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5)
“殷大哥，我不想张开眼，就这样——我就是要这样沉睡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要起来。”她闭着眼，在他的胸前呢喃。
他们长谈一夜，一直到凌晨才缓缓地合眼。
“不要担心，我会处理。继续想想你刚刚提出的问题，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他爱怜地轻抚受惊的她，说些话想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都是你！懊死的你！我想到的只有你，想为你证明自己。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太在意，才会忽略了自己的感受。连当初你的前女友回来，我都拱手将你让给她。我害怕搅乱了你的世界，自己委屈地退出来，把自由还给你，就怕我不够好、配不上你。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心里想的都是你！你！你——”她压抑许久的情绪在瞬间都爆发了出来，她的手紧握成拳，不断捶打着他的胸膛。
他走出屋外，来到了庭院的红木门。敲门声还持续不断——
“对不起，没有通知你，突然来打扰你——”
“你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骂我，只是你要知道后果——”他停止了亲吻，强自冷静地看着她的脸，不想阻止她不安分的手。
“我的事业是成功了，但人也变了，我变得不快乐。殷大哥，你知道吗？我是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这几年，我容易紧张，晚上也睡不好。他们说我自律神经失调，有可能是忧郁症。”她像个孩子一样地向殷慕儒诉苦。
他才想用行动来说明，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急躁的敲打声。
“阿净，我是个愚蠢的傻瓜，我不该放开你。那一夜如果我能及时追到你——”他低着头在她的耳边细语。
殷慕儒打开了门，看着惊惶失措的秘书。
他忍不住轻抚她温顺的发梢，沿着她背脊的线条来回反复触摸，她发出猫叫般的轻叹，好像还在梦中编织醉人的情节。
“殷先生！殷先生！你在里面吗？殷先生——”
他满心的感动，五年前初遇秦天净，他还未对她萌生爱意，他总是忧心自己的感情在天平上无法和秦天净平等，可是这一刻，他才真正确定了自己的心。
她贪恋在他的怀里说：“我是不是还在梦里？我是不是真的在这老屋里面？”
他们彼此相拥着，谁都不愿松手，她在他的耳边诉说：“我可以留下来吗？我不想一个人了。”
“你会知道的。”
殷慕儒的话，仿佛是一首真挚动人的曲子，缓缓地在她心底流荡。
这敲打声响异常急切，仿佛要唤醒整个世界似的。
“真的吗？那么艾萱呢？她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我以为只有她能够填补你的残缺。”她强忍着泪水问。
“吻一只猫吗？让我考虑看看——”他的眼中发出促狭的光彩。
秦天净心头一阵颤动，眼泪终于止不住地狂飙——
他沿着她的耳垂亲吻下来，还不忘回应：“有这么严重吗？”
“阿净，对不起，如果我曾经让你有这样的感觉”
几年来，这是秦天净第一次睡得如此酣畅。殷慕儒醒来许久，不想唤醒沉睡中的她，她在熟睡中还带着微笑，洁净无瑕的双颊还带着粉粉嫩嫩的酡红。
“殷大哥，你一定以为我从来不缺男伴，我活在公众的眼光下，一举一动都让人揣测、让人猜疑。那些和我传出绯闻的男明星，他们都有一些你的特质。他们有你的眼睛、有你的内敛、有你的智慧、有你的冷静、有你的成熟、有你的一部分，但都只是一部分，一小部分。我在戏里爱上他们，可是都不是真的，因为他们都不是你——他们都没有办法代替你——”
“阿净！”他用眼神阻止她的歉意。
秦天净倏然起身，拥住了坐在床边的殷慕儒，她的眼眶瞬间溢满了莹莹的泪水，她紧紧地拥住他宽阔的臂膀，在他的肩上不断地低泣——
&nnbsp;“殷大哥，我记得我做你的助手时，都是我端咖啡给你。你记得吗？你从来不挑剔，还告诉我说，那是你喝过最好喝的咖啡，所以——我每天总是很期待你的赞美，它可以让我快乐一整天。”她看着杯里漂浮的叶子，失神地回忆着。
她忍不住地喃喃诉说，她以为她还在梦境里，可以为所欲为、畅所欲言地说，一直、一直地说，不怕被别人听到她最深处的秘密。
“我不会忘记的，那时候的你，很容易为小事情高兴，手舞足蹈的小动作总是让我眼睛一亮，心里好像有某种情绪在复苏——我就知道你有这样的吸引力，总会让人忍不住地喜欢你，你真的成功了。”
“你不是做梦，自从你离开后，我一直很想去找你，但是——我越是迟疑，你就离我越远。我考虑太多，一直认为应该放你走，不停地说服自己，你并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不晚！一点都不晚，只有五年而已，我足足等了五牵，就是想要听你说这一句话。”
她的身体柔软得像羽毛，不断地撩动着他全身每一个细胞和神经。他将她揽近，低头给她一个甜美的轻啄。
他任她捶打着，连他的眼眶也发红了，他轻喟一声。“阿净你离开后，我很痛苦，好像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残缺的感觉以为永远都无法弥补。”
“小懒猫，你早晚还是要醒来的。”
五年前离开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的紧张和忧郁又被挑起。“殷大哥，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世界！我从来就不想要踏进去，我做这些，都只是想让一个人肯定我，我不是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会挥霍父亲的金钱，不知天高地厚、一无是处的富家女。我也可以独立，不依靠任何人，不成为别人的负担。”她的语调渐渐激昂，渐渐哽咽。
殷慕儒极力抓回仅存的一点理智，拿起了丢弃一旁的衬衫，随意地披上。
她两手承接住，紧紧地捧在掌心里浅尝一口。
秦天净发出了娇懒的抗议声，两手抱着他的腰，微噘起丰润诱人的唇，乞讨一个更深、更热烈的吻。
“不要！不要去开！”秦天净的脸霎时变色，她恐惧地拉住他的手臂。
“什么后果？”
“阿净，你放心，我去看看就来，我想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的。”
“除非你再给我一个更热烈的吻。”
“殷先生！我在机场等你两个小时，一直到飞机起飞了，才确定你真的没有来。我打了你的手机，还打了你家的电话，都找不到你，我急死了！还以为还以为你发生意外了！”王秘书是个四十出头的单亲妈妈，做事细心又有责任感，她一路飞驰到老板的家门口，看到了殷慕儒虽然衣衫少见的不整，却好端端地站在眼前，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净——”他只想要确定她是不是醒着的，心里有种模糊可笑的意念渐渐被欲望给淹没。
“咚咚咚咚咚咚——”
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身体却缓缓地靠近，像个襁褓中的婴儿依偎在安全的怀抱中。
“可是说不定昨夜有人跟踪我”她夜里都会做噩梦，梦见门铃大作，她赤oo地打开房门，劈头而来的是刺眼的闪光灯和黑压压的人群，她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他细细地审视她，端详她脸上的每一个部位，温柔地用手轻触体会，他说：“我一直以为你离我越来越远，远得好像天上的星辰，闪闪动人，却怎么都触及不到。现在，虽然手指尖触摸到你，心里头还是不能相信是你。我一直很替你高兴，你真的开拓了你自己的世界。”
他怜惜地抚弄着她的发梢说：“阿净，你何苦这样？你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下，我相信你会没事的——”
“你不是傻瓜，你只是一个太深思熟虑的大笨蛋！你以为书读得多是好事吗？只不过让一个简单的人变得复杂，让简单的事情变得困难。这世界就是被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搞得天下大乱。”她轻笑出声，手还是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探险。
殷慕儒陶醉在这甜美的醇酒中，他感受到怀中的女子，不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明星，她不过是个乞求爱情的女孩，固执地不愿抛开她最初的爱恋。他恍然地明白——他未来的日子，如果没有秦天净，他的生活将没有幸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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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净，我不应该放你走的。”他将她拥个满怀。
“不是她，是你。我们分手的第二天，她也离开了。我和艾萱的感情太过于理智，所以我们连分手都可以冷静地计划，她想要回来，可是我的心早就被另一个女孩占满，再也无法回头。艾萱的离去我一点都不难过，可是当你离开了之后，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狂，那时，我才明白——我是如此地依赖你、爱你。阿净，我知道得太晚了。”
“就是！你表面上是个很理智的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实际上是个不会处理感情的大白痴。”秦天净骂得过瘾了，想不到五年的委屈和相思，多骂几句就可以舒缓不少，这比看心理医生都来得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