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是他蓄意勾引还是她自作多情?(2/5)

    十一月天空清亮湛蓝,树木金黄璀璨,上午的阳光暖中带一点凉,清风薄云,让人心情舒畅。

    佣人上前铺好锦绣蒲团,沸水烫过茶盏,斟好茶送到孟真面前。

    司机等在路边,拉开车门。

    白岑没说话,掀起眼皮轻轻看他一眼。

    一番推拉较量,最后各退一步,白岑推迟会议时间,孟雅妥协,取消了半个月前为白岑安排的相亲。

    新郎因为各种原因缺席,由身边亲人代替行礼,不是没有先例,但一般都是由女性亲友代替,很少让男人代替新郎的。

    白岑走到门口打了几个电话,传来几声不太清楚的“多谢”。

    不是孟真赶着要嫁人,而是戏台子都搭好了,双方企业已经完成深度捆绑,父母已登台,陈家运作的政策支持也给到位了,现在只要新人上去露个笑脸,明天利好消息放出来,紧跟着是孟家百衍集团新项目启动,涉及大额资金回流,涉及机构金融动向,还有股价的波动。

    “慢。”白颂林抬起手,“真真有那么多表姐妹,随便叫一个进来就是了,何必让白岑替女婿?”

    这一眼便是赞许了。

    礼节和联姻一样,都是流程,既然时间来不及,那就适应变化,没必要在这上头和自己生气。

    孟雅夫妇分身乏术,不得已再次留下白岑。

    毕竟时间冲突,会议延后到中午,挤压午餐时间,中午的相亲就必须取消。

    每个细节都是精英该有的模样。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她音调都高了八度,“今天真真出嫁,陈家来晚了,误了吉时也就算了,茶都不来敬一杯,不管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背后那些人要怎么议论?”

    大局永远摆在她个人感受之前,就像妈妈最后说的那句话,要女儿拿出最好的状态。

    白岑脚步一顿,站着没动。

    而父母的本意,并不希望养子出席女儿的婚礼。

    孟园坐落鹿湖畔,闹中取静的中式园林,内部建筑改建过,外围道路因为地形限制很难拓宽,车辆行驶不方便,但别有一番清幽意境。

    王克为人牢靠,嘴风严谨,对外很懂说话的艺术,对内又很忠心,他按住手机听筒,“白总,公司那边我可以安排……”

    王克措辞非常委婉,谁来都挑不出错。

    孟真脸上有情绪,眼神冷冷的,脱了白色蕾丝手套,顺手甩出车窗。

    现在这位秘书王克,是白岑借了白颂林的手,给自己挑的人。

    忽然后座车门打开,白岑上了车坐在身旁,紧接着司机换人,启动车子绕湖开了出去。

    王克弯腰凑近后车窗,“白总,孟女士已经知会陈小姐,不过刚才陈小姐来电话问您晚上的安排,我已经替您回绝了。”

    车子停在树影下,光线昏暗,氛围静谧。

    “份内工作,都是我该做的。”白岑神情平淡无波,声音很低,“那我先去公司,家里有事随时找我。”

    孟雅按铃让管家进来,重新备好热茶,先看了眼女儿,又看向儿子,“你来,代女婿来敬了这杯茶,我和爸爸要先去酒店那边待客。”

    二人抬手递茶给父母,同声道,“爸,妈,请喝茶。”

    “行吧,都随你。”白颂林抚顺衣摆,没什么脾气地摆好姿势,“孟家只有真真一个女儿,总要先受过长辈祝福才好出门。”

    他似乎就在等这一刻。

    白岑已经坐上了车,秘书王克接到通知,回头请示,“白总,孟女士请您留步。”

    孟雅扬扬手,示意佣人赶紧准备。

    孟真提起裙摆往前走,夏慧提着大包小包跟在身后追,“哎,真真,新娘子出门要人抱,不能踩地上!”

    孟真接过茶,弯腰屈膝正要跪地,裙摆太蓬鞋跟又太高,行动不大方便,白岑再没有犹豫,放下手中所有,适时扶稳她。

    联姻的利益都是为女儿铺路,将来女婿也会进公司,白岑付出的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酒店那头的贵客提前到了,孟陈两家联姻合办酒席,来的客人政商两届都有,怠慢不得。

    出门前的仪式就算简单完成了。

    父母接茶喝过,递出红纸封好的礼单,“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豪华轿车停在孟家门口,车窗半开,白岑坐在后座,露出一半英俊侧脸,没有任何表情。

    亲友与亲友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谁与谁关系好,谁与谁有利益冲突,都不是明面上的事,只有主人家知道。

    已经正午了,陈怀南作为新郎,一个电话都没来过,除去早上那几条信息,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陈家接亲的车迟迟不来,酒店的贵客又提前到,一切计划全打乱了,弄不好两头得罪。

    两人一路没说话,车厢内静悄悄的,玫瑰甜香混合着乌木沉香,淡淡弥漫开,时间仿佛静止。

    她小腹发热窜起一股火,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地往外冒水,难耐地挪动身子,呼吸更为急促,在安静的车厢内十分明显。

    掌心碰触的肌肤像炸开了无形的烟花。

    王克打开车门,请白岑下车。

    行驶路径与以往不同,挑的都是风景优美人迹罕至的小道,不堵车,但车速慢。

    王克点头,从副驾下车回电话,“孟女士,今天的总经理办公会很重要,涉及到集团公司业务板块重大调整,三十多位负责人从不同城市赶来,各自手头都有工作积压,时间紧张,白总这边很为难。”

    夏慧捡起手套,认真叠起来装进包里,绕到另一侧正要上车,王克过来拉住她,两人说了几句话,一道上了后面那台车。

    相亲对象是陈家远亲,日子定在这天也是为了亲上加亲,双喜临门,谁又想得到女儿婚礼出乱子,为了留住儿子打理家事,不得不临时改期。

    白岑从父亲手中接任代总裁,全年无休扑在工作上,妹妹结婚,他也要照常到岗。

    7一步之遥

    孟真不可思议转头看他,动了动唇没开口,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她浮躁的心情随着风景变得平缓。

    孟雅要找白岑,一向都是通过秘书传话,就像是上级指示下级。

    孟真倒没有什么意见,拿了茶就要喝,她对这些繁琐礼节的态度一贯是——能敷衍就敷衍。

    白岑唇角轻微勾起又迅速拉平,缓缓转过身来,“妈?”

    白岑背靠座椅姿态放松,两条长腿微微岔开,大腿健壮的肌肉将西裤绷出好看的线条,到了膝盖利落折弯下去,裤腿烟筒般挺括,裤缝笔直锋利,下面黑皮鞋锃亮。

    大家心知肚明,演同一场戏。

    孟雅起身来回走了两步,叫住白岑。

    客厅座机忽然响起,孟雅接起电话连声说好。

    他闭目养神,大手舒展地搁在膝头,指节白皙修长,指甲光滑圆润,有一下没一下点在膝盖骨上,随着车辆的行驶转弯,长腿靠向她身侧,与她轻轻碰触。

    孟真内心泛起涟漪,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冷静。

    白颂林身形偏瘦,西装笔挺,气质偏高知冷清,又不怒自威,叫人看不出喜怒,他说,“前几次收并购做得不错,董事会很认可你。”

    夏慧是孟雅为女儿安排的生活助理,年龄比孟真大三岁,上学的时候做陪读,毕业后做助手,孟真的艺术品投资公司成立后,夏慧又跟着她进公司当秘书。

    “就那些亲戚,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就等着看孟家笑话呢,你们嘴巴都给我闭紧了,一个字不许往外说。”

    孟真盯着白岑脸上那抹还没有消失的微笑,陷入沉思。

    他朝孟真点点头,转身要走。

    孟真心绪纷乱,柔软的心脏像被针刺了一下,挪开眼没看他。

    送嫁没有这样送的,白岑应该坐后面那台车。

    夏慧:“……”

    之前那位秘书是孟雅的人,白岑嫌碍眼又不方便直接辞退,没多久找了个理由将人调回孟家,跟着老管家成了半个生活助理,工作半径局限在会客厅,专给客人端茶倒水。

    6要他留下

    在父母面前,他没有搂她的腰,而是手臂悬空护住她,从两侧扶稳她的手肘,掌心向内,顺着她小臂往前滑动,包住她的手腕,待她身体稳住了,白岑轻轻松开手,整理好衬衣领带,随她一同跪下。

    孟真的心陡然乱了,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早上那个梦,梦里就是这双腿跪在她身体两侧,挺着粗长的巨物狠狠入她。

    孟雅夫妇乘一台加长林肯先离开,留下两台劳斯莱斯做婚车送嫁,车子每天有人维护,开到门前巷道,车头装上捧花就可以出发。

    白岑眼皮微垂,默了会,“你回复她,我没空。”

    孟真坐上后排,扯掉碍事的头纱,抬脸问,“谁抱我?你说。”

    这种时候,不能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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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婚礼流程,应该是陈怀南先接了孟真去酒店,孟家这头的亲友由孟雅夫妇安排好,再安排车一起去酒店,这样两头的贵客都不耽误。

    孟真一个人坐在后排,又等了很久。

    白岑抿紧唇线,藏下轻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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