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1)

    方殷知道这回大概就只能停留在这,他也不着急,反正他今天弄这出并不是真的急着走肾。他只是估摸着现在告白十之八九会被拒绝,决定不如绕个弯路,因此李恒拒绝他的提议是意料之内的事。

    虽然能稍微走到肾更好,方殷心虚地想。

    「那你去厕所自己解决吧,我在这解决,分道扬镳。」方殷摊回床上。

    李恒撇撇嘴:「你有新的内裤跟乾净衣服借我吗?」

    「你自己从柜子里找看看,随便拿。」

    「喔──,里面有保险套欸?」李恒拉了长长的尾音,在柜子里翻找着比较合身一点的短裤,毕竟他还是比方殷矮了将近十公分。

    「这次才不上当,根本没放那。」

    「所以还是有啊。」李恒饶有兴致地挑眉,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得方殷脸涨红一片,像颗成熟的番茄,挥手把他赶进浴室。

    李恒不理他,找好衣服就自己走了进去。

    薄薄一扇门板锁上的瞬间,便隔开两个空间,立刻粉碎了双方勉强维持着的调笑表象,暧昧跟尴尬反而在分离的这时被蒸散,漫开来。李恒一进门就抱住自己滚烫的脸蹲下身,怀中抱着的衣服还有着方殷的衣物柔软精香味,浅浅地萦绕鼻尖。

    这样是正常的吗?大概不吧,方殷摸他的感觉太异常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触碰能这麽这麽令人背脊都为之发麻,陌生得可怕。

    李恒蹲了好一会,等脸上的热气散去後才站起身把衣服放到置物架上,脱下短裤,捏在内裤边缘的手却突然迟疑了起来,他慢吞吞地把它拉到膝盖的位置上。

    他即使没看到内裤与雌穴之间拉出牵连的银丝,也能看到白色裤底一片湿润的暗色。

    怎麽办才好。

    李恒打过手枪、也清楚该怎麽做,但却不知道该不该处理那个青涩的女穴。天知道他碰都没怎麽碰过。

    刚才在房里跟方殷互摸的时候他便感受到似乎有一股热流向下涌动。但他那时并没有分辨出是阴茎或者雌穴的躁动,毕竟对他来说都太不熟悉了,因此落得现在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厕所里急得发慌,呆愣愣地杵着。

    他转过头想乾脆去外头问方殷该怎麽办,又甩了甩头把荒谬的想法给逐出脑内──怎麽可能让方殷知道,太奇怪了。

    李恒只能自立自强,他用手握上阴茎,生涩地套弄着想让它尽快射出来。操之过急反而导致手摆动的力道太大而有些吃疼,他吃过苦头後只好放慢速度地在茎身上反覆地套弄。

    搓弄了好一会後才终於顺利地射了出来,但因为手法实在太差了,甚至好几次弄疼自己而没感受到太多的快感,手指只是麻木而机械地上下撸动着。

    身体上确实高潮了,但甚至还比不上被方殷摸过胸口时候的颤栗感舒服。

    李恒将一手黏腻的精液用水冲掉,却发现雌穴里的躁动没有因为成功射精了而被解决,气恼得轻踢了下脚。

    原来不能一起结束吗,大概弄起来也跟打手枪差不多吧李恒想,焦躁得有点反胃,但还是不情愿地拿指尖碰上了穴缝,在接触的一瞬间因为穴缝太过湿滑而滑进了凹陷的肉唇内,用力蹭过敏感的阴蒂。

    雌穴里的内壁应激似地绞紧,一股清液自深处流了出来,从腿根滚下。

    「唔!」李恒无法克制地瞪大眼,腿软得差点跪在冰冷的磁砖上,全凭靠着另一只手握在洗手台上才稳住身子。

    他看着腿上黏腻的水光吓得更慌了,将手抽离,不敢再碰任何一下。

    然後手忙脚乱地退到莲蓬头下,把水龙头转到最冰的冷水後拧开,任冷水劈头盖脸地撒在头上、身体上,浑身一激灵。不论怎样的情动都几乎被这样的冰凉给浇熄了,灰烬里只剩刺骨的冷,冷得叫人直打颤。

    冲完澡後李恒才慢吞吞的从厕所挪出来,浑身都在发抖,牙齿磕在一块,扑在薄薄的被子上後手脚不灵敏地钻了进去。

    方殷看到後嘴唇张合了下却什麽也没说,把手上揉成团的卫生纸抛到垃圾筒里,抱着衣服跑进浴室冲了五分钟内结束的战斗澡。

    他衣服都没完全穿好就急忙忙地又跑了出来,裤子松垮垮地没有紮好绳子,带着一身暖融融的热气旋即坐回床边。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看到李恒在里头缩成一团,皮肤还透着凉气,头发上的水珠都沾得枕头湿了一小片。方殷的夏被实在太薄了,加上没吹乾的头发自然无法达到取暖的功能,尤其对刚刚冲了好一阵子冷水的李恒更是。

    方殷把手贴上李恒的脸颊,手掌湿润又温热,平稳地贴在皮肤上输出热量。李恒自发地靠近了一点,用柔软的脸颊蹭着方殷的手心,濡湿的髪梢给方殷的指尖沾上了水气。

    李恒这时身上穿的是方殷有些过大的恤,因为身躯卷成一团所以能清楚地看到锁骨跟颈部绷出的线条以及胸口之间微微凹陷的沟壑。

    方殷红着耳梢挪开眼不去往领口深处探究,保持着用手贴着李恒的姿势钻进被子里头,很自动地当起暖暖包来。

    「你怎麽冻成这样?」

    「没事,刚冲冷水澡了,懒得等水热。」李恒惫懒地抬眼道,更加地靠近方殷怀里,用身体充分演绎什麽叫冷得像条蛇,连方殷都被冻得一颤。

    哼?叫你不跟我一起,搞不定了吧。方殷耍孩子脾气地揣测李恒冲冷水澡的原因,但还是尽责地搂上李恒的腰,当好一个暖暖包。

    「你等等还回去吗?会不会有点晚。」

    「不会,我自己能回」李恒抬眼看向方殷,发现他好看的桃花眼这时像是条落寞的弃犬,水光灩灩地流转,却特别清纯。

    「算了,我明早再走。」李恒觉得当个友善的人类责任好大。

    「你真好。」

    方殷喜孜孜地摆着尾巴不是,他拿腿蹭上李恒的小腿,把一条腿跨到他的身上,大腿跟大腿的肌肤亲昵地大面积贴合,渐渐回温。

    李恒觉得方殷今天的小动作有点多了,可是他并不抗拒方殷的靠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很喜欢这样肌肤紧贴的感觉。

    只是这样大概没关系吧,反正他也想不透这些,李恒迷迷糊糊地想着就睡着了,还往方殷怀里拱了拱。

    方殷抱紧了点,圈住李恒,把手探到腰间的衣服下爱抚。有些像哄孩子时的手势,只是其中参杂的情绪并不如同最初始的母爱一般纯粹。

    隔天一早李恒就走了,方殷靠在墙上给他挥手道别,打了个呵欠後又回到房里继续睡。

    李恒回家的时候楚清河已经醒了,李恒一进门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身子懒洋洋地倚着扶手。

    他还记得今天楚清河休假,所以才赶着一大早便要回来。

    「我以为你晚上才会回来。」楚清河听到声响,眼神随意地看过来,却在看到人的第一时间轻蹙起眉头。

    把门锁上後李恒就坐到楚清河身旁回答他:「我想早点回来,待到晚上太累了。」

    「怎麽穿着别人的衣服,你跟我说你要留宿的时候没记得带吗。」楚清河对服装很敏感,基本上稍微熟悉的人只要穿过一次就能记住,更何况李恒身上的衣服一直都是他在采买,因此一眼就能看出李恒这身衣服既不是他买给他的、也明显尺寸不合。

    李恒的手在楚清河看不到的地方努力地拉着衣服後头的下摆,试图把过低的领口拉扯到不那麽妨害风化的位置上,然後楚清河眼神冷冷地一扫他就像受惊的翻车鱼一样僵在了原地。

    「扯什麽,扯坏了你怎麽还?去换一件再下来。」

    李恒马上如蒙大赦地跑了,心里一阵莫名其妙,他明明什麽也没做错怎麽怕成这样?

    楚清河兀自在原地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吐了口气,阖上眼帘,栗色的长发静静地垂落在苍白的手背上,挡住了小半张脸的神情。

    实际上他并不想让李恒到别的朋友家里过夜,但他咬紧牙也会答应他,因为他想表演得更像一个普通的父亲。只要能让李恒相信他真的是,那他便是。

    但是他学不会如何去容忍李恒身上穿着别人的衣服、带着一股不熟悉的沐浴乳香气,满身陌生的气味近乎刺鼻。

    明明是他的孩子,怎麽会沾上外人的味道。

    他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模样真是难看透顶了,连他自己都恶心。说好不碰他,但仍想掌控他所有生活──无论如何琐碎──这样死死攒着不放到底和真的对他下手了有甚麽本质上的差别?

    实在惺惺做态。

    但他不会、也不能真正地松开握着的手。

    李恒换好衣服又跑了下来,楚清河闻声才把落下的髪撩到耳後,将视线收回手中的杂志。

    「我把衣服丢去洗了,我明天再把他还给朋友。」李恒讨好地笑,即使他不知道为什麽楚清河刚才会有像是生气一般的反应,但他习惯了讨楚清河开心。

    楚清河凝视了他两眼,照常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梢,触手时李恒却突然轻闪了开来。

    即使他及时克制住了闪开的势头,眸光中依旧对上了楚清河惊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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