的躁动感卷上来，裴映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倏地张开，微微发热，微微发麻。
他掏出钥匙，拧开门。
十秒后，张诗茹抬起头，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了：“我可以坐牢，别把我爸那事儿告诉我妈。”
“别拔出去，”施斐然的手往上，搂住他的背，“动到你射出来……”
愤怒感铺天盖地涌上来，他半天没想明白愤怒情绪背后的理由——这种没由来的愤怒可能是从潜意识层面冒出来的。
裴映当然想拿速写本画画，但比起画画，他确实有更想做的事情——他下半身的器官直白地叫嚣着他的欲望。
施斐然倒在他肩膀上笑。
裴映弯了弯唇角。
施斐然每一声喘息都像最强劲的药，试图毒害他的意志力。
红酒气味从这男人身上飘过来，以一种让他无法拒绝地方式侵略着他。
他不太敢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做出可能会使施斐然不快的事。
“我不想跟你结仇，我会在合适的机会，让你报答我的恩情。”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