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微薄的抚慰(1/1)

    蛊面如人面,桐的心里蕴含着难以理解的情绪,指尖抚触,便足以惹得他落下泪来。淮先看着那水光滑落少年面颊,桐不自知,依旧注视在祭器之上,全然不察。

    不是哭泣的神色,也并不是悲戚,桐直着双眼,仿若被神灵占据了身体,再不属于自己。没有灵动,不像淮先曾在巷中感受到的那般,这金娄殿的一角,静默无声,却被安静的力量紧紧抓住,将旁观者的意识全都聚集在桐不由自主的泪珠上。

    淮先找不出比这更美的景象,连桐舞蹈时的容颜都不能与其相较。灵药也好,神明也好,这些都无法主宰淮先身上的反应——在神殿之中,凝望着神脉传人,欲念之中夹杂了神圣的味道,沉重庄严,刻划肉体,留下令人羞耻的痕迹

    紧按着腰上玉饰,摸索着打开衣摆,不敢弄出更大的声响,淮先不能打破室中美景,也不能忽略自己的欲求既然在凤喙草的影响下,男根可以轻易地宣泄,那如今只是这样抚摸,或许也能有所满足

    桐不是棠静周喜午之类,更不是厉儿,淮先燃起的火,他暂且是熄不灭的。

    若是能够在此刻步入室内,轻触聚精会神的少年,一下,只要一下就好淮先几乎是在幻想,他的手能顺着桐的泪水滑过,或者能用手以外的地方,能用唇,或者其他光是想着,那感觉就好像可以直接落在淮先的这些部位,桐的脸颊被灯火熏热了,而泪滴,是冷的。

    隔着坚硬的石墙,淮先力不能及,却只能先行抚慰自己叫嚣着要挣脱出来的欲望。分身早已挺立,一如前面被周喜午随意撩拨之后似的,不过是用掌心摩擦,就有黏液从顶端吐出来;不正常,但淮先不觉得难受,只靠自己的手,便能让下腹忽地一空,尚未泄出,整个人就像从脚底开始浮起,几乎飘在空中,轻盈自在。

    偏头抵在墙上,眼角挂在仍旧低语的少年那边,明明是淮先的双手,却又像是桐的双手,一边照顾抖动的柱身,一边照顾后面的囊袋,悉心照料起来。

    如果真是桐的手淮先幽幽地想起马车上的事,想起周喜午就这么把他环在怀中,不停地用夷人的话语唤他,唤得他满心错觉,有如桐在身后;眼下不远的记忆在皮肉上复苏,更何况桐与他那么近——淮先的手已然不是自己的,是桐,桐在他身后这样安慰他,回荡在耳边的低声絮语,虽然不明白含义,但就是说给他的情话,比棠静这种老手舌尖玩弄的甜蜜谎言更甚

    多少有点可笑,作为娄丁的淮先,在饱尝肉欲的折磨与甘甜许多年之后,想要的不过是这么一个少年的耳畔低语?

    不,桐不只是个少年。夷人虽亡,但神脉延续,尊崇神脉,将来必会燃起复兴的念头,也总有办法桐是神明遗留人间的子孙,是一族一国的根基,不仅仅是个少年。

    对淮先来说,桐更像是,神明的馈赠,送给他一人的。

    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将这馈赠,从枝头采摘下来。淮先不能用过去对待男人的办法来对待桐,贸然行事,会冒犯神脉;比如说现在,他要是带着一身热情冲进室中,与桐相对这有神力之人,想从他眼前逃开,应该是件简单的事吧?淮先对神脉传人到底有多少能力并不清楚,对桐这一支南方神明之力,更是无从谈起,可淮先轻率地表达出自己的期望,一旦桐拒绝了他,那他便再无可能,说不定连远远看一眼的机会都失去了,

    神不同凡人。凡人牵挂的东西很多,淮先能给的东西也很多,权势,财富,肉体上的快乐,不是难事;神拥有的东西远胜于凡人,淮先能给的,大概他们早就有了。虽说神脉传人不等于是神,但毕竟是人世间最接近神的人了。

    桐会想要什么?需要淮先用什么来交换,他才会将与淮先相当的目光,投注在淮先这个只有凡俗之力的神侍身上?

    头一回在另一个人身边感到卑微,贵为王城最重要的神侍,却是低贱到不能更低贱的凡人。

    望着桐的侧颜,淮先似乎听见了自己身体的悲鸣,紧了紧双手,疼痛让他耳根一抽,却在其中体味到不同的快乐。

    说不定,说不定桐不像淮先也不像周喜午他们,桐是个被奉为神的少年,对情欲之事毫不关心,那么他的手或许不懂该如何抚慰人心,摆弄起淮先的硬物,或许会天真而粗鲁,抓不住窍门淮先不再顺着自己的心意,反而不愿直击敏感之处——力道重了,动作笨了,让人回想起第一次摸上下体的感觉,倒真像是青涩少年所为。

    这样的快乐,不是直接附在皮肤表面的,而是郁积在胸口的,近似于苦闷的快乐淮先从未感受过的快乐。只是好像被桐抚摸,就能如此,淮先轻瞥着少年的映在地上的影子,渐渐梭巡到少年尚且湿润的下巴,还有唇,在寒风中有点干燥的唇

    那唇贴到淮先的脸上来了,进而是颈部,进而用牙齿拉开他的衣襟,扯开腰带,又擦着他的胸前往下,些许粗糙的触感,将火点得更旺,淮先浑身上下都紧绷着,找不到松懈的机会,只能任少年的唇瓣掀起波澜只有唇瓣,不需要从齿缝间伸出舌尖,下唇的纹路跟淮先肌肤上的细纹契合在一处,又逐一摩擦而过。

    这是,绕到身前了吗?淮先眯起眼睛,一双满是灵气的大眼睛正抬起来看他,眼睛的主人依然撸动他的分身,拇指还按在顶部的出口,时不时地松开,时不时地按回去,轻重缓急,一点一点,像是跟着舞蹈时鼓点敲击的节奏,玩耍一般,惹得淮先视线朦胧。

    不行了,草药的效用,淮先撑不下去,也不想硬撑,咬着唇不发出激动的声音,下身肉柱喷涌出热液来。还好,还好桐没有为难他此刻淮先分不清真假,也不知桐究竟在什么地方了,只是觉得小腹一热一冷,被自己湿濡,或是被别人沾染,都无所谓。

    若是桐留下的湿意,那是什么呢?淮先轻喘着,想起少年面颊上挂着的泪。

    为什么要流泪?淮先觉得就算现在去追问桐,桐大概也难以回答。他只能猜测,桐借助神明的力量,从这祭器上感受到了另一种力量——莫非是西方神卫及的力量?,

    桐代表的神明是谁?南方尊奉凤鸟,以桐的身姿,应该就是凤鸟神族的后裔。但南方的凤鸟与卫及没什么联系,照理来说,顶多只能从祭器上体会到卫及的存在卫及对南方安居山林的凤鸟来说,不必大惊小怪,更别说这隐秘的泪水了

    在神侍都知晓的传说中,与卫及有关的,只有北方的凤鸟一族,在众神归天之前,便久居天上的最高神族。

    神侍们也都知道,原本卑微的龙神们为了替代天上凤鸟的地位,利用了卫及与凤鸟的关系,引诱卫及一度背叛自己的友人,稳固了龙族的势力。

    虽然归天一事记载不多,口口相传全是谬误,但无论最终卫及与那些黑色的凤鸟们是否和解,一次背叛足矣

    总不会,夷人中的凤鸟血脉,并非南方林间百鸟之主,而是归天时由北方天地相接之处流落过去的至尊神族吧?

    淮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突发奇想,然后眼前稍稍清明了些。

    方才那些热烈的幻想,也清醒了。桐不在他身边,桐不会将他拥入怀中,做这般事情。

    淮先给自己掌中留下一片污迹,速速冷去,如冰雪透心。

    无声一叹,桐与他一墙之隔,可望,不可及。纵使淮先过去有百般手段,如今也找不出任一种,用在桐身上以保万全。

    他一定得找到个机会在这南来的凤鸟离开王城之前寻觅一个将神脉毫不危险地留在身边的办法

    握紧拳头,却被自己喷的秽物惹出忿恨的情绪——淮先这才发现,难得不用上后穴就能泄身,光说是凤喙草的缘故,未免轻率。,

    那是,因为桐吗?淮先心头生出异样之感,毕竟长期以来依靠其他男人贯穿身体刺激才会消磨的欲念,忽然间变了样他忍不住为自己盘算出新的可能来。

    如果是跟桐的话也许他还能更像个普通的男人?

    那得等淮先将桐掌握在手,才能妄论了。

    心上无力,淮先在墙边等了许久,高潮的余波终于缓缓退去。越想越不对劲,这会儿前面麻木之感刚过,他便知道自己高兴得早了点。

    今日刚被周喜午与棠静光顾过的穴道里又湿透了,仿佛那两个混账射在里面的东西根本没有清理出来似的。

    到头来,饿得最厉害的,还是这破败淫贱的烂泥地,非等着谁拿个工具,前来耕耘一番呢!

    淮先能指望谁呢?里面那少年?他不冒这个险,金娄殿存放祭器的隐秘之所,挤了一个异族神脉一个卫及娄丁,不闹点事出来,已算平和。淮先待双腿恢复点力气,挣扎站立,刚要整理凌乱的衣襟,便摸到腰间玉带

    虽然被周喜午他们拽了两三个下来,可腰带的玉璋,还余下不少

    淮先又想起马车上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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