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8)

    洗尘宴结束的一个星期后。

    顾真真不愿再谈到有关宴会和杨轾远的事,被欺骗的伤害远比失恋还要令她痛苦,唯有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有好几天,她除了上课以外就不出门,连展力游的电话都不愿接,只想把自己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暂时回避所有的喧扰。

    星期日的早晨,展力游让阿清开车,来到了顾家。

    顾家的姊妹们有阿清和大树这两个内应,当然也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善善知道展力游要来,还刻意打扮过,不疾不徐地慢慢开门,柔声说道:“力游哥,你们来了!谢谢你的诺贝尔,昨天夜里我好像看到有个黑影从窗外掠过,好在诺贝尔死命吠个不停,把小偷吓跑了。”她想起昨夜就余悸犹存,顾家现在已经少不了诺贝尔了。

    展力游最受不了善善的浓妆和娇嗔的声音,刻意避开她热情的眼神,也不回应,大步走到客厅,直接去找真真。

    “是吗?那就太好了,我就说嘛,诺贝尔比保全还要有效。”阿清跟在展力游的身后,热心的接口。

    “阿清,以后你和大树要时常到这里晃晃。巷子口的那些臭少年如果再回来,就给他们好看!”展力游头也没回的对阿清交代。

    “是的,老大。”

    展力游迳自往客厅里走,左顾右盼。

    善善和阿清两个人则留在庭院里逗弄着诺贝尔玩。

    “诺贝尔,你好乖啊,等一下我买根大骨头绐你啃。”阿清蹲在地上对诺贝尔说。

    “阿清,巷子口的坏人就是你们赶跑的啊!”善善狐疑地看着正和诺贝尔玩耍的阿清,小声地问。

    阿清任由诺贝尔舔着他,一边说:“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们老大背部的伤是怎么来的?他以一抵八个人,把他们打得片甲不留,只可惜第二天人家有备而来,他就中了暗算,不过你放心,现在这里方圆十里都已经是我们的地盘了。”

    “真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善善讶异的问。

    “上次宴会送你姊姊回来以后,伤口裂开,又到了医院去补缝两针,我和大树说破了嘴才让他去医院呢。啊——老大交代我不要说的。”阿清发现祸从口出,连忙遮着嘴。

    善善太过惊讶,沉默了半晌才说:“力游哥真笨!硬装什么男子汉?用这种笨方法追我大姊,不但她不知情,还以为他又和人打架,白白受伤。我老姊对他的印象已经很坏了,还做这种事情他真是蠢到家了——”

    “不然要怎样追你大姊才不会太蠢?”阿清愣头愣脑的问。

    “我大姊还处在失恋的痛苦中,难度本来就比平常高。她又是个爱情专一的傻子,想追求她简直比登天还难。你们老大一定要有耐心、恒心和毅力,才能马到成功。”善善说得口沫横飞。

    “你说的这些,他对别人都没有,唯独对你大姊有。不然怎么常常被骂,还是这么喜欢来。”阿清搔搔头说。

    “真的吗?怪不得原来打是情、骂是爱,先是送狗保镖来,再来是为喜欢的人打架受伤,接下来又是送礼服、赴宴会、失踪、找人”善善伸出涂满蔻丹的纤纤细指,一件一件的细数。

    “宴会的事情闹得可大了,我们老大为了真真姨,挥拳打了他的大哥。全场的人都看见了这场好戏,还好最后我们大老板出面制止,才圆了那个场面。”

    善善拍手叫好。“哇!真是太帅了!力游哥替我老姊出了一口恶气。那个杨轾远,我早就知道靠不住,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就会欺骗女人感情,看来还是力游哥可靠,虽然坏坏酷酷的,但不会轻易看上任何人,也不会轻易变心。”

    “嗯!我们老大是面冷心热的死硬派,明明心里喜欢得要命,嘴里还要耍酷!’’

    “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可惜我没有大姊这么幸运。唉!这个世界实在太小了,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那个薄情寡义的杨轾远是力游哥的大哥,他们怎么差那么多啊!”“是差很多。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看过我们老大对一个女生这么用心的!”阿清感慨的说。

    “好!看来我得助他一臂之力,阿清,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有我在,一定会马到成功!”

    “对!只要我一息尚存,就一定力挺老大到底,让他能够早日一亲芳泽!”阿清握起拳头说。

    “什么一息尚存,一亲芳泽?我再听你说成语,我就会一命呜呼!”“善善阿姨,我的成语还不是跟老大学的,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痛苦了吧!”

    就在此时,展力游因为找不到真真,只好又回头走到庭院来,正巧看见善善猛盯着他不放,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被看得很不自在,大声地问:“喂!你老姊一大早就跑到哪里去了?”

    “不在,她很早就出门了。”善善心想,还不是在躲你!

    “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说?”展力游问。

    “你又没有问我,所以我就让你自己进去找了。”善善无辜的说。

    “如果很早就出门了,那刚刚打电话来你为什么不讲?”展力游质问她。

    “你只说你要来,又没有间我老姊在不在家。你一来就冲进去了,我以为你在做安全巡逻啊!”善善理直气壮的说,她很清楚展力游的个性,眼神中掩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妈的,你耍我!害我多跑一趟,像白痴一样的在房子里到处找,差点没找遍所有的房间和厕所。顾善善,你看戏看得很爽啊?不知死活——”展力游的脸色铁青。

    阿清马上从诺贝尔的身边跳了起来,挡在善善前面。“老大,冷静一下!你千万要对善善姨好一点,她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而且你有三个阿姨已经很吃亏了,如果能追到大姊,起码就等于解决了两个——”

    “两个什么?”展力游问。

    “一个阿姨变成老婆,两个阿姨变成两个小姨子啊!怎么样?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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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利用大姊不在的时间,善善约了展力游和阿清在顾家的客厅讨论追求计划。

    几番讨论后——

    “你们别想,真是荒谬,鬼话连篇!打死我都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展力游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善善和阿清面无表情的坐在对面,两人有若老僧人定般看着展力游怒气冲冲地猛跳脚。

    “你们男人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如果你肯为我老姊牺牲这么多,她肯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以身相许。”想到自己策划的追求计划,善善胸有成竹,不知不觉地也用起成语来了。

    “是啊!老大,真真姨已经很久不理你了,善善姨说的话,你还是听吧!而且那个美美阿姨老是扯你的后腿我看你要加把劲了——”阿清劝说。

    展力游猛然回头,两手拨开前额的头发,露出英气十足、飞扬霸气的两道浓眉。

    “我才不理美美那个小孩!彼善善,上一次看在你老姊的分上替你做服装展示的模特儿,就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这一次你叫我做这种事情,门都没有!”展力游用力挥手,气呼呼地来回踱步。

    “还不是差不多”善善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他妈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展力游大吼。“展力游,别忘了你是那个负心郎杨轾远的弟弟,凭这一点,我老姊就可以把你三振出局了。”善善提醒展力游。

    “他是他,我是我!”展力游气得脸红脖子粗。

    善善心里窃笑着,表情却故意正经八百。“力游哥,你一定要听我的。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让我老姊发现你迷人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火热深情的心。她现在还在失恋的痛苦中,对所有男人都提不起兴趣,如果你再不主动一点来感动她,我看啊,你的机会很渺茫。”

    “是啊!老大?这个情报得来不易,我和善善可是打听了很久,还花了一笔钱买通一些人,才有这个机会的。”阿清说。

    “什么?这种事情还需要你去花钱买通?我这种国际标准身材,他们请都请不到的!”展力游两手插腰,不可置信的说。

    “所以啊,力游哥,这真是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法,可以让我老姊慢慢去发掘你最完美的一面。”善善说。

    “你老姊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她帮我推拿过一次,腰痛是好了,可是差一点就弄出人命!”他想到顾真真第一次帮他推拿的情景,就觉得好笑,他太小看她娇小的个头,结果被乱拳捶打拉扯得隔天动弹不得。

    “我老爸不在,所以老姊就不再帮人推拿了,你更没有机会。力游哥,你听我说,这-次不一样,你只要坐在那里,深情的看着她,然后,让她仔细地研究你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线条都不放过,充分展现你最完美的一面,只要你不说话,就不会破局。然后,你们四目相对,用你的电眼电她,让她觉得自己是多么幸运能得到你的青睐,让她体会到你的心意,如此自然而然就会擦出爱的火花。”善善不停形容着她想像中优美动人的画面。

    “老大连我都觉得火花四射了——”

    “闭嘴!什么火花?我可以把你揍得脑袋开花!”

    展力游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用力跌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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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中午,顾真真在艺术学院的校园里草草吃了自制的三明治后,背着黑色的大画袋走进美术大楼的素描室里。

    下午的两堂课是人体素描写生,铃声一响,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地走进教室。

    五分钟后,教授走进教室对大家宣布。

    “各位同学,今天的人体写生我们改变主题了。首先我要告诉同学的观念是,人类的肉体本身是神圣的,是上天所赐予的生命,值得喝,值得喝采、骄傲。每一寸肌肤和线条,都是一个伟大创作,是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品。伟大的艺术家安格尔就曾经说过:‘素描是最正直的艺术。’原因就是,人体素描是最直接、最能够充分表现线条力与美的艺术。”

    真真埋头开始整理炭笔、架设画架,她就坐在靠窗的地方,光线充足,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讲台。

    对于教授长篇大论的说明,她不是很专心在听,像这种醉心于艺术的老师,只要看到美丽的画面通常都要歌颂一长串才行,她已经习习惯了。

    真真心不在焉地听着老教授说话,一边低头寻找早上特地买的新鲜馒头,手里揉揉捏捏那细白的面包,这是配合炭笔画最好用的橡擦了。

    老教授还不停的说着:“我们以前都是用女性人体模特儿,不过这次有了大突破。我们这一次要画的模特儿,有完美的骨骼架构和轮廓分明的五官,媲美阿波罗的雄健和俊美,我希望大家能够画出这男性的光彩焕发、热情,和年轻肉体的力与美。”

    相对于同学们跃跃欲试的心情,真真百般无聊地撕下一片馒头,偷偷塞到嘴里。人体素描也不是第一次了,o身的女体他们也画过,画男人有什么好兴奋的?

    突然,教室内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只见隔壁的女生张大眼将自己的画架往前推了几步。

    “喂!你挡到我了!”

    真真被前面的女同学挡到了视线,索性将手里半块馒头全塞到嘴里,也抬起画架移动一下位置,就在看见台上的模特儿时,她喉咙里的馒头差一点吐了出来。

    许久后——她终于顺利吞下喉咙里的食物,但随即不断地猛咳起来。

    阿清!怎么会是他?她咳得喘不过气来,过了一会儿又抬头仔细看,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

    只见阿清抬头挺胸、缩紧小肮、袒胸露背,大刺剌地走出来,毫不羞涩,神色大方自然,显然是个有点自恋的暴露狂。

    会不会是展力游付给阿清的薪水太少,所以阿清才会来这里兼差出卖色相?他看来好像是个老手。真真在心里怀疑。

    老教授接着又说:“这次有两个主题、两个完全不同型态的人体模特儿,你们可以发挥两极化不同的美感,在画面中重叠比拟、相互强调对方的特色,也可以个别独立加强单一的效果。同学们——这次的难度很高,你们要勇于接受挑战,由于时间的关系,你们可以自由选择绘画的对象,这一次作品的成绩将整个学期成绩的百分之二十,所以——请开始了!”

    从教室内的小办公室里又走出来一个人,全教室的女生一阵哗然,引起了更大的骚动,男男女女们交头接耳,不停地评头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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