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5)
秦天净拖着受伤的脚走遍了大街小巷,触目所及,满目疮痍的路面全是散落的枝叶和垃圾,所有的商店几乎都歇业,好打理台风席卷后的损害。她不死心,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一间半掩着门的大商店。
秦天净买了药,还有些许蔬菜、饮料和一些冷冻的肉类。走出店门口,才发现细雨又绵绵地落下,地撑开雨伞,隔开了淋下的雨帘,手指头勾着为殷慕儒买的东西,抬头听着滴答声,看着一朵一朵幸福的小雨花绽放在透明的伞上。虽然她又累又渴,但是为心爱的人付出,再多辛苦也是甘之如饴。
回到殷慕儒家时,也将近正午了,她来到厨房想要小试身手,但却是要什么没什么,看来殷慕儒根本就是个不会下厨的男人。秦天净无法,只有简单地炒了几样家常小菜,端到殷慕儒房里。
“殷大哥”
秦天净放下了饭菜,走近床边,检视着躺在床上的殷慕儒。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全身还是火烫,不禁忧心忡忡。
“殷大哥,来你先醒醒把药吃了。”
“你回来了,我刚刚还在担心你,我想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他醒来,双眼迷蒙地看着眼前的阿净,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殷大哥,你体温烧得很高,要先吃药,多喝水,多休息。外面漏雨的地方我都处理好了,如果你肚子饿了,桌上有饭菜,还有”
殷慕儒坐了起来,吞下药,喝了一大口清水后,修长的手掌覆盖在她白皙的手上,说道:“谢谢你阿净。”
“不可以说谢啦!你老是这么有礼貌,我不过在克尽职责,不要忘记你今天早上才交给我的职务。”
“我不会忘记的。”他闭上了眼睛,回想这一个台风过后的清晨,他终于作了一个决定。只是他对这份感情一点都没有把握,因为只要他对艾萱还有情,就无法给阿净一份完整的爱,如此,对她是不公平的。
他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外面的天色好暗,天空上的云层还是又黑又厚,台风是过了,但带来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你不要担心,我刚刚在商店里听了一会儿的气象报告,说明后天就会放晴了。”
“希望如此。”
秦天净痴痴地望着他皱着眉的愁容,虽生着病,还是掩不去他眉宇间的帅气,他的鼻梁好高好挺,他的眼睛深邃有神,充满了智慧,厚厚的双唇带有男人中少见的性感,她看得有点心慌意乱,久久都移不开目光。
“殷大哥,今天早上你对我说的那一句话,不知道让我有多高兴。我要做你最得力的助手,我也要做你最棒的女朋友。殷大哥,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不会让你后悔的,可是万一有一天,我是说——万一有一天,你后悔了,也不要勉强,是我自己不够好,虽然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一个”
她坐在床沿滔滔不绝地说着,殷慕儒倏地打断了她的话:“阿净!你会不会担心我传染感冒给你?”
秦天净不明所以,奇怪地说:“当然不会!我——”
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殷慕儒伸出手揽住了她的颈项,将她的身体拉近了自己,堵上了她的唇,他的热气瞬间传到了她全身。他的吻,将她震撼得无法思考、无法再说话,整个人都依附在他身上,她的爱情正开始燃烧,她清新率真地奉献自己的杂志上,只要有秦天净的照片,他都会借来看看,假装不经意地翻翻,却时常端详好久,连失了神都不自知。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也像个十七八岁的少男,抵挡不住秦天净的吸引力?
他甩了甩头将思绪抓了回来,扯掉了衬衫上的领带,正想把电视机关掉,可是电视机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手中的遥控器不自觉地跌落在沙发上——
“本台最新独家报道——亚洲天后秦天净在香港六个月后,今天中午刚下飞机回到本市,神情非常疲惫。当记者问到有关她和日本某男星的感情时,秦天净显得十分不耐,不但挥手打落了记者的麦克风,还用手遮住镜头,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离开机场的时候,几乎晕厥,幸好身边的助手及时扶她到等候的车内。工作人员表示,秦天净的身体不适,将紧急送到医院治疗。据内部可靠的消息来源指出,秦天净近来的工作压力大,对于下个月要举行的演唱会,档期太满无法排出预演时间,感到十分紧张,有可能会取消许多安排好的广告拍摄,全心进行排练,可是秦天净有可能将付出许多不能履行义务契约的赔偿金,虽然秦天净的家境富裕,但这笔赔偿金额为数不小——二十分钟前,记者来电报道最新情况,发现秦天净在医院演出一场失踪记,秦天净的经纪人和助手,甚至于她的家人都不知道秦天净的行踪,明天所有的活动可能都要取消停摆——”
她回来了,她的一举一动,殷慕儒都是通过电视新闻的报道或报纸杂志才知道的,他的工作和演艺圈也有一些关系,就算他不想知道,一些小道消息还是无孔不入地侵入他的生活。
他痴痴地伫立在电视机前,电视开始播放下一个头条新闻,但他眼睛里却只有秦天净的影像还在重复地播放——
那一个迷离的夜晚,是他和秦天净见面的最后一夜。之后,他也很快地离开了“秦生食品”
五年来,他一直很想再见到她,可是他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已经不能确定秦天净是否还能像以往一样——毕竟是他先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他怎么还能要求她再给他一次?
反复的思索里,他找不到答案,五年了,他还是无法释怀,他连接受别的女人的感情都觉得愧疚——他对她无法忘情,辗转反复的思念不断地在夜里煎熬。
“咚!咚!咚!”庭院前的木门传来了敲门声,规律的一声又一声——仿佛在回答他的困惑。
他推开了门,走在小径里,看着眼前那一道红色的木门。夜空的深蓝沉淀在地平线上,这老屋在都市里显得如此的静谧安详,使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是一种触摸不到底部的感觉,依稀在勾引着某种悸动——
他打开了红木门。
从他眼里突然散发出讶然的喜悦,心几乎要跃出胸口,他强自镇定——
“阿净。”殷慕儒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五年后,还能这样冷静地叫出她的名字?
她的眼里流露出凄惶无助,她挥动着手,时而拨动着耳边的鬈发,时而掩着颤动的唇,想掩饰自己的不安。几个世纪的沉默后,她终于开口:“我从这里经过了几次,我以为你你已经搬走了,我来来往往地飞来飞去,每天都过得好忙碌。我好久没有来这里了,这一次我鼓起勇气敲门,只是只是想要看看看看你”他看到了秦天净,她就站在他眼前,看起来比屏幕上还要动人,她的美貌在蓝色的夜幕里,镀上了一层惑人的光华。她变得更成熟、更美丽了,然而她说话时,眉眼间的神情仿佛还是从前的小助手阿净——
“殷大哥,你现在是一个人吗?”她竭力地将话吐出嘴边。
“嗯!”他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一直怕会打扰你,你知道我的身份,如果让记者知道,会给你和你的家人带来困扰——”她抱着自己的双臂,站在门口踌躇着,周身冷得发颤。
殷慕儒淡淡地笑着,不等她说完,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了门槛内。
他修长温柔的手正一点一滴传人热力,刹那间,她完全忘却了寒冷。
“阿净,我没有家人,你随时都可以来的。”他将门关上,回头坚定地对她说。
“谢谢你,殷大哥——我好累——”
他在她瘫软前拥住了她轻盈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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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慕儒的房间里,秦天净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她魂牵梦系的殷慕儒,看着他的表情,那一贯的温文冷静,那黑白分明、深邃迷人的眼睛,那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看起来永远是如此的完美慑人。
她在演艺圈里看尽了各种帅气俊秀的男人,却从来没有一个比得上殷慕儒,他散发出来的智慧、还有沉静中所流露出的气质,是众多男人里最出类拔萃、无可比拟的。他是惟一的,没有人可以取代——天啊!她真的是中毒太深。人家说,初恋的爱情就像出一场麻疹一样,一生一次。五年了,她却还一直没有痊愈过来。
“你醒了,你一定是太累了,我今天才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新闻,没有想到你现在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好像不是真的。”他坐在床沿看着她,低沉地说着。
她半睁着眼,显得慵懒,神情中有喜悦也有悲伤。“好像梦一样,是不是这个房间,这里的空气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个台风天”
“阿净,先喝口茶,你的脸色还很苍白。”殷慕儒站起身,端来一杯茶水递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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