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夜雨()(1/8)

    那天他们最后卡着点回到了宿舍,因为外面下了大雨的原因,院里还算是比较宽容就让他们通过了。

    之后就很少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顶多在没人的时候在宿舍里黏黏糊糊地亲上几口。在阳光晴朗的天气里,两个大男人走进旅店宾馆这种地方开房还是过于奇怪了,尤其他们还是警校生,被其他人知道了可能还会影响到毕业。

    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谈着恋爱。

    之前为了让森月不要死而苦恼,为怕森月发现自己在欺骗他而苦恼,而现在这些苦恼解决之后,又为两人隐瞒的恋爱而苦恼。

    零已经多次古怪地看向他俩,好在暂时没往这方面想。松田因为幼驯染一向对他有一些比较亲近的行为,对此到是司空见惯,觉得只是直男的小把戏。萩似乎是发现了,但是他没对其他人说什么,有时还会帮他们解围,把其他人支开。

    有时诸伏景光期盼着下雨,但那时的氛围难以重现,他不能鼓足勇气。没做之前只是想着简单的更进一步,做了之后反而顾虑重重,开始思考两人的未来。

    他们这种关系,在日本的环境下,在警察这种职业中,很难见得了光,如果是为了将来做打算,最好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们的事情。包括之前森月想要自杀这件事也最好瞒下来。

    更重要的是森月是怎么想的,他的家人能同意他们这种关系吗?

    虽然对自己会露出温柔笑容,但是森月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平静冷淡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很难让人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委婉地向他询问,也只能得出“hiro做自己想做的就可以了”这种回答。

    但这也是诸伏景光所担心的。无法得知森月的具体自杀原因,随着感情愈发加深,回想起最开始的一天也愈加后怕。

    如果他那天没有注意到森月,如果他注意到了但是没有深想,任由森月自己离开,是不是森月就已经死在了那一天,而他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只会感慨叹息一阵就忘记了这个人,这件事。

    可那是森月啊,他现在一心恋慕的人,如此美好温柔的人,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孤寂惨烈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想到这里,他倏地抓住了正坐在他身边森月的手,温暖的,带着活人的生机与温度,并非冰冷苍白。

    “嗯?”森月看向他。

    今天一天都阴沉沉的,他们已经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和课程,也没有出门的必要。最近萩原研二联谊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好像是说他已经找到了他之前想找的人。

    没什么事的森月于是来到诸伏景光的宿舍,两人规规矩矩地靠坐在一起,翻阅着从图书室借来的书籍。

    “想牵着你的手,可以吗。”诸伏景光轻声说。

    森月点点头,任由他控住自己的手,只是单手翻书实在是麻烦了一些,他不得不找了一个更加舒适,也更加越轨的姿势靠在诸伏景光身上。

    诸伏景光不自觉地露出笑容,眼前的恋人过于可爱,身体的贴近也让气氛变得暧昧起来,手上拿着的书籍早已无心其中的文字,只想靠近恋人娇嫩柔软的脸颊,在上面落下轻柔的吻。

    嘴唇和脸颊一触即分,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轻微的声响,让白皙的脸颊上染上绯红。在森月向他看来时,诸伏景光用手轻轻捧住刚刚亲吻过的地方,手中原来的书籍早已被放下,双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在两人的嘴唇刚刚要触碰上去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hiro,你在吗。”是降谷零的声音。

    森月拿起书籍挡住脸,一副在认真看书的样子,诸伏景光无奈,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之后,就去给自己的幼驯染开门。

    “hiro……森月也在啊,你们在看书?”

    降谷零往屋里随意看了一眼,倒是没有多想,之前他和景光上中学的时候,也一起研究过一些作业课题之类的,对于眼前这种情景已是习以为常。

    不过两人的关系还真是好呢,好像自己这个幼驯染都被比下去了……

    把脑海中奇怪的念头甩出去,降谷零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我和班长他们一会儿要去便利店买东西,你们要一起去吗,还是要带点什么东西回来。”

    “我们借阅的书籍还有部分没看完,想留在这里看书,我没有要带的东西,森月的话……”

    诸伏景光看向森月,森月把书放下,之前微红的脸颊已经恢复平静,他向降谷零摇摇头。

    这么看起来挺冷淡的,不过他的真实性格似乎是偏温柔吧,降谷零思考着。

    最近诸伏景光和他聊天时几乎三句话不离开森月,让他被动地了解了许多关于森月的事,包括但不限于喜好,性格,行为方式。

    虽然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不过考虑到要帮助自杀的人走出来,并分析他的自杀原因,这些情报倒也是必要收集的,现在一起看书,应该也是景光选择的方法之一吧。

    想到这里降谷零点点头,把门关上,去找班长和其他人。

    上次去便利店买东西结果遇到打劫案,这次应该能顺利买到东西……吧。

    “他走了。”诸伏景光坐回到森月的身边。

    “会有回马枪吗?”森月问道。

    “不会……大概?”诸伏景光也不确定起来。

    他应该去锁个门再回来亲吗?

    没等他想好,森月已经再度拿起书,同时悄悄牵住了他的手。

    诸伏景光一愣,随后弯起眼睛,把森月的书拿下,捧着脸亲吻了上去。

    ————

    沉重的乌云凝聚了一整天的骤雨下得又快又急,很快就形成了遮天蔽日的气势,即使待在房间里,也能从书页中感受到那股潮湿的气息。

    诸伏景光把窗户关上,看着手机上收到来自幼驯染的短信。

    他们一行人在去便利店的路上遇到有人抢劫后逃逸,于是一起追了上去,结果人是逮到了,却跑出了很远,恰逢天降大雨,因为不想一路淋雨跑回来,英明神武屡破奇案的他们最后被困在了一个拥挤的避雨亭,悲惨的暂时哪也去不了。

    不过因为人很多,有人自发组织了一场扑克大赛,他们几个都报名参加了,现在萩原和松田已经败退,零在打下一场,眼前这条短信就是由萩原研二编辑发送的,夹杂着许多主观的形容词,还感慨了“幸亏你和小森月没去,现在可以享受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天色已经偏黑,诸伏景光对他们有些担心,同时也对“二人世界”颇为心动。

    平时由于环境原因,他们在学院里不敢做一些过于出格的事,而今天大雨骤降,将他的好友困在外面的同时,好像也让诸伏景光找回了一些勇气。

    他走到门口,把门锁上,在森月看过来时,又有些泄气。

    万一……万一被别人给发现了。

    要不还是别冒险了……

    “hiro,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你能配合我一下吗?”

    在诸伏景光犹豫的时候,森月突然开口说道。

    “当然可以。”诸伏景光想都没想地回到。

    “那我先回去拿点东西。”

    森月把门锁打开,在开门的前一刻,他停顿住脚步,回头对诸伏景光说:“hiro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不用考虑我的事。”

    说是不用考虑,可是怎么又能不考虑。

    不过森月的话还是让诸伏景光下定决心,今天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只要小心一点,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森月回来时,出乎诸伏景光预料的,拿了一些颜料和一个小水桶,在锁好门之后,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周围,在确定房间里只有他们俩之后,小声地和诸伏景光说:“hiro,你能把上衣脱下来吗。”

    诸伏景光把最外面的一层衣服脱掉。

    “……脱光。”森月移开视线,看着手中的颜料。

    诸伏景光照做,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趴下。”

    被提出这种要求,诸伏景光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些预感。虽然和他想象得有些不一样,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趴在床上,双手交叠垫抱住枕头,脑袋侧过,枕住枕头看向森月。森月把颜料盒打开,将柔软的画笔沾上涂料,打量思考了一下诸伏景光肌肉均匀,光滑白皙的背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沾上红色颜料,在上面勾画痕记。

    即使关上窗户,耳边好像还是能听见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声,配合着后背冰凉的笔触,让诸伏景光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

    “冷吗?”森月停下笔,俯身看着诸伏景光说。

    “没事,不冷。”诸伏景光回以一个笑容。

    森月想了想,还是把诸伏景光的衣服还有被子在他的周围了围,挡住侧面露出的地方。

    “雨声很好听。”森月说。

    的确,在周围感到了温暖之后,雨声好像也没那么冰冷了,诸伏景光半合着眼,倾听雨声,雷声,还有后背凉凉痒痒的触感,在恋人体温的安心陪伴之下,一时间竟产生了几分睡意。

    在困得迷迷糊糊时,他隐约听到森月在叫他。

    “hiro,hiro?画好了。”

    诸伏景光睁开眼睛,本能地想起身往后看,眼角的余光却只能看到一些颜色的一角。

    “跟你拍照了。”森月把诸伏景光的手机递给他。

    接过手机,入目就是一只黑色蓝眼睛的小黑猫竖起耳朵,伸出一只小爪子向一支开满了红色花朵的枝丫拍去。

    红色的花朵红得鲜艳,有着娇嫩的黄色细蕊。小猫神情专注,蓝色的眼睛画被得很漂亮,黑色的爪子马上就要触碰到花瓣,似乎想要“辣手摧花”,可周围大片大片的红色花朵还在然然绽放,将小猫衬得小小一团,反而让它显得弱小起来。

    是很有森月风格的画面,带有一种奇诡的魅力,虽然被画在自己的背上有些怪怪的,让自己变得色情了许多……

    既然如此,不如。

    诸伏景光从抽屉里翻出之前准备好的润滑剂和套子。

    虽然在森月看过来时,有一种自己是色情狂魔的感觉,但这次明明是森月先动的手,在内心暗暗说服自己的诸伏景光,把套子递给正在涮笔的森月。

    “做吧。”他说。

    啊啊,明明是自己的恋人,两人还都是成年男性,也不是没做过,但是说出来为什么还是这么的羞耻,面上镇定的诸伏景光在心里偷偷捂住了自己的脸。

    再次趴到了床上,为了能欣赏到背后的图案,也为了不让未干的颜料在做的时候沾到床单上面,这次他们采用的是背入式。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们更加细致地扩张了一番,尤其是在森月把手指插入诸伏景光的后穴时,诸伏景光差点直接射了出来。

    用自己的手指和恋人的手指探索是不一样的感觉,被他人探入身体,光是擦过敏感点就让他颤抖不已,尤其是手指还在不停抽动,温柔地抻开里面的褶皱。

    “唔……哈啊。”

    诸伏景光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泄露出难以压抑的呻吟声,后穴更是湿润地分泌出液体,帮助扩张。在身体完全做好准备接受性爱时,性器的插入就只在刚开始有一些酸涩胀痛的感觉,很快肠肉就包裹着柱身,配合地吞吐起来。

    “嗯,呃啊,嗯唔……”

    尽量忍住声音,可还是有控制不住的声音从嘴角流出,实在是感觉太过美好,森月抱住他的腰,嘴唇在背部画的海棠花朵上面亲吻着,后穴在交合处溢出粘腻的汁液,肛口被白沫糊了一圈,嫩红的肛肉被勾出又带回,屁股被拍打出波纹,红色的印记覆盖其上。

    每当性器探至最底部时,诸伏景光的穴口总是会像受不了似的猛地夹紧性器,反应过来后又会刻意放松,几次过后,充满汁水的后穴很快就变成了追逐快感的样子,尽情地吮吸着肉柱,让里面的褶皱抚摸过性器上的每一处经络。

    被快感和精神上的满足占据大脑后,诸伏景光天空般湛蓝的眼睛也充盈起雾气,变得迷离起来。后背溢出的汗水让鲜红的海棠花变得更加娇艳,像极了流泪的花朵。

    在达到高点前的最后冲刺时,诸伏景光扭过身体,代表快感的生理性眼泪从他的眼角滑下,他拉过森月的脑袋,迫不及待地亲吻上他的嘴唇,唇齿相交,把即将高潮,越发高亢的呻吟给吞下,直到颤抖着身体,前后一起达到高潮。

    软下的性器从微肿的穴口内滑出,森月系好套子,诸伏景光拿起手纸擦拭自己的后面,因为没有精液射到里面,相对要好清理许多,他还顺便把森月的性器也给擦干净,两人清理好周围留下的痕迹之后,静静地相抱在一起。

    外面的雨声还在继续,房间里却有一种温馨安宁的气氛,诸伏景光突然有一种希望雨一直不要停下来,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的幻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其实也没多久。

    森月推了推诸伏景光。

    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儿降谷零他们该回来了,他们应该在这之前,把诸伏景光背部的画擦掉,再去澡堂洗个澡。

    虽然非常的不舍,不过诸伏景光还是背对着森月挺起后背。森月轻轻吻了一下诸伏景光后背上的黑色小猫,然后用湿毛巾擦去了背部的画作。

    红色的海棠化作泣血的模样,淹没了身影模糊的黑色小猫。

    洗完澡后的两人刚好遇见回来的众人。

    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雨停,还好之前被抢劫的人得知他们被困在这里,特意给他们送了雨伞过去,这才让他们得以回来。

    不过外面的雨势过大,即使拿着雨伞,他们的下半身还是或多或少的被淋上了雨水,所以现在正准备去澡堂洗澡。

    “hiro,森月,你们书看得怎么样了。”班长大大咧咧地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

    “看了一半,思想很深邃的样子,多亏有hiro帮忙。”森月回答。

    “景老爷的思想一看就很深邃。”松田阵平咧开嘴角,半月眼说。

    “阵平酱,你的思想什么时候也能深邃一些。”萩原研二看了看两人,移开视线,笑着对松田阵平说。

    “啊,啰嗦。”

    “走了走了,洗澡去了,晚了人该多了……”

    几人勾肩搭背地往澡堂走去。

    回去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时,诸伏景光还在回想着之前那种温馨的感觉。

    就好像被从未有过的幸福所包裹,珍贵美好的甚至让他有些恐慌,既贪恋那种温暖,又有些患得患失。

    他这种人,这种被过去阴影所笼罩的人,真的可以拥有这种幸福吗。

    在黑暗中,他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地思考着,却突然听到细微的开门声,看过去时,森月正把门关上反锁,然后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今天晚上想和hiro一起睡,可以吗。”

    只穿着睡衣的森月抱住诸伏景光,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当然。

    诸伏景光回抱住森月,声音格外温柔。

    外面的雨还在持续下着,雨滴拍打在窗户上,似乎今夜都不会停。

    黑夜中的两人拥抱在一起,四肢交叠着,好像一刻也不想分开。

    临近毕业,森月请了一次假回家奔丧。

    听说他们好像是烧炭自杀了,具体原因森月也不是太清楚,毕竟只是为了他的资料而安排的临时父母,最近要毕业了,为了减少他以后暴露的可能性,组织选择把他们灭口也是很可能的事。

    只是不知道琴酒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让他去上警校。也许是为了进入警察内部做卧底?可琴酒直到现在也没有给他发布什么任务,除了偶尔叮嘱他吃药以外,就把他放在这里自生自灭。

    甚至森月还想过,他这算不算是被琴酒给抛弃了,又感觉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对琴酒来说,这或许只是他随手安排的一件事,反正他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人生,而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想到这一点,森月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些悲哀伤感的自嘲,倒是变得更符合现场的气氛一些。

    负责他父母案子的警察叫诸伏高明,初听到这个姓氏时,森月仔细观看了他一阵,立刻就发现了他和诸伏景光相似的眼睛,对方似乎对视线很是敏感,很快就转头向森月看过来。

    森月不知道诸伏景光有没有和眼前这个应该是他亲戚的人提过他们的事情,不过按照诸伏景光之前保密的态度,他先按照不认识也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来处理。

    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就把视线瞥向一边,诸伏高明反而走了过来。

    “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说。

    眼前的男人眼睛好像有着洞察人心的能力,有些不在状态的森月不想和这种人聊天,他的秘密太多,暴露的话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抱歉,我现在不想聊天。”森月垂下视线,离开了现场。

    他能感觉到诸伏高明的视线一直在背后注视着他。

    ————

    回到警校的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偶尔倾听着诸伏景光充满期待的,对他们未来的规划。

    每次诸伏景光说着说着眼睛里就会透出明亮的光芒,湛蓝色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是找到什么宝藏的猫咪,笑容不自觉就会露出来,看起来开心得不行。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被分配到哪里,听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已经决定去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们希望能被分配到同一个地方。

    森月比较倾向那种不重要的职位,最好是交警之类,诸伏景光也十分赞成,这种职位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他并无太大野心,只希望能和森月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因为他之前有攒下来一些钱,森月更是有明面上父母留下的遗产,两人合计一番,毕业之后可以一起租一个房子。早上一起出门上班,晚上回来买菜做饭,诸伏景光对自己的手艺很是自信,听说森月也会做饭,他们到时候可以一起学习新的菜肴。

    之后再看看有趣的电视综艺,计划休假的时间去哪里玩,最重要的是他们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两人可以尽情地在房间里亲吻,做爱,抱在一起睡觉。

    想到这里,诸伏景光满是笑意地看向森月,森月也回以安静的笑容。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卧底?这种事情请容我拒绝。”诸伏景光对眼前看起来很高级的警员坚定拒绝道。

    如果只有他自己,作为毫无牵挂的人,他倒是会考虑一下去当卧底为信仰献身。可他现在有森月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抛下森月,去一个不明组织当卧底。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你这么着急拒绝,不会是因为森月攸吧。”警员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让诸伏景光心里一紧。

    他和森月的事……

    “别紧张,我叫藤原尾田,叫我藤原警官就好。”藤原试图露出一个友善的笑脸,但是过于狰狞的面部让他不管什么做出表情都像是在威胁人。

    “藤原警官,我觉得我并不适合去做卧底。”诸伏景光故意忽略藤原说的森月,神情拘谨地说。

    “造成你父母惨案的凶手,外守一,是死于心脏麻痹对吧。”滕原尾田说。

    “是。”

    “那你知道森月攸的父母也死了,死因也是心脏麻痹吗。”

    诸伏景光神情凝滞住。

    “就在不久前,有人把他们伪装成烧炭自杀,实际死因却是心脏麻痹,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森月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诸伏景光想。

    “说起来,能调查出他们的真正死因多亏了那个叫诸伏高明的优秀警察,你应该也认识他吧,你的亲哥哥。”滕原尾田继续说:“经过我们目前的调查,发现这种心脏麻痹的死因并不是意外,而是和一个组织有关,我们准备派你去这个组织去潜入调查。”

    看到诸伏景光似乎是没什么反应,滕原尾田长叹一口气,声音突然变得苛责了起来。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因为什么杀害了他们吗?明面上的受害人都如此之多,隐藏下来的更不知多少,你不能如此自私,只想着自己。如果你不去调查真相,下一个受害人又会是谁?或者说……”

    藤原的笑容在诸伏景光的眼中怎么看都透露着恶意。

    “或者说,让森月攸去当这个卧底?他应该更想知道真相吧。”

    看到诸伏景光变了脸色,藤原意味深长说:

    “这个组织可是很危险的,稍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所以不论是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谁,你都应该拥有这种觉悟。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告诉森月攸这件事情之前,你最好尽快做出决定。”

    说完滕原尾田就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的诸伏景光。

    之后诸伏景光又打电话向他哥哥询问,诸伏高明也向他证实了这件事,说在葬礼上看到了一个黑发黑眼差不多二十多岁,长相很出色的青年人,按照名册上的名字来说,应该叫森月攸,下葬之人的孩子。

    “那个青年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一副不是很想和人交流的样子,如果是景光你的同学,可以在他状态好的时候问问他,他的父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这个案子我虽然看到了疑点却没有任何证据和嫌疑人。我只能选择把猜想说出来,却无法将之告破,很神秘但也很危险,说不好犯人还会再度盯上那个青年。”

    “……总之你们要多加小心,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是诸伏景光的,森月和松田回家了。

    因为今天回来的比较早,他们还一起窝在沙发看了一会儿电视,那面比赛热血沸腾,松田阵平连连叫好,回头兴奋地想要和森月分享,却发现森月靠着沙发睡着了。

    竟然有人对体育竞技完全不感兴趣的?还是说他平时心里压力太大了。

    松田阵平不解,不过他还是取来被子盖在森月的身上,调小电视声音,让森月躺在沙发上面。

    思考片刻,松田阵平又把森月脑袋枕到自己的大腿上。

    在自己眼皮底下,有自己看着总不会出事。

    他抱着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心思,用手轻轻拢住森月的身体。

    真的不想让他变成一具冰冷苍白的尸体。

    想到此,电视频道上的精彩节目已经索然无味,松田阵平鱼烧吸引,于是漂亮哥哥就给他买了一份章鱼烧,自己拿着他吃剩的苹果糖吃了。

    “不用怕浪费,喜欢什么都可以。”

    萩原研二抽了两下鼻子,拽紧了身旁人的手。

    走出小吃街,两人都吃饱了,小小的萩原研二低着头,不愿意放手。

    “我们去玩电动吧。”来人提议。

    他牵着萩原研二的手,来到一个电动厅里,萩原研二被琳琅满目的游戏机看花了眼。

    “想玩什么?”漂亮哥哥去买了币,往萩原研二的手里一塞。两人把游戏厅里机器几乎都尝试了个遍,出来时,感觉脑袋都被游戏厅里嘈杂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

    恰巧,路边上一个长相沧桑的流浪歌手拿着吉他,开始弹奏起来。

    “五月雨は緑色,悲しくさせたよ……”

    行人匆匆,无人关注着这不起眼的角落和这首过气的歌,唯有两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牵着手,认真倾听着。

    一首完毕,流浪歌手笑着拒绝了漂亮哥哥要给他的钱,只是有所感地说:

    “这首歌叫初恋,是我刚刚和初恋在一起时发售的,后来我们因为一些原因分手,当我后悔想要追回她时,却再也找不到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找到后来我也不清楚我是在找她还是在找心中的那个影子,也许再见到她我也认不出来,不如就把这份美好留在心里。”

    “只是还是会后悔,如果我当初再勇敢一些,会不会结局会不一样……”

    流浪歌手看着面前的两小只,释然地笑了一声,背着吉他离开了,不知道去找心目的那个她还是已经放弃。来人牵着萩原研二的手,萩原研二本能地察觉到,分开的时刻似乎已经要到来。

    “不开心的时候谁都会有。”来人温柔地摸了摸萩原研二的头:“离家出走的行为虽然不好,但是会做出这种选择,也一定是经历过悲伤和痛苦,而痛苦不分年龄大小,即使是小孩子也有他的苦恼,一味地指责未免太过高高在上。”

    “不过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离家出走很容易遇到坏人,你的姐姐怕我是坏人跟了我们一道,但是看到你很开心始终没有上前阻拦。”

    萩原研二顺着漂亮哥哥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姐姐来不及闪躲的金色头发。

    “去找你的家人吧。”来人松开了萩原研二的受。

    萩原研二站在原地,看向漂亮哥哥。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他问。

    “能。”来人点点头,露出笑容。

    萩原研二向自己的姐姐跑去,突然心里一空,他倏地回头,发现漂亮哥哥已经不见了。

    名字,忘问了。大小萩原研二一起在心里默默说,大号萩原更是无奈地扶额。

    因为小时候忘记问名字,导致他在后来找人费了好多功夫,即使后来在警察学院意外见到森月,因为森月看起来年龄比他还小,不似他记忆中的“哥哥”,性格也改变了许多,所以一直在犹豫,没有上去相认,导致后来失了先手,森月和景光在一起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自己应该是死定了,现在不知道是还在坠落还是已经变成了碎片,能在死之前看到自己珍贵的回忆,看到他的“初恋哥哥”,也挺不错的。

    萩原研二勾起嘴角,释然地向已经躲到隐蔽处的小号森月走去,却没想森月突然抬起头,视线转向他。

    “萩原研二。”他说。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随后感觉天旋地转眩晕恶心,激烈的疼痛从身体迸发,各种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

    萩原研二,萩原,研二,萩原研二!

    他倏地睁开眼睛,一口血吐出,血液顺着背着他人的脖颈流到锁骨,增添了一抹脏污。

    随后他才感觉到全身脏器好像都在疼,偏偏四肢好像都没什么感觉,软绵绵地在到处晃荡。

    “醒了?”背着他的人问,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森月的声音。

    “我……”只发出一个音节,萩原研二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的厉害。

    “我们现在在崖底,之前被树叉接住缓冲了一下,又掉落到了水潭,那里的位置太偏了,我们需要往外走一些找到救援。”森月沉稳低沉的声音传来。

    萩原研二趴在森月的背上,感觉上面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潮湿的衣服还是血迹,只能听到森月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没事,吧。”萩原研二用干涩的声音问道。

    “还可以。”

    “要不,把我放下来,你去找救援,然后回来再来找我。”萩原研二感觉他趴着的后背一直在渗出液体,森月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让他不敢想森月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这里有野兽,很危险。”

    “可是你……”

    萩原研二心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他连动都动不了,内脏的疼痛让他一直想要吐血,他一直忍着,他记得之前吐到森月身上,森月当场宕机,结果现在他可能都要把内脏碎片吐到森月身上了。

    “别哭。”森月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嚎啕大哭了。”

    “你,你想起来了,我以为,你忘记了。”萩原研二忍着呕吐感,说。

    “之前是忘记了,可能滚落山崖时脑袋被石头撞到了,又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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