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8)
“主厨让我尝尝米道，好嫩就是咸咯。”媛姐一副好奇样，放下了手里的焗小青龙，“又吵撒嘛？”
“你之前说过我可以回美国的，你怎么出尔反尔。”
“那你就可以这样关着我了吗！”林琅忍不住掀开被子大喊，气得脑瓜子都疼。
小严起身跟着宋庭声离开。
“林琅，你为什么总是要离开。”宋庭声咬牙道，明明生气又要放轻了声音，语调便显得怪异。
“书记，自个喝多没意思，也带上席间这些小辈们才热闹嘛。”辛鸣山站起来敬酒，一圈人又跟着哗啦起立。
“啊？”媛姐惊讶道，“这不太好，毕竟我的工作只是照顾你……”
林琅正心烦得很，偏头躲开了吴姨的手，“天天呆在这能舒服吗？宋庭声人呢，怎么他能出去我就不能了？”
“我知道。”
辛词紧张道：“他已经走了。”
“去自首或许你父亲还有一条命在，否则就记住你今天说的这一番话。”
吴姨一顿纠结，才绕过一地的碎片离开客厅，媛姐刚准备跟上，林琅就出声喊住了她，吴姨回头瞥了两眼，欲言又止。
林琅愣了一下，然后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回来了。”
李雅美猛地站起身，吩咐经纪人道：“帮我买张国外的机票，哪都行。就说我在片场受了伤，我不能再呆在这了。”
“宋庭声！”
“小林呀，这是我的工作。”吴妈说，脸色有些尴尬。
那两人间的勾当，李雅美也略知一二。
林琅躲在被窝里，只露出双眼睛看他。
整个空间安静下来，只剩琴声流淌，辛鸣山压着声音问：“人呢？还不回来。”
宋庭声伸手想摸摸他的脑袋，却被对方偏头躲开，林琅瓮声瓮气说：“我最后问一次，你放不放我走？”
林琅见媛姐年轻好说话的样子，便也挑明了，道：“手机在身上吗？借我打个电话。”
那段时间，他也再没见过宋庭声。
“宋庭声！你听我说……”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阴险？我不明白，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辛词摇头，把辛鸣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姐姐说了出来，姐姐先是沉默了许久，才摸摸他的头，“这些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照顾好自己。”
姐姐是脑外科医生，忙到深夜已经是家常便饭，她看着辛词的脸，忽然道：“小词，我在医院看到宋庭声了。”
关于辛鸣山的报导水花并不大，看了许久新闻，也没看出来到底辛鸣山得罪了什么，才连累得她也狼狈至此。
宋庭声紧紧捏着汤碗，捏到骨节泛白，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那你就乖乖的，这里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
宋庭声的脸色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而变得更难看，许久，他才说话，“有什么用我不知道，但你不能走。”
辛词看了两分钟，邻居就过来拉他：“可别看了，赶快走吧。”
这一句话比任何凌迟都要残忍，宋庭声生生捏碎了瓷碗，温热的汤水流了一手，也划破了掌心。
辛词的眼睛霎时红了，喉间滚烫的感觉使他崩溃，大喊道：“惹事生非，那到底让我怎么做？”
辛词被眼前的火光刺痛了一下，忽然间声泪俱下，挣开了束缚，冲上去拽着他的衣袖吼道：“是，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谁做的吗？我承认是我做的好了吧，是我让人开车撞他，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是有错，难道你们就没有错吗？他不是没死吗？他本来就不应该出生，活着又有什么价值？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们家……”
林琅觉得很诡异，为何两人的关系忽然间就变了个样。
“但我没想到他会走得这么干脆。”辛词靠着座椅闭上眼。
这几天，宋庭声就时时刻刻守着他，像是怕林琅又一声不吭地跑了，连北京的医疗团队也请了过来，只让林琅呆在房子里养身体。
林琅被这亲这一下也清醒了。
“我给你钱，你工资多少？或者你需要多少？等我出去后立马就打给你。”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然我喊医生来看看好伐？”吴妈说着，就伸手要探一下他的额温，“哎哟好像是有点儿高咯，小林你得赶紧回房间歇着呀。”
宋庭声沉默，把汤端过来，置若罔闻地要喂他。
张叔还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就像看一场小孩间的演出，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什么都不要做，既然让他走了就不要帮他喝这一杯酒！这酒是你能喝的吗？你跟他没关系了小辛。”辛鸣山厉声喝道。
“宋先生，我们在你的肺部发现一部分肿块，还无法确定是生理性还是病理性的，两天后需要再做个详细的检查。”
宋庭声这一整天不见踪影，脸色多了几分疲惫，嘴唇也显得苍白，他伸手摸了摸林琅的脖子，笑说：“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追根到底，阻碍在他们之间的不过是地位两字，无论是最开始就不对等的关系，杨之妤再到如今的辛词，即便他侥幸逃过了这一难，可谁又能保证这以后的千万个特权阶级全无恶意。
她刚要出声问好，宋庭声摆了下手，示意让人先离开。
宋庭声走到林琅身后，脚步声没在地毯里，又被嘈杂的电影背景乐盖过了，林琅一点都没发觉，嘴里还骂了两句。
当林琅一觉睡醒，难得看见宋庭声还躺在身边。
经纪人早早地在办公室里等着她，颇有些焦头烂额，问：“你知不知道制片方那边出什么事了？都快拍一半了怎么突然说要换人……”
“去给你母亲打个电话。”邻居好心道。
“我说了不准动。”林琅板着张脸。
林琅真正爱的其实是这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无法接受宋庭声走出来，自己也进不去。
媛姐也一愣，让吴姨先走，大厅内静了一霎，她停下来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医生还想要劝，小严朝医生摇摇头，搀扶着宋庭声下了床，低声说了句什么，宋庭声一顿，沉默不语。
吴妈紧跟着解释说：“中午来电话了的，问你有没有吃饭？刚刚又说晚点就回来了。”
听着医生说完，宋庭声竟也没什么反应，点点头就打算下床，被医生皱眉拦下。
宋庭声的眼前不断模糊又清晰，从口袋里翻出烟点燃，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许久。
李雅美想到了那两个检察员，又摇头：“我不清楚，张导他们说什么？”
不含任何情色意味，这样一个平常的早安吻，林琅忽然想到宋庭声会不会每天早上都这样亲他一下，愣神间，宋庭声已经进了浴室洗漱。
媛姐如获大赦，一转身就看见了宋庭声，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林琅一直背对着门口，因此两个人都没发觉。
她忽然就想到了辛词，和正躺在医院里的林琅，原来一开始就搞错了原因，搞了半天是宋庭声恼火了反水，转手把辛鸣山给查了个底朝天，动作过大惊动了上面的警觉，但是自己的篓子一时间又补不上。
林琅看了他一会儿，扭过头去看电影，随意说：“你是不是疯了。”
媛姐老实交代：“我们也不知道，老板今天早上就坐车出门了。”
见状，林琅笑了两声，明白媛姐是不会帮自己的了，顿时没了好气，“走走走，你也出去。”
林琅皱眉，拍掉了他的手。
等人走后，她才脱力地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翻看那些无人接听的通话记录。
林琅没有听她絮絮叨叨的话，径直来到了大门，刚推门走出去两步，还没感受多久室外的温度，两个保镖就把他拦了下来。
“辛词！你不能进去。”
凌晨两点，已经没有了飞往美国的航班，最早一班也要等到八点，他买了票，蜷缩在贵宾休息室里，终于放松下来的同时，伸手摸到脸，不知不觉淌了一脸眼泪。
吴妈把玻璃碎片扔掉，转身出了厨房，媛姐擦完嘴，端了碗汤跟出去。
直到坐上车，辛鸣山才语重心长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像是被关在这栋别墅里，压根儿出不去，只要他一靠近大门，就会有保镖将他送回室内。
辛词终于拿不住筷子，掉在了桌上。
吓得林琅一瞬间弹起来，回头看见来人，简直是又惊又怒，情绪来了个过山车似的，反而让林琅冷静着说：“既然你都把我的手机拿走了，不是早就想到这一茬了吗？”
辛鸣山没再理会儿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而开始打电话，处理另一个烂摊子。
在这她的人脉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帮她，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辛鸣山的失势。
媛姐摇摇头：“不好意思，有保镖会检查，我不能拿给你。”
“我去看看他。”宋庭声道，胸腔便一阵震鸣，发声变得极为困难。
“吴嬷，那小少爷又摔东西啦是勿？”媛姐见她抱着一堆碎玻璃进来，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
宋庭声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桌子，哑声道：“放那就好。”
宋庭声跟他对视，闻言摇了摇头，轻声道：“安心在这里养伤。”
吓得媛姐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
他回到家门口，围起了封条，看见警察将家里的藏品一件件搬出来了，数不清的珠宝、字画中，他又一次看见了那颗红宝石。
饭桌上另一个院内老师就道：“现在年轻不忙点儿都亏，我看，小辛以后必成大器呐。”
经纪人没回答了。
媛姐站在门口不敢出声，等着吴姨跟宋庭声通完电话回来后，两人才着手收拾起来。
“你他妈信吗？那这样，你帮我打个110就好。”
于是宋庭声的脸靠近了，极轻地亲了一下林琅，嘴唇上稍纵即逝的触感，林琅甚至还没来得及推开对方。
“我让人今晚动手。”辛词说，忽然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眼神已经麻木了。
吴妈敲了一下她的脑壳：“成天八卦，干活去。”
听见自己的名字，宋庭声才从混乱中回过神来，他收起外套和手机走出去，胃部还在痉挛，只能靠着门面无表情地问：“闹什么？”
然后着急忙慌地离开了办公室。
宋庭声痛到耳鸣，强撑着走到了医院门口，才吩咐小严去开车，自己在原地生咽了两颗止痛药。
“小林呀，今天起这么早的呀？早餐还没好，再等等好伐？”吴姨见他还穿着薄睡衣下楼，跑去关了大窗，又道，“现在清晨是有点凉的啦，注意身体哦。”
当时的宋庭声刚接手公司，人脉资源都不算成熟，得知辛鸣山与张叔相识，便也转而结识了辛鸣山这个老狐狸。
辛词捏着果汁，背后发冷汗，待所有人喝完，他突然出声：“张叔叔，宋总他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喝掉这一杯，能不能给个机会我替他分担一下？”
啪——
“什么？”
宋庭声忍无可忍：“什么意思？你又要离开我的意思？那接下来的日子我是不是要时刻等着你回来？”
“我出去换一碗。”宋庭声说完，已经不想再听他说话，连离开的背影都难掩踉跄。
林琅一惊，看着他的手沉默下来。
林琅还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一脚踹下去时，宋庭声也睁开了眼，两人对视了近分钟，宋庭声的眼神从惺忪变得清晰。
“你想报警？”宋庭声的声音忽然响起。
林琅忍下恼意，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他在机场一觉睡醒后，就发现自己到了这个地方。
“我哪能晓得？去去，勿挡路。”
辛母回了娘家，依旧是和蔼友善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招呼他吃饭。
“我家人呢？”他愣愣地问。
宋庭声给他盖了件外套，坐在对面的沙发里，就这样看到了天蒙蒙亮。
房间里仍旧昏暗，借着从缝隙里漏进来的天光，能看见彼此模糊的棱角。
辛鸣山极为贪心，不甘当时的位置，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了起来。
回到病房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床，他的外套被随意放在床上，宋庭声走过去，拿起手机，上面有一条未发出的短信：再见，不要来找我。
“我有话要跟他说，放开！谁让你们碰我了！”
见过林琅后，李雅美的麻烦事就不断增加，直到接到经纪人的电话那天，她才发现自己做了蠢事。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连宋庭声也这样？可我又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因为爸爸，宋庭声是不是压根儿就不会认识我。”
林琅往后缩了一段，烦闷道：“我不喝，你不要假装听不见，我都说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那你觉不觉得我是被关在这里的？”林琅说。
她点头，动作迅速地把汤放好，然后有多快跑多快，媛姐找到吴妈，跟她八卦：“吴嬷，我看到伊拉打kiss伐，宋老板伊还切了记耳光。”
“我认识，但你确定吗？”
说着他已经倒掉了果汁，转而倒了一整杯白酒，辛鸣山甚至没来得及阻止，辛词就喝了大半杯下肚。
“你不应该这么做。”辛鸣山叹气着回答。
“我今晚就不应该让你跟来，尽会惹事生非。”辛鸣山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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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几乎用尽全力，连带他自己都退后了一步，撇开辛词拽他的手，辛词整个人便歪向一侧，室内所有人都静下了呼吸。
“我没说我不会反悔。”
林琅冷笑一声，说：“我问这个了吗，反正这里的东西不准动，你回去休息吧。”
到了医院后，辛词被他姐姐接走，洗了胃躺在病床上的那一瞬间，身和心的痛苦接踵而至，辛词终于忍不住眼泪，抱着姐姐痛哭起来。
他不想再挣扎了。
辛词面色苍白地沉默了许久。
宋庭声再无法听下去，额上冷汗密布，抬手甩了眼前的人一巴掌。
林琅留下唯一的电视机没砸，上面放着电影，场面也是一团乱麻，他头也不回道：“不准动。”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周后，林琅也终于受不了了，他坐在一片狼籍的客厅里，周围都是被摔碎的家具和摆设。
“你知道我在查什么。”宋庭声说。
吴妈点头，又呵道：“侬又偷吃，小心我告诉主宁家，我港侬讲，等下汤放下就走，伊勒吵架呢。”
林琅崩溃道：“你为什么就不懂我的意思呢？”
“我不想回家。”
直到一条新消息弹出来，那是她在省高院的朋友，说：“最近有个官商勾结的新案子，是关于宋企高层的，你是不是认识那边的人？”
辛词被两个人按住了肩膀，闻言猛地一抬头，不可思议道：“我闹？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要查什么？为了他就要把这么多人拉下水，难道会对你有一点好处吗？”
从好笑无奈，慢慢演变成了现在的愤怒。
路上断断续续地疼上了两个小时，直到看见了机场休息室里的林琅，在沙发上缩成一小团，世界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身体哪里还难受吗？等你输完这瓶药后，感觉好些了我就先送你回家好吗？”姐姐温柔地说。
小严转身掩门出去了。
三年前辛鸣山还是第二把手的时候，就在一次饭局上认识了宋家人。
宋庭声平静地说完，没有看他是何反应，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后，越过他就要离开这里。
“嗯，是有点琐事。”辛词顺着说。
她一路走到主卧，门微掩着，敲两下就推开了门，她刚抬头准备问好，就猛地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刚才她口中的小少爷头一扭，钻进了被窝。
辛词重新折回了包间，里头儿安安静静地吃起饭来，而张叔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辛鸣山笑着催促：“处理好了？刚接手自己的画廊很忙吧。”
“辛少爷？”
“你不陪我回去吗？这么晚了还有手术？”辛词问。
“什么？”他一下没听清。
辛鸣山让他出去避嫌，辛词不知道该去哪，去了趟英国，再回来时，他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辛鸣山皱眉，难得露出一点棘手的意味来，却在看见张叔默默举起酒杯时戛然而止，“回去再收拾你的破事儿。”
宋庭声沉默不语。
经常他一睁眼，宋庭声便坐在不远处，偶尔低头办公，更多时候都在看着他。
“为什么？”林琅瞪大了眼睛，“你妈说得对，就因为我们一点都不合适，我错了行不行，我就不应该回来招惹你的，我怕了行不行，我还不想死啊！”
林琅连门都出不去，听见这句话气得牙根发抖，又说：“那你现在去拿啊。”
“经济侦查部的人都来了，十有八九吧。”
离开会馆后，辛鸣山的表情仍然是僵硬的。
他一边哭，抱着手睡了过去。
“自从你和那个人分开后，又不经常回家，我们都很担心你。”姐姐说。
“做什么？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还是需要老师多费心指导的。”辛词说完，看向对面的空位。
张叔笑容可鞠，晃手示意：“倒酒，只要现在还在座的都倒上，愿意陪我这把老骨头喝一杯。”
他翻身下床，离开房间时还故意将门摔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外忽然传出一阵骚动。
一开始，他还当宋庭声在跟他开玩笑，休息了几天后，才发觉不对劲。
见她这个反应，李雅美一口气没上来完，愣了一下才挥手：“那你先出去吧，我打电话问问。”
直到饭桌上只剩下两个人，辛母才拿出份资料和证件，说：“我和你父亲已经离婚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但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移民签证，他让你，赶紧走。”
权力，三六九等，曾经被他深恶痛绝又趋之若鹜的东西，林琅总会在有拥有和放弃它之中摇摆。
林琅没想到还有这个操作，一时凝噎。
十年前，他看着台上的妈妈卖哭卖笑，看着妈妈的肾源被轻易调走，便明白了这个深刻的道理。
“医院，去洗胃！”
“电子设备是不让带进来的，都放在外面保姆房里。”媛姐笑说。
“是宋老板说您在养病，所以暂时不能接触外界和电子产品。”媛姐摇摇头。
平时他总是醒得很早，然后装模作样地在一旁等他起床。
辛词摇了摇头，忽然咚一声跪下，嘴角渗血，好像一寸寸的傲骨打断了，痛哭道：“宋庭声，我求你放过我爸爸，我求你撤诉吧……”
辛鸣山气得脸通红，伸手挡下，“你他妈胡闹什么！”
媛姐不说话了，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眼前人，在不威胁到人身安全的情况，她并不想多此一举而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