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美色(1/1)

    “什么?”淮先以为听错了,失声反问道。

    一到金娄殿,淮先尚未关心后来厉儿去向,便有人附耳通报,厉儿回了,带着个黑皮肤的男孩,悄悄从后墙翻进来的。

    淮先早知晓厉儿平时的“密道”,从不点破,只是这黑皮肤的男孩总不会是,桐?

    寒水之刑被罪人身上无名火中断,城卫队长引火烧身,虽然不多会儿火便熄了,但围观的人跑了,城卫们跑了,罪人也跑了,不知是何方妖邪作乱。不过,淮先清楚,这整个王城里,有能耐这般闹腾的,就只有来去无阻的神脉传人,桐。

    就是他,神脉传人,只有他了。如今淮先已经认定,没必要再三猜测,南方,赤色,凤鸟,看来在异国之中,“神脉”不是隐藏的神族,而是会被众人捧着尊崇的神明,夷人的涂阿多也不是桐的对手。

    淮先不明白的是,厉儿知道桐是害他之人,怎么会如此信任,将人带进金娄殿来?

    桐给厉儿灌了什么迷药报信的神侍在淮先耳边又重复一遍,必不会错了。“你将厉儿支去做事,再偷偷告诉他我回来了。”淮先琢磨出个不惊动桐的办法,“暗中看着,等他把那黑肤少年安顿好,再回报我。”

    真是奇怪,若说夷人狡猾,骗了厉儿,可金娄殿是什么地方,一个异族神脉有胆量独闯?桐是有了十足把握,不会被金娄殿发现了扣下?他深入此地,肯定有打算,莫非夷人能从卫及神这里捞到好处?

    既然送上门来,淮先总得会会桐。神脉传人神通广大,应该早知道淮先的身份了若是不去招呼一番

    淮先发现,虽然吩咐好神侍去引开厉儿,可真要他见桐,他,还得想想清楚。

    跟桐说什么?用什么说?周喜午说了,桐是不懂他们的话的,而夷人的话,淮先只读过麻书,了解少数音节,不如周喜午通的多。

    不用几日,周喜午在城外那群夷人中混出不少消息。行刑闹出乱子,棠静下了马车,周喜午边帮淮先清理身体边说起点夷人的事来。

    “到底是神脉之人,那首领面子上事情做得多,私下还得听桐的。”周喜午说,“两个人关系不算好,也不算不好,有点奇怪,等我再打听打听。”

    不管周喜午打探到多少,淮先都听得仔细——有关桐的每一件事,他都想知道。

    一族中,通神之人与王者头领的关系,极为重要,众神尚在人世时,神侍的地位远高于各族族长,或者神侍代行族长之职,可诸神归天,族长们得了实权,神侍奉着神明的名义,都是为首领服务的,就像淮先与姜齐方一般,只有极少数的部族,神侍地位如前,仅给首领长了些脸面。

    不过,夷人若供着个神脉,那他们头领再强,也抵不上有神明血统之人。

    桐的年纪还小,说不定一人难成大事,所以有那个名为“夸邦”的涂阿多领导族人。要是再等几年

    由神脉领导的异族,不论怎么看,都是个威胁。说不定,南边漆姓的国家,稳不住了。淮先来到殿中等消息,刚沿床边坐下,一身劲气都泄了似的,只想趴在软暖之处休息。

    方才在马车上被两个混账折腾简直是疯狂,竟敢两人一起不用回忆,只消紧紧腰肉,便能觉察身后吃下周喜午与棠静阳物的入口,至今张着,再也合不拢一般。尽管周喜午帮他一一舔净,可体内仍觉得粘腻得很,好像后穴还没停下,缓缓分泌出陌生的液体,趁他不备,便要流淌下来

    都是凤喙草的缘故!周喜午从夷人弄来的好药!哼!一想起这事来,淮先便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平息的分身又有动静了,蠢蠢欲动地蹭上衣袍内侧,令淮先挪动双腿也压不下去。

    没轻没重的周喜午,不试试用量,就这么一股脑地招惹淮先。夷人邪药,不断出精不说,还让男人后穴自己湿了淮先回想不下去,他被棠静取笑,大概把他当作淫浪的女人对待,下一回遇见,说不定还会拿出这事来说笑

    怎么今天就让棠静钻了空子?淮先心有不甘,本不该给那人吃的甜头,多了惹事。棠静现在跟在姬子明身后,又被桐印了个鸟纹特殊,淮先少沾为妙。

    至于桐淮先翻身侧卧,好一会儿等不来回话的神侍,不知厉儿将桐带回金娄殿,究竟是什么意思。厉儿不会有恶意,但善意容易惹麻烦,尤其是这个桐,淮先不想与他牵扯关系,又极想与他,牵扯点关系。

    桐在金娄殿干嘛?光是如此猜度,淮先便觉身体热了回来,跟周喜午刚爬上他马车那会儿差不多。

    等不下去,淮先坐直了腰,酸痛不在话下,他想换件轻便的衣服,自己先去看看桐。

    幸好出门遇见先前那个神侍,知道厉儿将桐带到储存祭器的地方躲藏,否则淮先还要悄然找遍整个金娄殿,就为了个异族少年。那里的祭器,器形巨大,只有厉儿搬得动,所以平时都交给厉儿管理,旁人并不靠近,如今淮先过去,正好避人耳目,没人会知晓。

    桐真在那儿。跪坐地面,凝视着一个兽面铜器,就在那儿,在金娄殿中。淮先只见背影就认得出来,脚步停滞,留在外间,以虚掩的门遮蔽自己,再也无法靠近。

    桐可能看得太过专注,根本没发现外间的淮先。铜器上的兽面似乎是虎,额间生角,看来是凌驾万兽之上的蛊面兽,是金娄殿,是娄丁,也是淮先的代表。

    难道南方没有这样的纹饰?淮先不能确定,毕竟南方许多民族至今信奉凤鸟权威,不识蛊面兽,也有可能。

    但那是蛊面虎,是淮先常用的纹样。桐这样盯着蛊面虎,就好像是盯着淮先一般

    从喉咙开始,淮先渐渐觉察出干燥热意来。

    并非处于舞蹈之时,桐满头细长的辫子扎成一股,垂落在右颊那边,露出光洁的后颈。怎么会有那般手艺,连碎发都不曾留下,任脖子上泛开柔和的金光——是火光映照,天色渐暗,金娄殿角角落落里灯火点起,祭器室中少有窗门,微光平稳,静谧之美自凝固的少年身上散发而出,感染得旁人迷醉起来。

    桐忽地抬起手,指尖摩挲铜器表面的纹样来。多半是好奇,可在淮先看来,那手指分明是透过那铜器,贴在他的脸上?

    从面颊到肩颈,淮先似乎被桐的指尖掠过,阵阵酥麻之感翻涌上来,缓缓浮现。不恰当的幻想,淮先无法克制,随着它们肆意释放,几欲疯狂。

    他不能再这么下去淮先见那室内亮光晃动,才想起在房间的另一边有些许气孔,捏紧衣摆,潜行至那一侧——这下可以从孔洞之间,望见桐的侧颜了。

    衣领松动,锁骨凸起凌厉的弧线,闪着光,映在消瘦的下巴上。喉头轻颤,嘴唇翕动,桐正在念叨什么,听不清晰,即便听见,大约也不明白。

    或许是咒语,或许只是自言自语,淮先想靠上墙壁仔细聆听,可双手刚一贴上,就觉得烫。

    淮先发现,这么望着,身体里便有源源不断的热度,轻而易举地爬到皮肤上。

    桐眨了眨眼,喉部跟着上下起伏一回。

    淮先听见了水声,是他自己,把口中津液,狠狠地吞咽下去。

    貌美的黑肤少年正抚摸着他的脸,目不转睛

    他只想知道,少年究竟想对他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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