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庙小妖风大(5/8)

    严正青的手伸出去,付遥握住他,两人的手指相碰。严正青举起付遥的手看了会,低声说:“你的手怎还有些肿?”

    “怀着孩子大都这样吧。”付遥说,“我没怎么吐已经谢天谢地了。”

    严正青低头吻了吻付遥的手背,低声道:“正因为我恶心他,我才不想让你的孩子还要姓许。”

    “是我们的。”付遥纠正。

    严正青望着他,无可奈何。付遥牵着他的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严正青不敢轻举妄动,暖意隔着薄薄的布料依偎他的掌心,随后,有什么东西轻轻一撞。

    付遥咦一下:“他恐怕是在踢你。”

    严正青缩回手,望着窗外出神。

    “总之都由你决定。”最后他开口,“你要那个孩子,我就接回来。你不要他,也没什么。”

    晚上付遥被严正青催着早睡,等到夜深,严正青躺下时,付遥展开手臂,自背后抱住他。

    “把那个可怜的孩子带回来吧。”付遥的声音如同叹息,“我想二爷应该更不想让你的孩子还姓许。”

    “不用考虑我,更要考虑你自己。”

    付遥笑了两声,他道:“二爷你开心,我就开心了呀。”

    严正青翻过身,和他面对面,严肃地说:“胡扯。”

    付遥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我困了,二爷,快些睡吧。”

    没过几日,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就被送了过来。付遥一直呆在后院,严正青对外宣称这是许祁的遗腹子,依据辈分,起名为许峥。

    付遥还想带这个孩子,严正青直接请了看孩子的嬷嬷,让他别管。

    下个月的月底,付遥与严正青的孩子出生了,是女孩。

    严正青让付遥取名,付遥靠着床头想了半天,说道:“叫付沅吧。”

    他手指蘸了茶水写出名字,严正青很专注地看,随后笑道:“恐怕一辈子五行都不会缺水。”

    说完,严正青又低头,在付遥脸上亲了几下。

    “我总担心你痛。”他终于说,声音很小,贴着付遥的耳朵,只说给他听,“吓得要死……再不要孩子了。”

    “能有这一个已经是走大运,”付遥反过来安慰他,“想再要一个恐怕还很难呢。”

    严正青明显不同意,却不再争辩,让付遥睡觉,付沅抱给奶妈就好。

    三年后。

    中秋夜,恰好是个晴天,入夜后天空明月高悬,并且没有宵禁,街上热热闹闹,都是欢声笑语的人流。

    一名年轻女子正在街边吆喝,面前摆着热腾腾的刚出炉的月饼,额头都渗出细汗。

    她见一男人牵着孩子路过,忙说:“这位老爷,要给孩子买些月饼吗?都是热乎的,也好克化,给小孩吃正好呢。”

    那男人被牵着的小孩一拽,无奈停下,问道:“小沅想吃什么?”

    他牵着的是一个容貌打扮处处精致的女童,被男人抱着看了一圈,指着说:“我要这个!”

    “好,麻烦姑娘,拿两个吧。”

    然而卖月饼的女人却疑惑地说:“等等,你是……”

    男人抬头,灯下映出他的眉眼清透出众,和女童颇有几分相似。他盯着年轻女子看了看,也诧异道:“你是云丫头?”随后他笑笑,“不,是云姑娘了。”

    云姑娘露出些许羞涩和惊喜,说道:“付公子带女儿出来玩么?”

    说着,她将月饼递给女孩,却摆手不收付遥的钱,“当初也多亏你们放我一马,如今我和哥哥一起做糕点,比在冯叔手下做事强多了。这月饼算是我的心意,不必客气。对了,二爷呢?”

    付遥还没说话,小沅就抢着说:“二爷嫌弃人多,不愿意出门呢!”

    付遥和云姑娘寒暄几句,抱着女儿离开:“怎么又乱叫人,谁让你叫二爷的?”

    付沅很不服气,捏着月饼发脾气:“二爷为什么不跟我们出来呢?”

    话音未落,一副精巧的糖画在她面前一晃。付沅眼珠子跟着转,就听她头上严正青平静地说:“这不是来了?不要跟你爹耍性子,我怎么教你的?”

    付沅赶紧躲到付遥怀里,严正青见状,就把糖画给了他手中牵着的小男孩。

    许峥天降糖画,得意洋洋,付沅气得要哭,还是严正青又给她买了一个,方才安静。

    “原来你跟我一样啊。”付遥靠近严正青悄悄说,“我还以为你对孩子能铁石心肠到底。”

    严正青充耳不闻,付遥又说:“刚刚碰到云丫头了,你还记得她吗?”

    “嗯,怎么?”

    “长成大姑娘了,在那边卖月饼,想来你没注意。”

    严正青却露出恍然的神情:“是她,我说怎么面熟。”

    付遥嗯了声,他们手牵在一起,付沅和许峥各自举着糖画斗嘴,付遥说:“这真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严正青侧头,说道:“下次做梦不带上小孩就好了。”

    付遥笑出声,严正青温柔地与他对视,满月光辉慈爱地照着长街,照着他们亲密相伴,走了很远很远。

    严正青捏着发言稿走上升旗台的时候,和刚刚几位被叫上去全校通报批评的问题学生擦肩而过。

    走在最后的男生与他差不多高,校服外套不讲究地敞着,黑发,皮肤很白,经过的时候散发出一点杏花的香气。

    严正青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他后颈的阻隔贴没贴好,不过下一秒他们的距离就分开了。

    他站上升旗台,几乎能看到全校的师生。走下去的几人也没入人群里,他伸手调试了一下麦克风,举起发言稿念了起来。

    “真快啊。”陈松伸了个懒腰,趴在桌子上对严正青说,“马上就要高三了,希望我别被分去c班,否则我爸妈得杀了我。”

    严正青正在找试卷,随口回:“你期末多用点功,也不至于去c班。”

    陈松笑嘻嘻的:“我比不上你的成绩,不过没问题,我爸总能把我塞进a班的。啊,许祁来了,叫你呢。”

    一直找不到的试卷原来是夹在书中,严正青反手抽出,这才抬头,许祁靠在教室后窗那里,懒洋洋地笑。

    出来。他做了个口型。

    附近有些人看热闹地开始起哄,严正青没什么表情,走出教室,闻到许祁身上alpha的味道。

    “你没贴阻隔贴?”他问。

    许祁很惊讶的样子,他耸耸肩:“哇,拜托,我又不是快到易感期了,不贴也没事吧。”

    他又问:“你不喜欢我的味道吗?”

    严正青没有回答,转而开口:“信息我收到了,晚上我会过去和你们一起吃饭。”

    许祁习惯他这种冷淡的作风,不如说正是这种性格,搭配严正青的身世和外貌,使得他成为一个最能得到普遍认同的高贵的oga。作为这样oga的未婚夫,许祁只会觉得很有面子。

    “好啦,我怕你忘了,通知你一下。”许祁说着,搭住严正青的肩膀,“你今天上去讲话,他们还羡慕我真是好福气。”

    严正青说“是么”,之后推开许祁的手臂,“我还有作业没写完,晚上见。”

    许祁只好转身和他的朋友一起走了,严正青回到教室,感受到自己后颈的腺体处在微微发热。

    ——不是被alpha的信息素吸引,而是厌恶。

    他开始写空白的试卷。陈松在一旁不住嘴,又开始和后面的人聊八卦:“今天被通报批评的那几个高一是怎么回事啊?听说他们和三中的打架?”

    一中是省重点,本来校区在老城区,后来搬到新区这边后,附近就是本市垫底的三中。为此不少一中家长还去教育局投诉过,可惜没有成功。

    但三中的学生大多都是差一点就去读职高中专的,校风确实很乱,混混很多,一中的学生和那些人起冲突,很难讨到好。

    “不知道啊,但是上个月三中不是有个人被捅死了吗?”

    “听说是和职高的人打架……真的可怕。”

    “总之避开那边走吧。尤其oga,他们校内还有强奸oga的。”

    “哇!太不是人了吧。”

    “话说今天被批评的人里是不是有个oga?”

    “噢噢,你说那个很好看的学弟。”

    上课铃响了,严正青放下笔,他问陈松:“今天被批评的那个oga是谁?”

    陈松没想到严正青对这个感兴趣,说:“我想想,好像是叫付遥吧?还是高一a班的。”

    严正青点头,没再说话。

    傍晚放学时,严正青走下楼,学校主干道的花坛旁边,几个alpha正凑在一起说笑。许祁望见他,冲他招了招手:“坐我的车吗?”

    “我让司机过来了,还要回家换正装。”严正青向他那些朋友点头,“不麻烦你。”

    他也没想到许祁还要在楼下等他,心里忍不住有些不耐烦。可为了很多麻烦的事情,他还不得不跟许祁维持表面上的友好。

    “啊,我忘了。”许祁耸肩,他从口袋里摸出烟,旁边有人识趣地凑上来点火。许祁就隔着烟雾看严正青,对他说,“那一会见。”

    严正青可能是笑了一下,他说:“一会见。”

    “马上就要高二了,这个时候背处分,a班你是肯定进不去的……”

    付遥偏过脸望着窗外,楼下能看见几个学校里臭名昭着的富二代们凑在一起,普通学生见了他们都绕路走。班主任喋喋不休讲了很多,最后叮嘱他期末好好考,不能拉班里的平均分。

    谈话结束,付遥如蒙大赦,回班里拎起书包就走。班里还有几名没走的同学,看见他,或多或少投来异样的眼光。付遥干脆问了句“看什么”,他们就赶紧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转回去,令人瞧了发笑。

    路边那几个富二代旁若无人地在校园里吸烟,付遥闻到几种alpha的信息素混合着烟味,他加快脚步经过,听见一个人说:“脾气那么硬的oga,一点也没有意思啊。”

    “但是这么上台面的oga可不多哦。”

    “也是。哎许祁,我上回找到个地方,里面好多漂亮的beta,去玩了也不怕信息素,怎么样?”

    声音被抛在身后,付遥去车棚推自行车,骑过校门口的公告栏时,看见大红的表彰榜上,严正青的名字一闪而过。

    早上他也和这位天之骄子的学长狭路相逢,严正青似乎看了他一眼,付遥更在意的是他身上很香——就像水仙花。

    今晚是许祁一位表兄的生日宴会。论私人交际,严正青与他不熟,可这种场合从来不看个人关系,重要的是他们代表的家族。

    他将生日礼物送出去,这位表兄也很给面子地当场拆开,对里面那根价值不菲的钢笔大大夸赞,插进胸前的口袋。

    严正青有些口渴,他想去喝杯水,偏偏这时许祁挽住他的手臂,他只能暂且放弃,和许祁一起去与各路人寒暄。

    在这种宴会,许祁好歹遵守基本礼节,和在场的ao一样,用阻隔贴挡住腺体,免得信息素对别人造成困扰。可即使这样,严正青依然在心中觉得厌烦。

    他并不是讨厌alpha或者oga,他只是单纯讨厌许多人——许祁在里面首当其冲,因为这是个自大又愚蠢的废物。

    漫长的社交后,严正青总算可以去角落接一杯水。他喝了半杯水,又叉了几块水果吃,才觉得没那么难熬。正中央的舞台上,已经推来七层高的生日蛋糕,灯光变换,作为寿星的表兄喜气洋洋准备切蛋糕,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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